“不是我藍星之人?”張寒神色一愣,隨即又疑惑道:“那你怎麽會有我大帝珍愛的美酒?”


    “咯咯咯......你還真是個急性子,”美婦一雙漂亮到仿佛會說話的眼眸彎成了月牙狀說道:“我所不是你藍星之人,卻是在因為一些機緣巧合三十年前被你們蕭皇後所救,之後便一直待在她身邊,做起了貼身侍女。”


    “蕭皇後的人?”


    “是的。”美婦點頭道。


    聽聞此話,張寒卻是咧嘴一笑,十分開心的說著:“你怎麽不早說,你看我這是半的什麽事啊,皇後娘娘身邊的人,又怎麽是外人,也難怪會有這大帝獨愛的封喉酒。”


    “你這小滑頭,果真如同娘娘所言一般,油嘴滑舌的。”美婦嬉笑著貧了幾句,迴過頭,卻是突然將麵色一正道:“其實大帝以及皇後娘娘拖我給你帶句話。”


    “嗯?”張寒聞言,亦是正襟危坐,儼然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抿了一小口被那大帝取名為一杯封喉的美酒,美婦又清了清嗓道:“你可知道隨大帝征戰的都有哪些軍團?”


    “知道,有我藍星的四大主力軍團,朱雀、青龍、白虎、以及玄武。”


    “看來你們大帝這次出行可是瞞過了不少人啊!”美婦感歎道:“你說的都對,但也都不對,你們這四大軍團,在踏出你們藍星之後的第三天便接到大帝命令,前往你們藍星域四疆隱匿了起來。”


    “什麽?”張寒大驚:“四大軍團都隱匿了起來?那大帝還有可用之兵?”


    “你小子,枉為你們藍星帝國的皇子,就這麽不信任你們大帝的實力?他可是一個敢孜身一人殺入黑武域的恐怖強者。”


    “嘶!”張寒聞言,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在他們藍星,即便是三歲孩童都知道,這黑武域因為與藍星域的民風不同,黑武域之人從不講究什麽人文禮節,向來以強者為尊,域內星球多以殺戮星球為主,所以在整體實力上來說,黑武域怕是要比他們藍星域都強上半分。


    不過即便如此,他們始皇大帝竟然還敢獨自一人殺入對方星域,以一人之威硬抗一個星域,這實力簡直不要強大太過分。


    想到這裏,張寒望向那美婦的眼神中都充滿了震驚之色。


    好半響,美婦見張寒的眼神平緩下來,又再度拋出一個驚天消息。


    “當年我與你家殿下還有皇後娘娘三人,殺入這黑武域,起先也的確是遭遇到了不小的麻煩,但這些在你家殿下的強大實力之下依舊顯得遊刃有餘。”美婦說著,神色仿佛是突然陷入到了沉思一般頓了頓道:“但也就是在那段時間,我們見到了第三方勢力的入侵。”


    “第三方勢力?”張寒眼中滿是疑惑,輕輕嘀咕一聲倒也沒有打斷美婦的言語。


    隻見美婦輕起紅唇,麵色複雜的說道:“那第三方勢力,是一群時刻都籠罩在漆黑煙霧中的怪異人群。”


    “這些人皆是戰力驚人,奢殺無比,一經出現在那黑武域,短短一月時間便屠戮了上千萬的人口,翻下了滔天罪孽。”


    “你所言可是那域外鐵騎!”張寒聞言,立馬驚叫著問道,神色亦是一片激動,就連那性子看上去有些大大咧咧的美婦都被他搞得一愣。


    “你見過?”美婦問道。


    “嗬嗬,豈止是見過,我藍星大陸就是被這群畜生給打到了蹦滅,他們即便是化成灰我也能認得出這些人的模樣。”張寒厲聲說道。


    “什麽?藍星大陸也被入侵了?”


    張寒此言一出,反倒是輪到那美婦心中一驚,不過在見到張寒那一臉陰厲的表情之後,卻又對此深信不疑。


    她也在此刻想起了當年大帝對她說過的話。


    “這一劫,怕是躲不過去了。”


    難到大帝當年所言的劫便是指這域外鐵騎?


    美婦有些拿捏不準,但是如果正如同張寒所言這般,整個大陸都被打得崩塌毀滅,那還要什麽樣的遭遇才能算得上是劫難?


    想到這裏,隻見美婦微微躊起身子,一手按在石墩圓桌上,一手卻是柔和的在張寒頭上摸了摸道:“真是委屈你了。”


    “呃.....”張寒一愣,心中卻是猛地想到,摸他頭還摸得這麽自然的,這美婦怕是有史以來的第一人吧。


    倒是那美婦一點也不介意張寒此時的緊張感緩緩說道:“我雖說皇後娘娘的侍女,但因為我們三人一同闖蕩過黑武域,經曆的生死考驗多了,這感情也就如同姐妹一般,所以你可別拿你們皇家的體麵一說來壓我,沒用的。”


    美婦說著,笑盈盈的坐了迴去,又認真的打量了張寒幾眼說道:“當年你們大帝也許早就察覺到了會有此一劫吧!”


    “什麽?”張寒一愣。


    隻見那美婦又再度開口說道:“一開始便將四大軍團隱匿起來而不是帶著他們征戰黑武域,這也可能是想要盡可能的為你們藍星保存實力吧!”


    聽聞此話,張寒的神色卻是不


    依道:“這邊絕不可能,我家大帝愛明如子,又非那貪生怕死之輩,怎麽會棄我等家人不顧?”


    “這事我倒是屢有耳聞。”美婦答道:“你還記得你們藍星帝國多年以前曾鬧得滿城風雨的通天閣勢力嗎?”


    張寒聞言,歪頭想了想,隨即答道:“你說的是那在帝都造謠將有大劫來臨,鼓吹人民盡早離去,搞得我帝都滿城風雨最終大帝不得不下令將其禁封的通天閣?”


    美婦點頭:“你知道的也隻是表麵情況,其實大帝早就知道他們所言不假,並為此事謀劃了多年。”


    “什麽?”張寒聞言,先是一愣,隨即又怒氣衝天的問道:“這麽說來,我藍星大陸就是被大帝所遺棄了?”


    “也不能這麽說,”美婦說著,又微微仰麵望天說道:“我跟你家大帝相處的時間不算太長,也就三五年的光陰,可是我能看得出,他對於藍星大陸將要降臨的劫難同樣十分揪心,並且在當時那通天閣的大能強者曾以生命的代價卜卦,直言此劫避無可避。”


    “難到這就是大帝要放棄我等的理由嗎?他難到不知道,我一幹藍星將士臨死之前都還在渴望著大帝歸來拯救我等於水深火熱之中?他難到就不能將這個秘密公布於眾提前讓大家逃走?”


    張寒說著,麵上神色竟是猙獰一片。


    聽了這美婦的話,他有種信念崩塌一般的錯覺。


    這受世人敬愛,高居一國之主的男人,竟然會棄其家園而不顧,導致子民們流離失所,苦不言堪,這與他在張寒心中的形象極為不符,叫人難以承受。


    “話不能這麽說,你們大帝至今可能都還不知道你們藍星家園已經被毀的消息。他敢孤身一人前往那黑武域,何嚐又不是在尋找能為你們藍星子民化解大劫的辦法。要知道,在哪域外鐵騎出現之前,能讓你們藍星帝國都稱之為大劫的,也隻有你們的宿敵黑武域。”


    “是這樣嗎?”張寒一愣,平日裏難以見到的焦慮神色此時竟是能清晰的從他麵上見到。


    不過聽著那美婦的話,他也緩緩平複了一下心情,認真的思考起來。


    與此同時,隻見那美婦猛地起身,邁步而動,那袖長玉足亦是隨著她的走動而顯得若隱若現。


    來到桂花樹下,美婦輕輕拉住一株離她不遠的桂花枝葉放到鼻尖聞了聞道:“作為外人,我不好評價你家大帝,但是我卻能看得出,他並非是那貪生怕死之輩,若是讓他知道你們藍星已經毀滅的實事,我估計他很有可能會單刀殺入那異域鐵騎中去找他們拚命。”


    “這.....”張寒聞言,神色猛地一頓,想了想,這也是他所認識的大帝能幹得出來的事情。


    沉默好半響,張寒才繼續開口問道:“前輩,可否告知我藍星始皇大帝如今所在。”


    美婦聞言,輕輕放開了那被她拉低的桂花之葉,緩緩側臉說道:“十年前,他還在那黑武域,如今在那,我也不敢確定。”


    “黑武域。”張寒輕聲念道,神色亦是沉默了下來。


    那黑武域距離他們藍星域路途遙遠,沒有化神境以上的實力更是難以突破界域屏障。


    除非是這大帝自己找來,否則已他們目前的實力,別說是去那黑武域了,就連走出縹緲天大陸都難如登天。


    想到這裏,張寒的神色開始變得有些沮喪,那美婦也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其實你也不用太過擔心,在那通天閣的預言中,你們藍星此劫有兩個可能,要麽徹底滅亡,要麽浴火重生。”


    “浴火重生?”


    “是的。”


    美婦輕輕頷首答道。


    聽聞此話,張寒卻是沉默了下來。


    他們藍星大能過萬,兵強馬壯,乃是這藍星域當之無愧的主宰大國。


    可如今,還在張寒身邊的藍星之人不足一萬,甚至就連一個小小的元嬰期修士也沒有,這樣的對比,離那徹底滅絕也不遠了。


    不過轉念一想,他們既然還沒有滅完,並且如今在這縹緲天大陸之上也找到了落腳處,族人在這段時間的修養下也漸漸恢複了過來,並且這整體實力還在瘋狂飆升,若是能一直如此,指不定那天他們便能重迴藍星巔峰時刻。


    但真想做到這一步,即便不用說,張寒也知道還無比遙遠。


    一旁,將張寒神色表化盡收眼底的美婦仿佛是看出了張寒的憂慮一般,沉吟半響,隻見她緩緩說道:“你貴為藍星帝國二皇子,更是天賦出眾,即便是與你們那大帝年輕之時亦是相差不多,難道你們大帝都能一步步從一個赤腳農夫成長為一方大帝,你卻沒勇氣能夠做到?”


    “要知道,現在的你就已經算得上是人生低穀,可與你們大帝年輕時期相比,你現在的條件不知要好上多少倍,難道你就要自甘墮落不成?”


    “自甘墮落?”張寒心中輕輕品著這一句話,腦海更是快速閃過了許多的畫麵。


    半響之後。


    “我怎麽可能會甘心如此。”張寒麵色平靜的說道。


    “咯咯咯......還好我沒有看錯人。”美婦再度掩麵輕笑,一時間竟是讓張寒有著一種如沐春風般的錯覺。


    “其實你也不用如此焦慮,大帝讓我到此等候可不是無的放矢。”


    張寒聞言,神色一愣道:“是大帝讓你到此的?”


    美婦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道:“大帝並沒有讓我到此,卻是讓我依附在這皇後娘娘的至寶之上。”


    美婦說著,頓了頓道:“而皇室至寶,即便是隔著一個星域,依舊能感受到皇室成員的血脈之力,所以才會帶著我等來到此地。”


    此言一出,安靜的山巔之上卻是猛響起了一陣“咕嚕”聲,卻是張寒重重喉嚨上下動了動。


    “這麽說來,你是大帝送到我身邊的後手?”張寒沉聲問道。


    “可以這麽說吧。”


    聽聞此話,張寒沉默了下來,好半響才繼續開口說道:“你到底是什麽?”


    “呃......”美婦聽聞此話雙眼一凝,隨即又噗呲笑道:“還是被你察覺到了。”


    “我能感受到,你與這至寶山重山之中的環境融為一體,即便是你法力再強,與我皇後娘娘的關係再怎麽青睞,也不可能會與這至寶有著如此和諧的氛圍,那讓我感覺此時麵對的就是這至寶一般。”


    “沒想到你還挺機靈的。”美婦嬉笑了一句說道:“沒錯,我現在與這至寶山重山之間的確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換句話說,我現在已經是這至寶的臨時器靈。”


    “嘶!”此言一出,張寒立馬雙目圓睜驚叫道:“器靈?你......”


    張寒猛地意識到了一件事情,卻又不太確定。


    而那美婦見狀,卻是大大方方的點了點頭道:“你應該猜得了吧!我乃是一個已逝之人,如今也就剩下這一縷魂絲再次苟延殘喘罷了。”


    話音落下,場中立馬死寂一片,即便是哪躲得遠遠的獵雲豹聞言,都震驚的翻身用前爪支撐著身子坐在地上看著美婦。


    這個消息實在是太過驚人。


    誰又能想到,一個如此鮮豔動人的女人竟然隻是一縷魂絲。


    而見到張寒那震驚的神色,美婦卻又突然笑了起來說道:“是不是被嚇了老大一跳?咯咯咯......說實話,當初被大帝用逆天手段為我奪迴了這一縷魂絲並將我煉化到這至寶當中時我自己也嚇了一跳。”


    “不過如今好了,你來了,我的大帝交給我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


    “敢問前輩你口中的任務是什麽?”


    “你還不知道?”


    張寒點了點頭。


    “那你身上怎麽會有通往我這麽巨峰之巔的秘鑰?”美婦說著,又輕輕揮了揮手從張寒腰間取出一閃閃發光之物說道:“咯,這不就是開啟我青龍軍團寶藏的秘鑰嗎?”


    “什麽?”張寒驚唿。


    那被美婦從他身上取走的東西竟然是他從那夷人大威天狼軍狼主那裏搶來的玉佩。


    美婦說著,同時還將如同羊脂玉一般的手臂交叉著放進了自己的兩個寬鬆袖袍中摸索半響後說道:“有了,就是這東西。”


    美婦說著,又從袖袍中掏出一塊一模一樣的玉佩將其與從張寒哪裏取來的玉佩拚成了一塊。


    “這東西原本就是一隊,前些年我故意讓這外界之人將這一半帶出,目的就是為了要引我藍星之人進來,並且我還放出消息,這秘境中有著一件通天至寶,多年等候,可算是把你給盼來了。”


    “原來如此。”張寒恍然大悟。


    這也解開了張寒的疑惑,因為如果不是這美婦主動說出去的事情,他還真想不通那大周以及夷荒等勢力是怎麽知道有重寶即將出世的。


    見到張寒了然的表情,美婦亦是微微笑道:“既然你來了,我也算是完成了自己最後的夙願,等一下我會將這玉佩給你,在我身後的木屋中便藏著那青龍軍團的至寶,隻不過能不能取得出來還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嘿嘿,前輩,我怎麽感覺你這是在和我道別的感覺啊!”


    “哦?”美婦一愣,麵色古靈精怪的與她成熟美豔的外表完全不同道:“可不就是嘛!”


    “啊?”張寒怪叫一聲,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可是卻聽見那美婦說道:“我本就是已死之人,做了這麽多年的器靈,說來可笑這雖然讓我多存活了一段時日,但卻如同被束縛了一般,再無半點生存的意義。”


    “所以我早就想好了,等完成了這個任務,我便轉世投胎去了,說不定轉輾反側幾十年,待我修煉有成還能跟皇後娘娘並肩作戰呢。”


    美婦說著,輕抬玉手,將手中已經合為一塊的玉佩拋了過去。


    “不過你要記住,這至寶失去器靈,多少都會受到一些變故,到時候就會自動關閉,這裏麵的人也都會被傳送出去,所以我走後會給你們預留下三天的時間,在這三天時間中也足夠你取走那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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