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這樣,夏蔓兒也不打算站出來,指責那個人的傲慢與無力。


    一個教派要想好好的存在下去,傳教的人一定要眉目慈善,如此才不會被正常人排擠吧。


    人心如此,早已不分這些,就像夏蔓兒不站出來,就會讓人以為她也同樣信服著這種教派,有的人懶惰,有的人畏懼,有的人麻木,有的人誠服,這一切都在滋生這個教派的成長。


    而當這個教派開始壯大難以撼動的時候,真正的災難便來了。


    夏蔓兒悄咪咪問沈哥兒,這個教派人可多!


    沈哥兒答百得大師內門弟子二十人,外門弟子五十人,還有一些得指點點,教化的,歸順點林林總總也有兩百號人吧。


    夏蔓兒眉頭緊促說多也不多,說也不少。


    真是尷尬。


    那暗亮的法師閉著狹目,拂塵一彈開,原先趨之若鶩的人開始避開。


    無論請他來的那位婦人如何悔過,那位法師也不肯原諒她之前想要少付錢的衝動。


    這真是有底線……


    眼睛裏揉不得半粒沙子。


    法師帶著人頭也不迴得遠去。


    他走之前,冷冷說到:“我是圖你那幾兩銀子?你如此出爾反爾,褻瀆我,便不要在與我教沾上半點關係了。”


    他說話,那婦人萬念俱灰,痛哭流涕,原先的得意轉眼便煙消雲散,她被她縮信奉的神拋棄了。


    夏末既是秋初,天邊的日光如圖琥珀一般,隻有淡淡的柔光,並無威懾人心的炎熱。


    夏蔓兒握握拳,枉費她也讀了幾年聖賢書,既然這樣地看著,看著這些人深陷一不知名的教派中,不停膜拜,又依著本性得罪了它,如此,周而複始,痛苦是永無止境點。


    一個人都想控製其他人,更何況上一大圈需要其他人供奉的教派,有人常說,教派的存在能教導那些法條之外的認從善。


    可惜了,教派乃人心所掌管,他們分了三六九等,他們沒有接濟蒼生的想法。


    或許說這些不過是他們都一份討口工具,卻是一些人維持下去點信念,人呀,真是脆弱呀!


    “這可怎麽辦呀?”說話的是沈哥兒的母親,她擦擦淚,她是夏蔓兒印象中的刻苦耐勞的女性,家裏最大出力的人病倒了,生活的重擔落在她一人身上,能和同齡人說幾句話,也許同揉揉自己肩膀一樣舒坦,如今見好友癱軟在地,悔不當初,她亦如像當撚扛起家庭重擔那樣,堅定走過去。


    “她姨,快起來吧,有什麽我們進去說。”


    沈哥兒幫自己的母親把婦人扶進去,夏蔓兒和宋元亨還站在院子裏,夏蔓兒麵無表情地看著,她甚至很像跟那婦人說,看呀,這才是你該信任和依賴的,她就活生生地站在你身邊呀!


    可惜她沒有教化世人的意向,人生複雜也很簡單,就那麽幾個結局,有何苦她一個小女子跟一個活了大半輩子的婦人說這些。


    她要是說幾句,那婦人便能清醒,也不會變成這樣的結局。


    她若有所思的時候,又發現宋元亨在細細打量她。


    “不覺得我該站出來,指責那些人嗎?”


    宋元亨直視前方,“隨你的意。”


    夏蔓兒靜靜站在哪兒,好久等到該進屋的人進去了,幸災樂禍的人散去了,院子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我能知道陳瑞綿會怎麽做嗎?”


    他的瞳孔收縮了一下,這在夏蔓兒意料之中,她輕輕地扯了下嘴角,好像在淺笑一般。


    這樣地掩飾自己沒看見或者不介意,夏蔓兒也有點難過


    她心中責怪宋元亨在關鍵點時候不會跟她好好交談,而她明知道他在乎陳瑞綿,卻也裝作沒看見。


    而她也肯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宋元亨也就是杜雲橫來到她的身邊,絕對不是因為她這個人,而是因為夏朗知或者白愛其中一人的緣故吧,眼下看來因為白愛的緣故怕是多一點,那麽為什麽那?讓他放棄十幾年生活點地方,讓他離開心中念念不忘的人兒,來到她的身邊,跟她一起談論如何白頭偕老。


    她甚至都有點對不起陳瑞綿


    “她也許會鬧吧。”


    夏蔓兒迴過神,聽見他訴說著,聽他眷念的語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已經分別幾年了,幾十年了。


    夏蔓兒常常想人呀若是兩情相悅,那才是天大的福分,隻可惜杜雲橫金跟陳瑞綿之間隔了一個她而她這麽懶散的人為人處世就一個原則,最大程度地順其自然。


    杜雲橫要來到她對身邊,他應了,並且細細規劃,認真地考慮。


    人心隻能裝下一個心愛點人,卻也不會排斥一個跟自己以最親密的關係和諧相處的人。


    這就是人的自我保護不是嗎?


    “她一定會要那婦人有一個美滿的結果。”


    “她會站出來指責那法師的無用和傲慢是嗎?”


    “對!”杜雲橫有氣無力地答了一句。


    “這樣朝氣的人,心裏的陽光由裏向外,為什麽要離開那?我這兒如圖荒土一般掉入什麽東西,都是沒有什麽聲音的。”


    夏蔓兒看起來活潑積極向上實則自私自利至極她是一個如此淡漠的人,下了臨山這段時間,見多了血,見多了殘骸,她更加冷漠了。


    “我有一個地方一直不敢去。”


    “什麽地方。”


    “你還是去問你爹爹吧,有什麽地方,你也不該去卻為了盡孝道不得不去的地方。”


    夏蔓兒閉上了眼,“你知道嗎?我很慶幸你來到我身邊,若是因為白愛我更卻不甘,如今你卻愈加提起她,我真是無法反駁了。”


    “她的是你的母親。”


    夏蔓兒別過頭去,“未盡養育之責的人,何故稱為母?”


    “十月之苦在你這兒也是一抹清風嗎?”


    “十月如苦,隻當抵了她任我自生自滅,她不養育我,自然是害了我,我的命是我的師傅師叔救迴來的,因果我說的還不詳細嗎?”


    “我不能接受!”杜雲橫眼裏似乎隱忍著什麽。


    夏蔓兒一下抱住他,“這是我的答案,無論多久我就都不會改變如果你的答案不會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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