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敬修?夏蔓兒確定自己不認識。


    “我不認識你的兄弟。”夏蔓兒在反噬的毒蜂群下昂著頭看著男人。


    男人沒有說話,閉上眼睛祥和地吹著笛子。


    可是笛子沒有什麽用,那些毒蜂還是在一點點衝過來,夏蔓兒親眼看見有一隻毒蜂紮在男人身上,然後第二隻,第三隻。


    卻沒有一隻毒蜂衝向她。


    “別再吹了!”女子半跪著,央求他,在逐漸地變得浮腫中,男人似乎嘴角有一絲笑容。


    夏蔓兒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他在笑自己作繭自縛嗎?還是在笑世事無常?


    “別吹了!女子拉著他的衣角,無數蜂擦過她的水背衝向那個人。


    夏蔓兒起身抱住他,用盡力氣把那些有一隻隻手指大小的毒蜂趕下去。


    她突然想起兩件事。


    一件是山間人提起她的時候,附帶的最多的兩個人名,一個是魅晨,一個便是邵敬修。


    邵敬修就是秋濃!


    而自己逃出山間人的那天深夜,那個幫自己的人是邵敬訥。


    夏天的夜晚本是熱鬧的,今天盡然這樣寒冷刺骨。


    “我沒看錯吧?”秋儀的頭在窗戶那兒上上下下。


    “蔓兒正在保護那個男的。”


    一直被攔著的良玉突然對杜雲橫冷冷地說:“他成功了。”


    “成功什麽?”逑一命也在猶豫不決要不要出去,雖然杜雲橫剛才告訴他們,夏蔓兒服用的那些藥不但在保護她的生命,還能讓普通毒物對她避而遠之,畢竟僵死藥就是在維持她體內的平衡,毒性,解藥性都是對半的,那個平衡被打破就會由大夫外間增加。


    所以陳以鳴僅僅製造出了這個藥,便被稱為藥聖。


    杜雲橫眼神有點怨毒地迴看這良玉。好像在盯著一個仇人,所有人都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麽,但是陳瑞綿沒由得心慌。


    她從來沒有見國杜雲橫像一個毒婦一般看著一個人。


    她幾乎怕的連喊他的勇氣都沒有,十幾年的相處,在這麽一瞬間化為灰燼。


    所以她唯有保持沉默,懷著一股一股怨氣就這麽銘記著。


    夏蔓兒耳邊是毒蜂的狂風暴雨,她就像個溺水的人,眼下的四周的黑暗也在無聲地把她推向黑暗。


    身下的男子任憑他抱著,但是這絲毫不能減輕他所受的傷害。


    直到又一陣笛聲響起。


    夏蔓兒心一下停止在哪。


    是你嗎?秋濃,在這漫長的歲月裏,我該如何麵對你?


    她緊緊抓住身下的人,才看了一眼遠處還在奏鳴的人。


    那人的身影淡化在黑暗裏,猶抱琵琶半遮麵,若隱若現。


    但是隻見他的拿笛子的樣子,夏蔓兒還是記起了他是誰。


    魅晨她這一輩唯一想化作厲鬼撕咬的人,用最鋒利的牙齒,最毒的爪子咬在他身上,抓在他身上。


    男人好像在自娛自樂一般,垂著頭,吹給自己聽一般。


    他就那麽形單影隻站在哪兒,但是夏蔓兒卻仍然不能化掉她一點點仇恨根,縱然這樣的景色別有一番風情景種的人亦是謙謙公子,一舉一動都足以提現出他是一個憂鬱,謙卑的人。


    毒蜂魅晨的幫助下,很開就如雲散去。


    夏蔓兒懷裏的人很快癱倒。


    她看著已經被蟄得沒有人形的人,心裏一陣傷心。


    魅晨悠閑地走過來,他一張俊美的臉,清清淡淡的。


    聽見腳步聲,夏蔓兒下意識地迴瞪過去。


    男子本是單薄的麵相,如今對著她含著一抹淺笑。


    這樣的笑,若是放在普通小女子身上,隻怕要患上相思病,若是不得,這一生也隻怕是到頭了,可惜得是他是麵對夏蔓兒在笑。


    夏蔓兒見他如此輕薄,一下哭出聲來:“你既然早來了,何必等到現在才出來,他到底是山間人,如何能這般絕情。”


    “你不是知道我一向這樣嗎?”那人輕輕地說到,好像夏蔓兒是朵嬌嫩的花,而他正在嗬護著,說著心裏話一般。


    那樣的親近,膩歪。


    夏蔓兒一陣惡心,不過她不敢表現出來因為她心裏是如此害怕這這個人。


    “瞧瞧你,怎麽受這麽重的傷?”他特別心疼地說到。


    夏蔓兒不想理會他,這個變態。


    低著頭看懷裏的人。


    “你何必擔心他。”


    夏蔓兒埋著頭,不做聲,心裏卻是呐喊著,我是沒有你那麽鐵石心腸。


    懷裏的人醒過來,雖然臉被蟄的好重,但是夏蔓兒還是覺得一點又不好笑,隻是魅晨捂著肚子一直在她身邊哇哇地像個烏鴉一般笑著,她都想拿的石頭趕走這個瘟神。


    “哎,對了一個人耶。”


    良玉看了一眼,“這個人我好像認識。”


    “啊?”


    山間人有點身份的人。”


    “什麽叫有點身份。”


    “不太清楚。”良玉有點煩躁地迴答著。


    他看著一片人,最後落向殘相,“你們和尚也不救救她嗎?”


    “她又沒有危險,不必急著冒險。”


    殘相狹長的眼睛把兩個人都望了一眼,“我自然是相信杜公子說的話,隻不過是現在這個是人,不比毒蜂好控製。”


    “見過大人。”邵敬訥想要站起來行禮,但是他實在是疼的起不來,加上夏蔓兒暗暗按著他,他也沒辦法。


    “不必了,不然她又要說我沒心肝了。”


    夏蔓兒微微別過頭去,心肝?你還有人的器官嗎怕是一隻魔鬼披著人皮吧。


    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夏蔓兒有點吃驚。


    見殘相在門口,背後是橘光,好像佛仙,這樣的不能直視,唯有跪拜。


    “小姑娘,收拾好東西,我們等會就走。”他用笛子抬抬夏蔓兒的下巴。


    可把夏蔓兒氣的,堵的,差點沒順過氣來。


    魅晨穿著寬大的袍子,他起來的時候,袍子一晃一晃的,顯得他有點瘦。


    “我新譜了一個曲子,給你聽聽。”魅晨走向殘相的半途中,突然迴過頭對夏蔓兒說。


    夏蔓兒麵對他的時候是麵無表情,不屈不撓,在他迴過去的時候,則是不停捶打自己地麵,這個該死的世界終究是要逼死她。


    殘相見那上前的人很是輕佻地打量著自己,饒是他意誌堅定,也忍不住打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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