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村民跟帶路的人打招唿,眼睛頻頻移向杜雲衡他們,小豆子跟在後麵,有多招搖就有多招搖。


    十人在一頓剛建的木屋群裏有些吃力走著,走到那條河邊,那兒有婦女在洗衣服,男人洗別的雜七雜八,還有一些人在上遊釣魚。


    他們跟著人走到上遊,釣魚的大多數年紀大的。


    “叔!”帶路的人叫到。


    有老頭摘下自己的草帽看過來。


    “叔,快來!”那人招招手,腳步卻沒有停下來。


    有老人站起來,明顯看到杜雲衡浩浩蕩蕩的一波人,背著手走過來。


    “這是什麽人呀?”


    聲音蒼老,但是直率,像是濕泥土在太陽底下,慢慢曬幹,坦蕩蕩。


    “叔,這是……”村民遲疑了一下,“說是能捉鬼的。”


    “謔,從事這行當的人都這麽年輕了,不錯不錯,後生可畏。”


    沒有一上來說他們是騙子的,還是不錯的。


    杜雲衡走上前,“路過此地,希望能幫上忙。”


    “幾位,其實我們那兒也沒什麽鬼,怕是……”老人家眯著眼睛不說話,夏蔓兒看著他戛然而止,疑惑不已。


    而後,老人家清清嗓子,“瞧我這老糊塗,邊說話,邊忘事。也不勞各位操心了,天色已晚,若是沒歇息的地方,就將就我們這野地住一晚上吧。”


    見此,眾人互望,陳瑞綿走上前,“老人家,我們是真心實意想要幫你,而且我們也有那個能力,請你讓我們試一下。隻要給個人,帶我們熟悉一下村子裏的事物,便是了。”


    老頭背著手,幹癟的嘴巴,裂開笑,“現在的年輕人就是豪爽,但是真的不用,看你們也是一路奔波,這位小姑娘都累到癱在別人身上了。”


    他說的是夏蔓兒,夏蔓兒整個人勾到秋儀身上,爛泥一灘。


    夏蔓兒迴笑,可不敢把什麽胡言亂語拿來胡扯,她說:“老人家,你們釣的魚可少刺?”


    “這是自然,肥美鮮嫩。”


    “即是如此,我們就住一晚上吧。”她看向眾人,陳瑞綿還想讓老人家答應,可不想退縮。


    “船到橋前自然直,對吧?”


    老人家點點頭。


    這句話又不是跟老人家一個人說的。


    夕陽西下,餘暉鋪在河麵,幾個人並肩坐在木板上,所有人的臉都是金黃的,眼睛都是發亮的。


    “真好看!”王碧桐讚歎到。


    “可不是!”秋儀也附和,她低下頭,夏蔓兒卻是睡著了,像是一天任務終於完成,僵死藥讓她開始睡了。


    秋儀默默她圓柔的臉蛋,“你呀,總是這麽不合時宜。”


    “施主!”秋儀見那個叫殘相的和尚越過一排排人輕手輕腳走了過來,“讓我帶她迴去吧,雖說是夏天還是有風。”


    秋儀樂嗬樂嗬到:“瞧瞧,我們這些人倒沒你個心軟的有用,也對,你帶她進去吧,也好,你一下就抬了起來,她對你來說可輕了,不是嗎?”


    和尚頷首,攔腰把她抱起。


    “師兄!”王碧桐走過來,伸了一個懶腰,“這一路我也累了。”


    “嗯,竟然累了便進去吧。”和尚點點頭,抱著人先進去了。


    女孩看著他的背影,夕陽把她的影子拉的老長。


    幾人吃過烤魚,魚湯,已經一些土豆,便迴去休息了。


    所幸現在是夏天,還不需要什麽防寒的東西。


    幾人和衣而眠,倒也沒什麽不適,半夜良玉打了一個寒顫醒了過來,他呢喃著,下意識洗地拉拉自己身邊人的衣服。


    “噓!”


    他被這一聲給徹底驚醒了。


    “你幹嘛?”良語見他睜著個大眼睛,頗為倔強地支起半個身子。


    “你聽!”殘年小聲迴他。


    良玉看看屋子裏的男子們除了他兩都睡得香甜。


    聽什麽?


    這時候一陣了零碎的聲音從外麵傳來,良玉頓時目瞪口呆,外麵有人打架。


    他想起去,殘相卻攔住他。


    “你再聽?”


    良玉發現那股聲音有點雜,時而輕時而重,不過那種重是砸在什麽東西上。


    “有人打架呀!我不出去看看?”良玉不解。


    “你沒聽出來嗎?這根本就不是在過招,他們的武功不高,但是仍然打的火熱,切中招的幾率很大。”


    “這說明什麽?”他一個玩機關術的,哪懂什麽來路的武功。


    jian他聽的炯炯有神,良玉爬過去,“你武功不賴嘛!”


    殘年瞧著他,“我慧根沒多少,但是四肢還行。”


    良玉順著挨得他更近,“這樣也好,總有一條路可以走,不像我。”


    良玉見在月輝下,殘年笑到很美好,他心情也不錯。


    “哎,你說外麵打的那些人幹嘛的?這個小村子看不出還臥虎藏龍的。”


    殘年聽不到聲音,躺迴來,兩人”肩膀緊挨著,對方火熱的溫度傳過來,可惜兩個人都是懶人,誰都不願意動。


    就這樣迷迷糊糊睡過去。


    良玉迷迷糊糊聽見有開門的聲音,抬起頭,看見逑一命的腦袋。


    逑一命笑他:“這麽大塊地,你們幹嘛挨得那麽緊,熱不熱?”


    “切!”良玉不理他,他怎麽能知道一個人犯困時,根本一點也不想動那。


    殘年在他身邊咳了幾聲。


    杜雲衡走過來,“你要注意不要太熱太冷。”說完掃了良玉幾眼,“要多照顧病人。”


    外麵一陣咋唿,“給我吃,給我吃!”是夏蔓兒的聲音。


    聽聲音挺鮮活的。


    杜雲衡走出去,見是夏蔓兒在纏著王碧桐,一旁秋儀死揪住她的衣袖,不讓她爬到王碧桐身上去。


    “可是秋儀姐說你不能吃這些東西。”


    “能吃能吃,人怎麽可能不吃飯?”


    “吃吧!”杜雲衡充實去接就是一句,然後接著說:“早吃早上路。”


    一句話把夏蔓兒委屈的,眼淚珠子吧唧吧唧往下掉。


    “怎麽說著說著就哭了。”秋儀一帕子抹過來,覆蓋在其上,夏蔓兒嘟囔幾句,幾人也沒聽清,隻是杜雲衡沒有底氣看著她,讓她有點覺得自己大題小做。


    “圍在一起幹嘛那?”陳瑞綿走過來,見夏蔓兒的兩隻眼珠子紅彤彤的,挑了挑眉,冷清地望了杜雲衡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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