逑一命想跟著去,夏蔓兒想堂前多點跟師傅有關係的人,總不會那麽落寞,便綁住他手腳甩給了楚江樂,又委托釵裏好好照顧他。


    夏蔓兒跟著苑鶯前迴望如今人頭攢動的蕭穹,這場葬禮以後又是怎樣的光景那?


    雖是拂了苑鶯的麵,但看在楚江雪的麵上,苑鶯還是挺照顧夏蔓兒的。


    “姑娘,若是不會騎馬,讓我帶著姑娘吧!”


    “哎,不礙事,我反正是摔過的,不怕,這勤能補拙吧!”


    “姑娘就是豁達!剛見麵的時候就覺得姑娘是個爽快人,就是有點造!”


    “嗯?那時在書房我就發現你對你們小姐崇拜的緊?”


    “我們小姐姐真真是我見過的第一妙人,不過姑娘可看過水淼的芥語,可真是柔情似水,又明豔周正,讓人過目不忘!”


    “怎麽,怕她把你家小姐比下去?你家小姐就爭不得這武林第一美女的名號了!”


    “哼,我家小姐是最棒的!”


    兩人騎了許久,到了驛站,“這兒是蕭穹的驛站!”


    苑鶯換了副嚴肅的麵孔對迎上來的人說;“你們可知今兒個來的是誰,小心端著,裸露了什麽。皮開肉綻,伺候好了,好處多得是!”那張小臉蹦的緊,說話間雙眼半眯,貝齒隻餘一條縫,叫人覺得厲害。驛站幾個管事的低著頭,有些賊眉鼠眼得壓不住抬頭望著夏蔓兒,看到的也是一張冷若冰霜的臉。


    說完,擺著一張冷臉恭恭敬敬請夏蔓兒進去,夏蔓兒看著她一頓操作,新奇的很,又想著名門養出的丫鬟就是不一樣。


    但沒人的時候那小丫頭一下放了氣似的鬆懈下來,夏蔓兒看著她神氣的外衣退掉,對著自己眨眨眼:“那些老油條,都是對碟下菜的,如今嚇著了,能使一段時間。”


    歇息一會又接著出發,一炷香的時間便到了,那是個依傍在一條湍流河道的小鎮,秋風卷走了大多的顏色,隻餘下黑白的,棕色的,以及大片大片的硫黃,站在遠處眺望,一切都變小了,不知臨山怎麽樣了?師叔的腿好點沒?


    “姑娘,差迴來的小廝說過公子爺出現在鎮上,我們以最快的速度在各處安排了人手,爺就在鎮上,隻是這鎮子依著河道,流通大,一兩天是找不到的。”


    話說間已經來到一間規模不小的客棧,那小二見著他們下馬道:“各位奶奶,小店已經被包下來了,請移駕別處吧。”


    夏蔓兒迴頭看苑鶯詢問她意思,丫頭已下馬請她下來,又嘟囔了一句:“想必是苑瑜的傑作,小姐才不會這麽擺譜!”


    進去,空曠曠的隻留了兩個護衛。交涉了一番,原來楚江雪出去了。


    夏蔓兒看著門前走動的人流,“苑鶯,我出去轉轉。”


    “好的,姑娘,我幫你收拾下房間,你早點迴來。”


    哎,這小妮子跟釵裏完全是兩個極端,一沉默不語,一愛說話,不過都是貼心的人。


    出去走了幾步,發現小鎮貧富挺大的,以河流為線,一邊是平平有些破敗的瓦蓋房,顏色暗淡,沒有生氣,另外一旁以鱗次櫛比青磚碧瓦,尤其是中心的高樓榭台,好不富貴。


    夏蔓兒想即是出走,哪有去富貴鄉的,便走進有些失色的小巷,可是小巷彎彎曲曲,又亂搭亂建,沒走幾步就是死胡同,退出來又進另外一個。


    夏蔓兒煩躁的很,計上心頭,一個起身,便立在那泥土糊成的牆上,不高的位置倒也讓人視野開闊些,一眼望過去,僅僅就土黃、黑白,看了不免讓人沮喪,但是遠處角落裏似有一片紅霞散落在這不如意的地方。


    夏蔓兒飛躍過去,才見是一顆樹,頗為怪異,隻見爬滿褐色傷疤的枝幹,長有個疙瘩處竟鑽出一條條血絲,粗壯者又像女子染的通紅的指甲,看著既柔弱又堅韌。這般豔麗竟無一片葉子,哪怕殘葉也無,好似那石猴無父無母。


    又生在這清貧,無朝氣的地方,好似妖物,嘲笑著這片區域毫無生氣的人,又想到這無葉子承托仍能嬌豔的花似乎在鼓勵人們沒了父母也能活的滋潤,不用奉行孝道。一氣之下,竟然拳打腳踢,一時間紅雨紛紛。


    “住手!”夏蔓兒被一抑揚頓挫幹淨的聲音嗬斥住,迴過頭,首先入眼的是靛青色外袍,風過勾勒出曼妙的曲線,往上是生香玉頸,但那張梳雲掠月的臉在墨黑飄飄的長發裏是總不容易讓人忽視的,那狹長的眉目嗔怒著,即是這樣也是鮮活的,令人垂涎的。


    夏蔓兒歎到這今天是不是老天把天下的美女都送到自個身邊。


    那女子黃鶯般婉轉的聲音又響起:“這位姑娘有什麽不快活的,何必跟一棵樹過不去。”


    此時夏蔓兒哪裏聽的進去,看自己雪白的外袍製作精美,針線細密,刺繡活靈活現,就是自個沒有那姿色撐起來,五大三粗,生的平資,活的粗糙,不由嫉妒萬分,“你管我做什麽!”


    說完再加幾腳還不夠,竟攀爬而上,坐在那不算沒有碗口粗的枝幹,晃呀晃,搖呀搖!


    那女子杏眼圓:“你······竟然為難一棵樹,毫不講理!”


    “你今兒個才知道是我的不對!”


    樹下似乎生了一流紅色瀑布,樹上光禿禿,好似寒冬凜然,女子看著心愛之物被如此對待,粉麵生威“住手!”


    言語間似乎不能忍耐,嚇得夏蔓兒心裏有點哆嗦,但看小女子柔柔弱弱,似乎不是練武之人:“怎麽小美人生氣那,哎,可惜呀,你不能把我怎麽樣!”說完晃了晃懸在半空的腿,那僅餘的蔥管紅絲已不多。


    爭執間,一黛藍色身影上到樹前,夏蔓兒一眼看到來人,迎麵一腳被踢翻下樹。


    其實那一腳夏蔓兒要躲簡直是輕而易舉,沒有章法,速度也中規中矩,她之所以中招是因為她看到那人好像林瀟涵。


    在地上向前滑進幾下,蹭的她凝脂似得手臂幾道血痕,這種痛最是熬人。但她絲毫不在乎,她猛地站起來,去瞧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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