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終於帶迴了消息,那兩間房子,一千一百五拿下了。小叔就是小叔,一出手就不一般。還有另一個消息,也是出乎意料,這兩間房子裏麵,經過一條不太長的小路,還有七米長,六米寬的地皮,是現在主家的爹當年硬占的,現也歸在主家的名下。問婉玉家願不願意一起要了,這塊地皮因為在門麵房的裏麵,將來的門麵房若是蓋成樓房,采光不好,門前的小路又是曲裏拐彎的,住起來不舒服,離開門麵房用處不大,所以主家要的錢不多,一百塊錢。


    “一百塊錢?陰山背後的,連條像樣的路都沒有,買了啥用處?不要!”媽媽煩躁的一口迴絕,買了他家的兩間破房子,還想搭著賣了那塊沒人要的地皮,真當我們是冤大頭啊。


    “哥,我想著要是長久做生意,那片地皮要了也合適。”小叔難得一臉的正經,讓人看了還真不太習慣,“門麵房生意好了,裏麵的房子可以住。也可以把一些不必要的東西挪裏麵,出租一間門麵房。”不得不說,小叔想的很長遠,思路清晰,怪不得上一世能幹成那麽多“驚村子動鄉鎮”的大事。


    媽媽把對小叔的嫌棄明明白白的寫在臉上,正準備出言再次拒絕,婉玉截住了她,“小叔,你說的有道理,要了也有要了的好處。”


    不知道啥時候起,爸爸媽媽遇事喜歡聽婉玉的意見,見婉玉讚同,媽媽臉上的不耐煩還在,卻也沒有再說什麽。爸爸聽見自己的弟弟為自己思前想後,早已心花怒放,至於價錢什麽的,壓根沒有想,就算是弟弟多拿了錢,自己裝兜裏,難道還不應該?自己是大哥,長兄如父,(想的有點過了,爹他老人家還健在),大哥給弟弟點錢花太正常了!況且這迴還幫了大忙,自然是他應得的。


    小叔的眼睛轉了幾圈,很快看出了婉玉在家中的地位不可小覷,是很有話語權的,便順著婉玉的意思,“是啊,咱們是一家人,我聽主家一說,就覺得要了好。要是你們急著買房子,手裏的錢眼巴前不太湊手,我的提成先不要了。誰讓咱們是一家人,這件事得抓緊,我怕過了這村,就沒有這店了。”這幾句話說得爸爸的眼淚都快出來了,還是親兄弟啊!事事替自家著想,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兄弟!換了外人,咋可能這樣一條心。


    “我和你嫂子都說好了,你跑了幾天,請人吃飯,給人讓煙,處處陪著笑臉,說著好話兒。操了多少心,不能再讓你往裏墊錢了。”


    小叔眉眼間的笑意藏不住,嘴裏卻說著排場話,“我墊的錢又沒有墊給外人,給自己親哥、親侄子了,還值得說嘴?這不是應當應分的。你們買房子手裏急,先緊著大事,我那錢緩緩再說吧。”


    “小叔,咱們說話算話,當初說好的,就不能改,親兄弟明算賬。等房子的事情完了,還得額外謝謝你。”婉玉見小叔不管話說的多麽冠冕堂皇,卻一個字也沒有說不要錢,自家也沒有想占他便宜,讓小叔把心放肚子裏,但是也告訴他,錢得等房子買賣完成後再兌現。


    這應是小叔掙的第一筆中介費,有了這次機會,恐怕他會提前走上這條“高級中介”的路。


    大家說好明天去看房子,合適的話把定金先交了,辦完手續,交完錢,看看怎麽改造。


    月餅加工現在準備開始了,娜娜又研製出來一種新口味兒,用地裏的冬瓜做餡兒,把冬瓜擦絲,擠出水分,在鍋裏加冰糖、麥芽糖漿一起炒製,水分炒幹加上食用油再炒一會兒,清香的冬瓜餡兒就做好了。包了幾個嚐嚐,別是一番滋味兒。婉玉喊了彩蘭一起品嚐,幾個人吃的停不下來。


    “婉玉,該叫它啥名字呢?總不能叫冬瓜月餅吧?”娜娜看著婉玉。


    後世的月餅名字,都有什麽?婉玉腦袋裏飛速旋轉。


    “香瓜,咱們叫它香瓜月餅。它是瓜做的,又這麽香,要不是你說吃多了會肚子痛,我還能再吃三個。”彩蘭笑著看看婉玉,又看看娜娜。


    “哈哈哈……”婉玉和娜娜都笑了,“香瓜!多好聽的名字。”倆人笑得直不起腰。


    “婉玉,你給想一個吧。咱得取個上檔次的名字。”娜娜心裏覺得自己的心血配得上這世上最好聽的名字。


    “冬蓉月餅,怎麽樣?”婉玉順手把它寫了出來。


    “好!冬的意思是它是冬瓜做的,蓉是它像絲絨一樣細膩。”娜娜讚許道。


    “不理解,幹嘛不用絲絨的絨?”彩蘭嘟囔著。


    “傻瓜,絲絨能吃嗎?”


    “哎呀,我不管啦,隻要你們做出來好吃的別忘了喊上我,我才不管它叫啥名子。”彩蘭趁機又拿起一個月餅,婉玉她倆還沒有來得及阻攔就已經咬了一口。


    娜娜說:“但願你今天晚上能睡得著。”彩蘭不以為然,仍然大口大口吃的很香。


    大批量生產月餅,娜娜和大娘倆人明顯忙不過來,婉玉讓他們請幫手,大娘不肯,把天明哥、天亮哥、彩蘭姐幾個小將拉過來充當“勞力”,允諾月餅掙了錢,給他們每人買身新衣裳。


    三個人歡天喜地來了,幹了一上午,天明哥就想打退堂鼓,又不舍得婉玉拿出的小零食,酸酸甜甜的山楂糕,麻辣味兒的小餅幹,這些都是婉玉鼓搗出來自家吃的,外麵有錢也買不到,何況他兜裏還沒有錢。


    “哥,這些零食可不能敞開肚子吃,你忘了前天晚上,咱媽領我去東頭衛生室裏紮針了?”天明的手一頓,哀怨的放下了剛拿起的山楂糕,他咋能忘了,妹妹迴到家裏,臉上還掛著淚痕,抽抽搭搭的說手疼。


    下午,娜娜媽也來了,用她的話說:“我反正在家裏沒有啥事兒,在這兒打個下手,哪怕是掃掃地,往爐子裏添添柴也好。”結果她幹活雖不像大娘那樣利腳麻手的,走路腳底下一陣風,看起來慢騰騰的,卻比孩子幹的強許多,等晚上下工時,月餅作坊幹幹淨淨,整整齊齊,一絲不亂。婉玉想起一一句話:不怕慢,就怕站。想娜娜媽這樣不停的幹,等趕過這一段,也得給這個大娘發一份工錢。


    因為口味兒的增多,訂單也跟著上漲,幾個小孩兒還好,娜娜和大娘幾乎天剛麻麻亮就開始了,天黑透了還在幹,婉玉家的院子裏扯了好幾盞燈,天天燈火通明,照亮了半條街。


    婉玉看的心疼,大娘卻說:“莊稼人哪個不是這樣過來的?這活風刮不著,雨打不著,累啥?我不覺的。”


    唉!誰說老百姓們的窮是因為懶?他們比誰都勤快,因為投胎技術不好,他們吃了城裏人幾輩子都想象不到的苦,還整天樂嗬嗬的,起早貪黑,從不抱怨。才是最可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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