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 送到嘴的肉,誰不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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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家的世紀婚禮,自然是盛況空前。


    婚禮當天,隻參加婚禮的車就堵了整整一條街,就更別提來參加婚禮的人了。之前多少人費盡心機想得到一張邀請函,更有甚者已經拍出天價。


    這天的靳家可忙了,靳夏末也幫著父母招唿,更是忙到腳不沾地,倒不像其它客人,個個都優雅裝逼的清閑。


    「快看,那不是邵啟辰嗎?」幾個名媛貴婦本來湊在一起閑聊,突然有人喊了一聲。


    眾人的目光不自覺地就朝廳口看去,便見一個五十上下的中年男人走進來。相比起這一屋子的光鮮,他的衣著顯得有些太過中規中矩,然而盡管如此,身上那種常年居於上位者的氣度,還是能讓人一眼便瞧的出來。


    「他不是調到中yang去了嗎?靳家這麵子可夠大的,不過怎麽之前沒聽說兩家有來往啊?」有人忍不住嘀咕。


    「他身邊的人是誰?」年輕的女孩子還是對青年才俊比較感興趣。


    江子聿今天也穿了一身青色西裝,相比起父親,不管是衣著還是身上的氣質都年輕、時尚很多。


    本來就是人間龍鳳,又是站在邵啟辰身邊,自然更加備受關注。就這麽一會兒,已經有好幾撥人過去說話。


    有個貴婦走過來,道:「那是邵啟辰的獨子。」


    「什麽?邵啟辰不是沒有孩子嗎?」眾人聞言吃驚。


    「誰說沒有?據說跟他前妻生的,隻是一直保護的很好,沒有露麵罷了。」那人迴答。


    「那他們父子今天這麽高調露麵,是不是有什麽目的?」有人猜測。


    「什麽目的?」有人傻傻地問。


    「還能什麽目的,找兒媳婦唄。」有人點撥。


    「這樣的家庭,不是該去京城找嗎?」邵家兒子這麽出色,政治聯姻對邵啟辰也有利。


    「我倒是聽說,他這個兒子不從政不從商的,反而是個醫學天才,就在咱們昕豐市。估計是不想參與那些事吧?」


    「這感情好。」


    「怎麽好?」


    「我們有機會了啊。」這人一說,周圍的有女兒的更是摩拳擦掌。


    「快,幫我們打聽打聽,到底在哪家醫院上班?」


    「你這也太心急了吧?」


    「廢話,你也不看看這滿場多少人盯著,我怕再晚一會兒,就沒我們家什麽事了。」


    彼時靳夏末正攙著累了的靳夏初坐下來休息,耳邊聽著那些人激動的竊竊私語,抬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江子聿。


    她驚的一下子站起身,問:「他怎麽會來?」


    邀請人的名單是她和媽媽擬定的,根本就沒有請他好嘛。


    「我邀請的。」坐在桌邊的夏初喝了口水說,不鹹不淡的聲音傳來。


    靳夏末轉頭看著姐姐,似是在衡量她這句話的意思。餘光卻見江子聿的目光在會場掃了一圈,然後便朝她的方向走過來。


    當即也顧不得那麽許多了,提起裙擺就往宴會廳外麵跑,好似後麵有餓鬼追她一般。


    「邵醫生。」


    「邵醫生。」


    江子聿雖然出現沒多久,但他的身份卻早已傳開。所過之處,許多人都在跟他主動打招唿。男人眼中是恭維,女人眼中是驚艷。


    而他臉上神色淡淡的,也沒有糾正他們對於自己姓氏的誤解,唯有一雙深邃的眸子牢牢鎖住夏末離開的方向,腳步不疾不徐地追去。


    「他誰啊?」當然還有一些後知後覺的,見眾人的反應,所以一臉迷茫地打聽。


    「他你都不知道?邵家的獨子。」


    他空降到昕豐的消息傳開,已然成為了昕豐新貴,就這會兒已經不知多少人等著、盼著有個機會能跟他說句話。


    靳夏末現在可無暇顧及這些,她一口氣跑出宴會廳,無頭蒼蠅似的在花園裏亂轉,尋找著自己的避風之所。


    人剛剛轉過走廊轉角,迎麵就結實地與來人撞了個正著。


    「啊!」驚叫出口之時,隻覺腰間一緊,就他抵到牆上。


    「還跑嗎?」男人的身高挺拔,幾乎將嬌小的她完全籠罩在陰影下。


    「管你什麽事?」縱使自己受製於人,她還嘴硬。


    「你奪走了我的第一次啊,我是不是該趁這個機會討迴來呢?嗯?」燈光下,那張臉仍是萬年難化的冰塊臉,稜角都像冰碴子堆出來的,可是嘴裏吐出的竟是這麽無恥的話。


    不過若是細瞧就會發現,那所謂的冷都是假的,倒像是成心的逗弄。


    靳夏末聞言的臉騰地一下子就紅了,一邊伸手快速捂著他的嘴一邊抱怨道:「你一個大男人張口閉口第一次,到底羞不羞?」完全沒注意到兩人的舉止已經十分親密。


    江子聿不說話,目光灼灼抵瞅著她,須臾,突然咬了她掌心一下。


    疼倒是不疼的,就是嚇了靳夏末一跳,趕緊將手移開。


    「你做的都不覺得羞,我有什麽好羞的?嗯?」偏偏他還一本正經,說出的話簡直刷新她的底線。


    「江子聿,我那天…如果不是我,那天被記者堵在酒店的可是你了。」她在救他好不好?


    他說這話就太沒良心了吧?


    「你又怎麽知道,我就一定吃了藥?」他看著她問。


    四目相望,他這句話信息量很大,而靳夏末如果不傻,應該不難理解。


    「你是說你那天根本沒有中朱倩倩的圈套?」是這意思吧?


    江子聿緩緩點頭。


    「那你…那你還……」後麵的話她真是說不下去。


    「送到嘴的肉,誰不吃下去?」當他是傻子嗎?


    靳夏末直到此刻才意識到,自己才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


    她氣的半天指著江子聿,半天說不出話,最後一把推開他,轉身就走。


    「我會負責!」他拉住她的手。


    「誰稀罕你的負責。」靳夏末現在感覺被耍,整個人都要炸了。


    「那你稀罕誰負責?顧雲湛?」他的聲音和神色也跟著冷下來。


    靳夏末感覺口吻不對,抬眼看著他:「什麽意思?」


    「你前不久不是還跟他求婚來著嗎?」提到這個他就生氣。


    求婚這事她一個女孩子主動開口就算了,居然還是去跟別的人求。隻要一想到那天的情景,他現在還感覺到肝疼。


    「……」他怎麽知道的?


    「我親耳聽到的。」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江子聿哼道。


    意思是容不得她抵賴嘍?


    「你是因為這個才不理我的嗎?」靳夏末問,眼睛四處亂轉,就是不敢直視他。


    「心虛了嗎?」偏偏他掬著她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問。


    「這可不能怪我,是你媽媽說你迴來的時候就準備娶我的。而我……還欠著顧家的,才一時衝動才說出那樣的話。」


    「你到底欠他什麽?」江子聿皺眉,好像已經不止一次聽她這樣說。


    「一條命。」靳夏末很認真地迴答。知道他不明白,便捂著自己的胸口,接著說道:「我現在的心髒是顧媽媽的。」


    江子聿聞言震驚:「怎麽會?」


    「我從小身體不太好,大概五歲的時候被確診為心髒病,七年前已經到了不得不做移植手術的地步。那時我爸爸非常為難,因為根本找不到合適的心髒。」


    他們都是學醫的人,更加明白這意味著什麽。


    江子聿完全沒想到是這樣,震驚的同時,仿佛可以感覺到那時躺在病床上的靳夏末是多麽無助,不由自主地將她摟進懷裏。


    「我們全家都陷入絕望的時候,據說是顧雲湛的媽媽救了我。」靳夏末接著說道,頓了一下,又說:「我和顧雲湛的婚約就是那時定下的。」


    「那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江子聿問。


    「你告白之後,有一天我爸來學校找我……」


    他自然記得那一次,卻恨自己沒有發現她的異常:「為什麽一開始不說?」


    如果一開始開誠布公地談過,他們何至於走這些彎路?


    「那天之前,我知道你媽媽的真實病情,而那天我身體也出了問題,如果我說出來,那麽你勢必要在我們中間做出取捨。」


    雖然他無論怎麽選擇都沒有錯,但愛一個人,又怎麽捨得讓他為難?


    「那麽現在呢?你打算怎麽辦?」無論如何,他更決意不會放手。


    靳夏末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先救顧伯伯再說吧。」


    若是顧雲湛的父親也過世,那顧家就真的隻剩下顧雲湛自己了,她更不忍心這時提自己和江子聿的事。


    這些話她雖沒有說出來,可是以江子聿對靳夏末的了解,心裏卻是清楚的。


    「我一定會救他爸爸的。」這是江子聿的決心。


    不是因為顧家,而是因為她。


    因為若是顧父真的出事,那麽就算她執意與自己在一起,這也始終會是她心裏的結。


    靳夏末頷首,這點她倒從沒有懷疑過她。


    黑暗中突然一道光從他們身上閃過,兩人均一愣,馬上反應過來時有人拍照,抬眼望去,隱約隻見一個人影快速離開。


    靳夏末下意識地往前,那人早已沒了蹤跡。


    「別怕。」江子聿握住她的手。


    十指相扣,靳夏末心頭頓時安下不少。


    ——分割線——


    翌日,各大媒體平台轉播、熱議的自然仍然是靳家的婚禮。雖然兩個當事人一大清早,早就登上了飛機去度蜜月。


    家裏猛然少了兩個人,好像突然冷清了許多似的。


    宋凝久打發了傭人,自己在廚房動手做了幾樣簡單的早餐。本來準備喊坐在客廳的靳名珩吃飯,卻見他突然生氣地丟了手上的平板。


    「怎麽了?」很少見他動氣,宋凝久端了杯水放在他麵前問著。


    靳名珩不說話。


    宋凝久見狀隻好拿了平板電腦,打開,便看到幾張靳夏末和江子聿的照片。雖然光線有些暗,但一眼便可看出是昨晚在舉行婚禮的酒店。


    兩人雖然舉止親密了些,新聞也沒有說什麽過分的話,不過就是猜測靳家下一步是不是會和邵家聯姻。


    這時宋凝久的電話響起來,她看了眼是好友沈小薏。


    這麽早,什麽事啊?


    心裏這樣想著,按了接通鍵:「餵?」


    「我說,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那頭出口就是指責。


    「怎麽了?」宋凝久也是一頭霧水。


    「照片我們都看了,都說怪不得昨晚邵啟辰都出現了,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八字還沒一撇,你跟著瞎起什麽哄?」


    「我看這兩人進展順利的很,怎麽還沒一撇?你不知道昨晚邵家父子一露麵,多少人摩拳擦掌呢。


    我這光電話就接了七八個,想讓我在你這兒找門路,結果這才一個晚上,就把他們澆了個透心涼。」沈小薏完全就是一副看戲的心態。


    「他們若覺得邵家是個香餑餑盡管去,我們才不稀罕呢。」怎麽聽著像他們夏末高攀了似的。


    「吆,還傲嬌上了。」沈小薏繼續逗她。


    宋凝久本來就覺得鬧心,幹脆直接掛了電話。


    「夏末呢?」靳名珩問。


    「這幾天累壞了,估計還在睡覺呢。」宋凝久迴答。


    靳夏初和靳驕陽的婚事辦的倉促,難免麵麵俱到,還真是多虧了夏末,這孩子早已不知不覺成熟了。


    女兒的變化靳名珩自然也是看在眼裏的,欣慰的同時總有些惆悵。轉頭對傭人吩咐:「去喊二小姐起來吃飯吧。」


    今天時候已經不早,總餓著睡對身體也不好。


    「是。」傭人應了聲便去了。


    靳名珩起身,與宋凝久來到餐廳,兩人剛剛坐定,就見傭人慌慌張張地下來,稟報:「先生、太太,二小姐不在房間裏。」


    「怎麽會?」宋凝久吃驚,之後才想起給她打電話。


    那頭倒是很快接通了,就是聽起來熙熙攘攘的。


    「」媽?「」大清早的,你又跑去哪了?「宋凝久問。


    彼時,靳夏末與江子聿正相攜進了登記口,她下意識地看了眼身側的人,迴答:」顧伯伯不是病了嗎?我跟江子聿去趟津陽市。「」他答應救人了?「顧父的事,宋凝久多少知道一些。」嗯。「靳夏末點頭。」那好,早去早迴。「宋凝久叮囑。


    靳夏末滿口答應,然後掛了電話,轉頭卻見江子聿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這麽誠實,不怕你爸把你抓迴去?「江子聿問。


    他至今都忘不了靳名珩當年的校門口棒打鴛鴦的那一幕。」你現在可是有王牌在手,不會的。「靳夏末道。


    江子聿挑眉,他知道靳夏末指的是給顧雲湛做手術的事,故意摸著下巴感嘆:」顧家在未來嶽父心裏始終都比我重,這可不得了。「」什麽未來嶽父?我爸答應了嗎?少臭美了。「靳夏末嘴上懟著他,臉上卻有點發熱,快步走過去。」你又不會嫁別人,所以他答應是遲早的事。「江子聿跟上。


    靳夏末隻顧低頭往前走,一句都不再搭腔。


    國內班機到的還是非常快的,顧雲湛派了司機來接他們,然後直奔醫院。


    時隔五年,三人再次相見,心境已然大不相同。不過顧父已經危在旦夕,他們暫時也顧不得那許多。


    江子聿又重新給他檢查了一遍身體,了解了顧父的病情有否擴散。」怎麽樣?「結果出來的時候,顧雲湛比誰都緊張,就連靳夏末都巴巴地瞅著他。」沒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江子聿迴答。


    顧雲湛聞言總算鬆了口氣,問:」那什麽時候可以手術?「」越快安排越好。「上次來該交代的他都已經交代,應該相關事宜都已安排妥當。」你休息一下,今晚怎麽樣?「顧雲湛不敢太拖。


    江子聿點頭。」帶江醫生去休息。「顧雲湛轉頭吩咐司機。


    江子聿走了兩步,發現靳夏末並沒有跟著,而是在跟顧雲湛說著話,不由皺眉,問:」不走嗎?「」我又不手術,在這兒陪一下顧伯伯吧。「靳夏末道。


    誰知江子聿直接拎著她的衣領,邊將人提走邊道:」誰說你不手術的,晚上給我當助手。「」啊?「靳夏末一驚。


    ------題外話------


    如果各位小主嫌進度慢,可以看看榴的其他文,推薦:《早安小嬌妻》豪門婚戀文,個人感覺還不錯哦。


    《紈絝少東盛婚妻》這本是學神的前傳,講的靳名珩和宋凝久的故事,番外是靳夏初和靳驕陽。


    《惡少的愛妻》當年這本喜歡的非常多,有點虐,也不知道還合不合大家口味。


    《盛婚之獨愛萌妻》其實一點也不萌,不知怎麽文名就被改成了這醬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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