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為人心機頗深,多年潛伏太子身側未有破綻……”


    卷宗之上還有好多有關江煜的描述,然而沈長安如今卻一個字都看不下去,隻目光定定地停留在西承容和長公主江清梔與清和君傅長行之子這一句話上,其下還說……其母早亡。


    沈長安腦海之中忽然閃過他每每寫清字都減筆的細節,她眸光閃了一閃,對綺南道,“去將江大人批錄文第十七卷拿過來。”


    綺南愣了一下。


    自從江大人走後,這些東西在東宮已然成了心照不宣的忌諱,江大人曾經的各種批錄文都放在東宮的沉木箱之中吃灰。


    如今太子竟然要開始要這批錄文了,想來心結也能解開一二了!


    綺南心中一喜,忙不迭地應下了。


    她去將那批錄文十七卷拿來,書卷因為長久的存放,書頁微微泛黃,上麵還帶著幾分塵土的氣息。


    沈長安伸手接過來,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封皮和落款。


    他字跡剛勁有力,鋒利如刀,她曾見過千百遍。


    批錄文卷氣息微沉,上麵還帶著幾絲再熟悉不過的焚香氣。


    那氣息鑽入鼻息,沈長安隻覺得心髒都顫了一顫,又酸又疼,連唿吸都費力。


    微微闔了闔眼,沈長安翻開這批錄文卷,按照目錄一頁一頁索驥著,終於找到了一頁談及江南梔子茶的批注。


    果然如同她所想的那般,這個梔字也做了減筆的處理。


    他果然是在避忌容和長公主的名諱嗎……


    眉頭微微一凝,腦海之中浮現的卻是另一個人的遊記。


    在那遊記之上,溫辭也曾寫過減筆的清字。


    她微微眯了眯眸子。


    此事事關重大,她一定要去問個明白才行。


    隻是還沒等她走出東宮的殿門,外間卻忽然來了通傳的人。


    “殿下,陛下召您前去禦書房應事。”前來通傳的侍衛是父皇身邊的親信,看上去似乎很著急的樣子。


    沈長安點了點頭,略一收輟之後便同這侍衛走出了東宮。


    邊走著她邊側頭問著,“父皇這般急著召我,可是有什麽要事?”


    那通傳侍衛麵色凝重,語氣帶著些許焦急之意,問道,“殿下,您可知曉朝貢宴?”


    沈長安默了一瞬,因得從前西承便勢大,聖祖爺在時便立下了朝貢的規矩,朝貢便是勢弱之國向勢強之國進貢,強國做東舉辦宴會。


    然而因得兩國多年麵和心不和,已經有十年不曾舉辦朝貢宴了。


    東梧每年也隻是按照慣例送去一些珍寶,很是敷衍。


    “怎麽忽然要辦起朝貢宴了?”她問道。


    那侍衛也有幾分疑惑不解,隻道,“隻是西承來的使者這般邀請,邀請的人還是……”


    未等他說完,二人已經走到了禦書房。


    “殿下,您快進去吧,陛下等著您呢!”主管太監躬身領過她。


    她點一點頭,整了一整衣襟,邁進了禦書房。


    她撩袍跪下,神色從容道,“兒臣給父皇請安。”


    “不用拘禮,今日朕要你前來是有重要的事要同你相商。”皇帝麵色十分凝重,緩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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