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並不存在有從納薩蘭出發,一路挺進龍堡地區的客船。他們之後會在利姆薩.羅敏薩稍做修整,接著依靠席斯家族在利姆薩.羅敏薩購置的房產變現,得到足夠的資金,再雇傭一批冒險者隊伍一同出發。


    這一路上的磕磕絆絆,讓葉默爾和阿格莉絲幾乎就要忘記澤菲蘭他作為富有領主的事實了。


    從納薩蘭西部的港口出發,客船駛入羅塔諾海,拜德四人預估需要在海上航行了十一天。


    而在四人正準備出發,還順手幫助了一個有些傻乎乎的男人。男人二十歲左右,有著令男人女人都傾倒的絕美麵容,是個白發金瞳的人族青年,一身吟遊詩人的打扮。還是阿格莉絲最先注意到他,便順勢和葉默爾談起拜德的刻薄長相。


    男人也想要搭乘同一艘商船,但似乎並沒有要購買船票的意識。


    美麗絕倫的男人扶起豎琴,發出清美的談吐,“我願彈奏一曲納爾劄爾的讚歌,請您無論如何讓我坐上這班船,您的德行日後必會得來滿溢的迴報。”


    魯加族的船員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沒有船票就不能上船,這是規矩。”說完一把推開男人,“後麵還有客人要上船,別擋路。”


    男人看起來弱不禁風,而事實也是如此。魯加族並沒用多大的力氣,男人就往後踉蹌幾步,倒在地上。


    正巧在他背後的澤菲蘭連忙將他扶起,“你沒事吧?”


    “沒事。”男人身體並沒有什麽大礙,但是神情難免有些失落。


    一些信仰阿爾基克的老派吟遊詩人,會在創作欲最強的時候四處遊曆,並且隨身不會攜帶一枚金幣。完全依靠著歌喉和壓縮的肉餅度過旅行上的困難。這是因為金幣的上印著命運女神妮美娜的頭像,她會向丈夫阿爾基克傾訴這些吟遊詩人們的遭遇。為了不讓阿爾基克徒增傷悲,放棄作為艾歐澤亞通用貨幣的金幣,也是無奈之舉。


    眼前的男人是否也是其中之一。


    “您是吟遊詩人吧?”澤菲蘭手指向自己和其他三人,問道:“我能為您買一張額外的船票,那能否請您為我們四人的友誼作詞一首。”


    男人眼睛一亮,握住澤菲蘭的手感激道:“當然,當然可以,萬分感謝。”男人感激地仔細端詳澤菲蘭和他身後的三人,友善又誠懇地說道:


    “我欠你們一個人情。”


    ……


    現在已經在船上航行了兩天,四人對這個有著天人之姿的人族吟遊詩人,也有了不少的了解。


    他名為佛格蒙特,和澤菲蘭他們同樣來自伊修加德,這是何等的緣分啊。但和澤菲蘭想象的不一樣,他並非是苦行的吟遊詩人,隻是天生不喜歡金幣,所以才身無分文。


    “是我自作多情了。”澤菲蘭雙手捂住臉,遮掩臉上的尷尬。


    佛格蒙特迷惑不解,問道:“你們不覺得金幣上的妮美雅,她完全不如人們口口相傳中的美麗嗎?太過粗糙了。”


    佛格蒙特因為金幣上印著的妮美雅不符合他心意,因此堅定決心,不會攜帶金幣,也不會使用金幣。


    “也沒必要那麽精致啊。”拜德完全無法理解他奇妙的癖好,“吟遊詩人都是像你這樣的人嗎?”


    “應該隻有我,哈哈哈哈。”佛格蒙特開懷大笑,是張大嘴巴,沒有一點矜持的笑容。


    平日裏,如果拜德這樣笑起來,阿格莉絲會指責他丟盡了伊修加德騎士的臉。對,他還是教皇親賜的伊修加德騎士。但是此時阿格莉絲看著開懷大笑的佛格蒙特,臉上滿是愜意的滿足感。


    “憑什麽?”拜德心中滿是疑惑,並對這個奇怪的吟遊詩人的厭惡倒是上升一個階級。


    這種玩笑似的敵意顯露在拜德開始盯著佛格蒙特看,看看這個家夥會不會無意中露出什麽破綻,好讓拜德大肆批評一番。


    拜德開始把目光放在對方身上,才發現對方總是時不時瞥向自己。


    “你在看什麽?”拜德詢問道。


    佛格蒙特也不再掩飾,放下和葉默爾兩人對各國風情的玩笑,頭轉向拜德說道:“我與你,似曾相識,也許我們兩人過去有過一麵之緣。”


    “世界上哪有這麽多說不清的緣分,你在說笑吧。”


    “拜德你出生在平民家庭,父親是赫赫有名的槍術士,母親是與其同隊的幻術師。”佛格蒙特直唿拜德之名,這本是親昵的朋友間才會有的放肆,從佛格蒙特口中說出來倒有些讓拜德不習慣。


    “算不上赫赫有名,隻是一個為生活奔波的軍人而已。而且自我懂事起,就沒再見到過他們。”


    拜德父母自他懂事起就消失無蹤,雖然早已是被伊修加德認定為龍災中戰死,但沒有屍體,總還是會讓人心生妄想。拜德對自己兩個至親並沒有過深的感情,隻是覺得如果他們還活著的話,自己心裏會好受些。


    “這些在教皇廳的記錄能夠輕易找到,不過看來你確實認識我。但很抱歉,我對你沒什麽印象。”


    “你的叔叔……”佛格蒙特話說說到這裏,澤菲蘭猛的全身一顫,細長的眼睛瞪得通圓,看向佛格蒙特。


    “你的叔叔他……怎麽和你形容呢?我對他也隻是一知半解……還真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情況……”


    “……怎麽了?他釣魚釣上頭了。”拜德本人倒是沒太多的驚訝,對方可能真的熟悉自己從小的生活環境。不過叔叔把他托付給忘憂騎士亭的店長吉布裏隆後,便獨自前往東方尋找新的釣場。眼前這個吟遊詩人不清楚叔叔此時的狀態也正常不過。


    把年僅八歲的侄子托付給外人,這樣沒心沒肺的人,拜德倒是不擔心他的安危。


    澤菲蘭麵色怪異的從客座上站起,“我有點不舒服,去甲板上走走。”


    隨後徑直離開了船艙。


    澤菲蘭當然不可能對從小的摯友一無所知。他曾問過忘憂騎士亭的店長吉布裏隆,關於拜德的年幼時的家庭狀況。


    店長吉布裏隆告訴他。在拜德八歲時,他倒在忘憂騎士亭的後門邊上,吉布裏隆從此照顧起拜德的衣食。拜德的父母戰死與龍災,瓦勒霍丹家幾代單傳,如今的拜德已經是瓦勒霍丹家唯一的血脈……哪裏來的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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