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門終於被打開,潛伏在四周的異端者紛紛被誅殺,但更多的看到黑龍落敗之後便逃之夭夭,其中包括了被認定為整個事件的策劃,龍血加茲因也不知所蹤。恢複體力的騎士們互相攙扶,聞訊趕來的神仆跪坐禱告,傷亡比想象中的要小不少,場內的騎士多數是被衝擊震暈,黑龍也沒有機會一一補刀。這也是被稱為黑龍釀禍這一事件中的不幸中的萬幸。


    老伯爵從昏迷中蘇醒,在趕來的獨子攙扶下走上了競技場的主持台。


    “伊修加德以及庫爾紮斯全境的兄弟姐妹們啊!正如你們所見,我安然無恙。”


    騎士們停下了步伐,神仆們繼續祈禱,守衛們確紛紛低下了頭,更多的其他人,目光都注視著這位頑強的老人。


    “異端者的危害已經到了無法容忍的地步,委身惡龍的人竟然明目張膽地將槍尖對準同胞。我們的忍讓隻會讓哈羅妮蒙羞,現在我作為艾因福特家家主向戰女神哈羅妮提議,即刻召開神殿騎士的選舉,願榮光撒盡伊修加德。”


    “願榮光撒盡伊修加德————”


    在場的人都為之振奮,為之歡欣。


    神殿騎士人員大多由各個家族小有成就的騎士直接補充,作為戰士若是要在伊修加德站穩腳跟,神殿騎士是一條必經的道路,但是從貴族家族從頭做起並且脫穎而出,需要的時間太長太長。


    神殿騎士的選拔恆定為8年一屆,這是戰士們一步登天的唯一機會,而現在離上一次的選舉也不過才兩年。


    “而競技場內的勇士們啊,你們將獲得由艾因哈特家舉薦的資格,為艾因哈特家的薔薇獻上鮮血。”


    千載難逢的機會。


    兩人都完全沒有了力氣,平躺在場內。


    “你會去嗎?”澤菲蘭看著拜德,澤菲蘭已經沒有睜開眼睛的力氣,隻是麵朝著拜德“下一次可能就是八年後。”


    “不會。”


    “為什麽?”


    “澤菲蘭,你今年多大了?”拜德卻反問道澤菲蘭。


    “今年滿17,我可是有著伊修加德最年輕的學者稱號的人。”


    “那我比你小兩歲,今年滿15。”


    “哈哈,你為了和我開玩笑連前途都要放棄嗎?”這種情況下都能夠有心情開玩笑也讓澤菲蘭完全放棄了假裝的矜持。“你和我第一次見麵你可是比我要高上一整個頭。那時候我7歲,你想說5歲的你已經70星寸嗎?”


    “我不會記這些麻煩的東西,如果你是17,那我就是15。”


    “真是個麻煩的家夥。”


    鮮血從澤菲蘭的大腿內側流出,幻術師跑過來做了簡單的處理,澤菲蘭很痛,痛得如果四周沒人,就會大哭一場。


    一周後,老伯爵無趣——米爾克羅爾.德.艾因哈特魂歸哈羅妮,聽艾因哈特家的女仆小道消息說去世的時候表情很放縱,仿佛在嘲笑異端者對將死之人還心機算盡,最後卻又損失慘重。按照遺囑和藍金葬在了一起。老伯爵是一個缺少欲望的人,夫人是在和烏爾達哈城邦戰中結識的烏爾達哈女戰士長,在兩人獨子成年後,夫人劫持了一艘海盜船駛往了東方,並留下了‘什麽時候他能學到一點的浪漫就迴來’的口信。之後老伯爵再沒有心思再找一個,現任艾因哈特家主也將理所應當的由獨子博朗杜安·德·艾因哈特繼承。


    澤菲蘭的小腿受到了不小的損傷,拜德提出由他幫助澤菲蘭完成功課。


    “畢竟精靈族長得都接近嘛。你看一個腦袋兩個耳朵的。”原話是這樣的,被澤菲蘭嚴詞拒絕。


    澤菲蘭趕走了拜德,自己獨自走到了神學院。


    伊修加德和艾歐澤亞的其他城邦不同,所有的知識都為神學院所有,神學院知識的統一保證了伊修加德曆史的傳承,千年詳細的曆史注於血液當中,這也是伊修加德人自認為有別於海盜之流的自信。神學院保證了神職者的優質和信仰,但也不排斥有用的科技和知識,一些神學院中甚至有加雷馬的學者授課。


    耶羅米爾神學院


    一所為龍而生的神學院,這裏會研究各種龍族的種族分布和對龍特效的武器等等一切和龍有關的東西。由3代教皇支持下創立,3代教皇早年排斥研究一切和龍有關的事物,卻在感受到生命將至時全力研究龍史,並建立耶羅米爾神學院,最後3代教皇在學院的立成儀式上發了瘋,但學院確飛速的發展。諸如‘戰女神的溫柔’,‘擊龍槍’等武器都開發於此。


    “老師,老師。。”澤菲蘭在長廊上唿喚某人。


    “進來吧。門開著。”


    澤菲蘭小心翼翼打開了房門。


    “老師,我迴來了.......”澤菲蘭低頭,準備接受訓斥,他翹了一周的課程。


    被稱為老師的男人,是拉拉菲爾族的老者,但其實拉拉菲爾組的男性無論多麽的年長都很難在外貌上有所體現。成年的拉拉菲爾族人身高也不過三十五星寸,而九十星寸不過也隻是成年精靈族的平均身高。低頭的澤菲蘭在外人看來就像在俯視老師,但澤菲蘭本人絕沒有這個意思。


    學院裏除老師以外最年長的教授也曾經表示在自己入職時,老師已經作為學校的老師在傳授功課。有人傳言他的祖上是希拉迪哈的貴族,逃難至此。澤菲蘭也曾經問過老師,老師僅僅迴答自己是不值一提的流浪漢。


    “你不用迴答原因,鳥兒們已經通過‘聲音’告訴我了。”


    老師撫摸著手裏的蜥蜴,老師稱唿他為‘聲音’,說他有溝通萬物的能力。


    “我有初級的醫師證,所以我不建議你這麽快就恢複平常的節奏。當然知識也同樣具有時效性,你這樣的渴求知識作為你的老師我也感到自豪。”


    手中的蜥蜴對老師的手法有點不滿意,惡狠狠的瞪了一眼。


    老師把蜥蜴遞給澤菲蘭,“試一試,他會喜歡你的。”


    澤菲蘭想要拒絕,但是蜥蜴順著已經爬到了澤菲蘭的肩膀,舔了一口。


    (但這種程度,已經算咬了一口吧。)


    澤菲蘭有些許欲哭無淚。


    “你的母親還會做噩夢嗎?”


    “托您的福。”


    “悲傷會催生妖異,你如果一生平安,麻煩事自然也會遠離你的母親。”


    “老師教訓的是。”


    不一會兒,‘聲音’就厭倦了澤菲蘭,又爬到了老師的手裏。


    “你的朋友傷的比你更加的嚴重啊,作為幻術師沒有觀察到這些已經是有失職之嫌。”


    澤菲蘭身體一震,“我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啊,感謝老師的提醒。”


    “你兩互相內心藏著秘密,尤其是對方,內心緊鎖,一點的底細都不想透露。都想一輩子爛在心裏嗎?”


    “.......”


    “最後,”老師的話語卡在一半,臉轉向澤菲蘭,想要觀察他的變化,“你作弊了嗎?”


    “沒錯,老師。”在通曉一切的老師麵前並沒有什麽好隱瞞的。


    “但手法是什麽?你的論文是原生棉和多瑪棉的雜交,你就好像知道會發生什麽一樣,為什麽?”


    “老師.......。”


    澤菲蘭打算吐露一切,“傾聽,感受,思考。”


    ........


    “我在兩年前發現了自己的天賦,”澤菲蘭決定一五一十的說出來,老師博學多識,也是自己除父母和拜德外,最值得信任的人,“我能夠在一些場合看到人或者物的未來。”


    這因該在所有人聽來都是天方夜譚的事,老師確顯得並不意外。


    “你不害怕嗎?”


    “完全不,這份力量帶給了我許多便利,我合理地利用它,”澤菲蘭觀察著老師的神色,老師示意他繼續說下去,”我僅用了一年就成為了伊修加德的學者。”


    “你有想過這份力量的來源嗎?”


    “有,我遍曆了伊修加德千年來的曆史,但我這樣的例子寥寥無幾,也不值得相信。最後我潛入了薩雷安的藏書庫。我明白了這份力量的來源以及稱唿。”


    “超越之力。”


    “超越之力。”


    澤菲蘭對老師的博識豪不意外。


    老師現在的表情時而放鬆時而緊張,老師是一個會將心情表現在臉上的人。


    長久的沉默之後,老師問道。


    “那麽你能看到老師我的未來嗎?”


    “學生愚鈍,並不能控製這股力量的自然發生。”


    “哈哈哈,”老師捋了捋胡子,“即便的星球的力量也是這麽的不穩定,海德林將來還是會多災多難啊。”


    老師走到一旁取出了一個盒子,“澤菲蘭。”


    “老師,我在。”


    “曆史上每當靈災將至,就會出現幫助人們走出困境的英雄,他們會持有這顆星球海德林賜予的祝福,以及助其掃清障礙的超越之力。”


    澤菲蘭意識到了什麽。


    “怎麽會,六大靈災人類已經全部經受了考驗,怎麽還會有靈災將至的說法。”澤菲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閉上你的眼睛,”老師的話語讓人平靜,“如果海德林賜予你超越之力是為了讓你阻止接下來的災難,那麽現在就是奇跡實現的時刻。”


    澤菲蘭順從地閉上了眼睛。


    他看到了,確確實實看到了。無數的戰士拚死廝殺,漫天的火球撕裂天空,富饒的土地化作焦土,高大的城堡灰飛煙滅。在這之後又是無垠的黑暗,黑暗中傳過來女人的哭聲和震天的龍嘯。


    “澤菲蘭。。。澤菲蘭!”老師拍打澤菲蘭的肩膀。


    從噩夢中驚醒,澤菲蘭卻還驚魂未定,“老師,我看到了,是龍,是龍的靈災。”


    “不出我所料啊,”老師打開了封閉的鐵盒,裏麵是一個奇異的裝置,“這是我後半生全部的心血,也是能夠結束這次靈災的關鍵。”


    老師將鐵盒遞給澤菲蘭,澤菲蘭不解,問道:“老師,為什麽要把這麽關鍵的東西給我。”


    老師看向窗外,幾個神殿騎士進入了這所學院,(還是到了嗎?)


    “如果說這一次的靈災為龍災,那麽罪魁禍首不用多想一定是邪龍尼德霍格,但是即便殺死他也必然會引起龍族的勢力報複。處理不當造成靈災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是這個裝置不一樣。”


    盔甲的摩擦聲音距離兩人越來越近,樓梯上的學生被騎士一把推開,氣勢洶洶的陣勢沒有人敢靠近。


    “這個裝置會吸收他的身體全部的物質以太以及精神以太,再重塑。這個過程會並強製使他的精神保持在一個冷靜的狀態,但現在它還不完全。尼德霍格對人類恨之入骨,依靠時間來消磨仇恨太不現實了.......澤菲蘭,替老師完成這個裝置並且......!”老師的語氣慢慢地變得激昂,一旁的澤菲蘭就像是卡了殼,被突入其來的信息量弄得有點懵。


    “老師,為什麽你不能繼續這個裝置的研究。”


    “完全成功完成這個裝置需要強大的龍族以太作為調整,我終歸身薄力微,並且......”


    房門被人大力地撞擊,巨大的力量使得房屋都搖搖欲墜。


    “我沒有時間了。”


    幾個騎士破門而入。


    “罪人,乖乖束手就擒。”


    老師歎了口氣,慢慢走到騎士身邊,被拷上了枷鎖。


    “最後,我能和我的學生說幾句話嗎?”


    為首的騎士點頭,默認了。


    “照顧好‘聲音’然後她隻吃肉,一天四頓別忘了。那麽未來就拜托你了。”


    “這是老師的願望嗎?”澤菲蘭向老師請求解釋。


    “不,這是我給你的課題。你是個富有決斷又善良的人。這個課題可能過於困難,但是即使付出你的一生也要保證完成。”


    “時間差不多了。”為首的神殿騎士開始不耐煩。


    “各位大人辛苦了。”老師把‘聲音’遞給了澤菲蘭,‘聲音’的大眼睛封閉。好像對發生的事一無所知。


    數十名騎士押送著老師離開了學院。


    審判官們最終也沒有找到任何有記載老師姓名的典籍,最後老師以罪人的名號入獄。罪人的家中私藏大量記錄龍詩的筆記,拒絕教授伊修加德正史,一些異端者也出自老師門下,其中也包括十惡不赦的罪犯龍血加茲因。最終老師被判叛國罪,判處終生的監禁。


    澤菲蘭被托付了使命,但澤菲蘭卻無從下手,就像是有人說伊修加德能夠釣到旋齒鯊,但不告知地點,魚餌,“完全是無從下手嘛。”


    澤菲蘭一個人走在伊修加德基礎層,心中滿是疑問,但無從發問,‘整個伊修加德就沒有能夠讓我吐露心聲的人嗎’。


    【小東西,如果不嫌棄倒是可以和我說啊。】


    一道奇異的聲音在澤菲蘭身邊響起。


    澤菲蘭環顧四周,卻沒有找到聲音的主人。


    【在看哪裏,我就在你的肩膀上。】


    “‘聲音’先生。”即便知道‘聲音’的確是一隻不同尋常的蜥蜴,但此時口吐人語還是讓澤菲蘭又喜又驚。


    【沒有眼力的人類啊,至少稱唿我為女士。】


    “‘聲音’先生是母的嗎?”


    【算了,你現在在疑惑什麽?】


    澤菲蘭細細思索,道:


    “我從老師那裏繼承了使命,但是我現在卻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什麽?”澤菲蘭一五一十地道來。


    【那個老家夥說話總是說一半,故弄玄虛。聽著,去尋找強大的龍族,得到他們最為精華的龍血,當收集到的龍血的以太強度能夠媲美尼德霍格時,它才算真正的完成。】


    “但是我並不是強大的戰士,無力戰勝龍族。”


    【小東西,動用你的智慧吧,你的超越之力,去完成老家夥的未成之事。老家夥對占星術略知一二,我也相信他不會選錯人。話先說到這裏,有人來找你了。】


    “在這基礎層有人找我嗎?”


    “澤菲蘭,”遠處拜德向澤菲蘭打招唿,“這邊這邊。”


    “你絕對不會想到我前幾天被什麽樣的人纏上了。先是突然蹦出來個什麽釣魚師,再是.......”


    澤菲蘭一旁聽著拜德滔滔不絕,拜德每當碰到麻煩事都會來和澤菲蘭商量,雖然每次拜德都會堅持自己解決,但是澤菲蘭還是這樣當了近十年的聽眾。


    “我還以為在平時你不會出現在除了忘憂騎士亭以外的地方。”


    忘憂騎士亭在平民騎士間小有名氣,老板有趣又豁達,雖然裏麵的旅館差評不斷,但是客人卻依舊不少。拜德是那裏的常客,平常日子,拜德的吃喝拉撒全在那裏解決,那裏基本可以算是拜德的家。澤菲蘭曾經邀請拜德入住自己的領地,但被以‘不考慮睡柔軟的大床’為由,拒絕了。


    “伯爵大人真是慷慨,那次比賽後作為獎勵給了我陸行鳥的兌換券。”拜德揚起手中黑色的票據,“我現在準備去換一頭合適的。走,一起。”


    當然,拜德並沒有打算考慮澤菲蘭的意見,強拉著澤菲蘭到了鳥房。


    *


    聖大鳥房


    “兩位不用擔心,每一隻陸行鳥都是經過我們的育鳥師從小至大的不懈訓練,保證每一隻都有著軍用的素質。”鳥房的經理親自接待了拜德,拜德手中的票據來自艾因哈特,確實是因該著重對待的客人。


    “這一隻高地陸行鳥有著五十星邁的腳力,一擊重踢有著超過1星噸的力量,絕對是配得上像客人這樣的戰場英雄.......這一隻則羽色健康,也是能夠習得野獸係治愈的好苗子,一人出行在外的話,作為搭檔是再合適不過了.......”經理滔滔不絕地介紹這鳥房的‘當家花旦’們。


    但拜德進來的一刻便心有所屬,“我覺得7號鳥很適合我。”


    經理和澤菲蘭顯然都愣住了,不過經理畢竟見多識廣,馬上反應過來,“哦哦哦,客人眼光真是獨特啊,這隻鳥是我們這的重量級選手,理論上本來是非賣品的,但是如果客人真喜歡的話,作為對明日之星的投資,把他交給您也是這頭陸行鳥的福分啊。”


    嘴上這麽說,經理卻想著終於有個瞎了眼的能夠把這玩意兒賣出去了。


    “這頭陸行鳥同樣也是非常稀有的胖陸行鳥,雖然現在還沒有體現出任何的天賦,但是假以時日,努力的話還是可以飛的。”


    “能飛,就他。”澤菲蘭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這鳥長寬高基本都一樣了還能飛嗎?!”向來沉穩的澤菲蘭也直截了當地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可見衝擊之大。


    拜德卻癡癡地看著胖鳥,澤菲蘭感到事情已經無法挽迴。


    “這位客人,”經理義正言辭地說道,“不要抹殺任何一隻任何一隻陸行鳥的可能性,撲哧......咳咳......陸行鳥就像是每一個伊修加德的英雄一樣,是有著無數的可能性的。”


    但是你剛才笑出聲了對吧,澤菲蘭確定自己聽到了毫不避諱的笑聲。


    “說的好啊!”鳥房進來一個全身打扮地十分的庸俗的青年,身體上各個部分都穿上了當下的流行,但卻不在乎它們的搭配,緊身衣搭配圓角褲,各個部位也都全部戴上了金黃的首飾,在稍有點審美的人看來,顯得有點滑稽。相反,身邊的管家則更加顯得得體自然。


    “你是聖大鳥房的經理吧。把那隻鳥賣給本少爺。”青年也看上了那隻不成器的陸行鳥。


    “抱歉,這隻陸行鳥已經被預購了。”經理解釋道。


    親年側身對管家輕聲問道:“杜爾爺爺,聽說被買走了,這時候如果作為一個紈絝子弟要怎麽辦?”


    “少爺此時要威脅對方,強買了事。”這聲音氣勢十足,可謂是理也直氣也壯。


    拜德反應過來,走進青年,“這頭陸行鳥我先買下的,還有什麽異議嗎?”


    拜德在精靈中算不上高大,但常年的鍛煉使他有這肉眼可見的堅實身體,麵前的青年加管家顯然不會是對手。


    親年側身問道:“杜爾爺爺,場麵好像對我不利啊,這時候,作為一個紈絝子弟要怎麽辦。”


    “直接認慫,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好,你們給我等著。這個仇我凱撒記下了。”說完兩人氣衝衝地走出了鳥房。


    紈絝子弟——凱撒.德.狄蘭達爾,狄蘭達爾家族世代受少子之痛受困,當代家族年近半百之時,獨子遭遇海盜,消失在了海上。凱撒從小沒有過人之處,但血液中最為濃烈的狄蘭達爾使得他極有可能就這樣成為下一任狄蘭達爾的家主。因此凱撒相信自己無論作什麽都能夠被原諒,在貴族圈一次又一次的聲名大噪也來自於他糟糕的性格和不當的言論。


    小小的插曲結束了。


    澤菲蘭和拜德最終還是選擇了胖陸行鳥,取名為閃光.拜德希望他日後能像閃光一樣迅捷,雖然在澤菲蘭看來可能性不大。


    “說起來你薩基爾野菜買了沒?”澤菲蘭關注到一個十分關鍵的問題。


    “啥?”拜德顯然沒有考慮那麽多。


    “.....算了......兩個人一起去吧。”


    現在天色已晚,無奈閃光隻能先餓了一晚了。


    *


    高冠堡壘


    “無禮之徒,無禮之徒啊!”凱撒迴到城堡後一路上積蓄下來的怒氣,現在可謂是怒不可遏。


    “杜爾爺爺,這時候我作為一個紈絝子弟因該怎麽辦?”


    “花錢找人收拾他。”被稱為杜爾的管家的嗓門極大,城堡的傭人每天都能聽到他傳授的糟糕的教育。


    “好,”凱撒興奮地從沙發上蹦起起來,“那麽這件事情就麻煩爺爺你了。”凱撒遞出一卷票據,足足價值5000金幣。


    杜爾心滿意足地收下,“少爺,交給我吧,這件事情當然是再容易不過了。”


    *


    暗殺者行會


    在伊修加德暗處的酒館,這裏是暗殺者行會的所在地。這所酒館是永遠的歇業狀態,它有它自己獨有的一批客人,在酒館門口的門牌每隔三秒敲擊一次,五次之後會有人在二樓的陽台邀請你進入。


    “混蛋小子,沒看到是老人嗎?老老實實給我下來開門。”杜爾的氣勢在行會各色的客人中也是少見的。“再不下來我可拿斧頭砍了!”


    酒館的管理人和氣地把杜爾領了進來。


    在酒桌上,杜爾的脾氣才會稍微緩和。


    “這件事那麽就交給你們了。”


    身披黑衣的老人遞出了3隻錢袋,900金幣。


    “這有點少吧。”


    “哼.......又沒有讓你去解決他,隻是讓你們去教訓他,嫌少那我就換下家。”


    杜爾起身就要離開。


    管理人隻得引上笑臉。


    “不少不少。”——生意難做啊。


    杜爾甩下錢袋就這樣離開了。


    “1500嗎?把奧茲叫過來。”管理人把錢袋纏繞在手上,任期打轉。


    幾分鍾後,名為奧茲的壯實男人跑過來。


    “老大,你喊我?”


    管理人向奧茲拋出一隻錢袋。


    “你去把客人提到的那個人收拾下,這就算是全款了。”


    奧茲點了點,“300,不會太少吧。”


    “不少了,馬上神殿騎士又要選拔,生意都不好做。”


    “各有各的難處,老大我明白了。”


    奧茲打開酒館的暗道,酒店裏的暗道錯綜複雜,這裏的人大多是犯了不得了的事,見不了太陽,蔭蔽的地底才是他們的歸處。但奧茲手下的人卻有些不一樣,大都是來自戰場的孤兒,從小在奧茲的手下訓練,也沒有什麽驚天動地的案底,所以也都是這個暗殺者行會的便宜貨。作為這些孤兒實質上的父親,母親,滿臉刀疤的奧茲也有了一個有趣的稱號媽媽人——奧茲。本人並不排斥。


    走出暗道,在一個木製結構的房屋內部。暗殺者行會以每一個老資格的暗殺者作為分部的支點分別管理,奧茲自己的分部名為‘涅茲革鯊’。


    “300啊,”就算是行會的便宜貨,但幹的也都是可能喪命的行當,“這樣的話人選就隻有一個了。”


    “阿格莉絲,阿格莉絲在哪裏?”


    黝黑的青年迴答到:“爸爸,阿格莉絲躲起來了,上個任務好像又失敗了。”


    “哎,別躲了,有新單子來了,你現在少出來1秒你報酬少一金幣啊!”


    陰影中一個金發的女孩走了出來。


    “大叔,你聽我解釋,關鍵時刻那包藥沒有效果,我懷疑是過期了......”女孩聲情並茂地展現當時的場景,眼角泛起絲絲淚花。


    奧茲走過去按住阿格莉絲的腦袋:“讓你放藥,也沒讓你全放啊!你的奶茶變成芝麻糊你還敢喝嗎?!”


    心狠手軟——阿格莉絲,不是因為嫻熟的手法,而是因為百戰百敗的成績在全艾歐澤亞的暗殺者之間都小有名氣。一些老派的暗殺者因為考慮到阿格莉絲敗盡暗殺者顏麵,甚至直接策劃暗殺阿格莉絲,好在阿格莉絲至少逃跑的本事沒有落下,至今作為‘涅茲革鯊’的吸血鬼,以這樣的狀態活到了現在。


    “現在我給你一個任務,”奧茲決定一勞永逸地解決這隻吸血蟲的問題,“你把忘憂騎士亭的拜德收拾了,無論是眼睛還是手指,帶迴來一個就算你大功告成,在這個任務結束前我不允許你接其他的任務。”


    晴天霹靂。


    “大叔,你這是要趕我走嗎,是不是把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給我。”阿格莉絲感到了危險的味道,可能自己悠閑的日子就要到頭了。


    “你少廢話,再讓你把每個委托都搞砸,這家分部也要完蛋了。”奧茲把黏上來的阿格莉絲甩開,“這個任務搞定它,時間不限。如果你敢拒絕,我就把你賣到烏爾達哈當兔女郎。”


    說完這番話,奧茲轉身離去。


    “阿格莉絲,你上次用的藥還有的多。”夥伴們上來安慰。


    阿格莉絲一把抓起夥伴給的藥,放進嘴裏,咽了下去。


    忘憂騎士亭


    月亮在天空中高掛,月亮旁是一顆血紅的衛星,伊修加德人視其為災星,但是。


    “紅色的東西都不會太壞。”


    “把事情想得太絕對可不會有好結局。”


    拜德有時會把許多東西按自己的想法執意理解,澤菲蘭討厭拜德這一點,認為這會使拜德在之後吃大苦頭。


    拜德輕撫閃光的羽毛,今晚拜德選擇睡在鳥棚,一手往閃光嘴裏喂野菜,一手往自己嘴裏塞薄餅。澤菲蘭也覺得就算是鳥棚比起這兒的旅館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忘憂騎士亭的老板十分的慷慨,這些都是免費贈與拜德的禮物,作為在競技場大顯身手的獎勵。他的慷慨如果能夠放在多多關注自家旅館的舒適度,這的生意絕對能夠更加的興隆。


    “我退學了。”澤菲蘭看著閃光,心不在焉地說。


    拜德驚嚇地轉過身,“怎麽這麽突然。伯母知道嗎?”


    “不知道,我讓管家替我保密,當然你也一樣。”


    “怎麽了,想來和我一起體驗民間疾苦。還是說你現在就想去天鋼機房當個學徒。”


    “拜德,還記得小時候我們兩人許過的願望嗎?我許願成為天鋼機房的機械師。”


    “還有神殿騎士團長對嗎?”


    “對......”澤菲蘭會心地笑了笑,“但是夢想終歸還是遙不可及,我繼承了父親孱弱的身體但我也繼承了他睿智的頭腦。”


    “我可沒看出來你這麽自戀,所以你想說什麽。”拜德被澤菲蘭突然的煽情弄得有點摸不著頭腦。


    “我在小時候對你隱瞞了,我在最後還許願我要拯救世界。”澤菲蘭露出舒心的微笑,“你要笑就笑吧,但就算到現在我也記得清楚.......我或許要去實現這個夢想了。”


    拜德聽到後便沉默了許久,“那你機械師和團長的夢想呢?”


    “拜德,我現在要給你上一課,人可不能好高騖遠,就近選擇一個合適的夢想可是實現它的關鍵。”


    “這話可不是一個現在要去拯救世界的人該說的話。”


    拜德站起身來說:“那麽慈悲的少爺啊,能否租借給可憐人拜德一個小小的願望。”


    “我知心的朋友啊,我多餘的兩個願望都托付給你了,願你生命路上一路無阻。”


    “那我一定會好好保管,視若珍寶。”拜德用力倒向了鳥棚,這讓他感覺身心愉悅。


    “那我以後會成為神殿騎士的老大嗎?的確讓人期待啊。我以後是不是就能像詩人口中一樣在伊修加德肆意妄為。”拜德想到這裏用手肘挺起自己的身體問道。


    “那你可一定會被神話裏的光之戰士找上門。”澤菲蘭打趣道。


    拜德也斬釘截鐵地迴答道:“不,我同樣也會成為光之戰士!”


    兩人一直就這樣聊到了天亮,伊修加德的大晴天照亮了瓦勒魯瓦揚的雕像也照亮了兩人的臉龐——屠龍者拜德流浪學者澤菲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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