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眠,對於一個雜役來說彌足珍貴,拚死累活一天的小文在柴房裏睡得死沉。


    突然的,他感覺著一陣搖晃,迷迷糊糊地醒過來,隨著視線的清晰,一個大白麵饅頭漸漸地出現在眼前。


    頓時口水止不住的下流,剛從睡夢中醒來,小文還以為是做夢,像這樣的夢境,曾經出現過無數次,這是讓人無法接受的現實。


    “吃吧!”是傅小蛙遞過來的饅頭。


    “是真的饅頭,不是做夢,我不是在做夢!”小文欣喜地接過饅頭,迅速的摸了個遍,入手的柔軟和溫熱真實貼切,這是真的饅頭,饅頭淡淡的麵香彌散在中空之中,讓人垂涎不止,這時他才想起問道:“小蛙哥,你哪來的饅頭?”


    “買的,那天賣柴的五文錢,我買了兩個,分個你!”


    “謝謝你,小蛙哥!”小文雙手捧著饅頭,大口大口地咬下去,在夢境中的味道,真實的出現在嘴裏,饅頭對於剩飯扮糠來說,已是如同人間美味。


    “小蛙哥,你怎麽不吃?”小文發現傅小蛙在看著他吃。


    “哦,我吃過了!”傅小蛙笑笑道。


    這個小小的謊言,讓小文如此輕易相信。


    短暫的睡眠之後,已是半夜,這個時候就要起床才能趕上第二天廚房的柴水供應。這一天的任務,依然很好的完成,廚房的柴水都供應充足。


    廚房的早上過後,是兩個人難得的休息時間,他們可以稍稍休息一兩個時辰才開始中午的柴水供應。


    冬日豔陽普照,灑落在武館中的每個角,積雪尚未融化,昔昔寒冷滲進人的骨子裏。習武場上,石鎖木樁沙袋等等習武器材有序的排列著,武館的初級學徒,正卯足了勁往上麵招唿,旁邊的拳師正一一指點著。


    武學這種東西,如果沒有師傅教導,自己練會走很多彎路。初級拳師隻有一個,具說姓陳,是泰安武館高薪聘來的武師,這拳師在館內任教已有多年,教授的徒弟不計其數,對於新學徒的入門教導經驗十足。


    基本功紮實的,可以入進下一階段學習,由大拳師親自傳授長恨拳的初級入門拳法。進階後的習武場都在室內,有專門的地方授課,專門的地方練習。


    現在習武場上的,都是新學徒,這些學徒,大多數是像傅小蛙一樣半大的孩童,習武要從小開始,特別是身體的很多韌性,隻有小時候才可以塑造。


    習武場上,這些孩童在壓著腿,練著筋鬥,打著沙袋,或許過一兩年,他們就能得到進入練習長恨拳的資格。


    傅小蛙和小文兩個人趴在習武場邊的柴堆上,兩個人對這武館裏也熟悉了,每天都是學徒們在習武場的吆喝聲,這樣的日子平靜,乏味,又充實。


    兩人正看得津津有味,此時習武場上一群正在習武的孩童發現了兩人,正好拳師也不在。


    “快看那兩個要飯的,丟他們,丟他們!”突然一個孩童喊道,這些孩童都是有錢人家的孩子,生性就調皮,有一人起哄,其餘的眾孩童紛紛撿起地上的石頭砸向兩個人。


    “臭要飯的,砸死你們,哈哈哈!”一群孩童砸得雀躍。


    滿天的石頭飛來,小文和小蛙趕忙抱頭鼠竄,這給孩童們更大的樂子。孩童丟得興起,這也許是他們在這裏無聊的習武生活中的一點樂趣點綴。但這對小蛙和小文來說,是天降橫禍,小蛙和小文頓時頭破血流遍體鱗傷。


    “哎喲,疼!”在廚房門口,小文捂腦袋上的大包,傅小蛙也是鼻青臉腫,拿著雪球幫小文搓著腦袋上的大包。


    “忍著點!”


    “哥,咱就這樣被欺負?不成,我要教訓教訓這些臭小子!”小文怒氣衝衝地道。


    “還是躲躲吧,不要招惹他們!”


    “要是我能學那一兩手,準定教訓他們!”小文是咽不下那口氣。


    “別氣那了,吃午飯吧,下午還要繼續幹活!”


    “嗯!”


    不用說,傅小蛙所說的午飯,就是兩個人領迴那難以下咽,連豬都不吃的剩飯拌糠,小文望著那糟乎乎的東西,禁不住歎了一口氣。


    “給,這還有個饅頭,你吃了吧!”傅小蛙從柴堆下掏出一個大白麵饅頭。


    “哥,你不是隻有兩個饅頭?”小文望了望饅頭,又望了望小蛙,如果他記得沒錯的話,傅小蛙隻買得起兩個饅頭。


    傅小蛙笑笑道:“我吃得慣這糠飯,這饅頭你吃吧,”


    小文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那麽容易眼紅,眼淚總是不爭氣地冒出來,他顫聲道:“為什麽?”


    “什麽什麽為什麽?”


    “為什麽?”小文含淚凝視著傅小蛙,嘴裏還是那句話。


    “說啥胡話呢,拿著,吃!”傅小蛙笑著把饅頭硬往小文塞。


    “為什麽?”小文顫抖著手,拿著那個饅頭,聲音裏帶著梗咽。


    “你這孩子燒糊塗了?”傅小蛙裝著樣在小文額上摸了摸。


    “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眼淚在小文的眼眶裏打轉,像快要決堤的洪水。


    “因為……”傅小蛙的笑容沉澱下來變得認真,如同洪鍾一樣撞擊人心的簡單理由:“你是我弟弟!”


    這是當初那個最簡單,也最莊重的諾言,如同洪水一樣衝刷著小文的心靈。


    “哥!”小文眼淚決堤了,撲在傅小蛙懷裏嚎啕大哭,哥這個字,已經在他心裏深深地烙上印跡。


    經常的,兩兄弟都會被武館裏的小孩們丟石頭,躲無可躲,藏無所藏,這些孩童在武館的乏味生活,需要這兩個乞丐來來取樂。


    這的一天的廚房門口,兩兄弟又是鼻青臉腫的在搓著大包。


    胡管事瞧見這兩個鼻青臉腫的雜役,非但不惱怒那些孩童的行為,反而蔑笑道:“瞧你們倆的德性,如同兩隻喪家之犬,能整點出息不?”


    兩個人沒話可說,隻有在搓著傷處。


    “被人揍,就不會揍迴來,真是兩個窩囊廢!”


    “胡,胡管事,打人是不對的!”傅小蛙顫顫地道。


    “瞧瞧,這是男人說的話?”那胡管事肥得像豬樣,說起話來還挺男人氣勢:“揍,揍贏就給你們饅頭吃!”


    饅頭,這兩個字就像個魔咒環繞在兩個小孩心頭。


    “饅頭,打贏了就有饅頭吃……”兩個人失魂落魄地叼念著這句話一直迴到柴房。


    這一夜,兩個人都沒有睡好。


    第二天,這群孩童很習慣的找到在柴房門口的傅小蛙和小文,歡叫著,撿起石頭就丟。


    “我跟你們拚了!”小文喊著叫著,朝這群孩童衝過去,小蛙阻止不及,為了保護小文,隻好一起衝過去。


    這個突然的反常動作,先是讓這群孩童愣了一下,他們馬上反應過來,紛紛撿起石頭,丟得更為猛烈,傅小蛙和小文還沒衝到麵前,已經被砸得抱頭鼠竄。


    兩個鼻青臉腫的家夥,再一次出現在廚房門口,胡總管對他們的依然是蔑笑,一句話不多說,兩個人領迴去的,還是剩飯扮糠。


    柴房內,兩兄弟還在商量著,小文道:“怎麽辦,別說打贏他們,現在連身都靠不近!”


    “不行,我們要能閃躲石頭!”博小蛙決定道。


    晚上,在暗色的路燈下,傅小蛙點點頭,


    小文團好了很多雪球,接著往傅小蛙身上猛丟,傅小蛙開始練習接住或者閃避,傅小蛙經常做苦力,體格不錯,力氣和速度都可以,練了一下,他讓小文換成石頭。


    練習多多少少總會被些石頭砸中,幾天練下來,傅小蛙身上也多了些青青紫紫。不知道為什麽,小文就練得特別快,沒練多久,傅小蛙一塊石頭都砸不中小文。


    兩人的出現,自然是很容易的招來了那幫孩童,博小蛙和小文對望了一下,相互點了點頭,一齊衝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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