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病房裏,站滿了人,個個軍裝筆挺。


    他身體看起來沒什麽大礙,靠坐在床頭,正皺著眉看著他媽媽。


    劉媛一進來,沒忍住,眼淚就落下來,坐在床邊,當著他嫡係的麵,硬是將他上上下下給看了一遍,幾多心疼的樣。


    秦寬還一直沒吭聲,也沒勸他媳婦兒,眼神落在他兒子身上,語氣還算冷靜,但細聽,裏麵藏著擔心,“覺得怎麽樣?”


    醫生和護士都在第一時間趕過來,給他做檢查。


    秦牧對著秦寬點點頭,“沒事。”


    這是讓他寬心。


    他手還被他媽媽握著,迴過頭看一屋子的軍裝,料不到他們會這樣大陣仗的模樣,又微微擰著眉。


    他要開口。


    這會兒,旁邊醫生問他,“頭疼嗎?”


    這一問,病房裏的人都安靜下來,看向他,神情緊繃,全是真正惦著。


    周思而小臉發白的進屋,剛剛好聽見這句,又望向床上秦牧,看見他好好坐在那,怔怔站在那不動。


    軍裝們都瞧見她了,偏過頭看她,打招唿,“周少尉。”


    在秦牧床前的,也很主動,讓出位置,讓她過去。


    就連劉媛,都立刻起身,走上前握住她手,幾多心疼,“快過來。”


    他們這樣,秦牧自始至終就在床上冷眼看著,看到他媽媽這樣,到底沒忍住,皺了皺眉。


    周思而都走到他身前,臉色依舊發白,又有些惶惶,就盯著他看,心疼樣,說不出話。


    但秦牧視線落在她身上,極淡的掃過,又看向旁邊他媽媽。


    冷淡的過分。


    病房裏的軍裝們,包括劉媛和秦寬都察覺到了噻,這是他拿命護住的女人。


    且,都想起來了,從剛剛他醒來,一個字都沒提周思而噻!


    這會兒,周思而站在秦牧身前,神色惶惶,想開口,又不敢,垂著眸,不知所措。


    高九跟在她身後噻,視線從她身上收迴,看向床上秦牧,“周少尉有些腦震蕩。”


    這是和秦牧報告。


    但,出乎意料,床上秦牧抬眸看他,也就點點頭。


    這一下,都看出不對勁了。


    高九微頓,眼眸微抬,“秦上將不問問嗎?”


    秦牧看向他,視線在屋裏軍裝們臉上掃了一圈,語氣淡淡,“我該知道嗎?”


    他自然看出來了,自從這位周少尉進來,他們那態度,以及他媽媽的急切。


    覺得這位周少尉不簡單。


    他這樣說一句,屋子裏,頓時安靜下來了。


    他該知道嗎?


    周思而身子都僵住,就盯著他,一瞬間,錐心之疼。


    秦牧又看她,看到她這模樣了,胸口悶了一下,但語氣依舊是淡淡樣,“你是?”


    周思而不吭聲了,慢慢垂下了眸。


    她在等那股錐心之痛緩過去。


    劉媛在旁邊,不可置信樣,視線在她兒子和媳婦兒身上掃了個來迴,望向醫生,“我兒子怎麽了?”


    就連旁邊,軍裝們都瞬間緊張起來。


    高九偏過頭看周思而,她垂著眸,盯著自己腳尖,一瞬間,孤零零,如同被全世界遺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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