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而睡的不安,小臉發白,額上還在冒著汗。


    高九視線從她臉上移開,落在丁野身上,眉眼晦暗,“你碰她了?”


    丁野眼皮一跳,笑了一聲,“高九,你在緊張。”


    沙發上,周思而動了動,動作幅度不大,但,旁邊站著的兩男人,全朝著她看過去。


    她藥效過了些,能感覺到疼了,手抬起,想要去摸被蹭破的那半邊臉。


    但依舊發木,手上力道沒輕沒重。


    高九皺眉,半蹲下身子,將她手腕扣住。


    電視裏,西廂記還沒唱完。


    丁野眼眸一抬,挺壞,遙控器拿起來,去翻電影,韓國的情色電影,鏡頭大膽,色彩明豔。


    高九立時臉色難看了,眼神掃過去,鏡頭正在特寫,男人的唇舌在女人身上膜拜,絕望,放縱。


    整部影片都充滿對倫理道德的挑戰。


    沙發上,周思而睜開眼,她意識還在模糊,順著聲音扭過臉,看到裏麵的畫麵了。


    頓了頓,迴過點神,她饒是還沒注意到自己在哪裏,但骨子裏,看到那部電影,有印象。


    她以前看過,秉著專業的角度,分析過人家的敘事結構,鏡頭長短,情感基調,以及用沒用藝術手法,是不是蒙太奇。


    這個時候,她還沒清醒,但那股子專業勁上來了,掙紮著,要起身,要看。


    高九低頭看她,叫了聲,“思而?”


    周思而沒理他,撐著手臂要坐起來,動作挺慢,好一會兒,才勉強起了身。


    她眼睛還盯著那屏幕呢,但腦子挺迷糊,眼皮也挺沉重。


    丁野將遙控器往茶幾上一扔,視線落在她臉上,帶著笑。


    高九臉色都黑了,這女人,眼神都直了咩!


    他上前,手臂一伸,不輕不重,拍拍她腦袋,“醒了?”


    周思而這才轉過頭看他,眸子純淨,挺乖巧點點頭。


    那樣子,真像是清醒了過來。


    但也就十幾秒,她垂眸,瞧見自己身上髒了,剛剛在山上蹭的,泥水都幹了。


    小臉板著,挺不高興。


    伸手就要解領口的扣子,解開了兩粒,高九眼睜睜瞧著呢,嘴角一抿,手伸過去,摁住她。


    她抬眸,眉心擰著,“髒。”


    高九受不住她這聲音,要人命的軟。


    他頓了下,喉嚨動動,也挺來氣,一起身,朝著丁野一拳打過去。


    哪裏曉得他會忽然發瘋,丁野偏過身,愣是沒躲過去,連著兩拳都是同個地方。


    嘴角都破了皮。


    高九還不解氣,臉上,麵無表情,盯著他,“再問一次,你給她吃了什麽?”


    她現在那模樣,冒著傻氣。


    丁野心口也窩著火呢,冷不丁被打了兩拳,他冷笑,“這麽想知道?那好,你有種別動!”


    高九站在哪裏,身材頎長挺拔,真沒動。


    電視裏,潔白的大床上,女人在哭。


    丁野俯身撿起地上的衣裳,褲子套上,褲扣係好,活動筋骨。


    那兩拳不能白受了。


    可這會兒,沙發上,周思而悶不吭聲,幾乖巧樣,襪子都給脫了,扔了地上。


    她光著腳丫,板板正正坐著,腿往前伸,白嫩的腳趾微微曲著,抬著眸,軟乎乎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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