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而臉都被他揪出個紅印,嫩乎乎,她昏睡的毫無知覺。


    他還怕她碰到剛剛上藥的那邊傷口,硬是將她身子板正了過來,讓她仰躺。


    身上酒味煙味,還夾雜著藥味,挺嗆人,他起身,陰著臉,一邊脫衣服,一邊往浴室走。


    洗了個戰鬥澡,一出來,身上水珠都沒擦幹淨,順著胸膛肌肉往下流,流進腰間鬆垮垮圍著的浴巾。


    他胡亂的擦了兩把頭發,毛巾往茶幾上一扔,一偏頭,眉頭一皺。


    周思而身子沒動,可那張小臉,扭了過來,綁著紗布的那邊,緊緊挨著沙發。


    他走過去,剛要伸手,把她臉給扭迴去,茶幾上,手機響了。


    眼神掃過去,挺意外,高九。


    他臉上,神情微頓,又有些玩味,也沒接,偏過頭看沙發上的周思而,笑一聲。


    高九很有耐性,等著他接。


    大約也就十分鍾,那邊,丁野接了。


    高九還挺痛快,不冷不淡問了句,“人在哪?”


    丁野沒吭聲。


    高九坐在車裏,手指在方向盤上輕敲,語速很慢,“上次的教訓還不夠?這次還想拖整個丁家陪你下場?”


    丁野嘴角勾了勾,聲音挺低,“高九,你這麽好心?”


    沒承認,也沒否認。


    高九身子往後靠著,姿態放鬆,語氣清淡,“把人送我這來。”


    這事算完。


    丁野迴過頭,看周思而,她倒是昏了過去,省事了。


    電話一掛,他走到沙發跟前,低頭看她,好半響,他視線收迴,往旁邊一坐,陰著臉,打開了電視。


    高九親自來,車子停在院外。


    門沒鎖。


    他推門進,抬眸瞧見裏麵兩人的時候,腳步微頓。


    這個角度,挺難不讓人往歪了想。


    可好,周思而那小小一團身子,躺在沙發上,頭發淩亂,衣衫不整,丁野坐她旁邊,渾身上下就圍著塊浴巾,肌肉緊繃,地上,還有亂扔的衣裳。


    也就一瞬,高九麵色不變,門一關,落了鎖,走過去。


    落鎖那一聲,挺真切。


    丁野抬頭看過去,還沒出聲,他拳頭就過來了。


    帶了十分狠勁,狠狠一拳。


    高九收手,甩了甩手臂,低頭看他。


    丁野嘴裏瞬間彌漫著血腥味,他擦了擦嘴角,起身,盯著他笑。


    電視裏,袁派小生,在唱越劇,西廂記裏崔鶯鶯正要夜會張生,小紅娘歡喜著牽線。


    高九打過一拳,沒理他,走過去,低頭看周思而。


    先瞧見那張臉。


    紗布綁著,印著血色。


    他眉心擰了下,俯身叫她,“思而?”


    周思而迴應不了,藥效還沒過。


    高九叫了一聲,不再叫了,起身,看丁野。


    丁野眸底藏著惡意,朝著他逼近,“怎麽不帶秦牧來,你想做什麽啊?”


    他說這話,眼皮都沒動一下。


    高九笑,沒接他話,語速挺慢的問了句,“給她吃什麽了?”


    猜的八九不離十。


    周思而那狀態不對咩,睡得太沉,叫都叫不醒。


    丁野沒吭聲,臉上笑的挺奇怪,聲音挺沉,一字一頓,“想知道?不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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