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後悔將人帶來。


    周思而板著小臉,神色還挺嚴肅,“秦上將,我在排查嫌疑人。”


    她講的義正辭嚴。


    秦牧沉默,盯著她那張好看的小臉。


    她今天很漂亮,軍裝換下,眉目如畫,夭桃穠李,姿色天然。


    他盯著她看,受不住,低頭在她眼角親了親,聲音微啞,“排查?別讓我發現,你看到不該看的。”


    他說完,起身,扣住她手指,繼續往前。


    周思而剛剛有一瞬間,心跳都要停止,又怦怦加快。


    她被他拽著,稍微落後半步,不自覺地,就抬頭盯著他看。


    沙屋巷靠後的位置,燈火依舊明亮,有幾戶人家甚至開著門,門口坐著閑磕牙的男人女人。


    大冷的冬天,他們圍在一起,燒著火爐子,喝著烈酒,說著東家長西家短。


    秦牧領著周思而,在一處半掩的門前停下。


    他推門走進去,裏麵是個小四合院,四周房屋皆亮堂,麻將聲嘩啦啦的傳出來,間或有男人或女人輸牌的笑罵聲。


    他們一走進來,堂口坐著的女人就立馬起了身,裹一件暗紅的綢緞袍子,風韻猶存的身段,妖妖嬈嬈走過來,眼神在他們身上一掃,笑嘻嘻問,“新客?”


    周思而瞧著她朱紅色的唇瓣。


    秦牧姿態還算隨意,“路過蒙北,聽說沙屋巷很有些意思。”


    一般來這裏的,還真沒幾個會帶女伴。


    那女人眉眼輕挑的笑,看完秦牧,看周思而,捂著嘴,“兩位是各玩各的?還是一起玩?”


    分開玩,一個玩法。


    一起玩,又一個玩法。


    秦牧眼皮一跳,想都沒想,“一起。”


    周思而還一直沒開口,偏過頭看這座小四合院,她還蠻緊張,也不想被人瞧出破綻。


    手心都是汗。


    女人領著他們進西廂的一間屋子,裏麵擺著兩桌,有一桌人正在洗牌,麻將聲嘩啦啦響。


    坐邊上一個姑娘一抬頭,笑出聲,“查娜姐,來人了?”


    她說完,直接起身,朝著秦牧和周思而開口,“來這玩。”


    明明暗暗的燈下,兩桌人全都看過來,帶著打量。


    秦牧帶著周思而很從容,走過去,椅子往後一拽,落座。


    他眉眼本就棱角分明,這個時候,骨節分明的手指往前一伸,摸向牌麵,手指輕輕摩挲,眸底藏著野性,笑了聲,“玩把大的?”


    周思而被他抱在懷裏,坐在他肌肉硬實的大腿上,微微抬眸,睫毛輕顫。


    驚豔!


    桌上另外三個人也笑,“玩多大?”


    秦牧視線掃過他們,聲音隨意而清晰,“我要唐代的木刻佛經版畫。”


    屋子裏一下安靜下來。


    剛剛領他們進來的查娜臉皮都變了,皮笑肉不笑的開口,“這位爺,怕不是來砸場子的?”


    她一抬手,就要叫人來將他們請出去。


    周思而這會兒還算鎮定,眉眼輕抬,笑了笑,“急什麽,不敢玩?”


    越是這種時候,她身上倒是越發的大氣起來。


    查娜一愣,眼皮一抬,看向剛剛給他們讓座的姑娘。


    那姑娘坐在靠牆的沙發上,正低頭點煙,吸一口,煙霧吐出,一抬頭,衝著他們笑了笑,“你們想怎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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