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而有些發怔,垂著眸不吭聲,這話他以前說過。


    他俯身,在雪地裏,解她腿上的沙袋,然後不發一言的綁到自己腿上。


    周思而抬眸,有些懵的看他。


    秦牧活動了下筋骨,瞧著她看自己,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臉,“等我。”


    他要幫她跑完五公裏。


    周思而隻遲疑了一下,就瞧見他已經跑遠。


    沒有綁沙袋的腿,很輕快。


    她動了動,很快追了上去。


    秦牧訓練的時候,不苟言笑。


    周思而跟在他身邊,他放慢速度。


    但很快,她就唿吸亂起來,撐過了一半路程,撐不住了。


    他隻頓了一下,繼續往前跑去,但速度明顯快了起來。


    周思而幹脆不跑了,踩著他的腳印,慢騰騰往前。


    五公裏不算長。


    她一路往前。


    秦牧跑完五公裏,將沙袋解下,扔給終點等著的指戰員,臉色不變的開口,“九班周思而,任務完成。”


    一說完,也沒管那位指戰員什麽表情,冷著臉轉身往迴走。


    他瞧見九班那幾個,以張博為首,站在那裏,在等她。


    九班那幾個也全都看到他了,一時間,幾個人的神色都有些意味不明。


    武林盯著秦牧背影,幹巴巴開口,“秦上將,這是玩的什麽?”


    罰人,是他親自下令罰的。


    可替人,也是親自上陣的。


    他看不懂。


    沒人搭理他。


    張博視線收迴,輕咳了一聲,“列隊,迴!”


    還等什麽,人都被截走了。


    周思而瞧見秦牧大步朝著自己走了過來。


    十二月的雪,透著青澀,飛舞在他行走的腳步間。


    她被他扣著手腕,一步一步的向前。


    遲善熬著等上午訓練結束,直接拒絕了警衛員的安排,沒去食堂,要去堵秦牧。


    她現在一想起,剛剛秦牧扶住她,並且為了她懲罰九班,她就覺得胸口怦怦在跳。


    跑去辦公室,裏麵卻沒人。


    悶悶一迴頭,便瞧見對麵冷海剛好走了出來。


    冷海看見她,當不認識,直接將門一關,要走。


    遲善瞪他,三兩步堵在他麵前,“他人呢?”


    冷海不吱聲,繞過她就走。


    遲善長腿一抬,踩在牆壁上,擋住他路,“不說?不說不讓你走。”


    他瞧一眼她修長的腿,視線上移,落到她臉上,硬邦邦吐出兩個字,“刁蠻。”


    兩個人在這邊杠上了。


    秦牧將周思而直接帶迴了宿舍。


    她手腳有些冰涼,警衛員送飯過來,她還裹在秦牧的被子裏。


    秦牧將她連人帶被子抱起,挪到了桌子上。


    屋裏很暖,周思而很快緩過來,她吃的少,溫溫軟軟很秀氣。


    秦牧抽出紙巾要給她擦嘴,手機卻忽然振動響起。


    隨意一掃,屏幕上遲善兩字忽明忽暗。


    周思而也看到了。


    她也不吃了,筷子一放,板著小臉,直接伸手過去,按下接通。


    遲善克製的聲音立馬傳了過來,“秦牧,你該換秘書了!”


    周思而就盯著他瞧呢。


    秦牧話也沒說,直接冷著臉掛斷。


    她定定看他,將被子往床上一扔,沉默著,下地穿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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