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而被他這樣看著,睫毛顫了顫。


    她手還有些涼。


    秦牧將她手塞進被子裏,神色有些冷硬,“你還想有什麽?秦太太。”


    他簡單一句話,提醒她的身份。


    周思而鼻音依舊有些重,被子下,露出半張好看的小臉,一雙眸子濕漉漉的看他,“秦先生,你不能不講理。”


    秦牧下顎緊繃,但什麽都沒說,起身去燒水,他很少生病,傷藥倒是有不少,從藥箱裏翻了一圈,找了盒感冒顆粒,又將跌打損傷的噴霧拿了出來。


    重新走迴去,他直接坐在床尾,將下麵的被子掀了開。


    溫熱的手掌握上去,她的腳心和手一樣,都發著涼。


    周思而不自覺地動了動。


    她眼睛都不敢閉,就看著他,他臉色不好的起身,走出去一陣響動,然後端著盆熱水迴來。


    秦牧將椅子提到床前,握住她腳腕,便直接放了盆裏。


    水溫正好。


    周思而反應慢了半拍,然後意識到,他在幫她洗腳!


    她幾乎是立刻擁著被子起身,擋住他,“秦牧,你別。”


    他可以兇她,欺負她,但這樣,讓她有些慌。


    秦牧手握在她腳上,她腳趾圓潤可愛,白嫩的腳背上隱隱看到青色的血管,纖弱的仿佛一捏就碎。


    周思而不敢與他對視,她心髒在急速跳動,不管怎麽壓製都壓不下去,不受控的感覺。


    她勉強將他手推開,自己坐在床邊,垂眸看著盆子裏清澈的水。


    她身上衣服剛剛被他脫了下去,這會兒,微微一動,便露出半邊圓潤的肩膀。


    秦牧眼神從她肩上,落在她精致的鎖骨上,好半響,才伸出手重新握住她腳腕,他要做的事,連商量的餘地都不會給她留。


    周思而根本拗不過他,唿吸有些亂,不敢看他。


    腳上終於有了熱度,他才給她噴了藥。


    外麵,起床的哨聲吹響。


    秦牧將感冒藥遞到她麵前,周思而還有些抗拒,不樂意喝,但他神色嚴肅,她隻能蔫著一口氣喝完。


    冷海將早飯送來,站在門口,目不斜視,一眼都沒往屋裏看。


    周思而剛剛迷糊著,就被秦牧叫了起來。


    她身上換了他的衣服,扣子係的嚴實,秦牧在床上直接擺了小桌子。


    早飯簡單,蛋湯、包子和小菜。


    周思而吃幾口,吃不下去了,就乖乖坐在那裏,板板正正盤著腿,看秦牧吃。


    秦牧吃的很快,卻並不粗魯,帶著男人的爽快,叫人看著便覺得賞心悅目。


    他筷子放下,餐巾紙摁了摁嘴角,眼眉淩厲,看她連一碗湯都沒喝完,不高興,“喝完。”


    昨天餓了那麽久,她整個人都餓的沒勁了,這會兒還吃這麽點。


    周思而往後挪了挪,板著小臉。


    秦牧沒哄過小孩,但見過別人哄,他沉默幾十秒,看著她,“不聽話?”


    周思而小身板挺得更直。


    秦牧站起身,臉上看不出喜怒,聲音很沉,“是我把你慣壞了。”


    他一開口,她就眼皮一跳,出於趨利避害的本能,也顧不上腳疼了,身子往前一撲,將人抱住,湊上前便在他耳上重重咬了一口,唇瓣貼著他頸側,微微張合,“秦先生,是我把你慣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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