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將她手反握,那即將失控的情緒一點一點的壓了下去。


    周思而沒吱聲,她手被他握的發疼,眉心微微蹙起。


    薑成的情緒已經沉了下來。


    秦牧抬眸看他,一貫的從容中透著冷冽,低聲笑了笑,“不想讓我碰?”


    他聲音明明和平常一樣,但聽著就有些讓人脊背發寒。


    周思而閉了閉眼,偏過頭看薑成。


    簡晨陽動了動手指,很是突兀的開口,“雨停不了。”


    他說著一頓,站起身,看向秦牧,“秦上將,請指教。”


    雨停不了,他們就會一直被困在這裏,機會難得,他不想放棄。


    上次在訓練場,他被秦牧打的毫無反擊之力。


    周思而微微怔然,她有些迷茫的抬頭,剛剛還劍拔弩張的氣氛,陡然鬆弛下來。


    明明簡晨陽是要和秦牧動手。


    薑成甚至也有瞬間的僵住,他不說話了,也不再看周思而。


    防空洞裏再次安靜,卻是在等秦牧的迴答。


    部隊裏的軍人,骨子裏有戰意。


    簡晨陽站著軍姿,身姿筆挺。


    秦牧卻無動於衷,他懷裏還抱著周思而,不可能讓她再坐地上,但對待對手,他很認真。


    他眼神落在簡晨陽身上,明明坐著,氣勢卻依舊很強,“實戰演練,我等你。”


    最近幾年,實戰演練,秦牧都是不參加的。


    薑成身子微頓。


    簡晨陽稍冷的神色漸漸緩和,“好!”


    雨勢半夜才停,但外麵隱約能聽到流水聲,動靜很大。


    天亮,晨光初現。


    山風夾雜著土木青草味,不疾不徐吹了進來,空氣清新。


    周思而醒來,秦牧在閉目養神,薑成和簡晨陽已經不在。


    察覺到她動,秦牧睜眼,眼底有些暗紅,昨夜根本就沒有休息好。


    周思而昨晚是躺在熄滅的那火堆之上,灰燼拂開,下麵的土自然生熱。


    她躺在秦牧腿上,形容有些狼狽,坐起身,身上都有些酸疼。


    腳腕處已經紅腫,卻已經好了很多。


    但一晚上不動,冷不丁一動,她就疼的小口吸氣。


    秦牧臉色不好,直接起身,活動了下筋骨,將人打橫抱起,直接下山。


    周思而沒敢拒絕,蔫蔫的將小臉埋在他懷裏。


    山裏的路依舊不好走,枝椏橫伸,露水深重,但相比昨晚的電閃雷鳴,已經好了很多。


    秦牧一直沒說話,渾身的低氣壓讓她也不敢輕易開口。


    這個時間段,起床鈴還沒吹響,從後山下來,部隊裏還安靜的很。


    周思而怕他累,啞著聲開口,“我可以自己走。”


    她說話帶了鼻音,有些可憐。


    昨晚到底是被山風吹著了。


    秦牧沒搭理她,隻是加快了腳步,很快迴了宿舍。他一進屋,將人放床上,二話不說,先將她身上那件薑成的衣服給扒了下來。


    然後扯過被子,裹到了她身上。


    他全程冷著臉,周思而摸不清他什麽意思,被他摁著躺迴床上的時候,忍不住就伸手拽住他,幹巴巴的解釋,“我們沒什麽的。”


    秦牧沉著臉,不動聲色看她,他當然知道沒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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