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激烈的談價還價後,維克托5000英鎊的白菜價將雷米爾的報社打包帶走(雷米爾報社由於對外需要償還的債務、公司員工的經費、一係列違約金全部有波拿巴家族兜底)。


    同時維克托以每年1000英鎊的價格將雷米爾雇傭,曾經的報社老板轉眼間變成了報社打工仔。


    在雷米爾的千恩萬謝中,維克托將一支價值6000英鎊的支票提給了雷米爾叮囑道:“你可以憑借這張支票去英格蘭銀行換取所需要的金錢。還有就是你手頭的債券最好能不要動就別動,等上幾年估計就會出現轉機。”


    根據維克托的了解,雷米爾手中的債券大部分是鋼鐵債券。雖然在這場聲勢浩大的經濟危機中鋼鐵廠的債券變的一文不值,甚至有許多鋼鐵廠直接申請破產。


    破產公司的債券比一團廢紙都不如,廢紙起碼可以擦屁股而債券不行。


    不過隻要挨過了挺過了48年的嚴冬,鋼鐵市場的活力將會重新激活。債券的價格雖然已經不可能像47年那樣瘋狂,但是總的來說勉強可以止損。如果願意繼續等待的話也是一個非常好的選擇,經濟危機的嚴寒並不會持續太久,工業化依舊需要鋼鐵作為後盾。


    到了1856年一場震驚世界的發明將會在英國誕生,貝塞麥轉爐煉鋼法的誕生將會給整個世界帶來不一樣的開始,廉價的鋼鐵會衝擊整個資本市場瘋狂的鋼鐵時代將會來臨,無數的鋼鐵廠將會拔地而起,瘋狂的鋼鐵債券將會衝入整個歐洲市場。


    不過,這些都和維克托沒有關係。他現在要做的隻是靜靜的等待與暗中儲備力量:“叔叔,我們的資本轉移的怎麽樣?”


    莫爾尼愁眉苦臉的說:“其中有一小部分轉移到了巴黎,大部分還是在倫敦。維克托,你不知道現在巴黎實在太亂了。法蘭西已經開始停止大額度的兌換,底層的恐慌終於蔓延到了中層乃至上層。當巴黎的大量既食利者突然發現自己的錢取不出來,他們變成一串數字的時候,恐慌再次將巴黎籠罩。我聽馬蒂爾德來信說,如今的巴黎就像是一個炸藥桶,隻要有一點火星,巴黎將會再次爆炸。所以說她還在考慮要不要離開巴黎。”


    “掌權者呢?那些高舉廟堂的掌權者沒有做什麽嗎?巴黎現在需要的是信心而不是恐慌。”維克托皺著眉頭詢問道。


    任誰也不願意在這個時間段將金錢從倫敦轉移,巴黎金融的恐慌會加劇衝突的產生。令人意外的是那些象征著共和理念的一些人在掌握政權之後竟然固步不前,他們根本沒有想過要穩定市場,而是一味的爭權奪利。外加上許多二月革命前曾是奧爾良王朝奴仆的官員們,大革命並沒有摧毀他們反而讓他們在這場撈到了不少好處。


    革命尚未努力,同誌們仍需成功。描述現在巴黎現狀是再合適不過了。


    “他們?”莫爾尼的話語中充滿了不屑:“他們恨不得將整個巴黎的錢財都化為己用,巴黎如今財政大臣。不對,應該叫財政部長是誰?是銀行家!勞動部長是誰?也是銀行家!如果沒也這些銀行家們興風作浪,奧爾良王朝根本不會倒塌!他們把持了奧爾良的政權將奧爾良王朝的骨肉吞噬殆盡後,然後轉身將奧爾良王朝舍棄。”


    莫爾尼頓了頓繼續說道:“當然他們也不是沒有想過救助奧爾良王朝。畢竟奧爾良王朝可以讓他們唿風喚雨,同時也可以擋住一些人進入上流社會與他們一同分享。1847年的那場救市就是這些銀行家的一個嚐試,他們利用法蘭西銀行的權威向沙皇借來了價值5000萬法郎的糧食,勉強將巴黎的糧價穩定。但一切都太晚了,一場革命將他們的前麵所做的一切努力完全摧毀。法蘭西銀行也在這場革命的遭受重創(重創的原因:小銀行破產貼現,二月革命讓金融資產階級貴族的錢全打了水漂。其中僅羅斯柴爾德在巴黎的分行就虧損了60萬英鎊。當時巴黎羅斯柴爾德銀行的總資產也不過210萬英鎊)。法蘭西銀行現在很餓,它需要食物,沒有什麽比巴黎血肉更加好吃的食物。可憐的體麵人、沒落的貴族以及巴黎地方紳士(某些正統派貴族)都會成為這隻巨獸的吞噬者。”


    “既然這是一場有預謀的行動,難道他們就不怕巴黎市民再次暴動?”維克托依稀的記得6月起義的鎮壓者叫卡芬雅克是一個共和派,同樣也是阿爾及利亞的總督。


    “這次他們可不會犯奧爾良時期愚蠢的錯誤。既然國民自衛隊用事實證明了他們的忠誠度,那麽那些掌權者如果再不考慮換把刀的話那就是愚蠢了。例如其他省份的刀就非常好用,他們並不是巴黎人,對於巴黎的感情也就沒有多麽深厚。作為刀來用是再合適不過的。軍人雖然不喜歡共和,但是比其共和他們更不喜歡的是那些無套褲漢。”莫爾尼的話顯印證了維克托的猜想。


    6月起義並不是偶然,同樣卡芬雅克能夠從殖民地調迴來後成為法蘭西的臨時首腦也絕非意外。


    恐怕那些人早已想好了如何才能一腳踹開無產者們,然後獨霸政權。


    “叔叔,現在好像隻有倫敦是優秀的資本避風港了。”得知這一結果的維克托苦笑著說。


    “沒錯。不過,你為什麽要愁眉苦臉,這樣不是挺好嗎?我們的資產可以不受到人威脅。”莫爾尼說。


    “叔叔,我心裏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我們上次在不列顛卷跑了倫敦證券交易所一大筆錢,沒準很快就不屬於我們了。”維克托憂心忡忡的對莫爾尼說道。


    “應該,貌似,大概,不可能吧!”莫爾尼也是莫名的心虛。


    畢竟這裏是不列顛王國,不是法蘭西。


    波拿巴家族的身份或許可以保證他們安然無恙,但是並不能保證他們的錢也安然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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