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下午,蘇暢暢問祁諭:“祁諭,你以後想要做什麽?”


    祁諭答:“不知道。”


    過了會,蘇暢暢又問,“那祁諭你以前想要做什麽?”


    “軍人。”


    “軍人?軍人很好啊,保衛國家。”


    “我家裏人不同意。”


    “為什麽?”蘇暢暢心中疑惑,這麽好的理想為什麽家裏人不同意呢,還是害怕他受傷迴不來了。


    “具體原因不方便說,總之就是不同意。”祁諭沒有告訴她真實情況。


    那種培養計劃她不應該知道,他不想把她扯進來。


    “要不然明年你去報名看看?”蘇暢暢忽然向他提議。


    祁諭做題的手一頓,有些不敢相信地問:“我可以嗎?”


    “試試嘛,萬一就進了呢?到時候結果下來了,你進了,那個時候你家裏人就算知道了不就沒辦法了嗎?”蘇暢暢眼巴巴望著他,嘴裏還在不停的勸說,“去試試嘛,人不拚一把,怎麽知道自己行不行你說是吧?況且你看期末考試你都進步了五十名。”


    “五十名是什麽概念?隻要繼續努力,你早晚可以重進年級前五十的!”


    祁諭看著她那雙閃閃發光的眼睛,心中有說不上來的情緒,不知道該怎麽用言語來表達。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想的,看著蘇暢暢那雙眼睛隻覺得自己沒辦法拒絕。


    最後他低下頭,“嗯。”


    算是答應了下來了。


    蘇暢暢笑容瞬間大了起來,美滋滋地繼續做題。


    兩個人幾乎天天形影不離在小區亭子裏做題,祁溫知道後就也過來湊熱鬧,每次迴家都會給妹妹帶好吃的。


    三個人一起學習的快樂時光像極了祁諭祁溫十一年前在樹下的場景。


    總有幾個瞬間祁溫感覺自己又迴到了那個時候,可惜周圍的事物都變了。


    天下哪裏捅不破的窗,祁諭和蘇暢暢經常在一起的事情被人捅到了祁承天那。


    那天晚上祁諭迴家,剛進門就有一個玻璃杯砸了過來,狠狠砸在了他背後的門上。


    他抬眼望去,正麵迎來的是祁承天一巴掌。


    巴掌狠狠打在祁諭的右臉頰上,力道重的直接把他的頭往邊上的牆壁上撞。


    還沒等祁諭緩過來,就聽見祁承天破口大罵,“你還有臉迴來!你知不知道自己都幹了什麽。”


    祁諭伸出手抹去了嘴角的血,冷漠的迴答:“不知道。”


    “不知道?”祁承天說,“聽說你和一個女生走的很近?”


    “是又如何。”


    “那個女生會阻礙你的。”


    祁諭不為所動,眼睛也是盯著一邊看。


    祁承天直接上手按住他的頭,強迫對方和自己對視,然後一字一句告訴他:“情感隻會成為你的絆腳石,祁諭,你可不能陷進去,一旦陷進去,我們目前為止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


    “祁諭,你聽爸爸的話,現在就去把她處理掉,免得日後惹上麻煩。”


    祁諭從他的眼裏看到了瘋狂和病態,一下子明白了他口中“處理”二字的意思。


    “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祁承天顯然沒有料到祁諭開口第一句竟然會問自己為什麽。


    他以為祁諭會和自己一樣發火,憤怒,然後指著他的鼻子對自己說:“你要是敢動她,你就完了。”之類。


    祁承天冷哼道:“沒有為什麽!若做這一切非要有一個理由的話,那麽一定是權勢。”


    說著說著,祁承天開始有些瘋狂,“祁諭,隻要有權有勢,想做什麽都可以。”


    祁諭靜靜的看著他,手直接扒拉下他的手,“有權有勢又能怎麽樣,沒了她再有權有勢也沒有任何意義。”


    說完祁諭看也不看他一眼,越過他一路走進了臥室,就連晚飯也不願出來吃一口。


    之後祁承天一有空就逮住祁諭提蘇暢暢的事,每一次祁諭都避過去了,甚至到了一個點祁諭開始反抗起來。


    就像頭幾年那樣。


    旁支的排行標準一向很迷,卷麵成績占百分之七十,剩餘百分之三十則是每年七月份的考核分,由祁陽給分。


    祁諭這些年來在旁支的排行一直都是第一,祁承天也因此得到了許多人的圍護,成為了旁支裏僅此祁陽的領導人。


    後麵祁陽年邁,更是取得了領導權。


    旁支人都吹捧著他:“祁諭真聰明。”


    “是呢,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祁家和祁大少的產業應該由他繼承。”


    而現在祁諭的變化讓祁承天又了脫離掌控的感覺,以自己的性格,他絕不可能讓祁諭脫離掌控。


    所以他找來了王城,讓他去處理掉蘇暢暢。


    那天時間剛好在考核時間。


    祁諭等一群人走進了西苑,開始為期一周的封閉式考核。


    這一周祁諭按往年一樣帶著祁溫躲進了頂樓的小角落,隻有吃飯時間祁諭才會下去拿飯上來。


    考核第三天,祁諭拿著晚飯迴到房間,進門沒有看到祁溫,反而看到了玄關處的血跡。


    血跡不多,但很引人注目。


    祁諭第一時間放下手裏的飯菜,開始滿屋子尋找祁溫。


    最後還是在廁所找到了祁溫。


    他正光著上身,處理著手臂上的傷口。


    當看到祁溫活著站在自己麵前的時候,祁諭送了一口氣,然後將目光放在祁溫受傷的手臂。


    傷口不深,但是有些長。


    “這是怎麽迴事?”


    祁溫看了一眼,“哦,這個啊,一不小心弄的。”


    “騙人。”祁諭走過去拿起繃帶為他纏上,“不小心弄得可以把傷口弄這麽長?這明顯是被人劃得。”


    “嗯……”


    “是誰?”


    兩人沉默了許久,等祁諭纏好繃帶了祁溫沒有說那個人是誰。


    “祁諭,你有沒有想過逃離這裏?”祁溫忽然說道,“我父親死了,半個月前,他說自己後悔了,不應該順從我媽的意思。”


    “可是……”祁溫苦笑,“如果當年不順從的話,我們一家都會像祁易然一家的下場,對吧?”


    然後他抱住了祁諭,將頭埋在對方的脖頸處,“祁諭,下麵的人已經盯上我了,我怕自己活不到明年了。”


    “我幫你。”祁諭的聲音有些沙啞,“我幫你逃出去。”


    ……


    考核結束的第一天,西苑幸存下來的人走出了這棟建築物。


    祁諭一個人走了出來,身後抬出來一個又一個擔架,擔架上蓋著一塊白布。


    當他路過祁琳和祁清漪的時候,他看到了這對母女眼裏的淚花。


    接近著就是一陣痛哭聲。


    出來後第一時間祁諭先去洗澡換身衣服,然後去找了蘇暢暢。


    到了蘇暢暢家小區他卻發現蘇暢暢不在了,手機也打不通。


    這個時候有兩個太太路過,聊天內容剛好是祁諭想要知道的。


    “蘇夫人去哪裏了,怎麽最近都沒看到她人?”


    “你不知道嗎?”


    “什麽?知道什麽?”


    “蘇家破產了,蘇夫人失蹤,她女兒死了。”


    “怎麽會怎麽?蘇夫人雖然看上去強勢了些,但人還不錯,她女兒更是好啊。”


    “誰知道呢,圈裏有人說蘇家這是得罪了人。”


    這一周蘇家破產,蘇家當家下落不明,蘇暢暢死了,祁溫也是。


    所有待在他身邊的人都走了。


    這一天迴去祁諭就和祁承天大鬧了一場。


    祁諭生氣的質問他:“為什麽?她什麽事情都沒有做,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為什麽?祁諭,我早就告訴你她會阻礙你的,你要知道你自己是為了本家家主之位前進著。”祁承天摁住他的肩膀,說話的語氣帶動著手的力量,晃動著對方,“祁諭,隻要你有權有勢了,要什麽沒有?為什麽非要蘇暢暢呢?”


    許久,祁諭張開了嘴巴,說道:“隻要有權有勢就可以了對吧?”


    “對,隻要你有權有勢了,要什麽都可以。”


    ……


    等過了一夜,祁承天驚喜地發現祁諭徹底順從了他,並且按照他的規劃執行。


    祁承天以為自己可以徹底掌控住了祁諭,但他萬萬沒想到自己根本沒有能力掌控祁諭。


    當祁諭白手起家創造出來的夕城娛樂與修耀娛樂並排那一刻起,祁承天就再也掌控不了祁諭,倒是他自己卻成為了祁諭籠中的一個。


    夕城娛樂裏,祁諭坐在辦公室裏望著窗外的時候,他經常能想起和蘇暢暢第二次見麵時,對方所說的話。


    “你好,我叫蘇暢暢,複蘇的蘇,暢想語言的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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