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汶站在原地不動，雙手插在衣兜裏，目光順著對方的視線望去。
是牆壁上一扇小窗。
這扇窗戶不大，距離地麵也挺高的，通過監控視頻齊汶每天都能看到對方盯著這扇窗好幾次，他有些不懂為什麽祁修遠這麽喜歡看這扇窗。
“你覺得……”祁修遠嘴角微微上揚，緩緩說道，“我還需要多久才能看到外麵的世界？”
這幅樣子，看上去像在問齊汶，又像在自問。
忽然祁修遠側過頭，用一雙帶著光的眼睛看向齊汶，聲音不大不小的說道：“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出去，但是你呢？還需要多久？當然還有祁諭，他又需要多久？”
從這雙眼睛裏，齊汶就看出祁修遠和幾個月前大有不同，說不上來到底哪裏不一樣，總之給人的感覺變了。
齊汶動了動喉結，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最後隻問出一句：“那你昨天為什麽不告訴他周暢暢還活著？”
祁修遠打了一個哈欠，漫不經心的迴答道：“告訴了他信嗎？祁小溪偽造的資料已經讓他暴走了，我若說出周暢暢沒死，他信嗎？隻有周暢暢活生生站在他才相信。”
齊汶不語，這答案他心裏其實早就知道了。
許久，他歎了一口氣，頗有感謝地說道：“十一年了，這是我第二次看到他這個樣子。”
第一次，是因為蘇暢暢的死。
第二次，是因為周暢暢的‘死’。
兩者一字之差，卻是相同的結果。
隻是這一次，祁諭還有什麽東西可以支撐自己活下去。
齊汶思考了許久，說道：“我可以幫你逃出去，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當然，就算不說我也會這麽做，畢竟……”祁修遠終於掀開了被子，從床上站起來，一步步走到齊汶麵前，“這可關係到多家，相信你也不想看到祁清漪死在祁小溪手裏吧？”
“自然。”
……
“漫漫，你迴來了？”
祁清漪連忙上前握住鹿漫漫的手，感受到一股冰冷，不禁皺起眉頭，“你去了甲板？”
這船上最冷的地方就是甲板，船艙裏開著暖氣，漫漫又不屬於易寒體質。
“嗯。”鹿漫漫應了一聲後，伸開手抱住了祁清漪，“我在甲板上遇到了樂紅。”
祁清漪絲毫不震驚，因為她知道這艘船也就這麽點大，早晚都會遇上，“你們聊了什麽？”
鹿漫漫從懷抱裏起來，有些煩躁的抓了抓頭發，“也沒聊什麽，就是扯一些沒的，不過我可以確定樂雪兒不是樂紅和樂朗的孩子。”
這點祁清漪知道。
因為樂紅的第一個孩子從出生到現在，再不濟也有二十九了，但樂雪兒不是。
“嗯？她是說了些什麽嗎？”
鹿漫漫拉著祁清漪坐到床上，腦子裏滿是樂紅說的那句話：“隻可惜那孩子就不該出生……”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樂紅的第一個孩子出生後不久就夭折了。
聽完鹿漫漫的描述，祁清漪就疑惑了，“不是和樂朗的，那樂雪兒和祁小溪是誰的孩子？難不成是我旁支的？”
不然為什麽一個外來人會得到祁陽如此的重視。
這麽一想祁清漪就沒了思緒，她現在也就十八歲，也往前的事她也不知道啊，小孩子的記憶總是短暫的，那記得住這些。
等她記清楚了，祁小溪早就呆在旁支裏了。
“可是為什麽你們靈堂還有擺一個姓樂的靈位？”鹿漫漫問道。
“姓樂？靈堂？是圖書館裏的暗室？”
鹿漫漫點點頭，“嗯嗯，就是那個暗室。”
這個暗室祁清漪倒有些印象，“那個暗室確實是放靈位的，不過這個姓‘樂’的我不是很清楚。”
“清漪，你沒進去過嗎？”
“沒有，那地方沒有祁陽的允許是不給進的。”
鹿漫漫就納悶了，這姓樂的靈位到底是誰的呢？
樂朗不是樂雪兒和祁小溪的親生父親，聽樂紅的話語，她對樂朗根本沒有什麽好感，更別提把他的靈位放到這麽重要的靈堂裏了。
要知道族裏他們的妻子丈夫的靈位也隻能放在自己房內。
“第一個孩子……”鹿漫漫低聲喃喃。
剛好胖胖那邊新的資料出來了，“漫漫大大，清漪小姐姐，胖胖這邊查到新資料了！”
聞言鹿漫漫連忙拿出眼鏡帶上，很快新的資料出現在鏡片上。
一旁的祁清漪沒有眼鏡，就選擇一個舒服的姿勢，聽著胖胖的口述。
資料上所顯示，樂紅的第一個女兒出生不久後，她就帶著女兒離開了老家，重新踏上了縣城，隻不過這次她沒有去a市，反倒是去了c城。
去了c城後，她白天帶孩子，晚上做著酒店服務員的工作。
一次偶然的機會，她認識了一個男人。
這男人大不了她多少歲，但已經娶妻了，並且妻子還懷有身孕。
樂紅從男人的穿著打扮判斷對方家中一定很有錢，便下定決心去gou引對方。
於是在樂紅有意無意的引導下，這名男人成功迷戀上了對方，並展開了一係列追求，絲毫不顧家中懷有身孕的妻子。
最後的結局可想而知，正牌妻子知道了這件事一氣之下想要去找樂紅理論，結果在理論的過程中肚子開始一陣又一陣疼痛。
是人都明白這是要生的節奏，周圍圍觀的人看到孕婦快生了，紛紛掏出手機想要打電話叫救護車，可樂紅偏偏不想讓別人打，就是想自己來。
說什麽是自己的原因才會變成這個樣子，自己準備開車送她去醫院。
結果人到了車庫又說自己沒油了，還是叫救護車吧。
前前後後磨蹭了這麽久才打電話，正牌妻子早就疼的不行了，可為了孩子還是咬咬牙忍了下來，讓自己保持清醒。
好不容易正牌妻子等到進了醫院，進了生產房，結果又難產了。
男人趕過來後，一下子就看到樂紅坐在外邊哭，一邊哭一邊罵自己。
看到樂紅滿臉淚水，男人的心瞬間軟了下來，直接遺忘了產房裏正在難產的妻子，全心全意哄自己的小忄青人。
就連醫生出來問保大還是保小時，男人毫不猶豫地迴答：“保小。”
正牌妻子難產死了，醫生抱著一名男嬰走出去的過程，也不知道怎麽是該恭喜還是該節哀。
可當醫生和護士都出來後，看到眼前這對男女，心中又憤又惋惜，實在搞不懂這種男人，好端端的美嬌妻不要，非要一個隻會哭哭啼啼的小忄青人幹嘛。
是牆壁上一扇小窗。
這扇窗戶不大，距離地麵也挺高的，通過監控視頻齊汶每天都能看到對方盯著這扇窗好幾次，他有些不懂為什麽祁修遠這麽喜歡看這扇窗。
“你覺得……”祁修遠嘴角微微上揚，緩緩說道，“我還需要多久才能看到外麵的世界？”
這幅樣子，看上去像在問齊汶，又像在自問。
忽然祁修遠側過頭，用一雙帶著光的眼睛看向齊汶，聲音不大不小的說道：“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出去，但是你呢？還需要多久？當然還有祁諭，他又需要多久？”
從這雙眼睛裏，齊汶就看出祁修遠和幾個月前大有不同，說不上來到底哪裏不一樣，總之給人的感覺變了。
齊汶動了動喉結，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最後隻問出一句：“那你昨天為什麽不告訴他周暢暢還活著？”
祁修遠打了一個哈欠，漫不經心的迴答道：“告訴了他信嗎？祁小溪偽造的資料已經讓他暴走了，我若說出周暢暢沒死，他信嗎？隻有周暢暢活生生站在他才相信。”
齊汶不語，這答案他心裏其實早就知道了。
許久，他歎了一口氣，頗有感謝地說道：“十一年了，這是我第二次看到他這個樣子。”
第一次，是因為蘇暢暢的死。
第二次，是因為周暢暢的‘死’。
兩者一字之差，卻是相同的結果。
隻是這一次，祁諭還有什麽東西可以支撐自己活下去。
齊汶思考了許久，說道：“我可以幫你逃出去，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當然，就算不說我也會這麽做，畢竟……”祁修遠終於掀開了被子，從床上站起來，一步步走到齊汶麵前，“這可關係到多家，相信你也不想看到祁清漪死在祁小溪手裏吧？”
“自然。”
……
“漫漫，你迴來了？”
祁清漪連忙上前握住鹿漫漫的手，感受到一股冰冷，不禁皺起眉頭，“你去了甲板？”
這船上最冷的地方就是甲板，船艙裏開著暖氣，漫漫又不屬於易寒體質。
“嗯。”鹿漫漫應了一聲後，伸開手抱住了祁清漪，“我在甲板上遇到了樂紅。”
祁清漪絲毫不震驚，因為她知道這艘船也就這麽點大，早晚都會遇上，“你們聊了什麽？”
鹿漫漫從懷抱裏起來，有些煩躁的抓了抓頭發，“也沒聊什麽，就是扯一些沒的，不過我可以確定樂雪兒不是樂紅和樂朗的孩子。”
這點祁清漪知道。
因為樂紅的第一個孩子從出生到現在，再不濟也有二十九了，但樂雪兒不是。
“嗯？她是說了些什麽嗎？”
鹿漫漫拉著祁清漪坐到床上，腦子裏滿是樂紅說的那句話：“隻可惜那孩子就不該出生……”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樂紅的第一個孩子出生後不久就夭折了。
聽完鹿漫漫的描述，祁清漪就疑惑了，“不是和樂朗的，那樂雪兒和祁小溪是誰的孩子？難不成是我旁支的？”
不然為什麽一個外來人會得到祁陽如此的重視。
這麽一想祁清漪就沒了思緒，她現在也就十八歲，也往前的事她也不知道啊，小孩子的記憶總是短暫的，那記得住這些。
等她記清楚了，祁小溪早就呆在旁支裏了。
“可是為什麽你們靈堂還有擺一個姓樂的靈位？”鹿漫漫問道。
“姓樂？靈堂？是圖書館裏的暗室？”
鹿漫漫點點頭，“嗯嗯，就是那個暗室。”
這個暗室祁清漪倒有些印象，“那個暗室確實是放靈位的，不過這個姓‘樂’的我不是很清楚。”
“清漪，你沒進去過嗎？”
“沒有，那地方沒有祁陽的允許是不給進的。”
鹿漫漫就納悶了，這姓樂的靈位到底是誰的呢？
樂朗不是樂雪兒和祁小溪的親生父親，聽樂紅的話語，她對樂朗根本沒有什麽好感，更別提把他的靈位放到這麽重要的靈堂裏了。
要知道族裏他們的妻子丈夫的靈位也隻能放在自己房內。
“第一個孩子……”鹿漫漫低聲喃喃。
剛好胖胖那邊新的資料出來了，“漫漫大大，清漪小姐姐，胖胖這邊查到新資料了！”
聞言鹿漫漫連忙拿出眼鏡帶上，很快新的資料出現在鏡片上。
一旁的祁清漪沒有眼鏡，就選擇一個舒服的姿勢，聽著胖胖的口述。
資料上所顯示，樂紅的第一個女兒出生不久後，她就帶著女兒離開了老家，重新踏上了縣城，隻不過這次她沒有去a市，反倒是去了c城。
去了c城後，她白天帶孩子，晚上做著酒店服務員的工作。
一次偶然的機會，她認識了一個男人。
這男人大不了她多少歲，但已經娶妻了，並且妻子還懷有身孕。
樂紅從男人的穿著打扮判斷對方家中一定很有錢，便下定決心去gou引對方。
於是在樂紅有意無意的引導下，這名男人成功迷戀上了對方，並展開了一係列追求，絲毫不顧家中懷有身孕的妻子。
最後的結局可想而知，正牌妻子知道了這件事一氣之下想要去找樂紅理論，結果在理論的過程中肚子開始一陣又一陣疼痛。
是人都明白這是要生的節奏，周圍圍觀的人看到孕婦快生了，紛紛掏出手機想要打電話叫救護車，可樂紅偏偏不想讓別人打，就是想自己來。
說什麽是自己的原因才會變成這個樣子，自己準備開車送她去醫院。
結果人到了車庫又說自己沒油了，還是叫救護車吧。
前前後後磨蹭了這麽久才打電話，正牌妻子早就疼的不行了，可為了孩子還是咬咬牙忍了下來，讓自己保持清醒。
好不容易正牌妻子等到進了醫院，進了生產房，結果又難產了。
男人趕過來後，一下子就看到樂紅坐在外邊哭，一邊哭一邊罵自己。
看到樂紅滿臉淚水，男人的心瞬間軟了下來，直接遺忘了產房裏正在難產的妻子，全心全意哄自己的小忄青人。
就連醫生出來問保大還是保小時，男人毫不猶豫地迴答：“保小。”
正牌妻子難產死了，醫生抱著一名男嬰走出去的過程，也不知道怎麽是該恭喜還是該節哀。
可當醫生和護士都出來後，看到眼前這對男女，心中又憤又惋惜，實在搞不懂這種男人，好端端的美嬌妻不要，非要一個隻會哭哭啼啼的小忄青人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