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九點,北洋公園東門口。


    梁諾茵一身黑衣,帽簷低垂,梳著低調的馬尾,準時出現在了公園的門口。


    對方身份不明,目的不明,她不可能全信,在暗中獨自觀察了許久。


    冬天的公園外,晚上遛彎的人很少,四周隻剩下光禿禿的樹幹和無邊的黑暗。


    這裏的光線很差,隻有遠處長長的燈影拉過來,把光禿的樹幹拉的老長,顯得周圍更加的靜穆與陰森。


    不一會兒,她就見到一個人從暗影處東張西望的走過來,看身形應該是個女人,一身黑色運動衣,黑色鴨舌帽,站在原不斷地搓著手。


    還真是邵琳。


    梁諾茵看她不像是有什麽威脅,於是準備上前。


    就在這時,卻突然有一個黑色的人影從樹叢中躥出,上前一把拉過邵琳,邵琳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被對方死死的捂住了嘴...


    隻聽“噗嗤”一聲悶響,邵琳悶悶的驚叫出聲,隨即搖搖晃晃的倒在了地上,而那個襲擊她的人,迅速壓低帽簷,飛快的鑽進樹林,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事情來的太突然,太快,快到梁諾茵完全來不及反應。


    她也顧不上別的,立刻跑上去前去查看邵琳的情況,隻見她黑色的外套下,腹部濕濡一片。


    梁諾茵驚恐的碰了碰,一股血腥味上湧,她手指腹上,沾滿了鮮紅的粘稠液體。


    縱使重生一迴,梁諾茵也沒見到過這樣的情景,頓時被嚇的後退幾步,跌坐在地上。


    現場還有另外一名四十多歲的男人跑過來,似乎也和她一樣,目睹了剛才意外的發生。


    他也被嚇的不輕,等到緩過神來後,急忙哆哆嗦嗦的拿起電話撥打報警,叫救護車。


    梁諾茵努力的平息著自己,卻發現奄奄一息的邵琳正在伸手夠著她,她立刻反應過來,湊近她,拉起她滿是血汙的手,邵琳的手很涼,梁諾茵試圖給她一絲溫暖,輕聲安慰:“你別怕,救護車馬上就來了。”


    她卻絕望的搖了搖頭,斷斷續續的說:“萩姐是…是被人害…死的,害她的人就是…就是…”


    梁諾茵湊近她,企圖聽清她說了些什麽,卻見她突然麵露驚恐,眼神發直,半天也沒有說出是誰。


    “到底是誰啊,邵琳你說話呀!”梁諾茵內心焦急,卻見邵琳突然就禁了聲,死死的盯著她的後方。


    梁諾茵突然意識到了什麽,轉向身後那個男人問道:“叔叔您報警了嗎?”


    那男人隻是點點頭,有些擔憂的上前:“小姑娘,你認識她?”


    “算是吧。”


    那人似乎是鬆了口氣:“咱們互相作證啊,可和咱倆沒關係,這還沒有監控,本來這種事情我是不想管的,隻是看這個小姑娘太可憐了...”


    那人還在喋喋不休,梁諾茵的心卻一點點的沉了下去,她試圖幫邵琳止血,可是根本於事無補。


    隻覺得鼻尖酸的不行,到底是誰?為什麽要這樣殘忍,這樣一條鮮活的生命,她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流逝,無能為力。


    這時周圍才有幾個人路人圍了過來,七嘴八舌。


    等待救護車的時間似乎變得十分漫長,邵琳已然,氣息不穩。


    梁諾茵試圖貼近她,卻見她的聲音如蚊蠅一般,氣息也仿佛是有進無出了。


    突然間,她握著邵琳的手心被她勾了勾,梁諾茵能感覺到她隻是食指微彎,不停的在她手裏摩挲著。


    她一時沒明白她的意思,而邵琳卻是突然眼白外翻,嘴角露出了詭異的微笑,霎那間,手重重垂落。


    後麵的那個中年男子似乎是鬆了一口氣。


    當救護車和警車趕到時,她的身體,已經開始變的冰冷了...


    梁諾茵從警局錄完口供出來,已經是半夜了,敲了宿管阿姨的窗戶,阿姨很是不耐煩,還用不可言說的眼神看著她,仿佛她是多麽不自愛一般。


    她卻絲毫沒心情去理會,一直思考著邵琳臨死前想要傳達給她的訊息到底是什麽意思。


    她一直勾著食指,在自己的掌心摩挲,這究竟是在暗示著什麽?


    她突然感慨,這樣一場噩夢,還真是過不去了。


    這一天,是她重生以來,內心最恐慌、最驚懼的一天。


    邵琳這件事的發生,讓她有了很嚴重的危機感,直覺告訴她,她應該是卷入了什麽陰謀中,而且她還在電話裏說和簡理煜有關,會是什麽關聯?


    他都要出國了,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他呢?她也是滿心的躊躇。


    她沒有可以商量的人,父親已經於上月辭了職,和母親一起迴了南方老家,說是要避一避。


    她在這裏也沒有親人,以前還可以依靠簡理煜,可如今,她隻有筱秋這麽一個信得過的人了。


    如果和她說,她是一定會幫自己的,可她不想讓她攪合進來,這一世,筱秋好不容易才擺脫了悲催的命運,她怎麽能再把她攪合進來。


    然而,幾天後當田萩經紀人高敏意外墜樓的消息傳來時,梁諾茵心裏的不安到了極點。


    這天,她約了秦銘恩,或許,他是個可以商量的好人選。


    -


    校外,一家私密性較高的茶館裏。


    當她把經曆的事情告訴秦銘恩時,他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嚴肅,支著下巴思索了很久,他才說:“我建議,無論你是否選擇和他分手,這件事,還是要告訴他為妙。”


    “可我怕...”


    秦銘恩知道她的意思,隻是歎氣:“我很佩服你,果斷,不做任何對他來說有危險的事,哪怕是有那麽一點點可能,可是,他也是田萩事件的受害人,我想他有權利知道。”


    “那你能不能幫我...”


    “你真的決定要我去說?你就真不想見他了,我可聽說,他過幾天就要出國了,你們這一別,怕是得五年啊!”


    他說道這兒,目光裏含著惋惜,梁諾茵又難忍情緒,忍不住潸然淚下。


    “我也實在是沒辦法,秦學長,我愛他,可你也知道,現在這階段,我們不能在一起。”


    梁諾茵一落淚,對於秦銘恩這種男人來說,確實是手忙腳亂,她自己女朋友怎麽哄,他都還沒搞明白呢。


    於是他顯得有些慌亂,隻得抽出了紙巾,遞給她。


    然而就在這時,包間的門卻突然被人從外麵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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