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稍縱即逝,酒過之後,羅宇又牽著新娘趕往了下一桌敬酒。


    天生終於鬆了一口氣,幸虧新娘蒙著紅蓋頭,不然這下保準揭穿了。


    一杯酒下肚,從不喝酒的天生除了感覺到刺激和苦澀,還有一股甜甜的味道。心下感覺奇怪,難不成這喜酒還與其他酒不同?


    時間慢慢過去,眾人已經吃飽喝足,天也快黑了。此時整個宅子中,人數已經少了大半,留下來的,都是雙方最親的親人,即將見證這對新人最幸福的時刻。當然,天生也在其中。


    正堂之中,設有供桌,供桌之上設有天地君親師的排位。雙方父母坐於兩側,一同見證這人生最重要的時刻。


    都說人生有四喜,而這洞房花燭夜便是其中之一。在紅色的喜燭照耀之下,正堂之中也是充滿了喜氣。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隨著司儀高亢的聲音,婚禮新人跪拜天地之後,隨後又跪拜雙方的父母。


    兩對老人見此情此景,也是喜極而泣,場麵十分感人。僅僅一天,天生就如同認識了這對新婚夫婦許久了一般,也是衷心的祝福他們。


    “夫妻......”司儀正要進行夫妻對拜,突然一個人慌慌張張跑了進來,打斷了婚禮。原本莊嚴喜慶的氣氛當然無存了。


    “二狗子,你幹什麽,你難道不知道今天是我的婚禮嗎?”羅宇質問道,任誰在婚禮最重要的時刻被打斷也會不高興的。


    “少......少爺。大事不好了。”二狗子急得滿臉通紅,話都講不出來了。


    “大事大好,有什麽事比我結婚還要重要的?”


    “土.......土匪來了。”


    二狗子好不容易,才將話說清楚,不過此話一出,就將眾人嚇了一大跳。


    “千真萬確?”羅宇瞪大了眼睛,一手抓起了趴在地上的二狗子,再次確認道。


    “千真萬確啊,少爺。這群土匪就是衝著咱家來的,我把大門關了,不過他們恐怕很快就能闖進來了。”


    話剛說完,就聽到“砰砰砰”的砸門的聲音,每一聲都猶如雷震。四五聲之後,大門轟然倒塌,嚇得一眾女眷發出了陣陣尖叫之聲。


    此時一群土匪已經殺氣騰騰的衝進了大堂之中。帶頭的土匪臉上有兩條深深的傷疤,呈十字交叉,看起來猙獰恐怖。


    “恭喜啊,羅大少爺,喜結良緣啊。”刀疤男上前恭賀道,但麵色突然一變,大吼道:“不過這新婚之日也不請我刀疤,看不起我啊?”


    “說吧,你到底想要幹嘛?”羅宇強自鎮定道,左手緊緊抓住一旁的妻子,身體卻向前走了一小步,擋在了前方。


    小鎮三麵環山,崇山峻嶺之中,不僅養育了兇猛野獸,也為土匪生存提供了很好的環境。雖然縣裏也對這群兇惡的土匪進行過多次圍剿,打擊了土匪的囂張氣焰,不過卻無法徹底根除。


    可是即便如此,羅宇怎麽也沒有想到,這幾年有所收斂的土匪又卷土重來,還是在自己的大婚之日上。


    “少廢話,既然今天是你羅大少爺的大婚之日,就少不了聘禮。快把所有值錢的東西拿出來,我就饒你們不死。”刀疤惡狠狠的說道。


    “我們給,我們給,隻要您放過我們一家老小,讓我們幹什麽都行。”一旁羅宇的父親連忙說道,並一個勁的示意羅宇。


    “走吧,我帶你們去。”


    羅宇雖有不甘,但還是不得不服軟,畢竟這裏不止自己一人,還有自己的父母,還有新婚的妻子。


    誰料羅宇上前走了幾步,也沒人跟上。迴過頭來,隻見刀疤一臉淫色望著自己的妻子。


    “嘿嘿,這些日子弟兄們也不好過,我看你這新婚妻子挺不錯的,要不借給兄弟們玩個幾天,再還給你?”說完刀疤一臉的淫笑,其身後的土匪也全部哈哈大笑起來。


    “刀疤,你不要太過分了!”


    羅宇走過來擋在了前麵,卻一下被刀疤推倒在地,頓時有兩個土匪上前用刀架在了羅宇的脖子上。


    “老子過分了怎麽樣?再給老子嘰嘰歪歪,老子殺光你們。”


    說完刀疤向前走去,就要去揭新娘的紅蓋頭。


    一個新婚的女子,蓋上蓋頭,隻為等洞房花燭之時,由最愛的男子親手揭下。這是習俗,更是信仰,愛的信仰。不容許任何人的玷汙。


    在新娘的顫抖下,刀疤手已經快要觸摸到紅蓋頭時,突然被一隻修長的手抓住了,動彈不得。


    “小子,你想死嗎?”刀疤怒目而視,本來兇惡的臉上更加猙獰,但是天生卻不為所動。


    “俗話說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人家新婚夫婦,大喜的日子,你這麽做,不怕報應嗎?”


    “報應,哈哈,老子殺人無數,害怕報應?”


    “啪。”一個耳光,刀疤直接被打飛,血水橫飛。


    天生走上前去,低著頭淡淡的繼續問道:“害怕報應嗎?”


    “小子,你不要太過分了。”躺在地上的刀疤惡狠狠的繼續道,依舊不服氣。


    可剛說完話的刀疤突然就被一隻鞋踩在了臉上,天生淡淡的笑著:“過分嗎?我過分了又怎麽樣?”


    “欺負老大,兄弟們砍死他。”


    反應過來的土匪拔刀就向天生衝了過來,天生心念一動,七星寶劍出竅,一瞬之間漫天劍氣,嚇傻了一眾土匪。


    虧得天生隻是為了震懾這群土匪,不然劍氣發出的瞬間,他們不可能還活著。


    慢慢的挪開了腳,看著臉上有一道鞋子印的刀疤,天生再次淡淡的笑著問道:“過分嗎?”


    “不過分,不過分?”刀疤一改之前的兇惡,傻笑著說道。


    他此時心裏早就後悔極了,自己探好消息,打算下山來撈這麽一票,誰知道居然會遇到這麽一個殺神。


    “好,既然你都這麽說了,我也給你個機會。給你一炷香的時間,若你能跑掉,我便饒你性命,怎麽樣?”


    “真的?”刀疤不敢置信對方會給自己機會。本以為十死無生,眼下卻有了最後一根稻草。


    得到天生的確認之後,刀疤一股腦的就爬起來往外跑去,也不管那些在還在地上哀嚎的,自己曾經的兄弟。


    “好了,解決了。你們找些人將這些土匪移交官府就行了。”天生一臉笑容,看著驚魂未定的眾人說道。


    “表哥,沒想到你這麽厲害,若不是你,我們恐怕就真的完了。”


    天生聽到羅宇居然叫自己表哥,一臉的汗顏。


    “可表哥你為什麽要放走刀疤,這人殺人無數,他一走,以後怕是......”


    天生也知道羅宇的擔憂,拍了拍他肩膀說道:“你也不需要擔心,這種惡人當然不能就這樣輕易放過。我隻是讓他逃迴土匪窩,好將剩餘的土匪一網打盡,以解決你們的後顧之憂。好了,我就先走了,在這裏祝你們百年好合,新婚快樂。”


    “謝謝表哥。”


    羅宇恭恭敬敬的說道,卻讓天生差點笑了出來。這一聲聲的表哥,自己還真承受不起。


    待天生走後,羅宇的父親才上前問道:“宇兒,這人究竟是誰,你怎麽叫他表哥。咱家有這麽一個親戚嗎?”


    羅宇笑道:“父親,這是娘子的表哥。若不是有這麽一個親戚,我們這次可能連命也沒有了。”


    話一說完,新娘的父母也是蒙了,口口聲聲說自家沒有這麽一個親戚。


    頓時在場所有的人都望向外麵那深沉的夜色,不知道那個救了兩家人性命的少年究竟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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