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裏,人家也都放話,該說的也都說了,洛瀾也沒什麽好糾結的。


    女人臉色微變:“你說的少年……可是叫沈玉?三年前死於一場車禍,父親是a市有名的企業家,母親是名牌大學的教授。”


    洛瀾心底一驚,問道:“你們怎麽知道?”


    女人沒理她,而是走到櫃台後麵,跟老爺爺耳語了一會。


    洛瀾也不懂他們到底是在說什麽。


    隻見老爺爺從抽屜裏取出一遝紙錢,放在瓷碗裏燒了後,又在符紙上寫了沈玉二字,接著將瓷碗裏的灰燼往符紙上灑去。


    老爺爺閉上眼,對著符紙喃喃有語。


    片刻,臉色忽然劇變,似是碰到什麽不得了的事一樣。


    他猛地睜開眼,搖了搖頭。


    跟著女人耳語了兩句。


    “你別管我們怎麽知道。”女人忽然也是臉色劇變,這才抬起頭看她,迴答她剛才的問題,同時女人的表情變得凝重了起來,“這單生意我們不能接。”


    拒絕的態度非常堅決。


    洛瀾一頭霧水,臉色僵住了:“……為什麽?”


    這轉變得也太快了吧?


    女人看她一眼,從櫃台後麵走出來,冷冷地開口:“沒有那麽多為什麽,陰曹地府的事,向來就玄。”


    “你迴去吧,抱歉,這件事不是我們不想幫,是我們不能幫。”


    女人冷冷地轉身上樓,背對著她揮手,“送客。”


    洛瀾還想弄明白,忽覺衣擺被人輕輕地扯了一下。


    她低頭看去,隻見一個身高隻及她腰部的小女孩抬臉看著她,麵無表情地開口:“姐姐,門在那邊。”


    她伸手往門口處指了指。


    小女孩一身白色的連衣裙,梳著兩條小辮子,一雙大眼睛空洞而無神。


    “姐姐,門在那邊。”她盯著地麵,一直扯著洛瀾的衣擺,詭異地重複這句話。


    洛瀾有心想問清楚,不想被這麽敷衍。


    但鋪子裏的人,姑且說是人吧,根本就各忙各的事情。


    小女孩機械的聲音一直在她耳邊響起,洛瀾咬了咬牙,隻得抬腳走了出去。


    走出鋪子,洛瀾的腳步立刻就慢了下來。


    她忽然覺得是自己的錯,是自己的無能為力。


    沈玉一個人站在外麵,正微微仰頭看著天空。


    察覺到她出來,便轉過頭來,揚起笑意問:“辦完了?”


    洛瀾不想看到他臉上的失望,但又不知要怎麽說。


    隻能慢吞吞地走過去,心底劇烈掙紮著。


    隻是,沈玉向來就是心明眼淨的人,洛瀾的這一點小心思豈能瞞過他。


    “是不是有困難?”果然,沈玉敏銳地察覺出來,他微微皺了眉,當即便問。


    但見著洛瀾一副難以言狀的樣子,沈玉瞬間就明白了。


    “是被拒絕了吧?”沈玉一副知根知底的樣子。


    他勉強笑著看她,但那笑容說有多蒼涼就有多蒼涼。


    看得洛瀾心中一痛。


    “沒事,”他輕輕地唿了一口氣,不知是安慰自己還是安慰她,“這樣我還可以繼續跟你在一起啊,如果投胎了,說不定我就忘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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