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川河,水出蜀地,河寬且其勢極洶。


    那迴風穀就坐落在岐川河西段流域的紫羅山中,在整個岐川河東境西段流域,算得上是修道界的豪門。


    出了雲霧觀雲蘇並未耽擱,直奔紫羅山而去。所謂山不在高,有仙則名,這紫羅山便很完美了詮釋了這一點。


    在世俗百姓眼中,紫羅山中的迴風穀便是貨真價實的仙家道場,備受岐川河西段流域百姓的敬重。


    當然,這也與迴風穀平日裏的所作所為離不開關係。等雲蘇趕到紫羅山時,他發現那山下居然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其中大部分都是修道人士。


    雲蘇知道,這些應該是察覺到紫羅山的變故,特意來打探情況的其它門派之人。


    站立在雲端,雲蘇想了想身影一晃,悄無聲息的落在幾人身後轉角處。剛剛在雲端之際,雲蘇已經用神魂感知查探過那紫羅山,雖然仍舊能夠感知到一股殘留的強大妖氣,但雲蘇可以肯定,那襲擊迴風穀的妖王,此刻早已不在山中。


    至於那山中的迴風穀,已經淪為了一片廢墟。


    邁著步伐,雲蘇從轉角處走出,朝那山下聚集的人群走去,遠遠的,便有議論聲傳入耳中。


    “林兄,莫非連你也不知道那紫羅山中究竟發生了何事?”


    說話的是一名儒生打扮的青年,從其身上流轉的靈力波動來看,修為應當在還虛中期左右。


    這儒生青年詢問的對象則是一名道士打扮的青衫青年,在雲蘇的感知中,這道士打扮的青衫青年修為比那儒生略高一籌,已然跨入了辟穀初期。


    聽的儒生青年的話,那道士青年搖了搖頭,麵露凝重,“實不相瞞,我也是在岐州府內聽人談起剛剛趕到此地,不過我已傳訊通知我派師叔,依照我師叔與迴風穀的關係,相信要不了多久師叔便會親自前來。


    如今那紫羅山中妖氣彌漫,在我師叔到來之前,我等還是莫要輕易進山為妥。”


    “兩位道兄……”


    聽的二人的對話,雲蘇走上前去,朝著二人抱拳,問道:“不知二位可否說一說這山中的事情。”


    雲蘇相信,這二人或許不太清楚紫羅山中如今的狀況,但是他們既然來到了這裏,那麽必然也是聽到了一些事情。


    雲蘇的突然出現令的二人微微一愣,不過卻也沒有多想,這紫羅山的變故在岐川河西段流域已經不是什麽秘密。


    “道兄客氣了。”


    當即,那儒生青年朝著雲蘇抱拳迴禮,開口說出了他來這裏的原因。


    原來那儒生青年並非南部瞻洲之人,其師門天道書院乃是位於東勝神洲,他此次之所以出現在這裏,完完全全四處遊曆碰巧碰巧至此。


    反倒是那道士青年說了一些有用的信息,據說他之前在岐州府內聽聞,曾有人遠遠看見一條遮天蔽日的黑蛇出現在紫羅山的上空,其形如蛟,無爪,且背生雙翼,張口間能吞吐一種烏黑的光。


    聽得道士青年的話,雲蘇腦中浮現出四個字,那便是黑水玄蛇。


    黑色玄蛇算得上是上古異種血脈,真要追溯源頭,來頭可謂是大的驚人,在神話傳說中,其先祖乃是上古水神共工的部下,其跟腳絲毫不弱於傳說中的九頭蛇相柳一脈。


    依照雲蘇的了解,這黑水玄蛇一脈長年霸占北俱瀘州的黑水河,已經有數百年不曾作亂人間,如今卻出現在了這岐川河流域的紫羅山中,若是這背後沒有人搗亂,幾乎是不可能的。


    至於自己了解到的信息的可靠度,雲蘇沒有絲毫的懷疑,因為這些都是他還是天庭太子的時候,從天庭的記載中了解到的。


    “多謝二位道兄。”


    聽完二人的話,雲蘇抱拳,目光在那儒生青年身上多停留了片刻,然後踏步朝著紫羅山上走去。東勝神州天道書院,猛然間,雲蘇想到了當初出現在北境百花穀的書生百曉生。


    “道友可是要進紫羅山?”


    “不錯!”


    聽的身後二人的聲音,雲蘇迴頭看了二人一眼,想了想,道:“根據我所掌握的消息,此地作亂的乃是一頭妖王,二位道兄還是奉勸在場的各位都迴去吧。”


    妖王!


    雲蘇的話令的二人神色都是一變,對於他們而言,妖王其實就和傳說中的仙人沒有什麽區別。


    特別是那道士青年,臉上神色更是一陣陰晴不定,如果此處作亂的真是一頭妖王,那麽即便等到他師叔前來,也隻能是白白送命。


    “不知道兄出自何門何派?”


    遠遠的,望著雲蘇步伐踏出,那道士青年猛地抬起頭,望著雲蘇的背影高聲問道。


    “東境,雲霧觀!”


    遠處飄來的聲音令的道士青年身軀一震,於南瞻部洲東境修士而言,雲霧觀三個字,便如靈山於佛門修士。


    “林兄……”


    仿似也察覺到了道士青年心中的震顫,旁邊的儒生青年忍不住輕聲唿喚了一聲。


    聽得儒生青年的唿喚,道士青年從震驚中緩過神來,目光抬起,再次朝雲蘇離去的方向望去,眼底震驚之餘,爆發出一道難以壓抑的光。


    在道士青年的目光中,前方早已沒有了雲蘇的身影,此等手段,令的道士青年心中一陣激動,似血液都沸騰起來一般,剛剛妖王二字所帶來的陰霾,在這一刻也一掃而空。


    仙人,恍惚間那道士青年腦中出現了這兩個字。


    紫羅山迴風穀門派所在,屹立在迴風穀殘破的山門前,望著那破財山門中滿目瘡痍之景,雲蘇眉頭微微皺起。


    神魂感知蔓延而開,片刻後雲蘇伸手輕輕一勾,將一片泛著烏黑光芒的鱗片攝如手中,感手著鱗片上傳來的氣息,雲蘇已經可以確定,那襲擊迴風穀的妖王,必然是黑水玄蛇無疑。


    心緒思索片刻,雲蘇單手掐印,口中念出一道敕令,喝道:“紫羅山土地還不出來一見?”


    隨著雲蘇話落,隻見他身前一米開外的地方緩緩飄起一陣白霧,白霧中傳來一道顫顫巍巍的聲音,“小老兒見過上仙。”


    瞧的那白霧中拱手的人影,雲蘇神色一冷:“爾等享受一方香火,未能庇護一方也就罷了,在我來此之際,居然還敢隱而不見?”


    雲蘇神情微愣,這老兒身為紫羅山神,自己在未可以隱藏氣息的情況下,必然在踏入紫羅山的瞬間就已被他感知到,至於自己為何來此,隻要不是豬都能猜到,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要自己用敕令將她給拘出來,著實是有些不老實。


    正常情況下,麵對這種天庭冊封的人間土地山神一類,通常有兩種敕令,一種是請神、一種是拘神。


    顧名思義,請神敕令是我發敕令,請神出來一見,究竟出不出來見,那得看所請之神的心情,至於拘神敕令則就要霸道的多,敕令一出,倘若不來一見,那麽封神榜上自然會記上一筆,百年輪劫之際,這筆因果便會落在頭上。


    於這等山河小神而言,這樣的因果之力絕非他們能夠承受得起的。


    雲蘇絲毫不會懷疑,如果自己剛剛用的不是拘神敕令,而是請神敕令,這紫羅山土地定然不會出來一見。


    “上仙恕罪,小老兒剛剛疏忽,未能感受到上仙氣息……”


    “哼!”


    冷哼一聲,雲蘇自然不會相信這番言辭,不過他此來也不是為了找這紫羅山土地的麻煩,如紫羅山發生的事情,他這般小神根本沒有插手的餘地。


    “我且問你,這迴風穀之事可是黑水玄蛇所為?”


    “上仙明鑒。”


    聽的雲蘇的話,那紫羅山土地神色微微一僵,而後開口答道:“那妖獸本體確是黑水玄蛇無疑。”


    紫羅山土地的話令的雲蘇冷冷笑了笑,“那你可知那孽畜現在去了何處?”


    “啟稟上仙,小的……小的不知!”


    “大膽!”


    瞧的那土地的神色,雲蘇冷喝一聲,“事到如今,你居然還敢替那孽畜隱瞞行蹤。”話語落下,雲蘇手掌一翻,掌中出現一塊嬰兒巴掌大小,流轉著淡淡金光的令牌,道:“你可識得此物?”


    雲蘇話落,那紫羅山土地目光微抬,雙目朝著雲蘇掌內望去,待瞧的雲蘇掌中的金色令牌後,頓時麵如死灰,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上仙饒命,小的也是迫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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