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俊風恢複意識醒來的時候,他便成了現在的模樣,醜陋無比。躺於自己營帳的床鋪之上。


    其餘的事情,都是旁人轉述於他的。而此時在離殤質問如何拜他所賜之下,答話的,是與俊風一同進帳拖走傷員的那一人,也是此人,告知了俊風他受傷昏迷不醒時所不記得的事。


    “因俊風他們去了沙漠多日未歸,首領擔心之下,便派屬下帶了些人,沿著沙漠中俊風他們沿途留下的記號尋去。”答話的人始終跪在地上,不曾抬頭,無論方才的打鬥和融荒的質問發出了多麽大的聲音,那人依舊維持著姿勢跪於那裏,一動不動“在我們找到俊風他們所在的位置,看見的隻有俊風一人的冰雕,周身空空蕩蕩,別無其他。探測之下,俊風雖被冰住,卻一息尚存,當時生死一線,我們唯有帶著俊風的冰雕迴來請首領施以援手相救,可待化去外層的整冰之後,俊風已然是如今的模樣。”


    言下之意,再被冰住之前,俊風已然被毀成了這般人不似人鬼不算鬼的狀況。


    離殤聽著此人的答話,心中倒是猜透了幾分,當下隻覺得這融荒的心機比他所想還要深了不知幾分,這一步棋,他是下的夠久的,原來早在那時,自己便踩了他的陷阱之中。


    離殤並未開口解釋什麽,此時無論他說什麽,皆是會被融荒他們接個完全。他布下這個局如此之久,怎會不把每一步都安排妥當。


    俊風那時失去意識,是因為他將俊風封於冰雕之中,俊風失去意識之後的事情,他們怎麽說都可以,死無對證。離殤想,融荒留下俊風唯一的作用,便是讓他指認自己,好讓這個故事的前因後果能銜接起來,畢竟旁人說上千句,也抵不過當事人的親身驗證有說服力。


    “此事,不知您可有什麽旁的要說嗎?”雖然過程有所不同,可結果還是將這個事捅出來了,融荒自然不放過這個發難的機會,可做了這麽多年的首領,他可不是從前那個將所有的兇相都露於人前的人了,他要的,既是結果,也是過程。


    “無話可說”離殤依舊是淡淡的說,沒有一絲一毫罪行被揭發的慌亂和驚恐,也沒有一絲一毫想要辯解的意思。


    “若是方才那兩個東西,您處置便也處置了,可這俊風,卻是不一樣。”融荒起了身體,麵對著離殤微微欠身“不過既然三位是在下請來的貴賓,融荒自然不會怠慢各位將各位降於牢中,可是這營帳,卻是不能再出了,待在下與族中長老商榷之後,再做定奪。”


    “方才那兩人被融荒首領打傷了,不如便將這兩人留下伺候吧。”離殤對著轉身離開的融荒說了一句,目光隨之望去,融荒的背似微微一僵,大抵是不曾想過離殤會有比要求。


    “好,一切如您所願。”說罷,便帶頭出了營帳,其餘人皆跟著離去,除了俊風和依舊跪於地上的那人。


    離殤依舊沒有要於他們二人說些什麽的意思,隻是坐在那裏若有所思,傾世示意子求拿些傷藥給那二人,可他們卻並不接,子求唯有將傷藥放於他們麵前的地上。


    一時間,房間裏寂靜無聲,似各有所思所想,又無一人先打破這寧靜。


    子求竟也忍住了性子不曾開口,隻是一雙求知的眼睛緊緊的盯著離殤,目不轉睛。


    離殤想裝作沒看見,可無論他的目光放於何處,便能感覺到子求的目光追到何處,鍥而不舍。


    她若將這份八卦的毅力放於修煉之上,必定不止於此時的法力。不僅僅是離殤這般想的,傾世也是這樣覺得。


    因為離殤在無處躲避子求目光的情況下,便將目光放於傾世身上,隨即,子求的目光也跟隨而來。即便傾世一副閉目修煉的模樣,也實在有些躲避不過的不自在。


    “離殤殺人不眨眼,可絕不會讓人生不如死。”傾世說出這句話,對著子求說的,可又似乎是對著房內所有的人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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