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房門緩緩打開,看著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朱景,李新月不禁愣了神。


    “怎麽?是我來得不是時候嗎?”


    思緒被朱景的聲音拉了迴來,她慌忙答道:“小女子不敢,公……公子快請進。”


    先前她還不知道朱景的身份,自是叫得心安理得,但是現在知道了,她一時間倒是不知該如何稱唿了,不過猶豫了一下,她還是繼續使用了之前的稱唿。


    當然,朱景也注意到了這個小細節,而且心中也隱隱有了猜測。


    既然冬兒都知道了他的身份,這李新月與冬兒相識,而且又相處了如此之久,知道他的身份也不奇怪。


    遲疑了一下,他微微一笑,便隨著李新月進了房間。


    此時,冬兒也下了床,迎上來施了一禮,“冬兒未能起身相迎,還望公子恕罪。”


    事實上,她的並沒有傷到臥床不起的情況,先前若不是李新月一進門就熱情地把她“摁”在床上,她也就不會如此失禮了。


    但這也不能怪李新月,之前朱景為了謀取她的房間,故意說得嚴重了一些,這才讓她誤以為冬兒受傷嚴重,一心堅持讓冬兒躺著。


    而冬兒也拗不過她,於是乎,她們就在床上聊了起來,而且還聊得頗為投入,直到朱景到來,這才讓冬兒再次意識到此事。


    別人也許不知道,但是她卻很清楚,朱景對於她的傷勢那可是心知肚明,所以她賠罪完全是真心實意的,並非是什麽客套話。


    不過,朱景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般在意,他隻是隨意的擺了擺手道:“無妨,你有傷在身,無罪無罪!”


    顯然,朱景不僅沒有在意,反而是對她的繁瑣顯得有些不耐煩了。


    見此,冬兒也不以為意,心知禮多人不怪的道理,她隨即認真道:“公子請坐。”


    她一邊說著,還一邊為朱景倒上了茶水,怎麽說她好歹也是個病號,但是卻已經把這些招唿人的事辦了,隻留下旁邊的李新月在一邊茫然無措。


    至此,朱景開口道:“冬兒,先前答應我的事你沒有忘了吧?”


    “沒有。”


    “那好,現在事情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我打算明日動身,到時候你也就迴永昌去吧,我會派人送你迴去的。”


    “是。”


    看到冬兒沒有任何猶豫的答應了下來,他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看向了李新月。


    “新月姑娘,你也準備準備,我們明日一起出發。”


    吩咐完了這一句,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便又繼續問道:“對了,之前你帶著你父親出去了許久,不會遇到了什麽麻煩吧?”


    “迴公子,隻是家父舊疾發作,這才出去找了一趟郎中。”


    “原來如此,怪不得要我等了那麽久。”他嘟囔了一句,注意到李新月的神情閃過一絲驚慌,心知說了不該說的話,隨即一本正經道:“那醫好了嗎?”


    “沒有,郎中說是頑疾,難以根治。”說到這裏,李新月不禁麵露悲傷,看著父親疾病纏身,不能根治,她自是無法高興得起來。


    看著李新月臉色的一抹悲傷,朱景安慰道:“其實你不必擔心,等你到了宮中,自是可以求助那些禦醫,他們的醫術,一般都沒什麽問題的。”


    “小女子在此謝過公子。”能得到朱景的允許,李新月也知道這意味著什麽,所以心懷感激,誠懇至極。


    不過,朱景被人感謝得多了,也沒有放在心上,隻是繼續問道:“你的那樁案子怎麽樣了,那縣令還沒說何時再審嗎?”


    “還沒有。”


    聞言,朱景不禁皺了皺眉頭,到了現在都沒有消息,恐怕今日是審不了了,這還有些麻煩啊!


    不過,就在朱景心生不滿之時,門外侍衛走來,說是縣令在門外求見。


    “讓他進來。”


    在那侍衛出去不久後,縣令便走了進來。


    “下官見過陛下,先前這位姑娘所涉之案已經有了眉目,現在下官打算即刻開堂審案,特意前來知會一聲。”


    聽聞此話,朱景隻是隨意的點了點頭,他可不相信這縣令是單純的來通知此事的,分明就是看到了李新月和自己的關係,這才親自前來,否則的話,派幾個衙役足以了。


    對於這縣令的想法心知肚明,他隨即開口道:“那……新月姑娘,你就隨他去吧,早些結了案子,明日也好上路。”


    這話,他不隻是說給李新月聽的,也是說給縣令聽的,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出口暗示了一下。


    不過縣令聽到此話,卻是愣了一下,他還以為,這一次,朱景要在旁聽案,結果現在看朱景的模樣,似乎沒有一星半點那樣的意思。


    本來,他還好好準備了一番,現在看來是沒有表現的機會了。


    心中惋惜了一下,他隨即告辭了朱景,帶著李新月上堂去了。


    一路來到大堂,此時,那車夫和那被撞的男子已經在裏麵等候,包括李新月的父親,也在衙役的通知下來了這裏。


    大堂之上,縣令高高坐在上麵,堂威過後,審案便正式開始。


    其實,縣令在之前便對案子有了足夠的了解,若不是先前有朱景在外觀看,他早就定案了。


    不過現在清楚了李新月和朱景的關係,他也是心裏跟明鏡似的,已然想好如何結案了。


    雖然朱景沒有按照他猜想的那般前來旁觀,但是影響並不是很大,他還是按照計劃中的審理了起來。畢竟準備都已經做了,不能白費,說不定審案的過程就流傳到朱景的耳朵裏了呢!


    他一邊盤問,一邊將諸多物證一一呈上,公正嚴明之處,自是不必多說。


    不僅如此,他還將當時的一些目擊證人都請上了堂,為此作證。


    在如此信息落後的時代裏,他居然還能這麽快找到當時的目擊者,還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雖說此舉對於審案的幫助並不是很大,但是這樣一來,卻是將他的用心之處毫無保留地演繹了出來。


    之後,在結合了多方證詞,以及嚴謹的判斷之下,終究是對此案下了定論。


    男子雖是被撞,但傷勢不重,卻反而心生貪念,欲行訛詐。,其受傷,但訛詐未遂,判車夫賠償其銅錢三貫。


    之後,李新月也按照先前所說,為車夫出了這筆錢,至於此案,到此也算是徹底地宣布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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