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鄺叔叔!”方汀一進病房,清脆的喊聲,瞬間令病榻上的老人眼前一亮。


    “汀汀來啦!叔叔正想你呢,快坐下!”說著,指揮房間裏的護工拿過來一把椅子。


    “叔叔,我也好想你呢。”方汀說著,把腦袋輕輕放在病床的被子上,鄺無辰的爸爸見狀則是滿臉慈祥地撫摸著她柔軟的長發。


    “哎呀,汀汀一個禮拜不來,叔叔都無聊透頂了!快,吃點好吃的水果,跟叔叔講講你最近的新鮮事兒。”說著,一指鄺無辰,鄺無辰則像是觸電了一般,連忙放下手中的水果籃,拿出一個蘋果,“我給你們削蘋果,你們好好聊哈。”他氣若遊絲,遠遠沒有了平日裏在方汀麵前的神氣。


    方汀每次看到鄺無辰這一副老鼠見了貓一般的表情,都是即驚訝又感到了好笑,“你再幫忙把葡萄洗了吧,一會我和叔叔要吃葡萄。”她指了指籃子裏的晴王,“這個要一顆一顆仔細擦拭,不然上麵的農藥有毒的。”


    鄺無辰見方汀這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心裏恨不得把整個蘋果砸在她臉上,然而,臉上卻是刻意強迫自己擺出的笑容,“嗯,好的,我知道了。”說著,便退了出去。


    一顆一顆,按照那位突然晉升的大小姐的吩咐,總算把葡萄洗幹淨了,然而半個小時已經過去了。再次走進病房,兩人正在神神秘秘,像是在討論什麽天大的秘密一般,見鄺無辰走了進來,甚至停頓了片刻,有一瞬間,鄺無辰甚至懷疑自己耳朵裏是不是聽到了什麽不該聽到的秘密。


    “葡萄洗好了。”鄺無辰低眉順眼地把水果放在了病床上剛剛撐起的小飯桌上,放下葡萄後,又知趣地退迴到了自己那靠近房門的小板凳上,忙不迭地拿起水果刀開始削蘋果。


    “行了,咱們吃葡萄,接著聊。”鄺叔叔突然開口,原本的沉默突然被打破了。


    “所以,你剛剛說,咱們的地球,實際上是外星人關押基因的監獄是嗎?”老爺子神神秘秘像是重複著方汀剛剛的話題,聽得鄺無辰手一抖,蘋果滾到了地上。


    “不好意思,你們接著聊,不用管我。”鄺無辰連忙彎著腰撿起蘋果,邊道歉,邊把髒了的蘋果放到一邊,又從籃子裏拿出一個蘋果,重新開始削皮。


    “嗯,對的呢。”方汀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地說道,“這是最高機密,我隻告訴你們兩個人),地球實際上是外星人關押基因的監獄,人體就是獄服。人類做的一切事情,本質上都是服務最優基因的意誌。你品,你細品。”說著,不忘賊眉鼠眼地看了一眼鄺無辰,對方澤又像生觸電了一般,立馬裝作沒看見她剛剛的眼神,專心致誌地削蘋果。“優基因慢慢發覺了那個秘密,研究腦機接口,最後就可以實現意念溝通,就像壁畫這種,埃及壁畫,他們拎著一個奇怪的小包,”說著,比劃了一下小包的尺寸,“他們就算恢複了基因原本的載體,然後下一個文明循環就產生了。”


    “哇,原來是這樣啊!”老人坐恍然大悟狀,鄺無辰則是耗費了極大的心力,咬住嘴唇,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響。


    “巴別塔型公司就是幹這個的,剩下存在主義公司是培養勞動力,生產物資,提供給巴別塔型公司的。有道理吧鄺叔叔?”剛說完,還不忘神經兮兮底強製認同。


    “嗯,有道理!”鄺無辰的爸爸則是毫不猶豫地給予肯定。


    “thefirstman,亞當,有的宗教甚至把亞當作為上帝。所以亞當是全球的,那他到底是誰?”說著,再次神神秘秘掃視四周,目光漫無目的地落在了鄺無辰臉上。


    鄺無辰差點沒脫口而出,反正不是我。還好,他控製住了自己,以老爺子開心為第一要務,也配合著投來好奇的目光,期待她揭曉答案一般。


    “就是基因,最初的理想載體。沒穿上人體獄服時候的樣子!”方汀突然說道,像是在揭曉什麽振奮人心的消息。


    “啊!是這樣啊!”老爺子再次恍然大悟。


    “亞當和夏娃,伏羲和女媧,他們就是第一個基因載體。全世界的神話,越古老越相似。古老的文字,並不是娛樂功能,是記錄曆史的功能。上帝為什麽不讓建巴別塔,人類哪來的想法一定要建?就是一種博弈,一種基因意誌。為什麽遠古時代神那麽暴怒,人們到底在追求什麽?”


    兩人約討論越興奮,鄺無辰不知不覺有把手中的蘋果削得隻剩下了三分之一。端詳了一下,實在沒有勇氣遞過去,還好兩人聊天聊的火熱,也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失敗,直接把手中的大顆蘋果核扔進了腳邊的垃圾桶中。


    “所以霍金為什麽說秦始皇沒有死隻是出不來?那是不是說明他是基因載體,他知道這種博弈,也預算做了陵墓環境,現在也沒有到能恢複的時候,所以他出不來?”方汀一臉神秘地無端揣測,老人也跟著認真思索緊皺眉頭。


    “是啊,天衣無縫的邏輯!”老人點頭感歎道。


    很快,下午的時光便在快樂中渡過,鄺叔叔原本一臉振奮,隨著談話時間越來越長,小護士走進病房的提醒,兩人不得不告別,讓老人躺下來休息。


    “哎,我說。”車裏,這次變成了鄺無辰發起一個話題後欲言又止。


    “你說什麽?”方汀看著鄺無辰,一臉天真無手中依舊是那個臨出門才成功削好的蘋果。


    “你下次忽悠我爸能不能輕點?他老人家那麽大歲數了,又是在病床上,你說這麽刺激的話題真的好嗎?”像是對兩人的互動產生了某種隱憂,鄺無辰忍不住提醒道。


    “你怎麽說話呢?什麽叫忽悠?我這是把鄺叔叔當作我最好的朋友,莫逆之交,才跟他分享這個我自己的天大發現呢!”方汀感覺自己的知識受到了侮辱,立馬義無反顧地維護自己的尊嚴。


    “啊,行行,我不說了。”見對方反應很大,鄺無辰立馬認慫。


    “我平時沒跟你說,就是因為我覺得你不配聽我的重大發現,我才不會傻到把珍珠扔到豬鼻子前欣賞呢!”像是剛剛說得不爽,她又補刀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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