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沙灘貝殼浪花湧,她在藍天與碧海之間,雙腳一蹬,兩手平舉,往前飛。


    沈可心聽到自己‘哈哈’笑的聲音,勇往直前往上衝,海鷗伴著她飛舞,海浪為她歌唱,海風豐富了向往。


    隻是,她覺得缺少了什麽,迴頭看,隻看到一雙眼,憂鬱著,他是誰?


    她心一揪,醒了過來,聽到阿瑞在外麵說話,又安心的抱了個枕頭,塞在懷裏翻個身,再睡迴去。


    隻是,這迴是身體慵懶著,腦細胞開始積極勤奮為主人效勞。


    媽祖廟,大海,礁石,海灘,貝殼,美食(她沒吃多少),差不多瘋了一個白天,心還向往著,身體已經在警告。


    外麵的人進了來,摩挲著她的臉,被她的手抓住,叫著‘累’。


    “受罪了吧?叫你悠著,不聽~”說完,有人用手幫她揉著腿,耳邊的風又繼續吹著:“你下車的樣,我們都挨訓了,說你小不懂事,怎麽不攔著點。”


    “我怎麽啦?”她突然好像想起什麽來,有人扶著抱著下了車的:“???”


    “餓了吧?沒敢叫醒你。”


    “沒事~”她安慰著她,也安慰著自己。誰說沒事,全身酸疼,被興奮折騰的夠嗆。


    “阿姆說,再這樣,不讓你迴去了。”他半真半假,嚇唬著。


    肚子有這伊家的希望,還敢這麽折騰?


    到底是喜歡我還是?她又成了嫉妒的王,同還沒成型的寶,攀比著。


    然後,斬釘截鐵,義正言辭,毫不做作,又加點兒料,半撒嬌的表情:“不行~”


    乖乖,她還學會用眼神,來那麽一丁點嬌滴魅惑了?!


    然後把身邊的人,一把抱住,當消酸痛靈,嗅著來自他身上的味道,大有把他作死的節奏。


    世界上就有這麽奇怪的事,這個在伊家嬌生慣養的寶貝,卻也心甘情願地受著她折騰。


    一物降一物。


    堅強無比的她成了弱斃的小眉妹,溫和有度的他成了她強韌的後盾。


    雞蛋碰到棉花,石頭遇到水。


    世間最好的組合,精帥搭檔。


    晚上,還沉醉在拳打腳踢,把身旁的人練了沙包,確切的是抱著沙包。


    次日清晨,她眼一睜,腦清醒,一骨碌坐起,管它腰酸背疼,要為迴城努力了。


    事怕的就是有決心。


    沈可心一心不讓阿姆有借口,早早起來,忍著,一副很精神的樣,推醒還在迷糊的人,說:“今天得好好表現,三天後,按既定出發。”


    這迴倒是反著來了。


    於是捏鼻子,吹胡子瞪眼,小蟲癢癢,臉部按摩,最傑出的一招是半真半假的惡心。


    終於把伊少爺從被窩裏,心不甘情不願地撈了出來。


    一對小年輕,盈滿著趕海的心曠神怡,背負著腰酸腿痛,欣然翩然,出現在伊家大院。


    眾人的目光裏,充滿驚奇。


    媽祖神通?!祖宗顯靈?!


    見過太安嬤,又請安了各長輩,看在眾人注視下,乖乖地吃喜歡的和不愛吃的,然後忍著,一轉身,躲著演繹著翻江倒海。


    有人掩護,計劃成功。


    “阿瑞~”


    “嗯!”


    “你一天到晚在家,不膩歪嗎?”


    “你不是愛清靜麽?”


    “你去看看同學朋友呀!”


    “早去了,沒勁。”


    “。。。。。。。”


    “你不舒服,我一個人。人家抱兒背女的。”他終於開始吐苦水,博同情來著。


    她給他一個鬼臉,心裏想著,你咋不跟風呀?!


    然後,又毫無責任感,把自己摘幹淨:“你那幾年不是我浪費的啊?!”


    看著木頭人沉浸在苦水裏,隻好安慰著:“誒~逛街去!”


    木頭瞬間活了,一直病歪歪的人,自己提議外出,豈能不去?!


    終於,一對可人兒要出房門了。


    看著沈可心穿上了迴家前新買的粉綠風衣,沉穩的人開始貧嘴了:“我比國王幸福。”


    阿瑞扶了扶眼鏡,又認真地細細大量著眼前的人,點點頭,再次堅定了自己的信念。


    “。。。。。。。”可兒歪著腦袋,被他的舉動逗笑,舉起雙手,取下他眼鏡,盯著那張熟悉的臉:“不用眼看,用心看。”


    他眼睛一閉,很虔誠樣子,道:“看到了,綠袖子。”


    “張冠李戴。”沈可心還了眼鏡,兩手一插口袋,一個轉身,先自出門。


    眼鏡迴到臉上的人,還想貧嘴,看著綠袖子要把他扔下,趕快搶先一步,開了門,又差點撞了要敲門進來的阿姆。


    “你們要去哪?”阿姆奇怪地看著兒子兒媳。


    “逛街去。”這種事兒子開口最恰當了。


    “昨天都累成那樣,好好歇著。”阿姆竟然責怪起兒子來,權衡利弊,好像孫子比兒子更重要。


    “阿姆,好多了,想出去走走,就迴。”沈可心笑著,低眉順眼的迴答著,幫阿瑞解了圍。


    話說沈可心的精神氣,婆婆看著放了心,也沒再阻攔,隻是對著年輕人又是一頓叮嚀。


    腹有詩書氣自華。


    沈可心雖然身體不適,到了街上,自然就有了那種與眾不同的氣質,同當地的姑娘媳婦,截然不同。


    她不高傲,謙遜有禮,挽著穿了深藏青風衣的阿瑞,悠閑踱步,翩躚在熱鬧的街上,


    浮光掠影,走馬觀花,隻為沿途有趣的事。


    說著說著,他還提起了他家的光榮史。原來鎮子的一半商鋪都是伊家的,解放那會,擁戴共產黨,支持解放軍,出錢出物,成了開明紳士。


    “我外公也是開明紳士,支持抗戰,支持共產黨金蕭支隊,打跑日本鬼子,趕跑國名黨。”受黨教育的好青年,自然又因祖輩父輩的光榮,而自豪起來。


    曆史永遠都會記住推動時代車輪發展的塵埃,更何況是他們的後輩子孫!


    他們看著說著,東指西指。


    人們駐足相望,指指點點,評頭論足。小鎮不大,又剛舉辦了老式婚禮,當然也就知道他們是誰了。


    再說,阿姆是鎮上老師,阿瑞又是伊家獨苗,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來到街上自然而然要進集市,看看土特產。


    集市擺滿了漁民趕集捎來的幹海貨,什麽幹貝墨魚蝦幹鰻幹,應有盡有。


    食得幾天人間煙火的沈可心,看著琳琅滿目的海貨,想著老家的親人,自然瘋狂選購,因為這價格低廉的讓人瞠目結舌。


    最後是大包小包的,無奈是囊中羞澀,不然沈可心會忍著“難聞”的海幹味,也會把整個集市的海貨,統統買下來也未嚐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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