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沈可心被叫做陀螺,有一件事,確實成了伊玄瑞天上掉下的餡餅了。


    當最後一次說迴家過年,她不假思索,及其爽快地答應春節放假,跟她迴福建老家。還說她也很想拜見家中長者。


    聽的伊玄瑞心花怒放。


    醜媳婦要見公婆了。這迴可是實打實的了!


    一答應去他的老家,沈可心的心就忐忑成七上八下,緊張的不要不要的。


    伊玄瑞見了就是笑著安慰:“哎~別緊張,老人家疼還來不及,你犯什麽愁?!阿爸阿姆已經見過了,太安嬤都說你是年輕的她了。”


    她就狠狠白他一眼,“誰緊張了?”然後又會補一句,“感覺我要心跳加速了。”


    自從心肌炎痊愈,她對心跳就敏感。


    最後惹的伊家少爺笑著打趣:“找迴春劉!”


    然後學著迴春劉把脈的樣子,還有說話的語氣,逗著她。


    這人怎變小孩了?還玩家家了?以前是假裝的?


    不過,一聽說要找迴春劉,她就好氣又好笑,舉起雙拳要擂,那什麽,吃藥被你逼成了《雷雨》裏的太太了!


    無奈,沈可心體單力薄,反而被控製了雙拳,又被壁咚。


    哎~體弱就受欺負。


    放假了,沈可心也放棄值班,一心一意與伊玄瑞,演繹雙雙把家還,隻是迴的不是娘家。


    嫁出的女兒潑出的水,她還沒嫁出呢!


    想著,她心裏又有點難受,怎麽待在家就不好好對待母親呢?自責加後悔。


    伊家少爺說不想來迴跑,養好身體迴家過年,把沈可心連誆帶哄去了廠宿舍。


    當然,天寒地凍的,她也想同他在一起,相互取暖,有個照應。


    儼然成一對名副其實的小夫妻了。


    眾人見了,也都滿熱情的,迴應著沈可心的招唿。隻是,她的名字都被伊家人改了,一口一個可兒。


    既成事實,反正戶籍上明明白白寫著沈可心,她也微笑著坦然接受了。


    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韓姐,一個勁問著何時吃喜糖,沈可心隻是紅紅臉兒笑笑,那伊玄瑞卻一口咬定,快了,還信誓旦旦說迴去就辦。


    “什麽迴去就辦?不是說畢業了?”她聽了一陣狐疑。


    開玩笑?著能瞎開玩笑嗎?


    “誒~你是要同我結婚,你~怎麽~就說迴去就辦?什麽情況?”眾人麵前一副好脾氣,一迴二人世界,她就一咬嘴唇,一瞪眼,一跺腳,逼問如何空穴來風。


    他堅決不招,采取躲閃政策,無奈房間太小,從裏間到外間,又從外間到裏間。


    逼急了,溜進被窩裏。這地,沈可心有所顧忌。


    可這姑奶奶豁出去了,咄咄逼人,在床上也不怕!


    把我滿在鼓裏就是不行!


    揚言不從實招來,迴陋室,迴沈家村過年去。


    沒見過沈可心一本正經生氣的模樣,他感覺不妙,在達芙妮真要或陋室的時候,他衝出被窩,拉迴真惱的人。


    於是,她才知道真相——家裏老人心急,聽他寫信說去拜見了“嶽父嶽母”,就張羅著要辦婚事,按伊家老禮辦。


    “你們!逼婚還是搶親啊?”她垂眸,抿唇。


    “你別生氣,我們辦三次婚禮!”他笑著,為擅作主張的他和他的家人,說軟話。


    “什麽?三次?”沈可心從來沒聽要辦三次婚禮,霧水連連。


    “你家我家我們家。”他還振振有詞。


    有理無理,人都是你的了,心也是你的了,她隻好投降。


    然後,她心有不甘,就用手比量著他的腦袋,說腦細胞分裂太快,頭要爆了,怎麽辦。


    他也不懶,乘勝追擊,說你這麽心疼我,辦三次婚禮就從了吧!


    從什麽從,沈可心還相懟,無奈那鏡片裏冒著情深意切的眼神,又把她勾了魂。


    四目相對,情意綿綿,生氣,責問,都在滾燙裏化了。


    還有什麽從不從,怪不怪。


    他們穿越了寒冬,雙雙撲通進夏日的愛情海裏蕩漾了。


    然後,他提前買了票,提前請好假,提前迴家,還要準備提前按太安嬤的意思,把婚結了。


    哎~木已成舟,米已成炊。


    況且,已經是,如影隨形,雙宿雙棲,就待比翼雙飛了。


    好吧!好吧!好吧!


    她趕快又補織了一頂線帽,孝敬長輩親手為好,他看了更是心花怒放,心滿願足,摟了又摟,親了又親,唯恐愛意濃濃不夠,要多多加幾個+。


    二人的世界,分針變秒針。


    “迴去買什麽?”


    “你看~”


    “太安嬤喜歡什麽?”


    “喜歡你!”


    “正經點!”她頭一歪,白他一眼,目的沒達到,心裏也美滋滋的。


    “真的!你就是最好的禮物,我不用帶了。”然後,經典一笑,一副天隨人願,意得誌滿的樣。


    “貧嘴~”她腦細胞跳舞,嘴巴唱反調。


    其行不俗,率性而為,其心長樂。


    於是,沈可心由了自己。


    一番買買買,她堅持用自己省吃儉用的積蓄,給老人買了h城有名的點心。


    隻是,她還莫名其妙的在超市,大買零食,還買了一堆酸羅卜、酸蜜餞、酸果幹,反正帶酸字的都買迴,仿佛中了大獎,錢沒處花似的。


    等到迴了家,拿出看了,二人傻了眼:“怎麽迴事?”


    沈可心也莫名的答了一句:“閑著,饞嘴,想吃。”


    人閑嘴饞!


    她不停的吃,飯量也增加。


    他笑著看著,反正能吃就好,說明身體健康。阿姆說可心太瘦,我帶迴個胖一點的。


    他終於帶著她,踏上了去福州的列車,


    一個在家海吃特吃的人兒,在火車卻沒了食欲。


    餐車送來的,不要;好不容易擠去餐廳,看了又看,搖搖頭,執意點了,也隻是麵對麵看著伊玄瑞一個人吃著。


    “吃一口吧~啊?”他都喂到嘴邊了,她一搖頭,躲開,好不容到了嘴裏,吃毒藥似的才咽下去。


    真把他急死了,不停地問。


    “生病了嗎?”


    搖搖頭。


    “暈車?”


    還是搖搖頭。


    還有,她有先見之明,備了那些酸不拉幾的零食,好歹沒讓胃可憐著。


    然後,靠著他就睡,不聊天,不在車廂裏走走,一股腦兒躲在座位上。


    “你看你,這樣子,聽我買臥鋪多好!”他心疼著,又埋怨著,又自責著,怪自己耳根軟,為省錢,買了座位票。


    她咽了下口水,難受的蜷縮在他和她的位子上,蒙頭睡覺。


    怎麽在這緊要關頭病了,她惱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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