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你說我師父他也修煉了鬼道之術!?”我沒想到馬元景居然會這麽說,不由得大吃一驚,因為在我的印象當中,師父幾乎就是正義的化身,他最為痛恨妖邪,又怎麽可能去修煉極其兇險邪惡的鬼道之術呢!


    我心裏立刻斷定,馬元景是在撒謊!我最為痛恨的就是有人說我師父的不是,更何況還是詆毀他老人家,頓時一股怒氣湧上心頭,差點沒上前跟他動手。不過終究還是忍住了,我暫壓住心頭的怒火,冷冷說道:“我說馬師伯,您如今已經是半條腿邁進鬼門關的人了,還有必要跟我這麽一個小輩瞎忽悠麽!?”


    馬元景似乎料定了我不會相信,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語氣平靜地說道:“我知道你不會信我,也沒指望你會相信。不過現在既然咱已經把話說開了,那就還請你聽我把話說完!”


    “行!您說吧!”也不知為何,盡管我心裏覺得他是在撒謊,但卻又很想聽他繼續說下去。


    馬元景端起茶幾上的茶杯喝了一口,便繼續講述了起來:“師父和莫師弟偷偷修煉鬼道之術,一開始我並不知道,直到有一天,師父忽然像是中了邪一樣,完全失去了理智,竟然向我動手,我以為他是中邪了,趕忙用驅邪的法器幫他驅邪,但卻沒有任何效果,正當我不知所措的時候,師父的情緒卻又慢慢恢複了正常,不過他的身體變得十分虛弱,就像是得了一場大病一般。他這才告訴我,其實他一直在暗中修煉鬼道之術,他自認為以他的修為,能夠控製得住心生的邪靈,卻不曾想還是失算了。由於元氣幾近耗盡,師父自知時日無多,而他最放心不下的,便是莫師弟,因為他知道,莫師弟其實也在暗暗修煉鬼道之術,他思量再三,決定將那本奇書《陰陽玄術》一分為二,並將陰冊交到了我的手中,讓我找個地方將陰冊藏起來,以免莫師弟繼續修煉邪術。”


    “然後你就把陰冊帶走了?”


    馬元景點了點頭:“師父交代下來的事情,我自當照做,於是便帶著《陰陽玄術》陰冊離開了,卻不曾料想,師父很快便離世了,而莫師弟和黃師弟則因此認為是我打傷了師父,並奪走了半冊《陰陽玄術》。”


    “既然如此,你跟他倆解釋清楚不就得了嘛!”


    馬元景歎了口氣,道:“唉,我又何嚐不想向他倆解釋清楚!但你想想看,師父在臨終之前,為何沒由親自將事情的真相告訴他倆?我仔細想了想,覺得師父必定是有難言之隱,他老人家十有**是不想讓其他人知道自己在暗暗修煉鬼道之術的事。畢竟這對於正道中人而言,並非什麽光彩之事,而師父又一向看重自己的名聲。所以,如果我將真相告訴兩位師弟,師父的一世清譽隻怕都將毀於一旦,師父已逝,我又怎麽能讓他老人家在死後還落得個不好的名聲呢!”


    馬元景的話令我吃了一驚,雖然我對他的話仍然半信半疑,但聽起來似乎也合乎邏輯,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他們師兄弟之間可真是鬧了一個天大的誤會。


    不過這畢竟隻是馬元景的一麵之詞,並無旁證,我自然不會輕易相信,我沉吟了片刻,抬起頭來說道:“上一代的恩怨我也不便插手,不過,我會將這些轉告黃師叔,我想他自然會弄清楚整件事真相。”


    馬元景擺了擺手,說:“當年我既然將此事獨自承擔下來,如今早已不在乎黃師弟他究竟是如何看我!我之所以跟你說這些,也並非是希望你幫我解釋,隻是覺得莫師弟的死,隻怕跟他修煉鬼道之術不無關係。”


    我一聽他又提到師父,立刻臉色一沉,大聲說道:“不可能!師父他絕不可能修煉鬼道之術!你最好別再拿我師父說事,不然可別怪我不念您是我師伯。”


    馬元景笑了笑,說:“嗬嗬,你不信也罷,無論如何,事情算是已經過去了,深究真相其實也沒什麽意義。”話說到這,他話鋒一轉:“咱不說這個了,還是說說那枚銅鈴吧,那枚銅鈴是我手中唯一一件與師父有關的信物,所以,還請你無論如何將它還給我。”


    他說得言辭懇切,其實他這種心情我倒是很能體會,就像當年師父傳給我的那個青銅羅盤,就因為有一次前往邵元節墓的時候不小心磕碰了一下,搞得我心痛了許久,之後便將那個羅盤收了起來,再沒拿出來用過。師父走了,他所留下來的東西自然顯得格外珍貴。


    從這一點來說,我理當將銅鈴還給馬元景,可問題是這枚銅鈴是找到大禹王所藏神鼎的關鍵之物,所以我又不能現在將銅鈴交還給他。


    我思索了片刻,說道:“按理來說,銅鈴本來就是您的,而且您又是我的長輩師伯,我理所應當將銅鈴交還給您。不過,這枚銅鈴我還有用處,所以現在還不能給您,還請您見諒!”


    馬元景微微一愣,問道:“你要這銅鈴有何用處?”


    我本來並不想告訴她,但想到我還得找他要他手裏那半冊《陰陽玄術》,若是不說清楚,隻怕他未必肯將那半冊《陰陽玄術》交給我,於是轉頭對站在一旁的黃四說:“哥們,這裏沒你什麽事了,你先下去吧!”


    黃四正求之不得,立刻點了點頭,便快步朝樓梯口奔去。


    待黃四下了樓梯,我才對馬元景說道:“馬師伯,您想必聽師祖說過這銅鈴的來曆吧?”


    馬元景點了點頭:“銅鈴是師門所傳之寶,據說是用大禹王當年為了鎮河妖而鑄造的降魔鼎的碎片打造而成,有陰陽兩枚,當年師父傳給我與莫師弟一人一枚。”


    我沒打算告訴他銅鈴其實共有五枚,於是接過他的話說:“沒錯!那您可又知道,這兩枚銅鈴其實是找到一件神器的線索!”


    “神器!?”馬元景的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


    我繼續說道:“而且除了銅鈴之外,咱師門還傳下來一件東西,在這件東西當中,藏著一幅秘圖,這幅秘圖也與那件神器有關。”


    “還有這種事?敢問又是什麽東西?”


    我一字一頓地答道:“《陰陽玄術》!”


    馬元景愈加震驚了:“什麽!你……你是說,在那本奇書《陰陽玄術》當中,藏著一幅秘圖!?”


    我點了點頭:“沒錯!在《陰陽玄術》的封麵和封底均有夾層,在夾層當中,各藏著一半秘圖!說到這個,其實我也正想找您把那半冊《陰陽玄術》拿迴來,因為還有一半秘圖就在這本書封底的夾層裏麵。”


    聽了我的一番話,馬元景陷入了沉思,他低著頭,眉頭緊鎖,沉默了許久,忽然似乎想到了什麽,抬起頭來對我說道:“你該不會是為了將那《陰陽玄術》的陰冊拿迴去,所以故意編個謊話來糊弄我吧?”


    我很是不屑地說道:“你以為我是想要修煉鬼道之術?實話告訴你,區區鬼道之術,我還真沒看上。”


    “區區鬼道之術?你可不要口出狂言!若是習會了陰冊記載的鬼道之術,便能貫通陰陽,倘若不是習練鬼道之術兇險異常,又有哪位陰陽師不想學呢!師父也是擔心再有人誤入歧途,所以當年將陰冊交給我的時候,一再叮囑我,不可將陰冊再交還給本門中人。”馬元景說到這,停頓了片刻,話鋒一轉:“不過,師父倒也說過,這本奇書隱藏著一個驚天秘密,絕不可輕易將銀冊毀掉。”


    我一聽,立刻說:“師祖的意思,不就是讓你在關鍵時候將這書交出來嘛!”


    馬元景點了點頭:“所以,若是如你所說,陰冊當中當真藏有秘圖的話,我可以把它給你。”


    我沒想到馬元景這麽快就答應了,不由得心頭一喜,誰知他又說:“不過,口說無憑,你若要讓我相信,得拿出證據來!”


    “證據?什麽證據?”我微微一怔。


    馬元景將手在我麵前一攤:“你把另外半幅秘圖拿出來給我看看,我便信你。”


    我沒想到他會提出這個要求,盡管他的要求聽起來似乎合理,不過我思前想後,還是不打算將手裏那半幅秘圖拿給他看,因為我跟他畢竟是第一次見麵,而且他的名聲就那樣,所說的也未必是真,所以對他還是提防著點比較好。


    我沉吟了片刻,開口說道:“那半幅秘圖我沒帶在身上,不過,要證明我不是為了修煉鬼道之術,倒也不是什麽難事。”


    “哦?那你打算如何證明?”馬元景反問道。


    我微微一笑,沒有多說什麽,將無塵子從我胸口那塊石牌當中召喚了出來。


    當霧狀人形的無塵子出現在我們麵前的時候,馬元景驚地張大了嘴巴,而站他身後的熊三更是嚇得麵色大變,立刻從身上摸出一張紙符捏在手裏,打著哆嗦的嘴唇還在低聲念叨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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