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菱的心裏記掛著小兔子的傷勢,想到她今日挨了板子,這丫頭一向爭強好勝的,如今當著別人的麵挨了這頓板子,心裏一定難過。


    “玉蘭,小兔子怎麽樣了?”寒菱剛走到寢宮,便直接朝廂房走去,自從秋雨走了後,寒菱搬進了東寢宮,小兔子和玉蘭也隨著她搬到了東寢宮的廂房裏。


    小兔子正躺在床上,背對著寒菱,玉蘭在旁邊給小兔子上藥。


    “哎喲,好痛!”


    “忍著點,很快就好了。”


    小兔子和玉蘭同時聽到了寒菱的聲音,玉蘭站了起來,小兔子忙掙紮著就要翻身起來,寒菱輕輕按住了她,低頭一瞧,卻見她的臀部紅腫得老高,上麵全是血痕,心一下就堵了,難受得說不出話來。


    “我來。”她示意玉蘭讓開,從她手上接過了藥膏親自替小兔子塗起藥來,盡管寒菱動作很輕,但每塗一下,小兔子都會咬著牙齒悶哼一聲,寒菱瞧著她的皮膚滾燙,擔心會發炎,著急地吩咐玉蘭再去叫禦醫了!


    “小兔子,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寒菱含淚說道。


    小兔子勉強翻過身來,見到寒菱手上拿著藥,誠惶誠恐地說道:“翁主,怎能勞煩您親自給我上藥呢?”


    寒菱見她眼圈紅紅的,顯然是哭過了,臉上的表情也沒有了平日的開朗,拘謹了好多,估計是這次挨打讓她心裏有了陰影了。


    “小兔子,對不起,跟著我受苦了,可我也是沒有辦法。”寒菱放下藥膏,朝著小兔子內疚地說道。


    “不,翁主,這不怪您,是我做錯了,該罰。”小兔子麵帶微笑,堅強地說道,眼睛汪汪的,寒菱心酸不已,拉著小兔子的手說道:“小兔子,我一向都當你是我妺妺的,從沒有想過會要這樣,可如今時勢複雜,若不懲罰你又如何能服眾呢?請原諒我的狠心,我也是被逼無奈的。”


    “翁主,我懂的,做錯了事就該受罰,這不能怪您,您能親自幫我塗藥,說明翁主是心疼我,心裏有我的,我已非常滿足了,如果我受點苦能換來翁主的威信,那我就開心了,這點苦算不了什麽,隻要翁主以後能當上銀王妃,幸福快樂,就算是我死了,也是值的。”小兔子流著淚說道。


    “好妹妹,快別說這種話,你的心我豈會不懂,自來到這王府裏起,你就是我的第一個好姐妹,寧願我自己遭難也不願讓你受這份罪,可沒辦法,我並不是為了當什麽銀王妃,但是瑞姑姑的死讓我明白了,如果我逃離了,這王府恐怕還有更多枉死的人,就算我要離開,也要讓這王府風清氣正,讓你們能過上安生的日子,相信你和玉蘭的苦不會白受的。”寒菱雖心情難過萬分,卻意誌無比堅定地說道。


    想到今日在大雜院裏差點命喪黃泉,眼底裏閃過一絲憤怒來,哼!想讓我就此屈服,那可不是我的性格,有什麽招數盡管放馬過來吧,看你們還能撐多久!


    不大會兒,玉蘭領著禦醫來了,寒菱吩咐禦醫仔細看了後,再加了點藥,瞧著玉蘭的臉,歎了口氣,安慰了她們好一會兒,這才朝寢宮裏麵走去。


    “翁主,今日出去累了吧!”李嬤嬤迎上來,心疼地問道。


    “李嬤嬤。”寒菱瞧著李嬤嬤關心的眼神,心中一熱,暗自慶幸這東寢宮裏還有幾個貼心的人。


    “翁主,別難過了,您今日的做法是對的,小兔子平素就有些不守規矩,今日帶頭犯了這些禁令是要該罰的,既是一家之主自當公私分明,不能護短,否則青管家日後如何做人?您今日如此做,既是給了青管家麵子,也是警醒了那些蠢蠢欲動,意圖不軌的下人,更是樹立了東寢宮公私分明的威信,雖然苦了小兔子,但那丫頭也是個明理的,好生安慰下,派人好好服伺她就好,翁主也無須內疚,這樣對她那口無遮攔的個性也好,今日吃了這迴苦日後也知道要改改了。”李嬤嬤溫言安慰道。


    寒菱含淚點了點頭,拉著李嬤嬤的手哽咽著說道:“嬤嬤,你都不知道,我快要撐不下去了,跟著我的人全都受傷了,隻覺自己罪孽深重,不僅不能帶給你們幸福,反而害她們白白受苦。”


    “哎!翁主。”李嬤嬤輕撫著寒菱的手,歎息著說道:“翁主,一定要堅強點,萬事開頭難,這往後呀,說不定還會有更為難的事出現呢,翁主是個善良單純的人,這些他們都知道,因此都心甘情願地跟著您,就算是受點苦也算不了什麽,都能理解的,隻是翁主一定不能鬆懈呀,多多想想王爺吧,他現今可是在戰場上呢,更需要您的支持呢,若您在後麵心緒不穩,他若知道了更不會安心,一定不能泄氣呀!”


    李嬤嬤語重心長地說著,寒菱也知道其中的要害,隻是點了點頭。


    到底是什麽人欲置自己於死地呢?還是上次那些刺殺寒家班的兇手,可他們不是永寧宮的人嗎,銀若宸已經帶兵去雁門關圍攻他們了,他們現在還有心思來暗殺自己?


    寒菱在東寢宮議事房裏踱著步。


    “翁主,請您以後加倍小心,那些人欲置翁主於死地呀!”柳義焦慮地說道。


    “柳義,你覺得會是誰欲要置我於死地呢?"寒菱心有餘悸,不解地問道。


    “翁主,這段時日來屬下跟在翁主身邊,倒是清靜了幾天,想必是永寧宮組織的人全都去了雁門關了,此時如若是他們來刺殺你有點說不通,據屬下估計很有可能就是王府的人。”柳義猜測著說道。


    “王府的人?”寒菱的眼睛眯了眯,冷冷一笑,不解地問道:“既是王府之人為何要在外麵謀殺我,我日日呆在王府內,要下手也不難呀!”


    “翁主,那不一樣,想要置您於死地的人肯定還是想撇清這些嫌疑,不想讓旁人知道,特別是以後不想讓王爺知道,這樣在外麵行事更好,神不知鬼不覺的,二則王府內屬下的人一直跟在翁主旁邊,守護森嚴,很難下手,而今日屬下確實疏忽了,這才讓他們有了可剩之機,請翁主治罪,有了這次教訓,以後屬下一定會加倍留意的。”柳義自責地解析道。


    “無妨,這不關你的事。”寒菱寬慰著,“敵在暗我在明,防不勝防啊!”


    至此,寒菱已猜到是誰要置自己於死地了,死老太婆,想讓我死,門都沒有,越是這樣我就越要加緊改革王府,讓王府風清氣正,氣死你,寒菱恨恨地想著。


    “柳義,陪我去王府轉轉。”寒菱朝著柳義吩咐著,站了起來朝外麵走去。


    原來整個王府除掉前麵的正殿,正門,後殿,後寢,東西配樓外,後麵小溪花園裏還連著一大塊閑置的空地,連著那些皇家森林,足足都有好幾十裏,就連每個殿寢內都有好多閑置的空房,在櫟陽這樣的首府,王府的麵積差不多占了一半,圍繞王府的周圍全都是林林總總,紅紅火火的當鋪,如此好的位置卻閑置在此純屬浪廢,寒菱想到了如今的北冥國民不聊生的境地,心中歎息不已。


    在柳義的陪同下坐上馬車走了幾個時辰都還沒有把王府全部逛完,這方圓幾十裏,能真正用得上,或正在被人居住著的可謂隻占了三分之一。


    宋元帝指派的一千親兵守在王府的各個角落,饒是寒菱經常在王府走動,也很少瞧到他們,實則不是他們偷懶,實在是王府太大了,要遇上他們除了在各個大門能見到外,其它根本別想看到。


    夜深了,寒菱在寢宮內踱著步。


    就算王府不夠繁榮昌盛也行,那也要做點實事,能變通最好,在寒家班時那種顛沛流離的苦她可是切身體會到了的,若說沒能力也就罷了,可如今她大權在握,怎麽也要做點什麽吧,不能讓他們白白受苦,更不能讓楊太妃那老妖婆得意,想到這兒,寒菱的雄心鬥誌被激起來了。


    “翁主,您確定要這樣改麽?”青無垠手拿著寒菱寫的折紙,低頭看了三遍後,這才抬起了頭來驚訝地問道。


    “沒錯,就要這樣改。”寒菱嘿嘿一笑,說道,“青管家,你隻要負責打理好王府就行了,至於這些改革的事,隻要照我的吩咐去執行就好了,有什麽問題我會全權負責的。”


    “是,翁主,可.......”青無垠語無倫次,再次低頭朝著折紙上寫著的字瞧去:一,自即日起廢除王府內所有的體罰,任何主子不得私自對下人實施體罰,若下人犯了過錯可以罰月銀或做家務。二,除了重大的祭祖,祭伺活動,下人可以不必向主子行跪禮,為示尊重,隻須向主子彎腰鞠躬便可。三,所有的丫頭下人不再有死契與活契之分,隻與王府簽定一年期合約,去留自行定奪,可自行婚配,嫁娶,婚戀自由。四,.......。


    青管家越往下看越心驚,饒是他活了這麽半輩子也沒有見過此種怪事,條條規定都與祖製相違,這若真傳下去,恐怕會震驚北冥國,這祖宗的東西上下了幾千年,到了翁主這裏僅僅幾個字就全部改寫了。


    他一度嚴重懷疑自己的眼睛看錯了。


    !!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王爺,離婚請簽字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n元紫衣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n元紫衣並收藏王爺,離婚請簽字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