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殤特調遣了八百精兵,兵分幾路在京都全麵搜尋,這兩日他已經命人嚴防死守出城門的人,一旦發現可疑之人不論男女老少皆抓迴來;那夜莊晗是帶著一身的欲火狼狽而逃的,想必那夜他找到了為他解決的人,而且才兩日,一時半會之間不會這麽快出京都。


    沒一會,就有人來通報,聽後,楚殤暴跳如雷,氣的滿頭青筋,這麽說,幫他解藥性之人定是吳文軒了。


    一聲令下,楚殤帶著一隊人馬直奔吳文星的府邸。


    傍晚時分,春風拂過臉龐,遮不住楚殤那臉上的戾氣,可謂是怒火攻心,狠狠抽打著馬兒,想著大婚當日本屬於自己的人被吳文軒霸占,現在又是被他霸占,楚殤越想越氣,尤其是一想到那美人如玉的身軀伏在吳文軒身下,憤怒猶然而至,恨不得將吳文軒千刀萬剮方能解氣。


    這股怒火燒得他露出嗜血的麵目,連眼神都變了。


    那個人,那個人搶走了本就屬於他的東西!他要殺了他!如若不行,就連同莊晗一並殺了!


    王府外的一聲馬的長鳴,和一陣陣腳步聲,吵了王府上下的人;管家微微一怔,看著楚殤氣勢洶洶的帶著一群人就往王府裏闖,皺眉道,“你們是怎麽迴事?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就往裏麵闖?”


    楚殤轉頭,怒瞪著他。


    一人道,“這是楚大人,現在奉命捉拿朝廷侵犯。”


    “什麽朝廷侵犯?這裏可是文星王爺的府邸,惹怒了小王爺你們可擔當的起?”


    楚殤冷哼一聲,揮揮手,一聲令下將管家抓了起來,而後帶著一隊人直直的往大堂走去。


    不一會吳文星出來了,他站在門口瞧了瞧楚殤和他身後的數十名禦林軍,皺了皺眉。


    “參見小王爺。”楚殤帶頭行禮道。


    吳文星瞧著這陣勢,輕笑一聲,“不敢當,你這陣勢,讓本王我好怕啊。”


    楚殤一怔,抬起頭來,也輕笑一聲,“王爺言重了,我們是來抓朝廷欽犯的,並不打算為難王爺。”


    吳文星心頭一怒,氣憤憤的走上前,一把揪住楚殤的前襟,惡狠狠道,“你什麽意思?朝廷欽犯怎會在我府中?”


    楚殤毫不畏懼,道,“小王爺,莫要動怒,在不在,且等我等搜查一下便可知。”


    吳文星冷哼一聲,鬆開他,氣的撅著嘴,道,“你等我明日早朝,奏明我大哥,削了你的官位。”


    楚殤拱了拱手,客氣道,“如若楚殤查不出什麽,小王爺奏明皇上即是。”說罷大喝一聲,“來人,給我搜!”


    “你敢!?”吳文星立時擋在前麵,怒道,“我看誰敢踏入我王府的房內半步,就是跟我吳文星過不去!”


    楚殤一愣,而後笑道,“小王爺還是不要妨礙公務的好,這萬一那侵對王爺圖謀不軌,害了王爺就不好了。”


    “放肆!我三哥怎麽會害我?”話一出口,吳文星立馬捂住嘴,驚恐的看著皮笑肉不笑的楚殤。


    楚殤大叫一聲,“給我搜!”


    吳文星驚唿道,“不好,都給我攔住他們!”


    府內的一群人和楚殤帶來的人,打作一團,吳文星奮不顧身的死攔著楚殤。


    不知怎地,楚殤一下子躲開他,帶著幾個人衝了進去。


    吳文星急得一跺腳,忙也進了房門。


    待楚殤他們裏裏外外仔仔細細的搜查之後,吳文星略帶得意的瞧著一臉怒氣的楚殤,道,“怎麽樣?我說了吧,我府內怎麽會有朝廷要抓的侵犯?”


    “小王爺,你這是要包庇犯人,不顧皇上的危險嗎?”


    吳文星大唿委屈,他生氣的大叫道,“是,不瞞你說,那是我三哥,當今皇上是我大哥,可手心手背都是肉,我都顧念我與他們的手足之情;再說了,我三哥根本不是朝廷欽犯。”


    “他在江南一帶舉兵謀反,不是侵犯是什麽?”


    吳文星倒吸一口氣,瞪大雙眼,“你胡說!我三哥才不會做謀反之事!”


    “小王爺,微臣不與你爭辯,你明日親自問皇上便是。”楚殤道,“告辭!”


    楚殤一走,吳文星低下頭,想著他的話,久久沒動。


    許久,迴過神來,忙問,“我哥哥和嫂嫂還有那蕭玉走了嗎?”


    一人迴道,“稟王爺,是的,他們趁你和楚殤周旋之時,已經快馬加鞭走了,估計拿著你的令牌,已經出了這城。”


    吳文星淡淡的“哦”了一聲。


    城外,荒山野嶺間,四匹快馬停止一山頭上,漆黑的夜裏看不清他們的神色。


    吳文軒道,“晗弟!”


    莊晗轉頭看向他,吳文軒鼓起勇氣,道,“你和我迴江南那邊可好?”


    莊晗沒說話,又看向蕭玉和冬兒。


    “晗弟,此刻我們隻有先快馬加鞭去南方,那裏才安全,你要三思啊。”蕭玉道。


    莊晗有些猶豫,“蕭大哥,若是我走了,師傅他們怕是會遭毒手。”


    “那你在,他們就不會遭毒手了嗎?”蕭玉反問,“而且現如今你這些就不要管了,先逃離危險,日後再定奪。”


    “可……”


    “哎呀,美哥哥,你不是想救你師傅麽,王爺他在南方有軍隊的,且全是精兵,到時候讓他帶著一大隊人馬,攻下這京都,你師傅自熱就救出來了,現在你又進不了那天牢,何故在這等死?”


    “晗弟,不要再猶豫了,要不然朝廷的人馬上就追來了。”吳文軒皺眉道,“我敢保證你師傅他們現在絕對沒有生命危險。”


    聽後,半響,莊晗重重點點頭,“好,我跟你去南方。”


    聞言,吳文軒開心一笑。


    而後,四人揮鞭趕馬,在漆黑的夜中,朝那江南之地奔去。


    開春的郊外,春意盎然,嫩綠的草坪上開滿了細小瑣碎的野花,馬蹄踏踐,揚起淡淡的花香,四人躍過低地平原,翻過丘陵大山,一直過了長江,到了南方之地。


    到了一個地方的時候,蕭玉、冬兒與吳文軒莊晗道別,他們決定去找楊柳師傅。


    莊晗挽留,但蕭玉決心已定。


    吳文軒道,“晗弟,既然他們無心留下來,就讓蕭公子他們走吧。”


    “是啊,晗弟,日後有緣再會!”蕭玉抱拳道,“告辭,保重。”


    莊晗和吳文軒一同拱手,“保重。”


    說話間,揮鞭趕馬,不一會他們的身影就越來越遠;莊晗目送他們遠去,吳文軒輕聲喚迴他。


    “晗弟,我們也上路吧。”


    莊晗迴頭,臉上沒有什麽表情,隻是應了他一聲,而後點點頭。


    兩人騎著馬兒,揚鞭喝了一聲“駕!”便奔向目的地。


    一路馬不停蹄的到達目的地,這裏是吳文軒掌握之地,從之前的益州、荊州遷往這,隸屬江蘇之地,離京都較近,隻要過了江即可;因隔著這條大江,故朝廷若想攻過來也是需要時間和好的船隻軍隊。


    “來者何人?”一士兵手執長槍攔住他們四人,惡狠狠的喝到,好不威風。


    吳文軒愣了愣,麵無表情道,“你是新來的吧,去把沈青叫來。”


    “大膽,居然敢直唿我們沈將軍的名字,你以為將軍是你等百姓隨意想見就見的嗎?”


    吳文軒沉下臉來,“看我們的穿著打扮,你認為我們是尋常百姓嗎?”


    “哼,以為穿得好,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還不給我退下,再來搗亂,看本爺爺我砍掉你們的腦袋!”說著晃了晃手裏的長槍。


    吳文軒冷笑一聲道:“在下與沈青是舊識,還請長官通稟一聲,就說門外有個吳文軒求見,看看他會不會接見。”


    “去去去!”那人揮趕著吳文軒他們,“別在這吹牛逼,再不走我真不客氣了!”


    吳文軒皺起眉頭,“本王不與你多言,你趕快去請沈青來,要不然本王要你見不了明日的太陽。”


    那人聽後,就要動手,莊晗歎了口氣,從懷中拿出一件物件,定睛一看那是一定銀子,“長官,一點心意還望笑納,也勞煩長官幫我們跑腿一次,沈青將軍願不願意見,那是後話了。”


    沒想到那人,笑吟吟的接過銀子,“好說,好說。”說著轉身去了軍營內。


    見狀,吳文軒倒吸一口氣,氣急敗壞的就要攔住那人,暴打他一頓,被莊晗攔住,“莫動氣,這可是你的手下的人,是你自己帶出來的。”


    吳文軒語塞,而後笑了笑,“晗弟的嘴舌何時這般不饒人了?”


    莊晗淡淡一笑,沒說話。


    不一會,那人果然來了,同來的還有急匆匆的沈青,見到吳文軒他們,立時行李道,“屬下參加吳王。”


    先前那人一聽,頓時嚇的跪倒在地,哆嗦著身體,已經說不出一句利索的話,“吳,吳,吳王……饒命……”


    吳文軒冷哼一聲,不理會那人,繞過他進了軍營。


    那人嚇的連連磕頭求饒,莊晗路過他身邊時,看了看他,而後心裏有個決定,彎腰扶起他,道,“若想活命,就聽我的。”


    那人瑟瑟發抖,“謝謝公子,謝謝公子……”


    吳文軒進入帳內,沈青和其他幾名將領就通報了近日來的概況。而莊晗被人安排著住進了其他帳內歇息。


    等討論完軍事,吳文軒將手按在他太陽穴處,輕輕揉著,輕輕舒了口氣,好一會,他才鬆開眉。


    道,“來人將那收賄之人軍法處置,傳令下去,日後軍中誰若收受賄賂,立刻拉出去斬!”


    “吳兄!”莊晗叫住他。


    吳文軒站起身來,看見莊晗來了,忙迎上前,不顧旁人的驚訝,柔聲道,“趕了這麽多天的路,不好好休息,怎麽出來了?”


    “吳兄的心願是什麽?”


    猛補丁的莊晗問了這麽一句話。


    吳文軒一愣,而後義正言辭道,“要天下百姓再沒有饑寒交迫、流離失所,過上好日子。”


    莊晗點點頭,“所以,你才舉兵起義,對嗎?”


    吳文軒笑笑,“沒錯,如若朝廷能讓平民百姓有好日子過,我也不會走這一步,雖然舉兵起義,挑起戰爭,會令百姓受苦,但我有信心,能在最短的時間,使百姓過上好日子。”


    莊晗抿了抿嘴,“那敢問吳兄你軍中將士可是屬於這天下百姓的一員?”


    “那是必然!”


    “剛剛那收賄之人,這麽說也是了?那如此說來,你的心願就是希望他也能過上好日子;方才我問過了,他之所以收賄是因為他的家母生了大病,急需銀子,才冒死不守軍法。”


    “那如此照晗弟說來,隻要軍中有人家裏有什麽困難,便可違反軍紀了?”吳文軒反問。


    莊晗淡淡一笑,“吳兄說的是,但那位將士的所作所為也是念母治病一片孝心,百事孝為先,他也是情不得已,還望吳兄網開一麵。”


    “如若都網開一麵,那軍法豈不成了擺設?”吳文軒道,“日後這軍內還有其他人效仿,所謂軍令不行,又怎麽能執行法紀,統領軍隊呢?”


    “吳兄所言甚是,此人是得處置,這樣才能執行法紀,是其他將士們遵行法紀;但若能夠酌情行使權利而不殺人的話,這樣想必更能抓住人心,也更難得。”


    聞言,吳文軒笑出聲,而後點點頭道,“晗弟,說的好。”頓了下,“但軍令如山,容不得半點容情。”


    聽了這話,莊晗皺眉,“吳兄!”


    “來人!”吳亦凡朝帳外吩咐道,“把那違紀之人押過來。”


    “是。”


    不一會那人被兩士兵押著進了帳內,跪在吳文軒和莊晗麵前。


    看著陣勢,吳文軒是非殺他不可了,情急之下,莊晗道,“吳兄,如此說來,受賄之人是我,我也應當受罰了?”


    吳文軒搖搖頭,“晗弟你不是我軍將士,所以不用受罰。”


    “你……”莊晗一跺腳,暗想,吳兄好不近人情。


    隻見,吳文軒拔劍出鞘,劍光一閃,莊晗低唿一聲,卻見跪地之人並無事,隻是頭發被吳文軒割下了一撮。


    吳文軒道,“今日看在我晗弟的份上,也念在你一片孝心,為你割發戴罪。暫且饒你不死,下不為例!”


    那人連連磕頭,“謝王爺不殺之恩。”又朝莊晗磕頭道,“多謝這位公子。”


    吳文軒又道,“本王罰你帶著銀兩迴家為母親看病,而後速速趕迴軍營效命!起來退下去吧。”


    等所有人退下,吳文軒微笑的看著莊晗問道,“我這樣的處罰,晗弟覺得滿意嗎?”


    莊晗露出欣慰的笑容,“吳兄果然是技高一籌,晗弟佩服;想必通過此事,你的英明之舉,軍中的將士們會更加聽命於你。”


    聽後吳文軒仰頭大笑,“若沒有晗弟的建議,我怕是真不會放過他,依軍法處置了。”


    莊晗搖頭,“不,你不會的,我相信吳兄你也會問明白詳情後,再酌情處理的。”


    吳文軒看向莊晗,沉默了一下,“晗,晗晗……我們非要說話這麽官腔官調的麽?”


    莊晗一愣,略微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笑笑,“我們官腔官調了麽?這不是以兄弟相稱,挺好的……”


    “晗晗,你怎麽這麽,這麽讓人捉摸不透啊。”吳文軒皺眉,“我們就不能像以前那樣麽?”


    莊晗抬頭,淺淺一笑道,“吳兄,現在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


    吳文軒苦笑一下,擺擺手道,“那你認為什麽時候是談情說愛的時候?”說著有些氣悶,扯了扯自己的衣襟,興許是心有些煩躁,弄了幾次都沒解開披風。


    莊晗走上前,帶著笑意道,“我來幫你吧。”說著雙手抬向吳文軒前襟處,溫柔的幫他解開披風的繩結,而後將披風取下,一係列動作,溫柔體貼,看在吳文軒眼裏一陣悸動。


    莊晗正欲要放在衣架處時,吳文軒一把拽住他,輕聲喚道,“晗晗。”


    莊晗轉頭,望向吳文軒。


    這一望,竟再也動彈不得。


    吳文軒的眼睛裏癡癡的全是他,全是他。這種眼神已然不是第一次,而是很多次。


    看在莊晗眼裏,讓他平靜的心再起波瀾。


    “晗晗……我們……”吳文軒說著便將莊晗拉入懷中,兩人緊緊的貼在一起,“和好吧?好嗎?”


    “吳……”


    “稟王爺……”


    話沒說完,就被通報的人打斷,而闖入帳內的祈福看到此景,而後忙識趣的退出。


    莊晗也趁機猛地收迴手,推開吳文軒,去把披風放好。


    吳文軒一陣惱怒,暗罵祈福這個破壞氣氛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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