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著實是悶熱,又是南方,所以,即使是半夜時分,這敞開了門窗,納涼的人也不少,睡不著覺的更不少。


    而睡不著的張媽點著油燈坐在窗口,正給莊晗肚裏的未出生的孩子做衣服呢。


    雲兒四躺八仰的在床上睡著,她睡得很輕淺,熱的出了一身汗,而後坐起身道,“張媽,天這麽熱,你還有心情縫衣服?”


    張媽一笑,“怎麽沒心情?眼看著再過兩月少爺的孩子就出生了,得多做一些,小孩子長得快,你不知道我們家少爺小時候長得多快,一天一個樣,俊俏哦。”


    提起莊晗張媽話就多。


    雲兒起身走到窗戶邊道,“小心為妙,還是叫夫人的好。”


    張媽這下恍然大悟,“哎喲,瞧我這張嘴,這記性,唉,人老了,不行了。”


    雲兒拿過一個板凳坐到張媽麵前好奇的問道,“張媽,給我講講咱夫人以前在莊府的事吧?”


    “你想聽什麽?”張媽看著她笑問道。


    “什麽都行。”


    這張媽平時幾乎聽不見她的動靜,這會子講起莊晗來,滔滔不絕的,講的甚是起勁,雲兒也聽得入迷。


    不知不覺間,外麵下起了傾盆大雨,也起了大風。


    一下子就衝走了這悶熱,天氣涼了,自然困意就上來了,雲兒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道,“好困,張媽,這天下雨了,清爽許多,我們歇息吧,明天還得伺候主子們。”


    “嗯,你先睡,我再縫完這兩針就好了。”


    雲兒剛起身,似乎想到什麽,又興衝衝的坐下,伸著腦袋問道,“張媽,你說咱夫人是一男子,怎麽會懷孕生子啊?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麽秘密啊?還是說他是什麽的傳人?”


    這一連發的問話一出,本來縫針的張媽的手一頓,而後穩了穩情緒道,“我也……不知啊,興許是吧。”


    “你從小看著夫人長大,又跟了老夫人那麽久,沒聽老夫人說過什麽嗎?”這雲兒不僅愛說,好奇心也頗重。


    張媽停下手中的針線活,看著她略微皺眉道,“雲兒啊,張媽雖然一直跟隨夫人和少爺,可不曾聽夫人說過什麽,那時候少爺小,更不知少爺會這樣,你說,張媽說的對不對?”


    雲兒眉毛一挑,心道,莊晗少爺一定是個奇人,可惜大家都不知道究其原因,算了,睡覺吧。


    “張媽,那我睡了。”說著雲兒已經躺在了床上。


    而張媽放下手中的衣服,轉頭望著窗外這風雨,若有所思。


    ……


    昨夜浴桶內的一番覆雨翻雲,又加之天熱,兩人膩歪在一起聊天談笑,直至天色漸白,方才抱在一起睡了過去。


    所以,這會子,吳文軒和莊晗正在客房睡得香,加上昨夜一場大風雨,趕走了那悶熱,這一下,兩人睡的更是香沉。


    見自家主子睡得這般沉,幾個做奴才的倒也識趣,都沒敢前去打攪。


    直至日上三竿,兩人才醒了來,醒來莊晗就覺得餓了,被人伺候著洗漱完,就和吳文軒一起出了客房,到了大廳吃飯。


    一頓飯吃了許久才算完,因這小城來了這麽幾位一看就是達官貴人的客人,惹來不少人觀看。


    人們的目光尤其是定格在吳文軒和莊晗身上,些許議論聲、稱讚聲陣陣傳入耳中,惹的莊晗實在覺得不好意思,而吳文軒坐在那一派從容,仿佛那些人看到議論的不是他們一般。


    其實也難怪,他自小處於權位高的皇家,這種眼光早就再習慣不過,反倒是莊晗自小被圈養,被人這般觀看、議論,所以這會子耳根處已有些泛紅。


    不過,莊晗倒也心情不錯,吃完飯,拉著吳文軒又去了市集遊了一番,在街上買了些新鮮瓜果,拿在手裏一邊吃一邊和吳文軒走走停停的,好不愜意。


    這是一所小城鎮,走過這麽多路,路過許多個大大小小的地方,莊晗這人都沒怎麽出來像今天這樣逛過。


    別說跟著的雲兒、祈福、祈祿、祈安他們覺得稀奇,連吳文軒也覺得稀奇,笑著問道,“今兒這是怎麽了?這麽好的興致。”


    莊晗眉毛一挑,露出一個調皮的笑容,不應聲,繼續走自己的。


    走了兩條街終於在一家賣小孩東西的地方停下,莊晗左挑右撿的,吳文軒就站在他身邊看他選。


    還是第一次見莊晗對買東西這般上心,想來是買個肚裏的孩子,便也跟著選了起來。


    “夫人,你看這個如何?”


    “嗯,好。”


    “那這個呢?”


    “嗯。”


    “這個呢?”


    “嗯。”


    吳文軒略微無語,撇撇嘴道,“你看都沒看,就嗯,好?”莊晗抬起頭,衝他笑了笑,低下頭繼續選自己的。


    見狀,吳文軒隻得暗暗歎口氣。


    過了一會,莊晗衝那賣家打了個手勢,那店家忙走到他麵前,弓下身來道,“夫人,你要點什麽?”末了,又補了一句,“我這可是全城最好的。”


    莊晗淡淡一笑道,“老板,我選的這幾樣都給我包起來,有勞了。”


    “好嘞!”說罷便把莊晗選的那幾樣拿去包裝了。


    吳文軒命人給了銀子,迴去的路上他問道,“這是給我們的孩子買的嗎?是不是大了些?”


    莊晗聞言先是點點頭,而後又忙搖頭,道,“這是給珠兒買的。”


    “怎麽想起來給珠兒買這些東西?”


    “前兩日聽見王大夫和他夫人的對話,得知今天是珠兒的生辰。”莊晗淡淡道,“我想,這一路奔波勞累,王大夫出了不少力,珠兒年紀最小,且我也挺喜歡他,就想著給他買點東西。”


    吳文軒傻傻的忘了莊晗一會,而後溫溫和和的笑道,“終於知道為什麽你這個少夫人在他們眼中地位如此高了。這般討好,倒也是個好法子。”


    聽後莊晗頗感不爽,有點臉紅的咬牙道,“你這人……這樣看我嗎?”


    吳文軒假裝嚴肅的點點頭,見莊晗生氣了,忍不住忙低下頭,憋著笑,不過最終還是笑出了聲。


    笑的莊晗一愣一愣的。


    吳文軒笑道,“開玩笑的,我是在誇你知道體貼人。”


    “是嗎?”莊晗微微一挑眉,而後彎彎笑眼道,“待會保密,等晚飯時,再拿出來,給珠兒一個驚喜。”


    吳文軒背著手臂,連連點頭,“那是一定的。”


    珠兒今年的生辰過的很是開心,說來也怪,這段時間腦子比以往靈活許多,如若不惹事,硬是看不出一絲端倪。


    連王毅都感覺到自己這個憨憨傻傻的兒子聰明許多,之前那些讓人啼笑皆非,又氣又無奈的舉動消失了,仿佛一下子變成一個乖巧聽話的正常小孩。


    吃過飯,莊晗坐在椅子那衝著珠兒綻開一道笑容,便招招手示意讓他過來,珠兒幾乎是奔跑到他懷裏。


    莊晗拿出買的禮物送給珠兒,珠兒先是一愣,而後抓到手中,護在懷裏,剛想跑開,又想到什麽,照著莊晗的唇就是一吻,而後害羞的拿著東西跑開了。


    吳文軒站在那處愣愣的,這小孩……好色之徒!


    又坐了一會,吳文軒輕咳了兩聲,“倒有精神,別累著,迴房吧。”


    “嗯。”莊晗欲要起身,吳文軒卻走過去,將人打橫抱起,走向樓上。留下後麵一群人麵麵相覷,呆若木雞。


    鹿晗順勢雙手勾在他頸項,臉帶微笑的看著吳文軒道,“快放我下來,這般模樣就不怕外人恥笑?”


    吳文軒一低頭,停住腳步把懷裏人看了又看,最後戲虐道,“一臉得意,還勾著我脖子這樣緊,你就不怕外人恥笑?”


    莊晗惱羞成怒,手掐了他脖子一下,吳文軒輕笑一聲沒說話。


    兩人迴到房中,將莊晗放到床上,吳文軒體貼的給他褪掉外衫和鞋襪,“走了半天路,你又有身孕,躺下休息會吧。”


    穿著薄薄的內衫和褲子,莊晗半躺在床上,吳文軒就那麽盯著他半響,莊晗被盯的紅了耳根,不免問道,“為何一直盯著我?”


    吳文軒若無其事道,“你不看我,何來知道我盯著你?”


    “你……”莊晗語塞,沉默了片刻,眼底似乎閃過什麽,開口道,“是不是看著我一男子,挺著個大肚子很是奇怪?”


    吳文軒瞧了瞧他的肚子,搖搖頭。


    莊晗眨了眨眼,嘀咕道,“你這是為何?好像從方才就不對勁。”


    吳文軒沉默片刻,才道,“吃醋。”頓了一下,又道,“也可以說是嫉妒。”


    聞言,莊晗呆了呆,吳文軒說的一本正經,話裏好似透漏著幾分醋意,不過這醋從何而來?正想著,莊晗恍然大悟,“你……”拿手指著他驚恐道,“你連珠兒的醋都吃?他可還是個孩子。”


    “不小了,已經十二了。”吳文軒攥住莊晗的手,放在自己臉上輕輕摩挲,“我看他日後必是個好色之徒。”


    聽後,莊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皺眉道,“珠兒才不會,你休要這樣說他。”


    吳文軒一言不發的看著莊晗。


    被他這樣一盯,莊晗倒心虛起來,麵紅道,“你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麽?別忘了,珠兒這兒不是很靈通。”說著指了指腦袋,“我看是你這人淫心太重。”


    “我淫心重?那你臉紅什麽?”吳文軒眉眼含笑的反問,“我隻是吃一個小孩子的醋,你腦袋裏想什麽呢?嗯?”


    被吳文軒這樣一說,莊晗雙目瞪圓,怒喝一聲,“吳文軒!”


    “晗晗,你生氣了?”吳文軒調侃的語氣,意思是你生氣代表你承認你腦子裏想什麽不該想的東西了。


    莊晗羞憤,暴跳如雷道,“滾!”


    吳文軒,“……”


    門外剛剛看著他們秀恩愛的各位,“……”


    ……


    又在這小城鎮住了兩天,一行人才起身上路。


    走出一座深山之後,眼前出現一條湖,需棄掉馬車改行船。


    湖麵上蕩漾著一條大船,正欲要抬腳上船時,莊晗下意識的迴頭望了身後不遠處一眼,隻見深山之處,山霧彌漫,桃紅柳綠的風光美的讓人心醉,同時薄霧籠罩著,好似一層薄紗,倒顯得如同一幅仙境般不真實。


    這幾個月路上的幸福生活,也好似這迷霧中的風景一般,始終有些不真實,讓人覺得略微恍惚。


    “走吧。”吳文軒站到莊晗身邊輕聲道,“船要開了。”


    莊晗收迴心神,點點頭應了聲,在吳文軒的攙扶下抬腳上了船。


    船家看了一眼吳文軒和莊晗,摸著胡子嗬嗬笑了笑,船家的老伴笑道,“公子好福氣啊,娶了這樣貌美的夫人,現如今夫人又懷有身孕,我看啊,肯定是個大胖小子。”


    莊晗略微不好意思的淡淡一笑,吳文軒看了一眼身邊的莊晗,點頭笑了笑,什麽也沒說。


    船上還有其他坐船的人兒,人們看著眼前身穿一襲白衣的吳文軒和漂亮女裝的莊晗,妙歎的同時,都猜測他們非普通旅人。


    “這兒風景真漂亮。”莊晗感歎道。


    “這兒的確漂亮。”吳文軒拉住他的手道。


    “看,那邊湖麵上還有飛鳥呢。”莊晗指著不遠處成群結隊的鳥群驚叫。


    吳文軒淡淡一笑,望著他道,“你好似一個小孩,且還是沒見過什麽世麵的小孩。”


    莊晗滿不在乎,輕輕挑挑眉道,“我可是被圈養了十八年,啊,不對,是十九年,被你又拴住了近一年。”說罷長歎一口氣。


    見他這樣,吳文軒沒有說話,隻是把他的手攥的更緊。


    過了一會,他道,“路途奔波勞累,你又懷有身孕,去船裏坐著休息一下吧。”


    莊晗點點頭,邊走邊問,“我們還有多久到達欽州。”


    “大概三天吧。”吳文軒看了他一眼道,“你若喜歡這,我們可以多待幾天再啟程。”


    莊晗笑了笑,“比起這,我更想快點看到你出生的地方,在那和你紮根生活,從此隱居山林、不問世事。”


    聞言,吳文軒的心顫了一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怎會隱居山林、不問世事?


    他萬萬是做不到的!自己生性高傲,為人冷淡,有斷袖之癖,更是對許多人許多事都提不起來多大興趣;但有一樣是個例外,那就是權利。


    那種對權力與生俱來的*,那種坐擁天下的野心……


    試問,一個這樣的人怎麽會隱居山林不問世事?


    “你怎麽了?”莊晗深深看了一眼吳文軒道,“是不是有心事?”


    “什麽?”吳文軒迴過神來。


    莊晗無語,這人……


    此時船快靠岸了,忽然岸邊傳來陣陣喧嘩,從船上細細望去,隻見一群人手持刀劍麵目猙獰的追打著兩個人,那兩人左躲右散的,好一番纏鬥。


    “待會緊跟著我,別讓這幫人誤傷著你。”吳文軒對莊晗說道。


    莊晗嗯了一聲。


    船靠岸,船上的人紛紛下船,而岸邊要乘船的人也紛紛上船,人多且雜,雖然他們一再小心,可莊晗還是被一個急匆匆的小孩子撞了一下,頓時感受到手臂處猛然一疼。


    低頭看到手臂處居然已經淤血了,不免皺眉心中起疑,這樣一個年輕的孩子,怎麽會這般大的力氣。


    著實讓人吃驚。


    吳文軒見狀,緊皺眉頭,而後迅速抓往了那小孩子的肩膀,手中一施力,但聽那小孩慘叫一聲。


    “啊,疼,疼,救命啊,欺負人了……”


    莊晗連忙道,“吳……無礙的,鬆開他吧。”


    吳文軒輕哼一聲道,“你這惡童,下次再這般魯莽,我定不饒你。”說罷鬆開他。


    那孩子眼神中閃過一絲寒光,而後單手一揮,吳文軒和莊晗被突入而來的□□迷了眼睛,接著但見他衣袖中劃出一把匕首,直刺吳文軒而來。


    幸好,吳文軒閃躲及時,側身一躲,而後抬腳將那孩童踢下湖裏;此時剛剛那一夥拿刀劍之人突然猶如猛虎般朝吳文軒他們衝了過來。


    吳文軒握了握拳,而後不慌不忙的和莊晗迎接殺敵,頓時岸邊被哀叫、嘶鳴、刀劍相交的聲音包圍住。


    祈福、祈安、祈祿、祈壽立時飛身護主;敵多示眾,不一會吳文軒和莊晗兩人就被衝散了,吳文軒對祈福他們幾個道,“你們四個去保護夫人、還有王大夫一家人。”


    雲兒待在王大夫和張媽他們這,叫道,“有雲兒在,我會保護他們的。”


    雖這樣說,但祈安、祈壽還是過來幫忙了,雲兒大急道,“你們倆去保護夫人,我這裏沒事的。”


    敵方的人越來越多,莊晗八個月的身孕,打起來不是很利索,不管如何總要顧及腹中孩兒,祈安、祈壽過來幫他,莊晗將一人用掌力劈到在地後對他倆道,“我這可以應付,去保護少爺。”


    兩人一愣,莊晗厲聲道,“去啊!”


    兩人被他淩厲的眼神一瞪,不由自主地,“是,是。”


    利劍閃過,血肉橫飛,岸邊已然成了殺場,對方人越來越多,且個個猛如餓虎,對莊晗他們毫不留情,看樣是非置他們於死地不可。


    起初還能互相幫忙,現在每個人幾乎都是,以一敵眾;這邊武功較強,處處逢源,那邊人多勢眾,步步緊逼。


    一時之間,無法分辨出誰勝誰輸;雲兒越看越心驚,轉身對王毅他們道,“你們且在這躲著,我去幫忙。”說罷欲要上前幫忙,去被突襲的敵人擋住了去路。


    雲兒隻得拚命抵擋,王毅夫人緊緊摟著珠兒躲在一處,王毅急得團團轉轉,卻無力前去幫忙,隻能幹著急。


    張媽見他著急的樣子,安撫道,“王大夫勿要驚慌,少爺他們不一定輸。”


    王毅不免納悶道,“怎麽看出來的?”


    張媽對他解釋道,“此群人是想置人於死地,可他們多半是沒有上層內力的蠻力之人,靠得是不怕死的蠻打,如若我們家夫人用內力的話,想必他們必死無疑。”頓了一下,皺眉道,“隻是我們夫人懷有身孕,我擔心的是如若真用內力,怕是折敵一萬自損三千,腹中孩兒也難免會受損。”


    王毅心中一驚,瞟了眼身旁的張媽。


    張媽正聚精會神的看著打鬥中的人,眉頭緊鎖。


    王毅暗自忖道:這張媽也懂武學嗎?怎麽從未聽她講過。


    不遠處,打鬥還在進行著,吳文軒護著莊晗和敵人好一陣周旋,莊晗雖懷有身孕也不嬌貴,和吳文軒雙人合並,隻是久打不退,腹中難免有些隱隱作痛。


    但他根本無暇顧及,因為吳文軒被突飛來的一把長劍刺傷了手臂,劍上有毒,吳文軒立時覺得手臂些微的痛麻,而後開始身體異常,軟弱無力,麵對而來的敵人,竟無法用武功。


    眼看就要被另一把劍刺穿,莊晗驚唿不好,催動內力,卻引來腹部一陣痛,立時收力,臉色也變得有些蒼白;他緊咬著牙,衝過去救下吳文軒。


    “哎呀!”張媽驚唿,王毅他們都心急如焚,不該如何是好。


    兩人皆重重地跌在地上,“晗晗!”吳文軒驚唿一聲,而後拚力抱住莊晗,忙關心道,“晗晗,你沒事吧?”


    莊晗雖然臉色發白,但並沒有傷著,他搖搖頭,兩人互相攙扶著站起來。


    根本不給他們任何喘息的機會,敵方一群人又衝了過來,他們已經被打散了,此時這塊地方隻有他二人。


    看著臉色蒼白,額頭全是密汗的吳文軒,又瞧了一眼他那被刺傷的胳膊,莊晗心裏一疼,而後瞪著衝過來的人群,眯了眯眼睛,暗暗咬緊牙關,握了握拳頭,而後睜大眼睛,眼中閃露出兇芒,推開吳文軒,飛身上前和那幫人鬥在一起。


    “晗晗……”吳文軒欲要動,卻感覺渾身無力,受傷的那隻胳膊更是一陣錐心的劇痛。


    莊晗飛身一躍,飛到一旁柳樹上,折下一柳枝,而後揮柳作劍向那幫人刺去。


    不一會那些人就都到地不起,吳文軒看著揮柳作劍的莊晗,腦海中有句話一閃而過;但來不及考慮,他瞪大驚恐的眼睛,因莊晗將手中柳枝被折斷,可莊晗並沒有驚慌,而是用輕功飛到湖麵上,點水成器,打在那群人身上,立時都到地不起,有的打到石頭上,石頭就破裂了。


    不一會,莊晗便解決了所有人。


    而吳文軒捂著胳膊臉色蒼白,此時他腦海中就一句話,“那人能揮柳作劍,點水破石,霎時驚人!”


    莊晗飛身到吳文軒身邊,焦急地問道:“吳兄你怎麽樣了?”


    見吳文軒沒反應,他手附於其肩膀上,皺眉重複道,“吳兄你怎麽樣了?”


    “我,我沒事。”吳文軒這才迴過神來,臉色煞白的看了看莊晗,張了張嘴,最終隻道,“你怎麽樣?”


    莊晗雖臉色也不太好,但比吳文軒還是好些,畢竟這武功底子擺在那呢;倆人邊走邊互相攙扶著。


    雲兒祈福他們看到倆人的身影,都大大鬆了口氣,幾人忙迎上去喚道,“主子……”


    吳文軒用手捂住那不斷流血,卻異常疼痛的手臂,咬著牙。


    “主子,真是嚇死我們了,剛剛你好厲害。”雲兒對莊晗道,“居然能揮柳作劍,點水破石。”


    莊晗欲要說話,隻感覺吳文軒的身體一軟,而後就往下倒,莊晗忙將他雙手抱住,祈福他們也上前幫著拖住。


    “吳兄,吳兄!”


    “啊……”吳文軒覺得全身極度疼痛,而更痛的是他的心,“揮柳作劍,點水破石”這一句久久在腦海中盤旋,而後便昏迷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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