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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


    隨著那把寒氣森森的軍刺從黎龍的胸口拔出,黎龍瞳孔放大數倍,恐懼和不安迅速在他的臉上蔓延開來,隨即一口鮮紅色的血液從嘴裏肆意噴了出來。


    慢慢地,黎龍重重的倒在地上,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努力睜大著眼睛望著不遠處的角落,臉上帶著極度擔憂的神色,隨後氣絕身亡。


    一個手持軍刺的男人站在旁邊鄙夷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黎龍,隨後臉上浮現出一抹詭異的笑容,伸出舌尖舔了舔軍刺上的鮮紅的血液。


    男人的臉上有一道刀疤,一直從眼瞼延伸到下巴處,就像一把死神鐮刀一般詭異且恐怖。


    “啊!”


    伴隨著一聲大喊,高飛猛的從夢中驚醒,一手支撐著身體坐起身來,一手抹著額頭豆大的汗珠,口中不停地大口喘息著。


    十年了,這個噩夢一直如影隨形伴隨著高飛,揮之不去。


    此時此刻,高飛根本沒有心思在乎自己剛才的大叫聲是否已經吵到同病房裏的人休息了,也沒有時間去理會病房裏各處傳來的各種白眼,他更多的則是在乎的是那個夢。


    與其說是夢,倒不如說那是事實,切切真真的事實。


    黎龍是高飛的父親,原本是一個年輕有為的企業家,因為年輕氣盛,黎龍的性格又是剛直不阿,所以在生意場上結下了許多的仇敵。


    高飛記得很清楚,那天,高飛七歲生日,黎龍破天荒的放下了手頭的工作,帶著高飛和妻子一家三口到遊樂場玩,那天是高飛最開心的一天。


    然而,樂極生悲!


    因為當時正值暑期,高飛的媽媽帶著高飛去買雪糕,再迴來的時候卻看到了夢裏的那一幕。


    從此往後,這一幕如同火紅的鐵水澆築在高飛的腦海裏,無法忘懷。


    十年來,高飛每天都重複做著這個噩夢。對此,高飛又恨也有喜,恨的是那個殺他父親的那個人,他恨不得啃掉他的骨頭吃他的肉;喜的是父親的樣子永遠銘記在他的心中。


    不知不覺中,高飛眼中的怒火開始升騰起來,緊握成拳頭的手骨節都已經開始變了顏色。


    他每每想起那張“刀疤”臉,怒火就會不由自主的在全身蔓延,他永遠都無法忘記”刀疤男”殘害父親的那一幕。


    高飛用力的咬著牙,心裏暗道:終有一天,我會血債血償!


    “醒啦!”正在高飛仔細迴想著父親遇害那一幕的時候,一個甜美的聲音將他拉迴現實,聲音的主人快速的將手中的熱水瓶放在高飛身邊的桌子上,將她那壁玉一般纖細的手伸向高飛的額頭,然後細聲自語頷首道:“嗯!終於退燒了。”


    此女五官精致,身形小巧玲瓏,皮膚溫軟如玉,身著米黃色的連衣裙,一頭高高束起的馬尾颯是清爽。


    她叫歐陽若琳,是高飛的鄰居,為了順利的讓弟弟完成學業,自初中畢業就來到臨海市打工,平時對高飛也是百般照顧。


    看到如此美女竟然這麽體貼入微,病房裏某些男人早已經羨慕不已,嫉妒的咬牙切齒,恨命運怎麽如此待人不公平。


    饒是如此,歐陽若琳也沒有半點理會。


    “若琳姐!我怎麽在醫院裏?我記得我應該是在騎車迴家……”因為剛才那個夢再一次勾起高飛的迴憶,高飛慢半拍的發現,自己竟然身在某醫院某病房的某號病床之上,手臂、大腿等各處都纏繞著白色的繃帶,煞是惹眼。


    “你出車禍了……”歐陽若琳一邊拿著熱水瓶往水杯裏倒水,一邊說那天發生的事情,說著說著,歐陽若琳就梗咽了,嘟著小嘴懊惱的看著高飛。


    隨後抱著高飛,粉拳不停地擂去,隱忍已久的淚水終於傾框而出,嬌聲說道:“你要是死了,我怎麽向伯母交代呀?”


    在歐陽若琳最初來到臨海市的時候,因行李被偷而身無分文的她,人生地不熟,在臨海市又舉目無親,在她顛沛失所之際,是高飛的媽媽將歐陽若琳帶迴家,對她悉心照顧,後來又帶著她找了工作,這份恩情,歐陽若琳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啊,若琳姐,痛!”雖然歐陽若琳用的力氣非常小,但是高飛的傷很嚴重,不由痛的高飛呲牙咧嘴,大聲抱怨。見歐陽若琳傷心難過的樣子,高飛於心不忍,於是立馬安慰道:“若琳姐,我這不是沒事嘛,不要擔心了!”


    聽到高飛叫痛,歐陽若琳這才意識到高飛還是一個重傷病人,而且是剛脫離生命危險的病人,不由心中顫栗一陣,差點成了殺人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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