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na攬過萬雪的肩膀,她臉上的指印依舊清晰可見,右臉腫起來,使得下巴上的傷疤更加猙獰。萬雪看了看身旁的鏡子,露出一絲冷笑,這個樣子,論誰都會覺得可怕吧。


    “我剛才去和導演談過了,這件事情他必須給出一個迴應,對於當時片場中的混亂,他必須道歉。”


    聽著tina堅定地語氣,萬雪倒覺得有些無所謂,“沒什麽的,已經這個樣子了,道歉也沒什麽用。”


    “這是態度問題,關係到你在這個圈子中的位置,否則以後人人都會踩一腳。”萬雪的狀態讓tina有些著急,甚至生氣。她沒法去指責她什麽,身處這樣的環境,誰都難免會陷入一種低迷的狀態,但是萬雪現在必須要滿血複活。tina一直尋找著能夠刺激到她的東西,卻一無所獲。


    向雨杭敲了敲門走進來,手裏端著一個塑料盤,裏麵裝著瓶瓶罐罐的藥水,“萬雪老師,這邊東西不全,附近的藥店也隻能買到這些了。”


    tina看著小姑娘誠懇的樣子,望著萬雪笑了笑,“頗有些你當初的意味啊。”


    “是啊,現在是屬於年輕人的一代了,沒有人是無法被替代的。”


    tina忽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有些愧疚,卻很快就釋然了。人不開心的時候,水撒了也能哭一場。


    “這個就是我之前和你的向雨杭。”萬雪好像忽然從自己的世界裏驚醒過來,朝著兩個人笑了笑。


    “是tina老師嗎?”向雨杭一進門就猜出了她的身份,但一直不確定,沒有敢說出口。


    tina愣了一下點點頭,她本以為向雨杭會把自己誤人成韓薇,“經常聽萬雪提起你。”


    tina搬出莫氏來和陳勝談條件,陳勝很快就答應了在公眾麵前道歉,她在門口頗為得意的聊了聊頭發,旁邊的錄音棚裏正在拍攝,她拉開簾子走進去,在副導演後麵站了一會兒。


    他迴過頭,見是tina,沒說什麽,繼續微微皺著眉,盯著屏幕。他忽然打斷了現場的拍攝,揮了揮手示意向雨杭過來。


    “你的情緒表達不夠,還需要再加強一些。”


    tina等著副導演能再給出一些什麽具體有效的建議,可那個年輕的男人說完這句話就離開了。


    tina見他走了,把向雨杭拽到一邊,一邊比劃著一邊說了些什麽,向雨杭一臉似懂非懂的表情走迴來,蘇瀾輕輕抓住了她的胳膊。


    “你認識tina?”


    向雨杭點點頭,忽然瞥見tina朝她笑著搖了搖頭,立馬說道,“誰不認識tina啊。”


    蘇瀾聽完這話,挑了挑眉,“沒勁”,說完抱著胳膊走開了。


    tina指點過後,下午的拍攝格外順利,一直坐著一言不發的陳勝在向雨杭經過自己身邊時,輕聲說了句,“不錯,繼續保持。”


    蘇瀾披著風衣坐在椅子上,向雨杭朝她揮了揮手,她卻立馬閉上了眼睛裝睡。向雨杭見了,沒說什麽,扭開臉走開了,第二天,向雨杭照舊像以前一樣和她相處,蘇瀾卻好像總是故意避開她。如此幾次之後,兩人見麵時便裝作不認識,低著頭錯身走開了。


    向雨杭覺得有些奇怪,和萬雪說起來,tina在旁邊聽著,笑了起來,“現在的年輕人可真有意思。”


    tina的手機屏幕亮了一下,她低頭看了看消息,將手機一翻,扣在了桌麵上。


    “怎麽了?”萬雪看著tina奇怪的動作,不免有些心慌,以為自己又被爆了什麽料。


    “沒什麽,老板叫我迴去參加發布會,”她抬起頭,笑著看著對麵的兩個女孩兒,“不用管他。”


    向雨杭愣了一會兒,然後臉上緩緩綻開了一個明媚的笑容。


    “你笑什麽?”


    “tina姐,當你的老板真不容易。”


    tina聽完翻了個白眼,“你是沒見識過他忙起來不要命的樣子,他不要我們還是想要的。”


    向雨杭很喜歡和她們待在一起,萬雪說起話來慢條斯理,卻能緩緩滲到聽者的心裏,讓人覺得迴味無窮;tina明豔活潑,一張口就直擊內心,和她聊天時總覺得酣暢淋漓。


    “聽說明天晚上歐氏要開發布會,你真的不迴去?”萬雪翻著手機,偶然翻到了這天新聞。


    “他們的設計師我認識,沒什麽意思。”


    “其實還挺有意思的。”萬雪把這句話咽迴了肚子裏,隻是點了點頭,她沒有把新聞中的圖片給tina看,因為私心很想讓tina多留在這裏幾天。


    “韓薇姐最近在忙什麽?”萬雪忽然想起很久沒有和韓薇聯係過了,她把向雨杭拉過來,“過幾天我想介紹她們認識一下。”


    tina臉上閃過一絲微妙的笑容,看向萬雪,卻用餘光關注著向雨杭的反應,“可以啊,你們倆以後在一起也能互相照顧。”


    向雨杭神情平靜得有些奇怪,看不出喜悅和榮幸,甚至有一點點膽怯。


    “怎麽了?”萬雪扭過頭看著她,也覺出些怪異。


    “我,我和韓敘之前——我怕會鬧不愉快。”她猶豫了一會兒,才把這話說出來。


    tina聽完側過臉看著她,“原來那個小姑娘是你啊。”也終於明白了她如何一下就猜出了自己的身份。


    “怎麽沒和我提起過?”


    韓敘的往事萬雪聽韓薇提到過一部分,對於向雨杭,她沒提過名字,也沒有流露出來過什麽不滿,隻是當做一個精彩的故事,從一個看熱鬧的人的角度,偶然提起。


    向雨杭有些不好意思,“也不是什麽值得炫耀的事情。”


    “沒事的,”萬雪站起來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聽過她提起那件事,看起來並沒有太在意。”


    tina聽了也跟著點點頭表示讚同。


    向雨杭聽了,更加害羞得低下了頭,“原來你們都知道啊。”


    她們兩個看著女孩兒低下頭,羞澀地笑著的樣子,對視了一眼,嘴角也禁不住的上揚。


    “那個孩子挺單純的。”向雨杭離開後,tina一邊看著這部劇的劇本一邊說。


    “是啊,這樣的女孩兒在這個圈子裏太難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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