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銘城見了,也沒說什麽,本來也沒有打算讓她真的幫什麽忙,隻是聽著外麵的雨聲,忽然覺得孤單,想要有人坐在自己身邊罷了。


    沈慕清迴想著剛才和鄭晚秋聊天時的心情,她不自覺地將嘴角向上提了提,看著手機屏幕中的自己,笑得格外的不自然。


    她不希望讓鄭晚秋發覺什麽,從而做出什麽防範,說好的置身事外,心還是偏向了一邊。沒有人能做到真正的公平,即便都是朋友、親人,也會有喜歡和更喜歡。


    她不想再被困在這兩個人中間,也不知道以後會用什麽樣的方式去麵對鄭晚秋,她從來無法想象自己在他麵前偽裝起來的樣子。他那麽了解自己,會被一下子拆穿的吧。


    就這樣吧,一步步地走下去,事情到了麵前,總會有解決的辦法。她低下頭去看手機,想把自己從這些無用地思考中拔出來。她側過頭看著正在忙碌著的莫銘城,將身體靠在椅背上,整個身體都處於一種很放鬆的狀態。


    她看著窗戶上的雨滴,想象著弟弟此時正經曆著的生活,他在擔心什麽,他在渴望什麽,思緒又漸漸轉到林舒語的身上。她弟弟的描述中和對林辰海的觀察中,努力刻畫出一個形象,推測著她的性格,可是一切的想象都被扣在了林辰海的那張嚴肅的臉之下。


    腦海中的每一個念頭都被逼近了死胡同,她將身體轉向了莫銘城,看著他低頭思索的樣子。他的側臉讓沈慕清無數次感到奇怪,女媧娘娘是如何捏製出來這樣一個近乎完美的形象。


    近日辛苦工作的憔悴讓他的輪廓更加明朗起來,五官也變得更加挺拔,就連若隱若現的黑眼圈,都顯得他的目光更加深邃。


    莫銘城似乎感受到了沈慕清的注視,但他沒有抬起頭來,好像害怕驚擾到她目光,那目光帶著是帶著溫度的,將其所及之處變得溫暖而柔和。


    沈慕清醒過神來,臉上再次露出微笑,將身體正過去,大腦放空,什麽都不去想。莫銘城偏過頭偷偷地瞥了她一眼,有埋頭在工作中。


    整個晚上,書房中都保持著安靜,莫銘城沒有讓沈慕清離開,沈慕清也沒有主動走,鄭晚秋站在二樓,望著沈慕清空蕩蕩的房間出神。他迴到臥室,眼前的資料上印著zr公司今年的財務情況,同樣安靜的房間,為了同樣的事情忙碌,卻一個溫馨,一個淒冷。


    鄭晚秋的眼前浮現出沈慕清安靜坐在一旁的樣子,輕輕合上了文件,他仰起頭,將雙手敷在臉上。他曾經思考過,如果必須在沈慕清和公司之間做出選擇,他做出什麽樣的決定,可惜自己還沒得出答案,就快要將兩個都失去了。


    他翻看著手機的相冊,試圖從中找到什麽溫暖的迴憶,點開一個慢動作視頻,女孩兒在學校的草地上旋轉著,裙擺飛揚起來,臉上是似笑非笑地表情,美好得每一幀都值得截圖珍藏。


    他打開微信,在微信群裏發了一條消息,“明天早上九點,會議室開會。”


    林辰海坐在家中,看著微信上的消息,將鬧鍾關了,閉上了眼睛。早上六點,他還是準時地醒過來,躺在床上,再也睡不著。以往規律的生活讓他已經養成了早早起床的習慣,早餐過後,穿上白大褂,走進實驗室,開始安靜而又充實的一天。


    可是今天不同了,他從早高峰擁擠的車流裏擠出來,跑著進了公司,可還是遲到了五分鍾。


    鄭晚秋坐在最裏麵的位置,用筆戳著下巴,看著他走進來,“這位是林辰海,醫學方麵的專家,以後會經常和我們一起工作。”


    對麵的兩個人聽到這個名字,臉上閃過一絲不屑,但還是微笑著朝他點點頭。


    林辰海沒怎麽參與到討論的過程中,他一直翻看著zr的資料,努力在大腦中搜索著他們的核心技術,“他們的專利,好像很快就要到期了。”


    “是的,就在競標結束後的三個月。”


    “他們新的研發成果還在臨床試驗階段,距可以投入生產還有一段時間,那麽中間的空檔期……”


    “雖然之前的產品專利到期,但應該還是可以維持公司的基本運營的。”


    “既然他們尋求合作夥伴是為了度過這段危險期,那麽之後他們還會繼續讓我們嚐到甜頭嗎。”


    鄭晚秋一直沉默著沒有說話,似乎在思考著什麽,聽完林辰海的話,他點了點頭。


    一番討論,已經到了中午,“大家休息一下吧,下午我們繼續。”


    “今天鄭晚秋和銘城都沒來公司?”馮遲把文件夾放在管賢的辦公桌上,等著他簽字。


    “他們倆在哪工作不是一樣,”管賢伸了個懶腰,“我都兩天沒睡了,他們做出的這些策劃,完全都沒有抓住會上所說的要點。”


    “下午和市場部的總監一起再開個會吧。”


    管賢搖了搖頭,“凱麗走了以後,市場部群龍無首的,那些部長和副部長們天天盯著總監的位置,想著怎麽出風頭,根本沒人願意配合我們的工作。”


    “董事長最近在忙什麽,好像也沒怎麽見到。”


    “不知道,不過最近是需要有人出頭,整頓一下公司裏的風氣了。”


    “上次銘城去的麵試上,有沒有發現什麽有潛力的實習生?”馮遲好像想起了什麽,又把話題拉了迴來。


    “有是有,可是也沒法讓他們做太核心的工作,先抽出兩個小組吧,總不能所有事情都讓咱們三個人來幹。”


    林薇薇敲了敲門,朝管賢走進來,“管先生,這些是需要總裁簽字的材料。”


    “好,我知道了。”


    林薇薇走出去,馮遲湊過來說,“她之前不是調給tina了嗎?”


    “是,後來好像一直是跟著韓薇。”


    馮遲挑了挑眉,“難怪渾身透露出一股韓薇的氣息。”


    管賢看著他,無奈地笑了笑,“你剛才的那個眼神,要是被歐家大小姐看到了,嘖嘖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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