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丘被漻清的強盜邏輯衝擊的頭腦發昏,根本不知道說些什麽,想要反駁可千言萬語卡在喉嚨之中說不出來。


    漻清也沒有給椒丘過多的反應時間,二話不說的傳送跑路,根本不給椒丘與他當麵對質的機會。


    獨留椒丘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眼睛睜的老大。


    “不是…這什麽人啊?還能這樣的?”


    可不知怎麽的,救治令使的這個想法開始在椒丘的腦海之中滋生。


    他說的沒錯,自己做不了的事情可以令使來做,經過自己救治的令使完成的豐功偉業,四舍五入不也成了自己的豐功偉業嗎?


    至於不被人銘記這事,他根本就不在乎,隻要為了這黎民百姓,隻是他一人埋沒了名聲又如何?


    縱使得了心病,椒丘依然有著高風亮節的名士風範。


    “不過…這裏是哪裏,我怎麽迴去?”


    沉默了片刻,椒丘意識到了一個最為嚴峻的問題。


    ……


    漻清返迴軍營之後,也不再故作高深,反而很是親切的和還留在軍營裏麵的戰士們打起了招唿。


    這樣的反差令將士們有些受寵若驚。


    因為漻清那神乎其技的表現,飛霄他們為了給予一個合理的解釋,就將漻清是豐饒令使這事告訴了他們。


    令使的身份加上救命的恩情足以贏得他們的尊重,更不用說這個令使還意外的和藹可親,這些人可以感受到。


    漻清的尊重是發自內心的,就和他們的將軍一樣,真誠的對待著每一位踏上此片戰場的將士。


    在與這些戰士交談的過程中,也明白曜青方麵贏得這場遭遇戰,交戰雙方傷亡達到了驚人的六比一,曜青方麵是一,可以稱得上一聲大捷了。


    這樣又如何?就算是大捷,那也照樣有死傷的存在。


    聽這些將士們說,若不是和白狼獵群交戰,他們能夠以更小的傷亡取得勝利。


    因為仙舟對白狼獵群趕盡殺絕的態度,也導致了白狼獵群絕對不會投降的特性,對方的臨死反撲過於可怕。


    為了將這些不要命的瘋子擊潰難度太大了。


    “行軍打仗那一套我一竅不通,你們和我說這些我也聽不懂,隻要告訴我有多少人受傷就行了。”


    漻清作為一個雲p社戰犯,你讓他采取一些慘絕人寰的戰略還是可以的,但真要他帶兵打仗可就完全不行了。


    帶兵?帶什麽兵?我一個上去把對麵全滅不就好了?


    和漻清聊天的那個雲騎也是憨憨的撓了撓腦袋。


    “沒事,聽不懂就聽不懂,反正我也聽不懂,我隻知道這次遭遇戰打贏之後,飛霄將軍會親自帶隊進行總攻,將這個星球上的步離人徹底剿滅。”


    “至於為什麽這麽做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獲得了什麽消息吧?雖然對麵是瘋子,但肯定也有貪生怕死的家夥在,說不定問出了什麽?”


    別的雲騎也過來插話道。


    “嗯嗯嗯,反正隻要跟著飛霄將軍就一定能打勝仗,知道這個就行了,您可能不知道,我從軍十四年,可從來沒有遇到過什麽敗仗。”


    “飛霄大人真的很厲害啊!”


    “飛霄大人是無敵的,當之無愧的大捷將軍。”


    飛霄不僅帶兵打仗厲害,自身武藝也是磨煉到了巔峰,可以稱的上雲騎元帥之下的第一人。


    這是漻清所聽說的,但飛霄到底有多厲害他就不清楚了,也不知道是怎麽個表現力。


    “那你們見過飛霄出手的樣子嗎?”漻清好奇的問。


    “見是見過,不過將軍她出手的次數很多,但出手總是雷厲風行的,以極短的時間解決戰鬥,有些時候我們都沒有反應過來,對方的統帥就被梟首了,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這個我也知道,這是因為飛霄將軍月狂的病症。


    這在曜青也不是什麽秘密,從軍久一點兒的人都知道,因為這病發生之後將軍會陷入狂化,還有諸多對身體不利的症狀產生。”


    “其實不僅是飛霄大人,我們這有部分狐人戰士也有這種情況。”


    “話說起來,令使大人你這麽厲害對飛霄將軍的病有什麽辦法嗎?若是有的話,算我們求您的,救救飛霄大人吧。”


    感受著眾人懇切的目光,漻清緩緩的搖了搖頭。


    “我不敢誇下海口,月狂這個病症據我所知來源自身的血脈,這是一種生物刻在基因之中的本能。”


    “對於純種的步離人而言,月狂隻是一種增強戰鬥力的手段。除了變得癲狂些,對身體是沒有危害的。”


    “而飛霄將軍並不是純血的步離人,甚至體內的步離血統稀少的可憐。


    不是步離人卻擁有月狂的能力,才會導致月狂這源於本能的力量在飛霄將軍的身上呈現出病狀。”


    “可實際上來說,這根本就不能算是病,反而是與生俱來的天賦。”


    漻清耐心的和這些將士們解釋著。


    “我的治愈能力更加偏向於複原,直接調用豐饒的力量將你們的身體複原到完整的時期。”


    “實際上,我對醫術可謂是一竅不通。”


    “若是我草率行事,直接在飛霄的身上動用能力,反而可能會害了她。”


    雲騎們一陣可惜,果然這種病——月狂,就連令使都無法解決嗎?


    “那個,大人您無法解決月狂是因為缺乏實驗素材嗎?”


    漻清並沒有意識到這個狐人雲騎的意思,隻當對方是好奇問問。


    “這不好說,若是我的能力能夠對別的月狂個體產生作用的話,那對飛霄也是有用的。”


    “若是沒有的話,那對飛霄大人也是無用的。”


    狐人雲騎認真的對漻清說。


    “就拿我來做實驗素材吧…我也有類似月狂的症狀,不過很輕。


    隻會在發作的時候增強些戰鬥力,和飛霄大人危及生命的月狂不一樣。”


    此話一出,眾人沉默。


    最終還是漻清打破了這片寂靜。


    “別說這種話……在我看來你的命也是命,飛霄的命並不比你的命高貴上多少。”


    “眾生生靈的命都一樣,隻有一條,沒了就沒了。”


    “大人,若如您所說,我的命和飛霄大人的命確實都是命,但我的命最多是殺敵,是換死幾個步離人,但飛霄大人的命不一樣,她能拯救大夥兒,她能帶著大夥兒都返迴曜青。”


    “對於別人來說,飛霄大人的命不是珍貴多了?”


    漻清有些震驚,這些個大頭兵怎麽會有這麽高的思想覺悟?這合理嗎?隨便找個人都是舍身為國的聖人嗎?


    漻清感覺這個人比自己都要高尚。


    “你還有家人吧?”


    “沒有,我隻是個孤兒,步離人的戰奴,是飛霄大人在戰場上把我帶迴來的。”


    “……”漻清沉默,一旁的雲騎們也是沉默。


    找了半天路,剛剛迴到軍營的椒丘,還沒緩口氣,就聽到了這個狐人的發言。


    他的眼睛睜了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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