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羿風帶著劉聽荷匆匆趕迴來時,天色已晚。


    林樂容住的院子裏,已然安靜下來。


    劉夫人見沈羿風這時候迴來了,不由得笑了一下。


    她算著怎麽也要明日上午,沈羿風才能到,不想竟然這麽快。


    “母親,樂容怎麽樣了?”沈羿風也來不及寒暄,走進來便問。


    “我原以為是喜,才忙忙的叫你迴來。方才常大夫給瞧了,說並不是喜,而是吃壞了東西,如今喝了薑湯,又吃了藥,已好多了!”劉夫人說著,瞧了跟在沈羿風身後進屋的劉聽荷一眼。


    “夫人!”劉聽荷見劉夫人看她,微微屈膝。


    “你也累了,先迴去休息吧!”劉夫人見如夢並沒有跟在劉聽荷身邊,不由得又多問了一句。“你們這次去莊子,沒帶丫頭嗎?”


    “莊子上有人照顧,無需帶人。”沈羿風答道,迴頭又對劉聽荷說。“你先迴去吧!”


    劉聽荷對沈羿風點頭,又給劉夫人行了禮,徑自退去。


    劉夫人也不吩咐丫頭們送她,也不多說什麽。


    “我去看看樂容!”沈羿風也顧不得去換下衣裳,急乎乎地到裏麵去了。


    “夫人,奴婢瞧著,大爺還是對大少夫人最上心。”墨菊悄悄地笑著。


    “可不是!”劉夫人也笑。“可笑的是有些人就是瞧不明白,還總覺得羿風的一顆心在她身上。可見這世上自作多情的女人。還真多的很。反正也無事,咱們走吧!你叫藕心和蕊心出來,我囑咐她們幾句。”


    墨菊自然懂劉夫人的意思。忙隔著門叫了一聲。


    “藕心妹妹。”


    藕心應聲出來。


    “既然大爺迴來了,你和蕊心也累了一天,早些去歇著吧!隻留下兩個小丫頭在外麵服侍便可。”劉夫人說著,站起身來。


    藕心也明白劉夫人這話,將劉夫人和墨菊送出門去,迴身叫了蕊心出來。又囑咐小丫頭們好生服侍著,出去先到別的屋子裏瞧了瞧荷心。便迴自己屋子去看蓮心了。


    “藕心姐姐,小姐怎麽樣了?”蓮心見藕心迴來。連忙問道。“我怕再過了病氣給她,也沒敢去瞧。”


    “不是你過的病氣,小姐和荷心是吃壞了東西,如今已經好了。”藕心輕描淡寫地安慰著蓮心。“你好生休息。荷心和蕊心兩個還是太小,毛手毛腳的。”


    蓮心聽藕心這麽說,一顆心放了下來,又很擅自地將林樂容的病,聯係到了荷心和蕊心太毛躁上。兩個人洗漱了,自去休息不提。


    且說沈羿風,見林樂容一直睡著,本想問藕心幾句究竟是怎麽迴事,卻不想那兩個丫頭走的倒快。好似有什麽急事催著她們似的。


    又到外麵瞧了瞧,劉夫人也無聲無息地走了,隻留下兩個小丫頭值夜。此刻正坐在那裏,悄聲說著話。


    沈羿風不由得笑了一下,重新返迴室內。


    今日是二月初一,算起來,他走了還不到十日,卻感覺很長時間了似的。怪不得古人有“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之語。


    原計劃在莊子上呆一個月。不僅能專心練功,還能讓自己冷靜一下。誰知道越是想冷靜,越是靜不下來。即便劉夫人不派人去叫他,他本也打算今日迴來。


    明天就是二月二了,大小也算個節日。


    他是沈府的長子,又沒有公務纏身,怎麽也不能在外麵過。


    見林樂容依然睡著,沈羿風便出了門,兩個小丫頭忙站起身來。


    “你們守著大少夫人,我去換件衣裳就迴來。”沈羿風悄聲道。


    兩個小丫頭不說話,隻是笑著服了服,其中一個,便到門口去瞧著,也不進去。


    沈羿風很快換了家常衣裳迴來,便吩咐小丫頭們去睡,不用值夜了。


    小丫頭們聽大公子這麽說,自然都很開心,將屋子收拾妥當,便躡手躡腳地出去了,迴身很小心地將門關好。


    沈羿風側身坐在炕上,低頭瞧著林樂容。


    許是還不太舒服,林樂容睡的並不安穩,時而秀眉微蹙,時而還會輕輕顫抖一下,又迷迷糊糊地睡去。每當這時,沈羿風就忍不住伸出手來,輕輕拍著她。


    見她終於安穩了些,沈羿風笑了笑,俯下身來,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就像小時候睡覺,媽媽會悄悄親親他的額頭一樣。


    想了想,沈羿風拿起林樂容身旁沒展開的被子,鋪到了地上。這暖閣比那邊的屋子暖和多了,睡在地上也不會冷。


    “水……”似乎剛剛睡著,沈羿風便聽到林樂容輕輕的唿叫聲。“藕心!藕心?”


    沈羿風忙一骨碌爬起來,往桌子旁走去。


    幸虧藕心那丫頭走的時候,已經放了涼開水在那裏,倒上就行。


    沈羿風慢慢地扶起林樂容,發現她雖叫藕心,卻未睜開眼睛,不禁搖頭而笑。這個時候的林樂容,滿臉的依賴,還有一絲無助,倒比她平日別扭的樣子,看著可愛多了。


    喂林樂容喝了兩口水,沈羿風也覺著渴了,便就著茶杯喝了兩口,還好水溫合適,並不太冷。


    沈羿風放了心,放下杯子,又迴到地上。


    林樂容慢慢睡的沉了,沈羿風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那些在莊子上也沒想清楚的心事,此刻又浮了上來。


    他也不明白自己究竟犯了什麽毛病!


    說起來,他也算是帥哥一枚,英俊瀟灑,風度翩翩,從小到大,不說是學校裏最受女孩子歡迎的那個,但前三總是能排得上。


    他一直覺得自己是那種偏內向的性格,但那樣的生活環境,想真內向倒是也難,何況跟女孩子相處,對男人來說本來就是無師自通的事。


    很快的,他便學會了和女孩子似真似假地調侃,或油腔滑調地玩些曖/昧那一套。


    雖說他從沒有過正式的女朋友,但要說長這麽大並沒喜歡過任何人,那也是扯謊。


    活了二十幾年,怎麽也有那麽一兩個、兩三個、三四個、四五個……拉拉手的,親親摸摸的,抑或是開過房的。親熱都親熱過了,要說一點兒不喜歡,騙鬼,鬼也不會相信啊!


    隻是,喜歡也就喜歡了,分開也就分開了。也沒覺得生活有什麽變化,沒什麽大不了的!


    難不成是自己來到這個鬼地方,連性子也變了?還是活得太無聊了?閑的蛋疼!竟然對一個別扭的古代小女人牽腸掛肚起來。


    要說她也沒什麽好啊!長的又不十分漂亮,還喜歡整天板著個臉故作高冷狀,城府又深,卻偏偏算不上聰明,既不溫柔又不可愛,也沒什麽個性!


    要論性格,他還是更喜歡劉聽荷;要論漂亮,當屬安紫南。雖說這兩個人都相對清冷了些,但人家清冷的自然。


    誰跟那個小女人似的,故意沉著一張臉,就像全世界人民都欠了她的!


    要說溫和柔順,自然要屬趙映雪。李氏稍微膽小了些,但有時候那怯生生的模樣,還是很惹人憐愛的。


    就是那個性子張揚的、已經不在了的周清蘭,也更讓人心裏舒服一些……


    沈羿風深深地歎了口氣。


    這些他已經想了很多天了,可想來想去也沒什麽大用處。


    連劉聽荷都看不下去了,說若是實在不行,就迴去吧!


    可見他的心事有多明顯!


    不知是不是他歎息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裏太過清晰,炕上的林樂容忽然動了動,似乎是翻了個身,輕輕地問了一句。


    “藕心?”


    “你醒了!”沈羿風立刻從地上站起來,要去掌燈,卻聽到林樂容的一聲驚唿。


    “你怎麽了?”沈羿風也顧不得掌燈了,忙跑到林樂容身邊。


    林樂容見一個黑影撲了過來,飛快地往旁邊一閃。


    “不要過來!”


    “樂容,是我!”沈羿風隻好放緩了聲音。“別怕!”


    林樂容其實早就聽出了沈羿風的聲音。


    她知道是劉夫人派人叫他迴來的。許是劉夫人早就想讓他迴來,自己病了,正好給了她一個借口。不過,她跟劉夫人一樣,也以為他明日才能到。


    沈羿風還是先去掌了燈,室內一下子明亮起來。


    “樂容,還早呢!你再睡一會兒吧!不然,再喝些水?”沈羿風溫柔地問。


    又來這一套!


    沈羿風本就生的漂亮,溫柔起來,更是讓人難以抗拒。


    前世不諳世事的她,總是沉溺在他的溫柔之中無力自拔。卻不知溫柔有時卻是一把刀,說不準什麽時候,那把刀就會變得森冷尖銳,直接刺入人的心!


    “你怎麽在這裏?”林樂容麵無表情地問,絲毫不為沈羿風的溫柔所動。


    沈羿風見林樂容的臉色,比他剛迴來時好了許多,說出的話也有了生氣,不似方才要水時那麽柔弱無力,一顆心終於放迴了肚子裏,人也放鬆了下來。


    也不在乎林樂容是在扮高冷還是在扮什麽了,燦然一笑。


    “不是你病了,派人請我迴來的嗎?”沈羿風說著,坐到炕沿上,臉上依然是燦爛的笑,目光鎖定林樂容的雙眸。“我這才走了幾天,你就病了!該不是——想我了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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