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那麽說,但林樂容知道,藕心的話很有道理,若讓蓮心再在屋子裏呆上兩天不出來,那可是真會悶出新的毛病來。


    當晚,林樂容去瞧了瞧蓮心,見她既不發燒,也不咳嗽,鼻塞也好了許多,隻是容易口幹,便囑咐蓮心,讓她多喝些水。


    “既然還服著藥,就多喝些清水吧,別吃茶。”林樂容囑咐道。


    卻不曾想,蓮心還沒好,第二日,她和荷心卻病了。


    先不過是覺得口幹舌燥,林樂容也沒在意,覺得可能是被蓮心傳上了,或是出去凍著了,又聽藕心說荷心也是這樣,倒是有些著了急。


    “請張大夫來瞧瞧她!”林樂容說道。


    “不如請常大夫來,先給小姐瞧了。”藕心說。


    “我無事,多喝些水,也就好了。”林樂容道。“把那冬片再泡一壺來,比昨日的再稍微淡著些。”


    藕心素知林樂容不愛濃茶,每次給林樂容泡茶,都是很輕很淡,如今聽林樂容還要淡著些,知道自家小姐喜歡逞強,在林府的時候,就堅信多喝淡茶可以解百病,隻好答應著出去。


    過了好一會子,藕心方才端了茶進來。


    “荷心說她有些發冷,奴婢才派人到廚房去,燉碗薑湯給她喝。”藕心說著,將茶壺放下。“才剛沏上,小姐且再等等。”


    林樂容點點頭,正要說話。卻忽然覺得有些惡心,忙用帕子掩住嘴,幹嘔了起來。


    藕心見狀。忙吩咐蕊心拿漱盂進來。想了想,又出去了一趟,過了片刻,方才進來。


    蕊心倒沒再出去,而是站到了一旁。


    林樂容坐了會子,想著還沒去老夫人那裏,便又吩咐藕心。讓她去老夫人那裏說一聲。


    “奴婢已經派了小丫頭去了。”藕心忙道。“還有夫人哪裏,也派了人去。”


    林樂容情知藕心見自己不舒服。心裏放不下,便也沒責怪她隻派小丫頭去給老夫人和劉夫人迴話。


    須臾,劉夫人便帶著墨菊來了。


    “母親怎麽過來了?我不過是覺得喉嚨裏有些不太舒服,也沒什麽大礙。倒是麻煩母親又跑一趟。”林樂容忙站起身來,又吩咐藕心。“夫人不愛冬片,去泡壺龍井過來。”


    藕心答應著出去了,這一次倒是迴來的極快。


    蕊心也忙上前來,給林樂容斟茶。


    “我原本也是要去老夫人那裏,聽說你不舒服,便先來瞧你了。”劉夫人說著,瞧了瞧林樂容的臉色。“怎麽看著這麽沒精神呢!不然,還是請常大夫來瞧瞧吧!”


    “不……”林樂容真要說“不用麻煩常大夫了”。誰想又是覺得想吐,忙用帕子捂住嘴,又幹嘔了兩下。


    劉夫人眼睛一亮。瞧了瞧墨菊藕心幾個,臉上露出會心的笑。


    “樂容,你這樣,有多久了?”


    “今日才覺著。”林樂容說著,去拿桌子上的茶杯,誰知道手竟然一抖。杯子“啪”地落到了地上,連她自己也嚇了一跳。


    “快吩咐人收了去。”劉夫人倒是不慌不忙的。臉上還帶著笑意。“另外,派人去請大爺迴來,就說大少夫人身子不適。莊子也不遠,明兒晚上怎麽也趕迴來了!再就是把這茶撤了吧!以前不知道也就算了,以後,就多喝些清水,或是紅糖水什麽的。”


    藕心雖不明就裏,卻一一地答應著,很快就將所有的事情做好,又倒了杯清水給林樂容。


    “隻是,夫人,奴婢先前怕小……大少夫人有礙,已吩咐人請了常大夫。依夫人看,大少夫人原沒什麽事嗎?”


    “有事是有事,但定是好事!”劉夫人笑吟吟地說。“請了常大夫正好,可以給大少夫人瞧瞧。”


    林樂容本是活過一世的人,聽劉夫人這些話,如何不明白劉夫人是誤以為她有了喜。


    也難怪誤會,旁人又怎麽會知道,她自落水之後,便沒跟沈羿風在一處呢!


    隻是她此刻不能做出很懂的模樣,更不能跟劉夫人說她絕不會是有了身孕,隻好默默地喝水。


    “蕊心,你去瞧瞧荷心怎麽樣了。”林樂容又掛著荷心的病,稍微潤了潤嘴唇,便吩咐道。


    “怎麽?荷心也不舒服?”劉夫人問。“這兩天天氣的確是無常,要好生注意些才行。”


    蕊心離開,片刻便迴來了。


    “荷心剛剛喝了薑湯,說此刻好多了。”蕊心迴道。


    林樂容點點頭,依然覺得口舌發幹,喉嚨裏也似乎在燒著,胃裏麵亦是不停地翻騰,總是想吐。再去拿水杯,卻覺得手也不聽使喚了似的。


    劉夫人也覺察出林樂容不太對勁,並不像是有喜的樣子,忙站起身來,親自試了試林樂容的額頭,見也不發燒,心裏很是奇怪。


    “夫人,大少夫人,常大夫到了。”門外,傳來穀雨迴稟的聲音。


    “快請。”劉夫人忙道。


    此刻,林樂容越發不能忍,已又開始嘔起來。


    藕心幫給林樂容端了杯子來漱口,蕊心則端著漱盂。


    見林樂容不吐了,蕊心忙將漱盂端了出去。


    常大夫進來時,林樂容除了覺得喉嚨裏幹的厲害,便是手腳都發麻,倒是不大惡心了。


    蕊心還是換了個漱盂,隨時準備著。


    老夫人的丫頭喜鵲也到了,見林樂容似乎病得很重,忙問候了幾句,便去給老夫人迴話。


    “大少夫人並非染了風寒。”常大夫給林樂容把了脈,臉上露出些詫異之色。“大少夫人最近可是吃過別的什麽?”


    “也沒吃什麽,不過是一日三餐,偶爾吃些點心和水果。”藕心忙答道,臉色變了變。“常大夫的意思,是我們大少夫人吃了不幹淨的東西?”


    “府裏除了大少夫人,還有誰,有相似的症狀?”常大夫並不迴答藕心,而是又問道。


    “荷心!”蕊心立刻迴答。“荷心從昨晚就說她喉嚨發幹,想吐,還跑到外麵去吐了一次。許是凍著了,方才說身上發冷,藕心姐姐吩咐廚房裏給她熬了薑湯,剛剛喝完,說是好多了。”常大夫點點頭。


    “夫人,可否請各位先迴避,在下有事,要單獨問大少夫人。”常大夫說著,又瞧了瞧屋子裏的人。“就這位藕心姑娘一起留下吧!”


    劉夫人雖不解其意,但還是點了點投,正要帶著墨菊和蕊心到別處去坐著。


    “莫忘了吩咐廚房再熬一碗薑湯。”常大夫又叮嚀了一句。


    劉夫人忙吩咐墨菊去了,才帶著蕊心離開。


    “大少夫人和荷心姑娘的病症,應該是不小心誤食了半夏,中毒而至。”常大夫不緊不慢地說著,看著林樂容的臉色。“幸虧大少夫人吃的少,否則,可能早就沒了性命。”


    “什麽?”藕心立刻驚叫了起來,隨即掩住口,走到門邊,往外瞧了瞧。


    見並無人在門口,方才放了心。


    “請常大夫詳細說說。”林樂容心裏一凜,麵上卻很平靜。


    “半夏本是治病的良藥,但因本身含毒,服用不當,就會引起口舌麻木,燒痛腫脹,不能發聲,嘔吐,全身麻木等症狀,嚴重的,會唿吸困難,麻痹而亡。”常大夫一邊說著,一邊看著林樂容的臉色。


    “究竟是誰?要如此害我們小姐?”藕心即便再穩當,此時也無法冷靜。“小姐還一直說無妨,若不是常大夫來了,那……”


    藕心不敢繼續再想下去。


    “大少夫人和那位荷心姑娘,最近可食用過相同的東西?”常大夫問道。


    林樂容瞧了瞧藕心。


    “常大夫,您說的半夏,可是中毒極快?”藕心反問道。


    常大夫對藕心點了點頭,這丫頭果然比別人用心。


    “今日一早,我們小姐吃了一碗玉米雞片粥,兩塊雞油卷,再沒吃旁的。荷心,跟蕊心吃的是一樣的,蕊心既然無事,那飲食裏,自然也不會有事。且蕊心說,荷心是昨晚開始不舒服的……小姐可也是昨晚便不舒服?”


    林樂容微微點頭。


    昨夜是穀雨帶著個小丫頭值夜,她雖不舒服,卻也隻是讓穀雨倒了冷開水,喝了幾口便算了。


    “昨晚,奴婢陪小姐一起吃的,荷心是跟蕊心、穀雨她們一起。她們都無事,奴婢也無事。昨日晌午……早上……”藕心搖了搖頭。“常大夫,我們小姐從未曾跟荷心用過同樣的東西。”


    “其他的呢?”常大夫追問道,又對林樂容拱了拱手。“大少夫人勿怪,常某並不是想多管閑事,隻是若不查清楚,恐怕大少夫人,還會被同樣的東西所害。”


    “其他的……”藕心擰眉思索,忽然輕叫了一聲。“荷心除了吃過小姐賞的桔子,還吃過小姐的茶。當時小姐賞我們一起,奴婢因不喜歡那味道,隻吃了一口便不吃了!”


    見林樂容臉色也變了,藕心又接著說。


    “老夫人、夫人、二少夫人和大小姐昨日早上在老夫人那裏都吃過這茶,老夫人還賞給了眾人,怕是也有二爺和三爺的。他們都無事……”藕心忽然瞪大了眼睛。“隻有小姐的茶,是……”


    “把茶拿出來,給常大夫瞧瞧。”林樂容立刻說道。心,卻不由得一陣一陣的發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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