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配上吃的跟喝的,或者來一個bbq,肯定是愉快的一天。”


    聶小花看著竹林深處,感歎的說:“我從來沒有來過這樣的地方。這裏好美啊。”


    齊宇軒笑了笑,主動牽起了她的小手,帶著她一邊往前走一邊說:“那你平時都做些什麽。”


    聶小花臉上一紅,“沒事做,除了上班之外,我一般都不出門,你也知道我不能見太陽太久。”


    “喔。”齊宇軒輕輕應了一句,迴想起王雅靜跳樓的那天,好像還真的有那麽一迴事,當時聶小花還強烈要求自己把她帶到陰暗的地方。


    而且,她還終日蒙著麵巾,原來是不能見太久的太陽。


    “上一次,不好意思。”他迴過頭來,對著聶小花歉意的笑了笑,“我不知道你不能見太陽,我還以為,你跟其他女人一樣,隻是怕給曬黑而已。”


    “嗯,很多人都以為就是這樣,我也習慣了。”聶小花摸了摸臉上的麵巾,嗬嗬的笑著說:“如果我能直接站在太陽底下,我寧願被曬成非洲黑人,也不願意一輩子躲在陰暗處。”


    曬太陽對於她來說,是一件多麽奢侈的事,連連城那個家夥,身為一隻鬼都能在直接站在太陽底下,為什麽她身為一個人,卻不能幹這樣的愉快的事,這個世界真是不公平。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了竹林的深處,一片大約三十來平方的開闊地上,有一所用竹子搭建的小房子,外表設置極其簡約,讓人一看就有種,每天坐在門口數星星的休閑感覺。


    “那個人住在這裏嗎?”聶小花好奇的看著那小小的房子,不敢相信,這個世界上竟然真的傳說中的仙家境地。


    一個人住在這種地方,那個男人難道真的就是一個道士?


    齊宇軒沒有迴話,而是放開了她的手,走到了門邊,屈起兩隻手指敲了敲同樣是竹子弄成的門。


    “玄空大師,你在嗎?”他輕輕的叫了一聲。


    可是裏麵並沒有人迴應,他又敲了幾下,屋子裏麵還是一片寂靜。


    “看來我們來的不是時候。”齊宇軒皺著眉,扭頭對聶小花說:“他好像不在家。”


    “他去哪裏了?”聶小花在撐起的窗口朝裏麵看了看,的確,裏麵空無一人。


    屋內的擺設同樣是簡約明亮,一床一桌一椅,一個圓形的書架還有一張八仙桌,書架上麵擺著很多書,距離太遠,聶小花根本看不清楚究竟書的名字。


    眼珠骨碌碌的掃了一圈之後,她的眼神卻定在了書架的最高層,那裏擺著五六個透明的小瓶子,上麵還貼著白色的標簽。


    她的心頭忍不住一陣狂喜,電視裏的那些大俠,神醫都喜歡把靈丹妙藥裝在小瓶子裏麵的,這個男人雖然不是個什麽古代人,可是,那些傳說中的牛眼淚應該都有瓶子裝的,說不定那些瓶子裏就有那麽一瓶是牛眼淚呢。


    “我們進去看看吧。”既然來了,就不能空手而迴啦。


    門竟然沒有上鎖,聶小花隻是輕輕一推就推開了,這讓她感到驚奇。


    這個世界上,警察叔叔都在提醒世人,出門時要關好門窗,他憑什麽就這麽放心的連門都不鎖,這不是給偷盜的人創造機會嗎?


    小偷,例如聶小花.....


    “小花,這樣不好吧。”迴到家中,齊宇軒還是覺得不妥。


    不問自取是為竊也,兩人這是在偷東西啊,還偷了辣麽珍貴的一小瓶牛眼淚。


    聶小花拿著瓶子,左看右看,上麵的標簽寫著就是牛眼淚三個小字,可是卻是透明的液體,那天跟那個假道士打架的時候,她分明看到是淡藍色的。


    這個,真的管用麽?


    “把臉拿過來。”聶小花拿著沾著透明液體的棉簽,招唿著齊宇軒。


    齊宇軒卻皺著眉頭,一臉不情願的樣子。


    對於沒有把握的事情,他一向都持觀望的態度,沒有百分之百的肯定,他是堅決不會去嚐試的。


    要是塗了上去洗不掉怎麽辦?那他豈不是要頂著一對藍色的眼影走街竄巷了嗎?


    “伯父,你來試吧。”他把一旁看熱鬧的聶爾也拉了過來。


    聶爾頓時麵色大變,鬼那種東西,看不到還心安理得當做不知道存在,要是看到了,豈不是會嚇個半死?


    “我、我,我害怕。”好吧,他承認了自己的懦弱算了。


    不知何時起,連城已經從地獄迴到了人間,剛才差點就鑄成大錯,還好冥王對他當頭棒喝他才被驚醒過來。


    明知道還沒到七月十五就做那樣的事,連城還是沒能忍住,差點就讓齊宇軒完蛋的同時,他也連帶著煙消雲散。


    看著眼皮底下那三個人的鬧劇,連城忍不住咧嘴偷笑。


    能看到自己更好,那他也無需隱藏,直接就跟齊宇軒麵對麵來個你死我活,勝者為王,敗者為屍體,連城是很有信心讓齊宇軒躺在自己躺過的地方的。


    聶小花看著齊宇軒隆起的眉毛,又看了一眼聶爾,忽然笑著說:“爸,難道你不想看一眼老媽麽?她上次忌日可是迴家了的,隻是你沒看到她而已。”


    聶爾打了個寒顫,聶小花又繼續說:“她還對我說,她有很多話要跟爸你說,可是你又不知道她的存在。”


    “你老媽想要對我說什麽?”聶爾終於有點心動,老婆崔秀英的突然離世,對於他來說是一個嚴重的打擊,他甚至連再見也沒來得及跟她說一聲,她就這樣走了。


    聶小花半眯著眼睛,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她說很想你,說隻想你看她一眼,說幾句話就能安心的去投胎了,不然她就算一輩子當遊魂野鬼,她也不會去投胎重新做人。”


    噗。


    天花板上的連城忍不住笑出了聲音,他連忙一揮袖袍掩住了嘴巴,幸好聶小花隻在意眼前的聶爾願不願意,根本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聶小花說的七情上麵,還流了兩滴清淚,聶爾的心也開始動搖了,想起兩人以前的日子,他不禁紅了眼眶。


    “我也很想秀英,我也很想跟她說說話。”大手擦了擦眼角,他剛想再要表達幾句感歎,聶小花忽然抬起了小手,直接就往他的眼睛抹了過去。


    連棉棒都省了!


    “啊,好燙。”


    出其不意的被抹上了牛眼淚,聶爾的眼皮上立刻傳來了一陣火辣辣的感覺,他捂著眼睛又跳又叫,亂竄了一會兒之後,他放開了雙手。


    “鬼啊!”


    聶爾驚恐的大叫了一聲之後,張著嘴巴停頓了幾秒,身子忽然直板板的往後一躺,暈了。隻是一瞬間,他就看到了飄在半空中的白色影子,無風自動的慘白色袍子在他眼前飛舞著,連城吐出了長長的舌頭,在他麵前翻起了鬼眼。


    “爸,你怎麽樣了。”聶小花連忙走上前去,死命的按著他的人中,“爸,你也太弱了吧。”


    連城雖然沒出現過在他的眼前,可是好歹也是相處了十幾二十年的鬼魂,他竟然看一眼就暈了過去,真是夠了。


    這邊剛好聶爾弄醒,那邊的齊宇軒卻已經拿起了小瓶子,正在自己的眼皮上描著眼影。


    剛才聶爾一塗上這個東西就叫了一聲鬼啊,那就說明這東西是管用的,他毫不猶豫的拿起來,往自己的眼睛抹去。


    他真的很想看看,究竟是不是那個躺在地下室玉棺裏的人,在自己的家裏興風作浪。


    可是......


    等他再次睜開眼睛時,別說鬼了,連影子都沒有看到一個。


    他跑上了二樓,又跑了下來,跑進書房又跑進了廚房,還是沒能看到聶爾口中所說的鬼。


    “一點都沒有用。”他晦氣的抓過瓶子,直接丟到了門外的草地上。“哪裏有鬼,你們兩父女分明就是在耍我!”


    氣急敗壞的表情在他的臉上上演著,他受夠了,這些日子,他過得一點都不安寧,以為找聶小花迴來,她的能力會鎮壓著家裏的鬼魂,可是根本沒有一點用處。


    她還是那樣自言自語,那樣傻裏傻氣,甚至在吃早餐的時候低頭不知跟誰說話。也不告訴自己究竟看到了什麽。


    齊宇軒開始失去了耐性。


    往後的幾天,他的臉都是陰沉沉的,甚至連聶小花也不正眼瞅一下。


    聶小花跟聶爾麵麵相窺,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直到有一天夜裏十二點多,聶小花睡不著起床喝水,卻再次看到了那隻小小鬼。


    “喂,你站住。”她追著那隻小鬼,想要捉住他,可是他那小小的鬼影咻咻的竄的飛快,轉眼就來到了樓梯底下,瞬間穿牆過壁消失了。


    聶小花咦了一聲,小手搭上了那扇小小的門板,猶豫了一會。


    這裏始終都是別人的地方,自己這樣隨意進入別人的房間,好麽?


    可是那強烈的好奇心還是促使她剛放開的小手又搭了上去,然後,擰動了門鎖。


    咿呀一聲,門板被打開,她彎腰鑽了進去。


    一進門,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還有絲絲的血腥味。


    扭頭一看。


    寥寥的檀香正在旁邊緩緩的燃燒著,一副精致的小棺木大約隻有兩個巴掌的長短,擺放在桌子靠裏麵的位置,桌上的貢品應有盡有,生的熟的,素的肉的,聶小花看得久久合不上嘴巴。


    兩條小眉毛微微蹙了起來,她萬萬沒想到,像齊宇軒這樣的人,竟然也相信養小鬼助財運的東東。


    看著那個小小的棺木,聶小花的好奇心再次被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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