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聽完爺爺的解釋,田武撓著頭終於恍然大悟。“鬧了半天,原來如此啊!”


    看著滿臉沮喪的孫子,田書在心裏繼續琢磨:“老夫本以為孫子對戰爭有所研究,因此才想以戰爭做為突破口,讓他明白一些為人處世的道理。現在看來,老夫的如意盤算打錯了。如果再這樣走下去,隻會是此路不通。可不這樣走又該怎麽辦呢?”


    雖然他一時想不出辦法,但倔強的他不會輕言放棄。現在他正在發著倔強脾氣,根本就不會認輸。於是,他撓著頭想:“老夫就不信找不到突破口?”


    他凝眉靜思,猛然將手一揮,似乎又有了主意。“嗨,尿還能將活人憋死?老夫就用這個法子引他上鉤。”於是,他一邊擺手一邊不以為然地說:“孫子,咱另外換一個話題吧?就聊一聊聖賢。”接著,他又激將道:“不知你對這個話題是否感興趣?”


    “爺爺。”田武從來都沒有聽爺爺談論過聖賢,還以為爺爺乃行武出身對文人的聖賢根本沒興趣。他壓根沒想到現在竟要跟自己聊聖賢,於是瞪大眼睛問:“您老對聖賢也有研究?”此時,他的心情十分複雜,既想得到肯定迴答,但又不敢相信會是真的。


    田武狐疑的心思哪裏能逃過田書的眼睛,他無不得意地一笑,調侃著說:“老夫雖說談不上研究,但喜歡琢磨到是真的。凡是世上的人和事老夫都喜歡琢磨。”


    瞅見孫子質疑的目光。他接著用神秘的語氣說:“孫子,世上本來並沒有啥子狗屁聖賢,聖賢不過是無聊人杜撰出來的標杆。非要將光環強加在某些人的頭上。而且,那些所謂的聖賢沒一個純潔高尚,在他們的身後都站著肮髒的利益集團……。”


    “爺爺,不會吧?”田書還未將話講完,田武已經睜著大眼發出了質疑的驚唿。


    田書看了一眼吃驚不已的孫子,表現得更加洋洋得意地說:“孫子,正因為聖賢都是維護集團利益的偽道士。所以利益集團才會給他們貼上一張冠冕堂皇的‘聖賢’標簽。讓他們聲名遠揚的目的,無非是要他們更好地維護利益集團的利益……。”


    “爺爺。不會吧?”田書的話還沒有講完,田武張著大嘴巴又一次發出了驚歎。


    田武的大驚小怪讓田書心裏很不滿,他瞥了一眼孫子暗自琢磨:“呔,這孩子看來真該好好教育一下了。今天。老夫就先給他灌輸一些認知事物最實用的方法,讓他從小耳濡目染,從而具備政治家的思維和眼光。”他暗暗卯足了勁下定著決心。


    於是,他故意擺出了一副趾高氣揚的架勢,不屑一顧地說:“嗨,孫子。咱遠的不說,就說說大家都熟悉的晏嬰吧。”他用手指敲擊著幾案輕蔑地說:“依老夫之見,他不過是一個玩弄聰明和陰謀的跳梁小醜。他之所以被冠之聖賢,其背後同樣有著貓膩。”


    “爺爺。您老怎麽能這樣評說晏相國呢?”聽見田書肆無忌憚地貶低晏嬰,田武內心倍受震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於是脫口而出地責怪起爺爺來。


    孫子維護晏嬰令田書心裏很不舒服,於是責備道:“小孩子家,能知道個啥子鳥?”


    看見爺爺隻管板著麵孔,並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裏,田武心裏雖然不服氣,但又不敢隨意頂撞。擔心再次重蹈覆轍。他隻有滿腹疑惑地嘀咕道:“晏相國在齊國享有崇高的聲譽,是一位非常值得尊敬的老人。他的言行堪稱完美,一直是俺心目中的偶像。”


    他一邊嘀咕一邊在心裏反複地問自己:“真鬧不明白爺爺為啥總是對他反感呢?”他抬頭看了一眼板著麵孔的爺爺,不得不再次將快要湧出嘴邊的話咽了迴去。


    發現孫子兩眼茫然,正一聲不吭地望著自己,田書心中感傷地歎息了一聲。“唉,看來孫子的見識仍然跳不出普通人的思維模式。要想成就偉業,光這樣怎麽能行呢?”於是,他臉上露出了憂鬱的表情,試探著問:“孫子,難道你還不能理解嗎?”


    看著爺爺失望的眼神,可是田武又不想糊弄爺爺,隻好機械地點著頭說:“爺爺,俺確實鬧不明白您老的看法為啥總是要與眾不同?難道世人都錯了嗎?”


    田武怯生生的目光令田書精神大振,立即高興地叫了起來。“與眾不同就對了!常言道:‘真理總掌握在少數人手中。’”田書兩眼閃動著興奮的光芒,十分得意地批講道:“孫子,老夫之所以這麽講,自然有老夫的道理。當然,這也是老夫的過人之處。”


    接著,他又眉飛色舞地講解道:“哈哈,世人的見識不過是看見了事物的表麵現象,而老夫卻看到了事物的本質。隻有透過現象看本質,見識才會與眾不同,這可是做人的真本事喲!”看著聽得一楞一楞的孫子,他又發問道:“孫子,你想學這種本領嗎?”


    “當然想學囉。”田書神氣十足的勁頭令田武沒有思索的餘地,隻能邊應和邊答應。


    “哈哈,第一步已經奏效。”看見孫子被引上正路,田書心裏甭提有多高興了。


    興奮之餘,他又自認為應該接著走第二步了。於是,他靜下心來認真整理著思路,嚴肅地啟發道:“孫子,世上的事之所以複雜,其實就複雜在人的認知上。而絕大多數人隻會正向思維,卻不會逆向思維,更不會批判思維。所以,就難免會見識短淺。”


    這一迴田武聽懂了爺爺的話,於是點著頭若有所思地說:“爺爺,講得太精辟了。”


    得到了孫子的認同,田書臉上頓時泛起了紅光,心花怒放地說:“哈哈,這就對了嘛。”接著,又批講道:“記住,任何事物都有著表裏兩個方麵。有些事表麵上看似挺好,其實內在的動機卻很肮髒。有些事表麵上看似挺肮髒,其實內在的動機卻很單純。”


    “是嗎?可書簡上聖人從未這麽說過呀。”田武眨巴著眼睛,雖然從未聽說過這種觀點,但內心裏卻很感興趣,於是急忙問:“爺爺,這句話太拗口了,能否舉個例子?”


    “哦。”看見孫子來了興趣,田書連忙應答了一聲。他沉思片刻,然後咧著嘴義憤填膺地說:“那,老夫就說說咱家的大鬥出小鬥進吧。每當災荒或青黃不接的時候,咱家都會用這種方式接濟百姓。可是,晏嬰那貨卻故意借題發揮,滿世界地造咱家的謠。”


    “可不是嘛?晏矬子真是頭上長瘡腳下流膿,壞透了!”田憑也趕忙跟著幫腔道。


    田武心裏雖然不讚同爺爺和父親踏釁晏嬰,但嘴上卻不敢與長輩較勁,於是不解地問:“爺爺,俺看大鬥出小鬥進也沒啥子不對,為啥晏相國要滿世界地詆毀咱家呢?”


    “嗨,誰知道他安的啥子狼心狗肺呢?”田書擔心孫子出去亂說,因此並不想把真相告訴他,隻是無奈地搖著頭說:“本來嘛,救濟百姓是國君的事情,根本就不關咱家啥子的屁事。可是,國君卻對災荒視而不見,百姓隻好前來咱家借貸……。”


    不等田書把話講完,田憑已經急不可待地插嘴道:“爹,先祖想出的這個辦法就是好,不僅能為國君排憂解難,解決窮苦百姓的疾苦,而且還提高了咱家的聲望,百姓對此無不交口稱讚。晏銼子之所以要詆毀咱家,完全是出於嫉妒,嫉妒咱蓋了他的氣。”


    對於田憑的評說田書並沒有進行點評,隻是頻頻點頭,然後用委屈的話氣說:“憑心而論,田氏子孫誰不知道咱並未盤剝百姓。恰恰相反,咱這是在做善事,是在讓利於民,明擺著是咱吃虧嘛。其實,受惠的百姓無不心知肚明,一遭災就來找咱借貸。”


    田憑應和著田書對田武說:“孩子,因為這是咱家的祖訓,所以幾輩子都是抱著與人為善的心態去放貸,從未動過歪心眼。將來,你也不能昧著良心動歪心眼噢。”


    看著父親正用期盼的目光瞧著自己,田武連忙點頭迴答道:“爹,您就放心吧,這個理俺懂,決不會缺德到動那種沒有屁眼的歪心眼。”


    田憑對田武的迴答很滿意,於是咧著嘴笑眯眯地說:“孩子,保持純一的善良是上善的根基,爹相信你絕對不會忘記祖訓,一定能將此舉發揚光大。”


    田書沒想到田憑也會咬文嚼字,於是反感地一揚手打斷了他的話,接著將雙手一攤說:“這就對了嘛,全天下就沒有人說咱家做的不對,晏嬰的誹謗可謂是居心叵測啊!”


    田憑接過話茬點頭說:“爹說得極是。救民於水火,行善積德,當然要義不容辭。而讓利於民的善舉,自然更是無可厚非。晏銼子想搞垮田氏,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田武看著爺爺和父親一唱一和,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他雖然覺得晏嬰還不至於如此地陰險卑鄙,但又覺得爺爺和父親說的不無道理,畢竟他也耳聞晏嬰跟四大家族似乎格格不入。於是,他皺著眉頭想:“那麽,爺爺跟晏相國究竟誰又孰是孰非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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