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即使魯國和莒國聯手,寡人也不會皺一皺眉頭,何來的陷入被動?”齊景公滿不在乎地一揚手,哈哈大笑起來。“哈哈,愛卿,你現在怎麽變得瞻前顧後了呢?”


    “君主,不是臣變得瞻前顧後,而是有瞻前顧後的原因呀。”晏嬰連連擺手解釋道。


    “什麽原因?”齊景公把頭一昂,不屑一顧地說:“當今的齊國早已不再是它們幾個跳梁小醜想撼動就能撼動得了的。看看魯國,三桓當道,國內混亂不堪,連國君都被攆出了國門。莒國更不值得一提,為了君位鬧得雞犬不寧,哪裏還敢來搗寡人的蛋?”


    齊景公話音未落,鮑國、田書等人連忙拱手附和道:“君主英明,它們絕對不敢有這個膽量。即便是來了,咱也不怕,說不定還是滅了它們的天賜良機哩!”


    看見群臣紛紛附和,齊景公高興得嘴都合攏,大手一揮笑著說:“隻要眾愛卿跟寡人同心同德,即便是天塌下來寡人也不會皺一皺眉頭,何況是魯、莒兩國的小爬蟲呢?”


    看著趾高氣揚的國君,晏嬰心裏連連叫苦不迭:“哎呀,這可怎麽辦呀?老夫現在是一虎難敵群狼啊!”他斜眼瞟了田書一眼,暗暗發誓道:“無論有多大的艱難險阻,老夫都要阻止田氏率軍獨擋一麵,任由它做得更大。況且,田氏家族還有戰神呢?”


    他不敢再繼續往下想了,連忙搖晃著手說:“君主,雖說魯、莒兩國還不至於把齊國怎麽樣,但楚國可是個大國呀!南蠻子的性格您是知道的,吃了虧決不會善罷甘休。”


    “嗨,愛卿,不是寡人想說你,你現在怎麽變得如此越來越膽小如鼠了呢?”一聽晏嬰說這種話,齊景公心裏的氣就不打一處來。他鼻子裏輕“哼”了一聲。輕蔑地說:“楚國人又能把寡人怎麽樣?它是大國難道齊國就不是大國了嗎?”


    晏嬰一見國君發了火,趕忙將語氣緩和下來,輕聲解釋說:“君主,臣的意思大國搏弈應該謹慎為上。不要輕而易舉地亮出手中的底牌,這樣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鮑國深知國君的德性,看見晏嬰用教師爺的口吻說話,立即怒聲喝斥道:“呔,晏嬰,不許你這麽對國君講話!簡直不守臣子的本分。你當你是誰?真的是豈有此理!”


    群臣看見鮑國喝斥晏嬰,頓時反應過來,紛紛加入了指責的行列。“大膽晏嬰!真是不懂一點禮數。怎麽能如此對國君說話呢?你以為你是聖人呀?真不知天高地厚!”


    齊景公最討厭當著群臣的麵被人指手畫腳,於是也板起麵孔生氣地說:“愛卿,正因為是大國搏弈。才需要反應敏捷,出手果斷,處處爭取主動。否則,就會失去先機,受製於人。甚至被動挨打,處於下風。該出手時就出手,才能將對手打得暈頭轉向。”


    “君主英明!”梁丘據看了看國君的臉色,伸出雙手翹起大拇指對晏嬰說:“晏相國,君主講的才是至理明言。象你這樣畏首畏尾,怎麽能夠展示齊國的威風?”


    晏嬰一見自己反成了眾矢之的,連忙笑著對齊景公解釋說:“君主。您誤會臣的意思了。常言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何況是楚國這樣的大國呢?目前它雖然發生了內亂,但並沒有發展到崩潰,很快就會安定下來的。一旦安定,它必然會報複齊國。”


    “哈哈,真沒有想到晏嬰還會嚇唬國君?”田書惱怒地看著晏嬰,正想開口反駁。卻聽見國君發問:“晏愛卿,憑什麽說楚國的內亂很快就會安定下來?”


    “君主,臣如果沒有充分理由,哪裏敢信口開河胡說八道呢?”晏嬰慌忙辯解道。


    “君主,晏嬰就是在信口開河胡說八道!他哪會有什麽令人信服的理由?”一見晏嬰辯解。群臣立即吵嚷起來。“他的理由就會狡辯,把死的說成是活的。甭信他的!”


    “眾愛卿,肅靜!”齊景公掃視著亂哄哄的群臣,連連招手讓大家安靜。接著,雙眼緊盯著晏嬰說:“那,你就講講理由吧。不過,寡人可不想聽你胡掐亂算噢。”


    “哎呀君主,這麽重大的事情臣哪裏敢胡掐亂算?”齊景公的話把晏嬰嗆得差點哭起來。“君主,臣剛出訪楚國不久,對於楚國的實際情況比其他大臣要了解一些。”


    齊景公捋著胡須得意地點頭說:“愛卿,你說這話還靠點譜。”他歪著頭繼續問:“那,你看到楚國的實際情況究竟是怎樣的呢?”瞅見晏嬰似乎有些猶豫,他笑著將手一揮,鼓勵地說:“大膽地說出來嘛。即使有不妥之處,寡人也恕你無罪。”


    得到了國君不追究說錯話的承諾,晏嬰連忙躬身稱謝道:“臣謝主隆恩。臣就把此次出訪楚國的所見所聞向君主作一個匯報,還望君主明察。”


    “哎呀愛卿,你也真夠羅嗦的。”齊景公很不耐煩地一擺手,催促道:“快說吧。”


    “好的,臣這就說。”晏嬰連連拱手,然後清了清嗓子說:“君主,臣觀察楚王熊圍並非明君聖祖,他做的那些荒唐事也絕對得不到群臣的擁護……。”


    “哈哈!”不等晏嬰把話講完,鮑國已經捧腹笑了起來。“晏相國,你說楚王熊圍幹的荒唐事不會是要你鑽狗洞那件事吧?”接著,又一本正經地譏笑道:“喔,老夫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楚國群臣對你還怪同情的?不過,老夫想這怎麽可能呢?”


    “哎呀,寡人想起來了,這件事確實夠荒唐的。”齊景公一拍幾案也隨聲附和道。


    晏嬰擺著手哭笑不得地對國君說:“哎呀君主,甭聽鮑大夫胡扯,臣說的不是這事。”


    “那,你說的又是那件事?”看著晏嬰滿臉窘迫相,齊景公開心地笑著問道。


    “君主,臣說的是楚王喜歡細腰那件事。”看見國君滿心歡喜,晏嬰趕緊解釋道。


    “嗨,喜歡細腰算什麽荒唐事?誰不喜歡細腰的美女?”齊景公不以為然地搖晃著頭問:“愛卿,你不會是沒話找話給寡人編故事吧?”說完,一揚脖子“哼”了一聲。


    一看國君根本不感興趣,晏嬰急得上前一步說:“君主,楚王喜歡細腰與別人不同,簡直成了癖好。他不光喜歡細腰的美女,甚至連男人也不放過呀……。”


    “什麽?難道楚王也是一個‘同誌’?”晏嬰的話還沒有講完,齊景公驚得叫道。


    “這個嘛,臣還弄不清楚。”晏嬰一見國君感興趣,連忙故弄玄虛地說:“不過,楚國大臣為了討楚王的歡心,於是紛紛節食減肥,努力把腰變細,甚至不惜用帶子勒。”


    “哎呀,這也太瘋狂了!”齊景公驚得張開了嘴巴說:“這,確實是夠荒唐的。”


    “君主,據說有的臣子為了細腰竟然把自己活活餓死了!”晏嬰昂起頭神龍活現地說:“搞得正直的臣子打心眼裏討厭楚王,而悄悄地擁護蔡公棄疾……。”


    “不管他們擁護誰,幫助陳、蔡兩國複國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根本用不著害怕楚國。”不等晏嬰把話講完,田書已經迫不及待地跳了出來吵嚷道。


    “對,田大夫講得有理。齊國乃泱泱大國,根本用不著懼怕楚國。”鮑國也幫腔道。


    正當鮑國、田書與晏嬰僵持不下的時候,齊景公突然聽見了一個聲音。“稟報君主,陳、蔡兩國使者請求接見。”他心裏一楞,連忙扭頭一看,隻見通稟官正躬身通稟道。


    “什麽?”齊景公眨巴著眼睛納悶地問:“你胡說什麽?陳、蔡兩國連國都被滅了,哪來的狗屁使者?”他將手一揚,不耐煩地說:“你小子不會犯病了吧?湊什麽熱鬧。”


    “君主,臣並沒有犯病,更不敢湊熱鬧,來人確實自稱陳、蔡兩國的使者。”通稟官帶著哭腔迴答道:“而且,這兩個人就等候在宮外,您一接見不就知道了嗎?”


    “這,這是怎麽迴事?”齊景公被通稟官徹底搞懵了,兩隻眼睛盯著他詢問道。


    “君主,事情是這樣的。”聽見國君發問,通稟官趕忙拱手迴答道:“臣聽二位使者說,新楚王命令楚軍撤出陳、楚兩國,並允許它們複國。他倆是奉了新國君的命令前來通知各諸侯,陳、蔡兩國已經複國了。”


    “哦,原來是這麽迴事呀,這國複得還挺快的。”齊景公無可奈何地看了看通稟官,扭過臉來對群臣一攤雙手,無不沮喪地說:“眾愛卿,事已至此,咱還商議個屁呀。”接著,又對通稟官一擺手,有氣無力地說:“傳寡人的旨意,宣陳、蔡兩國使者覲見。”


    “耶!天助俺也!”一聽說陳、蔡兩國複了國,晏嬰差點蹦了起來,一邊用手擦拭額頭上的汗水,一邊暗自慶幸道:“這消息來得太即時了,老夫差點就抗不住了。”他斜眼看了看田書,心裏琢磨道:“田氏的野心已昭然若揭,一旦占有陳國,若再反手一擊,那齊國可就危險了。不行,老夫不能就此善罷甘休。但是,怎樣才能勸動國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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