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三弟,越說越玄了。怎麽才算天衣無縫?怎麽才能蒙混過關呢?”州籲聽石厚講完,猶如掉進了雲山霧海,撓著頭露出了懷疑的神情。


    公孫滑耷拉著頭,豎起耳朵聽著石厚與州籲的對話。他陰沉著臉,麵無表情地過濾著石厚講的每一句話。


    瞧著州籲滿臉茫然的狼狽相,石厚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感。他淡淡一笑,繼續忽悠道:“二哥,剛才大侄子講的辦法絕對行不通,不僅容易被識破,而且最關鍵的是不能自圓其說。”


    “嗨,看來三弟還真有門。”州籲心中一陣竊喜。於是,隻管似懂非懂地點著頭,用既驚訝又迷茫的語氣試探道:“三弟,你真有高招?”


    “真扯蛋,哪有這麽講話的?既然不相信,為啥又要一二再再二三地將老子的軍呢?哎呀,不得不承認,二哥的心思真是當國君的料,叫人琢磨不透呀。”石厚怔怔地看了州籲一眼,心裏又打起了小九九:“老子也要?持一些,免得被二哥小瞧了。”


    於是,昂首挺胸,晃蕩著腦袋說:“二哥,這個嘛。”他斜眼看了看公孫滑,然後才自鳴得意地說:“咱可以叫大侄子對國君說:‘晉國包圍了鄭國的都城新鄭,鄭伯命令俺突圍,前來衛國搬取救兵。誰知俺一衝出城就被晉國人給俘虜了,國書不幸落入了晉國人手中。’”


    州籲邊聽邊用手比劃著,還不時地抬頭看看石厚,最後幹脆伸手打斷石厚的講話,納悶地問:“三弟,老子越聽越感覺迷糊,怎麽聽起來這麽別扭呢?”


    石厚趕緊停下來問:“二哥,哪裏別扭?難道俺表達得還不夠清楚嗎?”


    州籲拍著腦門,皺著眉頭質疑道:“三弟,這個‘俺’怎麽能是你呢?老子總覺得應該是大侄子才對呀。所以,應該將‘俺’改成‘公孫滑’。”


    州籲的話把石厚弄得哭笑不得,連連擺手說:“二哥,您聽岔了。俺是以大侄子的口吻說的,若是把‘俺’改成‘公孫滑’,這讓大侄子說起來才是真的別扭死了,叫人一聽就知道是假的。隻要大侄子照著俺這樣說,絕對錯不了。”


    瞧著急得抓耳撓腮的石厚,州籲一個勁直想笑。於是趕緊一揮手,忍住笑說:“三弟,甭這麽較真,隻要能忽弄住姬完那貨就算是大功告成了。可是……。”一想到能否成功,他又犯起愁來,一邊搓著手一邊疑惑地問:“你說的這些真能自圓其說嗎?”


    “當然能。”見州籲仍持懷疑態度,石厚立即一拍胸脯,不假思索地順口滿打滿包道:“二哥,這一點您盡可以放心。就國君那點智商,老子玩他就跟玩小孩差不多。”


    “拉倒吧!甭自吹自擂了。”州籲一擺手不屑地問:“那,老子問你?”他手指公孫滑說:“大侄子既然被晉國人俘獲了,那他又怎麽會跑到這裏來呢?”說著,他一轉身拍著公孫滑的手臂花誚石厚道:“隻可惜,大侄子並沒有長翅膀,飛不過來呀?對此你將怎麽自圓其說呢?”


    “這還不簡單?”石厚一揚眉毛,侃侃而談道:“二哥,俺怎麽會不能自圓其說呢?大侄子可以對國君這樣說:由於雙方戰鬥打得異常激烈,晉國的精兵強將都上攻城去了,留下來看守的士兵全是些老弱傷殘。於是,大侄子便趁晉國人鬆懈的時候,悄悄磨斷繩索,打倒看守,奪迴馬車跑到了衛國來。”


    “哈哈,還真像那麽迴事,似乎跟真的一樣!”州籲鼓著眼睛,恍然大悟地跳著腳說:“嗨,三弟,真有你的。這沒有國書的事兒還就自圓其說了。”接著,又伸出大拇指誇獎道:“三弟,你真聰明。那,咱就這麽辦!”


    “呸!”忽然州籲聽見有人叫嚷起來:“三叔的點子真夠臭的,簡直臭不可聞!”他趕緊扭頭一看,隻見公孫滑攥著拳頭,跳著腳叫嚷道:“尻啊,二叔,俺堅決反對!”


    “這不是挺好的?你到底要反對啥?”州籲大惑不解,傻傻地看著公孫滑。


    公孫滑怒發衝冠地咆哮道:“二叔,俺堅決反對讓俺當俘虜!”接著,扭頭手指石厚發泄道:“三叔,你這也忒損了。眾所周知,無論走到哪裏?俺都是頂天立地的英雄好漢!什麽時候做過俘虜?”他邊說邊用大拇一指自己的鼻子,顯得神氣十足。


    見石厚並沒有反唇相譏,他氣急敗壞地一甩手,臉紅脖子粗地嚎叫說:“如果要當俘虜,就讓三叔去當好了!反正他沒臉沒皮,也不知道什麽叫恥辱!”


    公孫滑的暴跳如雷似乎早在州籲的預料之中,他連忙伸手製止公孫滑:“大侄子,這不過是在演戲,何必要這麽當真呢?再說,他演得再精彩,國君也絕不會相信。畢竟,他隻是一個配角,而演主角的戲,還得由你親自出馬才行呀。”


    “哈哈!”石厚心裏樂開了花。“他娘的,看二哥如何做這個鱉孫的工作?”他操著手,一邊看熱鬧,一邊煞有介事地幫著腔:“二哥講得對,咱不過是演戲而矣。”


    “演戲?”公孫滑憤慨地駁斥道:“他娘的,啥戲不是演著演著就變成真的了?”接著猛一甩手,斷然拒絕道:“不行!俺決不能用辱沒英名去蒙騙衛侯!如果您們非要這樣做,那就另請高明好了。”


    公孫滑死活都不肯裝“俘虜”,州籲隻好看著石厚,萬般無奈地攤開雙手說:“三弟,雖然這個主意不錯,隻可惜大侄子不願意,也行不通呀?”


    一見州籲失去信心,石厚趕緊給他遞眼色。“二哥,怎麽連這麽個小屁孩都玩不住呢?”可是,州籲睜著雙眼卻視而不見,根本沒有一點反應。“嗨,真夠笨的,簡直笨得拉牛屎!”石厚心裏邊罵邊想著辦法。“現在,隻有老子親自出馬將他一軍了。”


    於是,他故意搓著手,沮喪地唏噓道:“哎呀,看來想給大哥捧場都捧不成了!”


    瞧著垂頭喪氣的石厚,州籲也感歎道:“唉,老子已經江郎才盡,再想不出辦法了!”


    突然,公孫滑跳了起來叫嚷道:“二叔,俺有辦法了!這個辦法絕對妙。”


    一聽公孫滑有辦法,州籲精神一振,連忙抬頭問:“大侄子,有什麽好辦法?”


    公孫滑一甩頭得意地說:“偽造一份國書不就行了?反正衛侯又不認得俺伯的字。”


    “哈哈!”石厚撇著嘴譏諷道:“大侄子,這種老掉牙的江湖騙術虧你想得出來?”


    州籲看看公孫滑,又看看石厚,迷惘地問:“三弟,這究竟怎麽了?有啥子破綻?”


    石厚撫掌哈哈大笑說:“哈哈,二哥,這字跡、絲絹都好偽造,可是璽印怎麽偽造?總不能找個羅卜頭刻一個吧?這能夠瞞得了國君嗎?他又不是三歲小兒,想怎麽騙就怎麽騙?”接著,連連擺手說:“這條路肯定行不通,還是趁早另想辦法吧。”


    瞅著焦慮萬分的州籲和神情緊張的公孫滑,他的心情舒暢極了。“奶奶的,就這麽點智商,加在一起也不如老子的?毛,還是趁早向老子舉手投降吧!”


    “哎呀,再想下去非把腦袋想炸了不可!”州籲焦頭爛額地撓著頭皮尋思道:“還是三弟有腦水,剛才那辦法也絕對靠譜。要是老子當國君,一定會信以為真。”於是,舉手一拍幾案,不耐煩地說:“好了,咱甭再折騰了,就這麽定了!”


    公孫滑瞧著州籲的神情,眨巴著眼試探道:“二叔,您也想叫俺當俘虜?”


    州籲瞥了公孫滑一眼,咽了一口唾沫,耐心地開導說:“大侄子,其實當俘虜也並不可恥。”他邊說邊拍著公孫滑的肩膀。“想想吧?為了完成國君的使命,忍辱負重,殺敵立功,還逃出了敵營……。這該是多麽英勇的事跡!這種英雄壯舉必將流芳百世!”


    公孫滑的忸忸怩怩真讓他心急如焚,於是央求道:“大侄子,時間緊迫。大哥正望眼欲穿地盼著咱去助他一臂之力,你就犧牲一迴幫幫你爹吧?”


    看著急得快要哭的州籲,公孫滑心腸一軟。“二叔講得不錯,這不僅不丟人,反而還是大英雄哩!”他抿著嘴唇,暗下著決心。“為了俺爹和俺奶,為了能當上國君,俺就破一迴身。”他猛地一跺腳。“嗨,不就是當個假俘虜?沒啥了不起的!”


    於是,昂首挺胸,緊咬牙關,點頭答應道:“二叔,當英雄,俺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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