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厚見州籲真要挽留自己,頓時心中暗喜,拚命扭動著腰說:“二哥,不是俺非要離開,而是受不了這小兒的窩囊氣,好像俺非要死皮賴臉地去沾大哥的光似的。”


    “哎呀,三弟,怎麽能這樣說話呢?”聽石厚提及共叔段,州籲立即來了靈感,連忙正色道:“虧你還有臉提大哥,難道你真就忘了咱們柿園三結義的誓言了嗎?”


    石厚一甩手掙紮著說:“二哥,俺怎麽會忘記柿園三結義的誓言呢?”


    “沒忘記就好。”州籲摟住石厚的腰,輕聲埋怨道:“三弟,你怎麽能耍小孩子脾氣呢?咱可是長輩呀,得有個做長輩的樣。”見石厚沒有吱聲,他接著又說:“咱應該理解公孫滑,要不是由於心裏著急,也不至於這樣。這種事擱在誰的頭上,誰都會犯渾的。是不?”


    “那,他嘴硬什麽?”聽州籲的口氣仍在袒護公孫滑,石厚噘著嘴賭氣道:“二哥,你沒聽他說俺是在逞能嗎?”他邊說邊掙紮。“俺何必還要湊這個熱鬧逞鳥能?”


    石厚不聽勸,州籲立即佯裝生氣地訓斥道:“三弟,不是二哥想說你。平時,你三棒子都打不出一個屁來。今天是咋的了?吃錯藥了?怎麽就犯起強驢脾氣來了呢?”


    石厚扭動身子,一邊向門外挪,一邊搖晃著頭沮喪地說:“二哥,有這個混蛋小子從中作梗,俺真的是沒法再摻和大哥的事了。您也好自為之吧。”


    “這貨怎麽就湯藥不進呢?”州籲摟著石厚的腰,連急帶累弄得渾身大汗淋漓。“今天難道老子就真沒轍了嗎?”他咬著牙,轉動著眼珠想辦法。可是,越急就越想不出辦法來,眼看石厚已經掙紮到了大門外。


    忽然,他腦子裏靈光一閃。“哎呀,為何不試試這個辦法呢?”他趕緊伏在石厚的耳朵旁輕聲說:“三弟,再鬧下去可就是你不對了。你這麽聰明也不想一想?咱這怎麽會是摻和呢?鄭國不過是塊實驗田,摻和是為了更好地耕耘咱的二畝三分地。”


    州籲的話讓石厚心裏一楞。“嗨,二哥竟然與老子不謀而合,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原來,他竟比老子技高一籌,已經達到深藏不露的境界了。”他急忙扭頭與州籲對視了一眼,輕聲嘀咕道:“哦,老子明白了。”於是,趕忙心領神會地半依半就返迴了屋裏。


    州籲鬆開雙手,拍著石厚的肩膀裝模作樣地問:“哎呀,三弟,將你勸迴來可真不容易啊!”接著又央求道:“給老子一個麵子,先說說大侄子的計謀到底有何硬傷?憑什麽說一問就會露出馬腳?”


    “他娘的二哥,咱從光屁股玩到大,老子一直以為他是一個粗人。真想不到他會有如此高深的表演天賦,老子真是瞎了眼。”石厚故意看了州籲一眼,會心地笑了。於是,?持地拖腔拖調道:“二哥,這個很簡單嘛。”


    “三弟,那就講講怎麽個簡單法?”州籲見石厚裝腔作勢,自己也趕緊進入角色,說:“你不講出來,又怎麽能讓老子和大侄子知道呢?”


    “二哥配合得不錯。”石厚於是慢條斯理,裝模作樣地說:“二哥,既然來搬兵,若君主問起鄭伯的國書,那又該咋迴答呢?”接著,又故意點撥道:“想想吧。搬兵求援這麽大的事兒,竟連一封國書都沒有,這不是小孩子在過家家嗎?”


    “對呀?”州籲一拍巴掌,連連點頭,稱讚道:“哎呀,還是三弟想得周全。可這又該怎麽應對呢?”他心裏實在沒底,讓石厚這麽一問,還真有些著起急來。


    公孫滑見州籲撓著頭,扭臉看看自己,似乎在問:“大侄子,你看該怎麽應對呢?”他一時答不上來,頓時急得滿臉通紅,一連說了幾句:“這,這……。”


    “耍能唄。”石厚看著公孫滑脹紅的豬肝臉,心花怒放地暗罵道:“尻,怎麽‘這’了半天連個狗屁都放不出來?哈哈,想跟老子鬥?那就自圓其說了唄?”


    公孫滑見石厚撇著嘴,好像在嘲笑著自己。情急之下,他一拍腦門想:“嗨,老子幹脆先胡亂搪塞一下,蒙混過了關再說。”於是,訥訥了半天,猛地脫口而出:“二叔,俺就說路上跑得太急,把國書給跑丟了。”


    “三弟,這能行嗎?”州籲吃不準,趕忙扭臉問石厚。


    石厚瞥見了公孫滑遊離不定的目光,心中暗笑:“哈哈,這貨恐怕已是黔驢技窮。”他輕蔑地冷笑一聲,對州籲說:“二哥,誰不知道國書比性命都重要?即便丟了性命,也不能丟國書呀。這個餿主意能忽悠誰?”


    州籲點著頭,沮喪地說:“哎呀,確實忽悠不了誰。”他無奈地扭臉對公孫滑說:“大侄子,你再好好想想,看能不能想出更好的主意來?”


    公孫滑瞧著州籲,急得抓耳撓腮,哭喪著臉說:“哎呀,二叔,俺平時的點子可多了。今天也不知道怎麽搞的?一急竟急得江郎才盡了。”接著,又拽了拽州籲的衣袖,壓低聲音說:“二叔,俺爹說您最聰明。今天就拜托您了,幫俺想一個‘金點子’唄。”


    “拉倒吧,老子的腦子是漿糊做的,哪來的什麽‘金點子’?”州籲深知自己有幾斤幾兩,連忙將雙手一攤,長歎一聲道:“唉,大侄子,甭指望老子有什麽‘金點子’,能不出‘餿點子’就算萬幸了。”說著,用嘴朝著石厚呶了呶。


    公孫滑害怕石厚奚落,於是對州籲的一再暗示,隻好裝著沒有看見。


    公孫滑不搭理暗示,讓州籲很生氣,卻又沒有辦法。隻好將目光再次轉向石厚,無奈地使出了絕招。隻見他笑眯眯地訛詐道:“三弟,老子知道你肯定有辦法。”


    州籲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表情,讓石厚心裏得瑟極了。“嗨,二哥還得依靠老子!”他又瞥了一眼公孫滑,心裏罵道:“尻,沒轍了吧?想在老子麵前裝???,你小子還嫩了點!”接著,又盤算道:“不過,老子還得先賣一個關子,吊吊他們的胃口。”


    於是,故意皺著眉頭,輕搖著腦袋,猶豫道:“二哥,辦法到還有,隻是不知能否行得通?”說著,又故意斜著眼瞟了瞟公孫滑。


    “尻!這鳥貨什麽意思啊?”公孫滑見石厚的眼神怪怪的,再一聽他陰陽怪氣的言語,心裏立即警覺起來。“奶奶的,莫非想吊老子的口味?”一想到這裏,他頓時被氣得七竅冒煙,心中大罵:“這鳥貨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醜模樣!”


    州籲正苦於無計可施,胃口一下子被吊了起來,連聲催促道:“三弟,不講出來,老子怎麽會知道能否行得通?”接著,又自吹自擂:“說出來,老子還可以幫你把把脈。”


    州籲見石厚並沒有立即迴答,而是斜眼瞟著公孫滑。於是,好奇地扭過臉一看,公孫滑的臉正紅一陣、白一陣地變化著。“嘿嘿,這貨咋啦?好像鼻子都被氣歪了,卻還放不出半個屁。”他迴過頭看了看石厚,心裏總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公孫滑是越琢磨越氣惱,轉動著餓狼似的眼珠子,暗中盤算道:“奶奶的,隻恨老子技不如人,不得不甘拜下風呀。現在,老子隻有先不吭聲,才能抓住那貨的小辮子。接著來個後發製人,一舉將他打入十八層地獄,再踩上一隻腳,叫他永世不得翻身。”


    石厚並沒有立即迴答,這讓州籲心裏癢得難以控製。他又斜眼看了看公孫滑,見他的麵容已經恢複正常。於是,咧著大嘴笑容滿麵地催促道:“三弟快說吧,快要把老子憋死了。”


    州籲著急,讓石厚喜上眉梢,見公孫滑已偃旗息鼓,心中頓時歡喜起來。“耶!該出手時就出手,看老子如何把你們拍在沙灘上?”


    他並不急於迴答州籲,而是抿抿嘴唇,暗自尋思:“奶奶的公孫滑,休怪老子不客氣了。今天,你小子想不丟人都辦不到了。”他越想越得意。“不僅要讓你丟人現眼,而且還要叫你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丟人丟到家!哈哈。”他禁不住在心裏笑了起來。


    主意拿定,他裝出漫不經心、滿不在乎的樣子,扭臉對州籲說:“二哥,不瞞您說,國書這個環節至關重要。”說著,故意停頓下來,偷偷地瞟了公孫滑一眼,然後猛一揚手說:“要想蒙混過關,就必須表演得天衣無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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