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安排了招募後訓練人員的周府早就按照梁康的規劃在運轉。


    和巡檢司弓兵一樣,安排在周府的人員也會輪流到‘浮閑居’、梁府接受訓練,收到紙團雜役扮相的也是其中之一。


    同嵇宿交心後梁康反擊部署,周府也進入到了梁康觀念中以戰代練的模式,裏裏外外安排的人員都掌握有一套梁康言傳身教的手語,適用於身份確認、指令傳達和協調配合。


    周府外圍梁康輪換性質的安排訓練人員活動戒備,這是梁康的防患未然,當初分析到了錦衣衛有人對自己不利,自然也要想到錦衣衛拿周梓翔做文章的可能。明確顧懷安立場,梁康卻沒有解除周府受訓人員的戒備。


    紙團中是寫給柳煙是的詩詞,用於花魁大賽。


    日落之後梁康就能接收到顧懷安調查信息,不管能否一舉揭開曹府至自己死地的真實目的,一場大戰是無法避免。


    梁康沒有目睹過嵇宿、顧懷安出手,但想來不會高過陸仟。


    比較半月前對招時對方表現出的攻擊力,單個比較,實力還是偏弱。


    此戰定然不易,但也是檢驗向雁、祝馗為主弓兵力量的絕佳機會。


    如果再一次同半月前交手的闊刀高手對照,自己多半是不會敗落的,梁康如此作響。


    很清楚目前的狀態,向陸仟旁敲側擊學習調息納氣之法,雖然依舊無法如臂指使利用體內那股氣息,但獲益也是顯而易見,如以身體靈敏度、爆發力做對比,眼下的自己早就超出另外空間最佳狀態的梁康。


    擂台的格鬥經驗讓自己清楚優勢在那裏,也能淋漓盡致的誘發利用這種長處,每一次從陸仟交流取得心得,都會讓自己沒有任何彎路的融入到意識、技能當中。


    這些都是實實在在的提升。


    除非有人大徹大悟之間世事洞明的將意境提升到另外一個層麵,否則按時間計量,對手不可能有如若自己的這種精進速度。


    既然這樣,就來吧!


    如此思索著,梁康沿四通八達的街道再一次移動到曹府。


    此時的梁康已經不需要如若夜間般的謹慎藏匿,混雜在街麵來往行人詳盡觀察曹府狀況,曹府門前忙碌也處處彰顯著安詳,來往馬車靠停,或拜訪、或洽談的人員在梁康的觀察中自帶慣性節奏,沒有任何緊張、壓抑氣氛。


    更看不到周邊有類似保鏢、護院警惕的狀況。


    夕陽晚照,暮色垂落,梁康折返迴“半日客棧”。


    樓底的時候小二告知客房有人等,梁康知道是顧懷安,至於顧懷安以何種手段讓小二打開房間,梁康不去思考,顧懷安有太多的手段。


    有淡淡的酒香飄出,推門,入目看到獨坐獨飲的顧懷安。


    一壺酒,一盤熟食,搭配小菜,吃的不疾不徐,看到房間主人梁康進入,也沒有自己私闖進入的不適和尷尬。


    “很喜歡現在扮相”顧懷安看著一臉風塵,麵色越發黝黑的梁康問,問的隨意,帶點奚落。


    “麵對自己認識的人確實很喜歡,特別看到驚訝,有成就感”梁康迴答的隱晦,沒當顧懷安是錦衣衛千戶。


    不指望顧懷安能給自己斟酒,梁康自己動手,酒滿舉杯一飲而盡,說了句“好酒”,隨後問顧懷安。


    “怎麽樣?”


    顧懷安搖頭:“沒有任何資料顯示曹家護院保鏢中有如此好手,出現在應天府外的不明身份人員非曹府直屬”


    結合白日在曹府的觀察所見,梁康串聯著自己所能匯總的所有信息,手沒有停,竹筷頻繁往來在熟食和唇齒之間。


    “很鎮定”顧懷安開口。


    梁康笑:“要不然呢?大驚失色,手足無措,都已經發生了如此之多預料之外事情,神經早就被磨礪,還有什麽不能承受。出現在應天府外不明身份人員非曹府所有,這反而能解釋的通。能造成漁船緹騎胸骨碎裂而亡,這樣的拳勁向雁、祝馗是不具備的,對手絕非泛泛之輩,但這樣的高手卻多人出現在宅院外。曹府家大業大,聘請尋常的保鏢護院自然沒有難事,想要尋覓如此眾多的好手卻也非容易,武功修為到這個層麵,除非殺人越貨迫不得已要藏匿身份尋找一個安生之所,否則多半會顧忌身份、名譽等各種因素拒絕加入保鏢護院的行列”


    梁康的抽絲破繭讓顧懷安很是詫異;


    給梁康斟酒,遂即開口:“繼續?”


    梁康舉杯表達對顧懷安的謝意,順著思路說道:“所以出現在應天府郊外不明身份人員有兩種可能,第一,是曹家重金雇傭的江湖好手,或者說是殺手,曹家商路直通順天府,在京城關係盤根錯節,黑白兩道識人無數也是說的通的,自然也有能力聘請殺手之類;第二,出現在應天府的人員極有可能隸屬一股勢力龐大的團體,而這個團體又同曹家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曹家求援,調動人手到應天府。”


    顧懷安從來沒有如此分析過,愣住,手中的竹筷也凝滯在了空中,看梁康的眼神有些古怪。


    刑偵緝拿經驗顧懷安遠非梁康所能比較,但顧懷安卻一開始就將自己的思維局限在大盜郭威的餘案當中不能自拔。梁康卻非當局者迷。被刺殺,宅院滲透以及柳林中同嵇宿交談後敏銳的找到一個突破口。


    排除始終纏繞的身份問題,自己穿越後極有可能參與了一場多方勢力交織在一起的混戰或者目睹了別人需要刻意隱藏保密的事情。


    這個逆向推理成立前提下梁康又聯係到了嵇宿所提供的一側消息,大明同大金停戰,觸目驚心的官鹽被走私向大金,而曹府恰好握有“鹽引”。


    當確定應天府錦衣衛衛所副千戶厲牧陽同曹府勾結,梁康基本就斷定了曹府脫離不了關係。


    借刀殺人,將自己投送入錦衣衛大牢,監獄中厲牧陽暗中手腳。


    人死如燈滅,誰還會去追究自己真實的死因,厲牧陽、曹府利用各自資源足夠擺平後續一切的影響。


    白日梁康在曹府活動目睹到府邸的平靜,已經做出了出現在應天府人員非直屬曹府的預判。


    顧懷安的信息隻不過證實了梁康的判斷。


    答案已經唿之欲出;


    曹府參與了向大金的官鹽走私,至於出現在梁府外的一幫高手,也十有八九同大金脫離不了關係。


    也隻有暗箱操作的大金才能調集如出眾多好手並無聲無息進入應天府潛伏下來。


    當然這都是梁康關聯內外後產生的推導分析。


    如果沒有嵇宿提供的“鹽引”線索,梁康是無法將所有混因關聯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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