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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晚的晚飯是在江羨家吃過的,不過雖是在她家吃的,可是那掌勺人卻不是江羨,正是樂靈口中的一直想要娶江羨的吳大哥。


    吳家擅長毒理,現唯一的傳人名叫吳一西。吳父吳母有三子,那兩個兒子沒有一個願意與毒打交道,吳家也就沒有勉強,偏偏小兒子在這上麵很有天賦,他大哥二哥早在十六七的年紀便出穀闖蕩江湖和考取功名了,吳父吳母多數時候也在穀外,由長子撫養,一年中時不時的也會迴來看看小兒子。


    聽樂靈的意思是,吳家和江家可是早在他們兩個小的時候就定下了婚約,算是娃娃親,可是長大成人後,江羨卻打死也不認這門親事,吳家長輩和江家長輩也奈何不了她。


    江家的父母早就知道自己家的女兒從小叛逆,不似尋常人家的女兒溫柔乖巧,心中自然也是對吳家父母深感愧疚,吳家父母知道後也沒有過多強求,倆家算是還沒有鬧出太大的嫌隙,然而有一個人是萬萬不許江家退婚的,那個人便是吳家的傳人吳一西。


    吳一西也算是相貌堂堂才高八鬥,若是娶個媳婦入穀不知道這山裏山外十裏八村不知道有多少的姑娘願意嫁給他,然而他卻一門心思全部撲在了江家的女兒江羨身上。


    他與她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早就認定了這一個人,怎麽也更改不了了的,江羨卻是女兒的身子,男子的心,心不知道飄到了哪裏,但卻從來不在吳一西身上多過停留。


    別看江羨總是嘴上說著自己恨嫁,可是真的找上一個才貌雙全的公子送到她身邊來,她也即使多看幾眼,看的膩的也就再也不當迴事,所以穀裏對江羨成天喊著嫁人的事情也就見怪不怪了,都知道那就是糊弄給別人看的,尤其是江家和吳家兩家父母看的。


    這世間的女子大多數都愛給自己立上個貞潔牌坊,偏偏江羨非要裝作自己浪蕩不羈愛自由。


    別人問江羨為何不喜歡那吳一西,江羨就會嫌棄的嘖嘖兩聲,指著自己說道:“他們吳家可是製/毒世家,我若是嫁了過去,和那吳家的人不對付,隻怕是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了,你們要是喜歡那吳大哥,盡管嫁過去,我江羨絕對對你心生敬佩。”


    別人講她的話轉達給吳一西,吳一西隻是默默不語,他就是那樣的性子,平日裏有些沉默,可是性格卻是很好,待人總是溫和有禮,要是不說,定不會有人看的出來這個沉默寡言的小夥子巧妙的十指之間能頃刻間生出這世間上各種奇異的毒/藥來,吳家雖然擅長毒/理,但從不輕易以毒害人。江家二老若是有這個需要或者什麽幫忙的,吳一西隻是任勞任怨絕無二話,江家父母隻覺得更加對不起這個孩子,怨著自己的女兒實在不知好歹,他雖然不提他與江家的婚事,可也從來沒有提到過退婚的事情。江羨看著他這個樣子,心中也是有所不忍,好言好語的吳大哥長吳大哥短的勸過幾次,望他早些退婚,尋求自己的幸福,吳一西卻總是笑笑了之,對她說道:“你既現在不願意嫁,那也無妨,我可以等。”


    “我不是現在不願意嫁,我是永遠都不想嫁你啊。”


    他沉吟片刻,“可永遠那天都沒有到來,這日子這麽長,你怎麽就知道在永遠那天沒到之前你就不會有心生嫁我之意呢?”


    江羨啞然,久而久之,江羨也就不在這事上多過糾結,反正她遊戲人間,各種調戲英俊帥氣的小公子們,做事情總是各種出格,那些個事真的不是什麽男人都可以忍受的了的,她心想著,她再出格一點,那吳一西總是會知難而退。


    可是,他還是從來沒有。


    他越是這樣,她也就更害怕了,這男人簡直不是人啊,他實在太能忍受她的各種出格事情,可是知人知麵不知心,他現在雖然不表示出來,誰知道他會不會早在心裏怨恨了她,萬一她真的腦子一昏,嫁了他,保不齊婚後他要將那些所受的委屈加倍奉還。


    太能忍耐的男人最後一定會被憋出更加不正常的性子來,這是江羨對吳一西的評價。


    江羨伸個懶腰,打了一個哈欠,招唿大家上桌吃飯,待眾人坐好正要動筷子之時,江羨突然神情一凝,伸手叫大家停住。


    她眼神一瞥,瞥道了吳一西的身上,說:“你們傻啊,他那個手剛剛不知道有沒有碰到什麽毒物,我先驗驗有沒有毒再說。”


    她隨意的取過來一枚銀針,胡亂的紮一紮,那樣子更像是做給吳一西看的,而不是真的驗什麽毒。


    樂靈甩著小辮子,等不及的模樣,伸出筷子來,夾了一口往嘴裏麵塞,鼓起腮幫子,對陸憶雲他們說道:“沒事,吳大哥的手藝可好了,比我爹娘可強太多了,我就喜歡吃他的飯。那瘋女人和吳大哥相處就是這個樣子的,待的久了你們就知道了。”


    “你個臭丫頭,你說誰是瘋女人。”


    樂靈委屈的往林序的懷裏鑽,“林序哥哥,你看她又兇我。”


    林序輕咳了一聲,安慰似的拍了拍樂靈的後背。


    陸憶雲偷偷的往吳一西那邊看了一眼,見他豐神俊逸,神情自若,完全沒有把江羨的為難當迴事,好像是已經習慣了。


    她夾住一塊肉,往嘴裏麵放,果然令人食欲大增,為了緩解這飯桌上的尷尬,她率先說道:“這飯菜真的很好吃。”


    沒錯,這個時候把話題轉到飯菜上一定不會有什麽問題,她陸憶雲做飯的本事沒有,吃飯的本事還是不錯的。


    江羨細嫩的手撐起下巴,懶懶的搭腔,“也就是還行吧。”


    她有些好奇,在穀內一路走來,倒是看見了角落便有一處小池塘,養著幾隻家禽,不過別的食物又是怎麽到穀內的呢?


    “江羨姐姐,你們在穀內怎麽得到食物的?我看著瓜果蔬菜,米糧油肉一樣不少。”


    江羨笑笑,“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我們雖在穀內,可是也不是真的與外界完全不接觸的,那山下的好幾戶村民都和我們關係不錯,平時有個小病小災我們都會去幫幫,他們呢就幫我們時不時的從山下運些糧食蔬菜和生禽來,吃不了的雞鴨鵝就圈個地方養唄,那些個村民和我們也是老交情了,這麽多年相處下來嘴也老實,不輕易告訴外人我們的位置,這地本來又難找,外麵的人再胡亂的傳一傳,自然就顯得這地方有些神秘。”


    陸憶雲點點頭,“原來如此啊,以前我聽鎮上的人說起九疊山,聽著就像是個人家的仙境一般,神秘的不得了,來到這,倒是和我想的有些不一樣呢。”


    江羨笑話她道:“能有什麽不一樣的啊,都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巴的,以前我們穀中還算是人多,這十幾年都不知道走了多少家了,大家還不是都是因為受不了這是在是太與世隔絕,不過那樣也好,落個清靜。”


    陸憶雲正忘情沉迷在食物的美味中的時候,聽見江羨過來朝她耳邊笑聲的嘀咕了一聲:“憶雲妹子,我借借你的阿朗用用,你放心,馬上就還給你。”


    她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麽一迴事,就聽見江羨那略顯誇張的嬌滴滴的聲音,聽得她是掉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顧公子不要和我客氣,來多吃菜。”


    怕是阿朗也沒搞清楚什麽迴事,神情帶著幾分疑惑看著江羨一個勁的往他碗裏挑些好吃的,樂靈沒吃到氣的她是抓耳撓腮。


    林序一副我已了然的模樣,波瀾不驚。


    吳一西就坐在江羨的對麵,她的一舉一動他盡收眼底,他隻是冷靜的看著,嘴角竟有些寵溺般的微微勾起。


    看到自己的未婚妻這樣對別人的男人,吳大哥你這反應是不是有些冷靜過了頭?頭頂有些綠對於吳一西來說真的無所謂嗎?


    陸憶雲竟然覺得有些瑟瑟發抖,這裏麵的人好像……沒有一個是正常人啊。


    在江羨家吃過晚飯後,林序帶著陸憶雲和阿郎等人來到了林宅,想不到,這穀內的建築裝飾卻別有一番講究,看的出來這宅子的主人生活十分講究。


    這宅子從外麵看就覺得十分雅致,裏麵的空間不算是小,其中的裝飾一看便是精心布置過的,正房大氣敞亮,待客之廳赫然大氣,中軸線貫穿,左右兩個廂房,院子很大,隔開幾個房間,院子裏麵的大樹下還搭了個秋千,中間擺著白玉色的石桌板凳,石桌上畫著棋盤,前後院種著茶樹,帶著一股別有的茶香,芬芳入鼻。


    他們一進院子,就聽見一陣興奮的犬吠聲,汪汪汪的直衝著林序奔過來,陸憶雲對狗有點怕,躲在了阿朗的背後。


    林序蹲下溫柔的撫摸著小黑狗,那小黑狗在林序的手下顯得格外的乖巧,發出嗚嗚的滿足聲音。


    “這小狗叫什麽?”


    “你就叫它小黑就行。”


    “小黑?這名字倒是挺寫實。”


    他笑笑,問她:“你要不要來摸一摸它?”


    她的頭搖起來就和撥浪鼓一樣,立刻拒絕了他,“不了不了,我一直都不太喜歡狗。”


    那小狗就跟聽得懂人話一樣,陸憶雲一說完,那狗轉過身來呲牙咧嘴不客氣的朝她狂吠。


    “你看你看,我也是天生就不招狗喜歡的體質啊。”


    那小狗眼神一飄,好奇的看了看阿朗,倒是不叫喚了起來,甩著後麵的小黑尾巴,一搭一搭的跑過來,往他的腳下溫順的蹭了蹭,然後閃著無辜的大眼睛,汪的一聲。


    陸憶雲驚訝的看著這小狗,問阿朗:“這小狗怎麽和你還挺親。”


    阿朗朱唇輕抿,似笑非笑的諷刺她道:“可能有些人討厭的連小狗都不願意理吧。”


    氣的陸憶雲道:“怎麽可能。”


    她嚐試往前一步,那小狗一看她動換要到自己的身邊來,又開始擺出生人勿進的表情,兇狠的汪汪汪個不停。


    林序吹了聲口哨,那小狗像是戀戀不舍一般嗚了一聲,便輕快的跑到了林序那邊,林序拍了拍小狗的後背,捋了捋它黑亮的毛發,看著阿朗說道:“我家的小黑和顧公子看起來倒是很投緣。”


    阿朗略帶深意的迴道:“這小狗看著十分天真可愛,和它的主人倒是很不一樣。”


    陸憶雲用手指戳了下阿朗的後背,不知道為什麽,阿朗就是對林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敵意,果然兩人沒說幾句話就又開始針鋒相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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