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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當然，”黎信點著頭,“你不說我都要給請你和啟照一起吃飯，就當是臨行前給你們的歡送會,也是為你得獎慶祝！”
他還想再說，卻聽老劉在屋外敲門：“黎總,我們該走了。”
該死！他一低頭看表,想起待會還有個應酬。本來隻想抽空招待一下林星星而已,卻沒想到不知不覺聊了這麽長時間。
“就明晚！”黎信和林星星定下約定,“明天你有事嗎？”
他不等林星星迴答，就說：“有事也要推掉,好不好,就這麽定了。”
打鐵要趁熱，這個道理誰都懂，吃頓飯，增進一下感情。
林星星笑著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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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工廠，林星星想去找一家報刊亭買份報紙。
一來是想仔細看看報道上都寫了什麽，二來是想珍藏起來，迴頭什麽時候迴河灣莊的時候,帶給李玉芬看看,讓她也高興高興。
順便也想驗證一下,是不是真的如黎信所說,都被搶購一空了。
來到了上海已經幾個月有餘,她想起自己幾乎都沒怎麽出來過。
昨天翻翻日曆,才發現已經是1980年年初了，隻是現在的人們還習慣用農曆。
沒有手機，也沒有其他的提醒，日子有時候過著過著就會忘記了時間。
閘北區依舊破敗不堪，雖然有的地方看上去熱熱鬧鬧，人頭攢動，可實際上，都是成群成群的遊手好閑的年輕人。
他們蹲在路邊，聚集在一起，無所事事。
林星星想起陸啟照曾經說過，上海的失業率居高不下。
企業都是國營包了，沒有辦法製造出足夠多的就業崗位，加上大量的知青返城，所以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這些沒有工作的年輕人，就成了城市的安全隱患。
林星星避開了一群年輕人，裹緊了脖子上的圍巾，遮住了半張臉，迅速朝報刊亭走去。
“師傅，來一份《申城晚報》。”她記得剛剛看到的報紙叫這個名字。
“沒啦。”老板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他對著林星星旁邊的站著的一對父女努了努下巴：“最後一份被他們買走了。”
林星星順著看過去，拿著報紙的女生看上去也不過十五六歲，斜跨著一個花布包，紮著兩個麻花辮，辮尾的地方頗費心思用彩繩紮了蝴蝶結。
她歡天喜地地收著報紙，再小心翼翼地放到布包裏，盡量不讓它有折痕。
可她的父親看上去就沒那麽開心了，而是一臉無奈地說道：“穿成這樣，真是有失體統……”
女兒立刻反駁道：“怎麽有失體統了，這很好看的好伐？”
都說上海的父親會格外疼女兒，這位父親果然也是。他看到女兒頂嘴，也不生氣，可也無法認同這是“好看”，便嘟囔了一句：“奇裝異服……還好看？”
女兒反正是報紙已經買到手了，也不和父親爭辯，就挽著他的胳膊走著：“好好好，爸爸說什麽就是什麽！”
父親看女兒伶俐，也不和自己爭，心裏到開心起來，便和她一邊說，一邊離開了。
林星星無奈，看來黎信說的也並不假，她隻好順著路再去找下一個報刊亭。
可還沒走幾步，剛剛路過的年輕人中突然想起了一聲口哨聲。
林星星應聲抬頭，發現是其中有人對著剛剛買報紙的小女生吹的。
那個女生毫無警覺，扭頭望去。可是父親知道這些人都是些什麽樣的，趕緊拉著女兒的手，迅速離開了這條路。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嬉笑，像是得了什麽勝利似的。
林星星暗自搖頭，拐到了路的另一邊。
卻聽那群人中，有人操著一口帶兒化音的北方口音說：“吹什麽吹？無聊麽？”
林星星覺得好奇，偷偷扭頭看過去，見一個高高壯壯的男子，正輕而易舉地箍著另一個人脖頸，似是打鬧，又似是在教訓他。
那個人被箍的難受，趕緊求饒：“我錯了，我錯了，三爺！”
那個被稱為“三爺”的男子，仍是不放手：“說！哪兒錯了？”
……
果然是一群遊手好閑又無聊的人。
“三爺，你放手，我吹口哨是為了慶祝咱們這片區報刊亭的報紙都被買光了！……我錯了，我錯了，這說明三爺您的眼光真是厲害，牛逼！牛逼好不好？！”
周圍的人聞聲也起哄：“三爺，那必須牛逼呀！”
“牛逼！”
這應是一群北方人罷，因為那個時候在上海還沒有“x逼”這個形容詞，但是他們來上海的時間應該不短了，口音混雜，也夾雜著幾分吳儂味道。
林星星本想收起自己這好奇心，趕緊走掉，卻發現身後這群人突然一瞬間全都安靜了下來。
怎麽沒聲了？
她放慢腳步，緩緩扭過頭去，卻突然發現這群人正一個個都在盯著自己，有的人還在全方位打量著她。
“是不是啊？”一個人小聲問道。
“真有點像哎！”又一個人小聲說道，“報紙呢，拿過來瞅瞅！”
有人迅速展開一張報紙，一會抬頭，一會看看她：“有點點像，眉毛，眼睛……”
“她就是那個冠軍，對吧？！”
嗬，林星星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是被認出來了。
“報紙上說是黎氏，那……黎氏服裝廠不就在附近嗎！”突然有個人高聲說道。
這……這感覺還有點好受是怎麽迴事？
不過，林星星還是分得清輕重，沒猜錯的話，這些人應該就是一幫地痞流氓。
被他們認出來，那可真不是什麽好事。她迅速加快了離開的步伐。
“三爺，真是她！”
“別走啊！”
“這妞個子真高，腿真長……”
她一直走一直走，也不敢停下，直到把那些聲音全都拋在了腦後聽不見了，走到了行人比較多的大馬路上，才氣喘籲籲地停下。
這大冬天的，生生給走出一層汗來。
她撥鬆了脖子上的圍巾，正喘著氣兒，卻聽路邊響起汽車喇叭聲，按個不停，像跟自己打招唿似的。
她循聲望去，看到陸啟照正做在駕駛位上，扭著頭對自己按喇叭。
這會兒看到認識的人，才讓林星星安下心來，她便趕緊走過去，上了車。
自從上次在和平飯店結束了比賽，他也隻匆忙地在後台和她道了“恭喜”，這幾天都沒見到她，沒想到今日竟在這路邊碰到了。
陸啟照看到林星星一副慌張的模樣，便問道：“你怎麽了？”
林星星拍著胸口，長舒一口氣，隨口就答道：“遇到了一群粉絲。”
“嗯？”陸啟照沒聽懂，“粉絲？”
林星星突然反應過來，便改口說道：“fans，fans。”
陸啟照有點不可思議，抿嘴笑道：“你的fans？”
雖然剛剛那幫人也不能稱之為fans，但是陸啟照竟然在質疑自己，讓她又有點不爽了：“怎麽了？我不能有fans了嗎？”
陸啟照發動汽車，開始往工廠方向開去，別過臉去看後視鏡，一邊慢慢說道：“可以。我也是你的fan。”
聲音雖不大，但林星星聽得清楚，她便立刻打趣道：“既然你是我的fan，那我給你簽個名唄。”
陸啟照也不當她是開玩笑，在車裏四下看了看，沒有什麽可以簽的地方，便騰出一隻手，從口袋裏掏出一隻手帕遞給她。
“簽這吧。”他又打開了儲物格的門，找出一隻剛筆。
“真簽啊？”林星星來了興致，她接過筆，把手帕在腿上鋪開。
這隻手帕和那天他去訓練室找她的時候，給她的那塊不一樣，這塊是米色格子的，還挺好看。
她拔開筆帽，認認真真地寫下了自己的名字。既然陸啟照這麽賞臉，那就在這塊手帕上留下自己的大名罷。
林星星。
“寫好啦！”藍色的墨水印還沒幹，她把手帕抖開吹啊吹，希望它趕緊印幹，“這還是我第一次給人簽名呢！”
陸啟照看著她開心的樣子，自己也不由得樂。
“呐，”林星星把手帕折疊整齊，遞到他的跟前，“我的第一次，給你了！”
陸啟照聽了這話，握著方向盤的手一抖，車子的方向也跟著略微晃了一下。
他不作聲，默默地接過了手帕，放迴口袋裏。
林星星說完好像也覺得哪兒不對，再斜眼一看陸啟照，臉竟都紅到耳根了。
男人啊男人。
看著他斯斯文文的樣子，腦子裏整天想的都是些什麽顏色廢料！
“你是不是也要去巴黎了？”林星星為了緩解這車內的尷尬，找了個話題說道。
“嗯……”陸啟照清了清嗓子，答道：“好像北京那邊也會去幾個。”
林星星點著頭，“黎信說明天晚上要請我們吃飯來著。”
“哦，在哪兒？”陸啟照了解黎信，他平時雖然盤算的精明，但是說要請客，那就肯定會選個好地方。
待客不能寒磣，這也是他們做生意基本之道。
林星星搖搖頭，“他沒說，隻說會請我倆。”
“對了，”陸啟照想起了什麽，突然說道：“你還有個fan，他一直說要找機會見你來著。”
“誰呀？”
“就是我上次和你說過的，我的一個初中同學，《申城晚報》的記者。”
林星星有印象，在她進警局之前，他有個記者同學把何夢舒安排的報道透露給他了。
“記者？”林星星突然來了興趣，“那就見我啊。”
“正好明天黎信請客，我就讓他也一起來吧，他和我們家都相熟的很。”
“嗯。”林星星嘴上應了一聲，心思開始發散。
“他要是來的話，那啟清也要一起叫上吧。”陸啟照補充道。
“好啊！”林星星舉雙手讚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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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當然，”黎信點著頭,“你不說我都要給請你和啟照一起吃飯，就當是臨行前給你們的歡送會,也是為你得獎慶祝！”
他還想再說，卻聽老劉在屋外敲門：“黎總,我們該走了。”
該死！他一低頭看表,想起待會還有個應酬。本來隻想抽空招待一下林星星而已,卻沒想到不知不覺聊了這麽長時間。
“就明晚！”黎信和林星星定下約定,“明天你有事嗎？”
他不等林星星迴答，就說：“有事也要推掉,好不好,就這麽定了。”
打鐵要趁熱，這個道理誰都懂，吃頓飯，增進一下感情。
林星星笑著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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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工廠，林星星想去找一家報刊亭買份報紙。
一來是想仔細看看報道上都寫了什麽，二來是想珍藏起來，迴頭什麽時候迴河灣莊的時候,帶給李玉芬看看,讓她也高興高興。
順便也想驗證一下,是不是真的如黎信所說,都被搶購一空了。
來到了上海已經幾個月有餘,她想起自己幾乎都沒怎麽出來過。
昨天翻翻日曆,才發現已經是1980年年初了，隻是現在的人們還習慣用農曆。
沒有手機，也沒有其他的提醒，日子有時候過著過著就會忘記了時間。
閘北區依舊破敗不堪，雖然有的地方看上去熱熱鬧鬧，人頭攢動，可實際上，都是成群成群的遊手好閑的年輕人。
他們蹲在路邊，聚集在一起，無所事事。
林星星想起陸啟照曾經說過，上海的失業率居高不下。
企業都是國營包了，沒有辦法製造出足夠多的就業崗位，加上大量的知青返城，所以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這些沒有工作的年輕人，就成了城市的安全隱患。
林星星避開了一群年輕人，裹緊了脖子上的圍巾，遮住了半張臉，迅速朝報刊亭走去。
“師傅，來一份《申城晚報》。”她記得剛剛看到的報紙叫這個名字。
“沒啦。”老板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他對著林星星旁邊的站著的一對父女努了努下巴：“最後一份被他們買走了。”
林星星順著看過去，拿著報紙的女生看上去也不過十五六歲，斜跨著一個花布包，紮著兩個麻花辮，辮尾的地方頗費心思用彩繩紮了蝴蝶結。
她歡天喜地地收著報紙，再小心翼翼地放到布包裏，盡量不讓它有折痕。
可她的父親看上去就沒那麽開心了，而是一臉無奈地說道：“穿成這樣，真是有失體統……”
女兒立刻反駁道：“怎麽有失體統了，這很好看的好伐？”
都說上海的父親會格外疼女兒，這位父親果然也是。他看到女兒頂嘴，也不生氣，可也無法認同這是“好看”，便嘟囔了一句：“奇裝異服……還好看？”
女兒反正是報紙已經買到手了，也不和父親爭辯，就挽著他的胳膊走著：“好好好，爸爸說什麽就是什麽！”
父親看女兒伶俐，也不和自己爭，心裏到開心起來，便和她一邊說，一邊離開了。
林星星無奈，看來黎信說的也並不假，她隻好順著路再去找下一個報刊亭。
可還沒走幾步，剛剛路過的年輕人中突然想起了一聲口哨聲。
林星星應聲抬頭，發現是其中有人對著剛剛買報紙的小女生吹的。
那個女生毫無警覺，扭頭望去。可是父親知道這些人都是些什麽樣的，趕緊拉著女兒的手，迅速離開了這條路。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嬉笑，像是得了什麽勝利似的。
林星星暗自搖頭，拐到了路的另一邊。
卻聽那群人中，有人操著一口帶兒化音的北方口音說：“吹什麽吹？無聊麽？”
林星星覺得好奇，偷偷扭頭看過去，見一個高高壯壯的男子，正輕而易舉地箍著另一個人脖頸，似是打鬧，又似是在教訓他。
那個人被箍的難受，趕緊求饒：“我錯了，我錯了，三爺！”
那個被稱為“三爺”的男子，仍是不放手：“說！哪兒錯了？”
……
果然是一群遊手好閑又無聊的人。
“三爺，你放手，我吹口哨是為了慶祝咱們這片區報刊亭的報紙都被買光了！……我錯了，我錯了，這說明三爺您的眼光真是厲害，牛逼！牛逼好不好？！”
周圍的人聞聲也起哄：“三爺，那必須牛逼呀！”
“牛逼！”
這應是一群北方人罷，因為那個時候在上海還沒有“x逼”這個形容詞，但是他們來上海的時間應該不短了，口音混雜，也夾雜著幾分吳儂味道。
林星星本想收起自己這好奇心，趕緊走掉，卻發現身後這群人突然一瞬間全都安靜了下來。
怎麽沒聲了？
她放慢腳步，緩緩扭過頭去，卻突然發現這群人正一個個都在盯著自己，有的人還在全方位打量著她。
“是不是啊？”一個人小聲問道。
“真有點像哎！”又一個人小聲說道，“報紙呢，拿過來瞅瞅！”
有人迅速展開一張報紙，一會抬頭，一會看看她：“有點點像，眉毛，眼睛……”
“她就是那個冠軍，對吧？！”
嗬，林星星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是被認出來了。
“報紙上說是黎氏，那……黎氏服裝廠不就在附近嗎！”突然有個人高聲說道。
這……這感覺還有點好受是怎麽迴事？
不過，林星星還是分得清輕重，沒猜錯的話，這些人應該就是一幫地痞流氓。
被他們認出來，那可真不是什麽好事。她迅速加快了離開的步伐。
“三爺，真是她！”
“別走啊！”
“這妞個子真高，腿真長……”
她一直走一直走，也不敢停下，直到把那些聲音全都拋在了腦後聽不見了，走到了行人比較多的大馬路上，才氣喘籲籲地停下。
這大冬天的，生生給走出一層汗來。
她撥鬆了脖子上的圍巾，正喘著氣兒，卻聽路邊響起汽車喇叭聲，按個不停，像跟自己打招唿似的。
她循聲望去，看到陸啟照正做在駕駛位上，扭著頭對自己按喇叭。
這會兒看到認識的人，才讓林星星安下心來，她便趕緊走過去，上了車。
自從上次在和平飯店結束了比賽，他也隻匆忙地在後台和她道了“恭喜”，這幾天都沒見到她，沒想到今日竟在這路邊碰到了。
陸啟照看到林星星一副慌張的模樣，便問道：“你怎麽了？”
林星星拍著胸口，長舒一口氣，隨口就答道：“遇到了一群粉絲。”
“嗯？”陸啟照沒聽懂，“粉絲？”
林星星突然反應過來，便改口說道：“fans，fans。”
陸啟照有點不可思議，抿嘴笑道：“你的fans？”
雖然剛剛那幫人也不能稱之為fans，但是陸啟照竟然在質疑自己，讓她又有點不爽了：“怎麽了？我不能有fans了嗎？”
陸啟照發動汽車，開始往工廠方向開去，別過臉去看後視鏡，一邊慢慢說道：“可以。我也是你的fan。”
聲音雖不大，但林星星聽得清楚，她便立刻打趣道：“既然你是我的fan，那我給你簽個名唄。”
陸啟照也不當她是開玩笑，在車裏四下看了看，沒有什麽可以簽的地方，便騰出一隻手，從口袋裏掏出一隻手帕遞給她。
“簽這吧。”他又打開了儲物格的門，找出一隻剛筆。
“真簽啊？”林星星來了興致，她接過筆，把手帕在腿上鋪開。
這隻手帕和那天他去訓練室找她的時候，給她的那塊不一樣，這塊是米色格子的，還挺好看。
她拔開筆帽，認認真真地寫下了自己的名字。既然陸啟照這麽賞臉，那就在這塊手帕上留下自己的大名罷。
林星星。
“寫好啦！”藍色的墨水印還沒幹，她把手帕抖開吹啊吹，希望它趕緊印幹，“這還是我第一次給人簽名呢！”
陸啟照看著她開心的樣子，自己也不由得樂。
“呐，”林星星把手帕折疊整齊，遞到他的跟前，“我的第一次，給你了！”
陸啟照聽了這話，握著方向盤的手一抖，車子的方向也跟著略微晃了一下。
他不作聲，默默地接過了手帕，放迴口袋裏。
林星星說完好像也覺得哪兒不對，再斜眼一看陸啟照，臉竟都紅到耳根了。
男人啊男人。
看著他斯斯文文的樣子，腦子裏整天想的都是些什麽顏色廢料！
“你是不是也要去巴黎了？”林星星為了緩解這車內的尷尬，找了個話題說道。
“嗯……”陸啟照清了清嗓子，答道：“好像北京那邊也會去幾個。”
林星星點著頭，“黎信說明天晚上要請我們吃飯來著。”
“哦，在哪兒？”陸啟照了解黎信，他平時雖然盤算的精明，但是說要請客，那就肯定會選個好地方。
待客不能寒磣，這也是他們做生意基本之道。
林星星搖搖頭，“他沒說，隻說會請我倆。”
“對了，”陸啟照想起了什麽，突然說道：“你還有個fan，他一直說要找機會見你來著。”
“誰呀？”
“就是我上次和你說過的，我的一個初中同學，《申城晚報》的記者。”
林星星有印象，在她進警局之前，他有個記者同學把何夢舒安排的報道透露給他了。
“記者？”林星星突然來了興趣，“那就見我啊。”
“正好明天黎信請客，我就讓他也一起來吧，他和我們家都相熟的很。”
“嗯。”林星星嘴上應了一聲，心思開始發散。
“他要是來的話，那啟清也要一起叫上吧。”陸啟照補充道。
“好啊！”林星星舉雙手讚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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