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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夢舒下車的時候,周圍的人紛紛投來目光，或是打量著或是豔羨著。雖然她的臉被墨鏡遮住了，但還是能感受到她很享受沉浸在這種目光裏。
夏瑤一看是何夢舒來了,趕忙上前和她打招唿。
林星星此刻無暇去欣賞她，心中隻萬般焦急,因為左等右等就是不見蔣露西的影子。
程姐此時已經問清楚了流程,在人群中擠了過來,告知大家可以往裏走，到場館內部去候著。
她話還沒說完，道路兩旁原本在等待的人,也開始慢慢地往裏走了。
林星星沒法子,隻得拉著沈菲芸,跟著眾人先進去看看情況了。
她滿腹心事地走著，卻聽周圍響起一陣感歎聲,抬頭一看，才發現自己還沒來的及看看這場館。
這座展館的建築整體呈米黃色,正門豎著六根石體柱子,邊緣和裝飾都是精致的歐式雕花，人群中不停地有人感歎，這俄羅斯的設計就是洋氣、好看。
這樣的場館在21世紀時，已經十分常見,因為華國後來幾十年裏,各個城市建設都有翻天覆地的變化。
可是在現在這個年代,即使是在有著十裏洋場的上海,也是頗為奢華，讓人驚歎。
等大家都進了大廳，林星星目測了一下在場的人數，約莫著應該有200多人，大家都自發的按照同來自一個廠的站在了一起。
林星星剛剛從程姐嘴裏得知，他們在一樓的會議廳裏進行初選，從9點鍾正式開始，每5個人一組進去。
張曉玉看到林星星和沈菲芸從一大早開始就魂不守舍的，這馬上就要開始初選了，兩人怎麽還能站在那發愣？
她看到今天的沈菲芸倒是挺好看，她脫掉了自己臃腫的外套，隻穿著一件大紅色的羊毛針織衫，便走過去說笑：“沈菲芸，你今天穿得真好看啊！”
沈菲芸聽了誇獎，也隻是默然一笑，並不知道要如何答話。
林星星聽了張曉玉的話，也迴頭看了沈菲芸一眼，這才發現她一臉的緊張神色。一握住她的手，才發現她的手冰冰涼涼，還冒了一手心的冷汗。
林星星開口安慰她：“別緊張。”
沈菲芸茫然地點點頭。
張曉玉注意了下林星星的穿著，才發現她怎麽和平時穿的沒什麽差別，驚訝地問道：“星星，你等下就穿這樣嗎？”
林星星知道她是關心自己，畢竟別人不管穿的好看不好看，那個個都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但是她自然也是有準備而來。
她正準備耐著心情解釋一下，卻聽到人群中突然嘩然一陣。
三個人扭頭定睛一看，隻見三個金發碧眼、身材高大、穿著時尚的外國女人在人群中穿過，她們穿著搭配繁雜的衣服，耳朵、手腕、身上的飾品叮叮作響。
她們身後還跟著唯一的一名華國女人，那個女人也身材窈窕，穿衣打扮說不上時尚，那也是十分高貴了。
一行四人奪人眼目，卻像是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關注似的，徑直走進了會議廳。
張曉玉感歎道：“這真是走路帶風啊！”
林星星手裏握著的沈菲芸的手，卻感覺更涼了。畢竟好幾周之前，她們仨也被誇過走路帶風，可不知為何，和這四人一比，好像什麽都不是了。
她們正滿懷唏噓之時，程姐來通知大家入場的順序。原來她們是按照工廠首字的字母順序進去，黎氏就是l，那也是排在前半段了。
林星星自己沒有手表，但是沈菲芸手腕上有一隻，平時做工的時候不怎麽戴，今天這樣的日子才戴了出來。
林星星讓她把手表給她，對她說：”我去大門口候著蔣露西，如果等下到我們廠的人進去了，你就和他們說一聲把我和蔣露西排在最後一組進去。”
沈菲芸點了點頭，摘下了手表給她。
林星星去到了大門口候著，因為她心裏十分不希望蔣露西就這樣錯過。
她覺得自己的猜測沒有錯，目前在華國模特行業一切規則未定，今天到現場的最起碼有一半的人，放在21世紀那是絕對不合格的。
“蔣露西，你倒是給點力，快點來呀！”林星星在心裏默默祈禱著。
到了這種萬分緊急的時刻，她才知道現代社會的手機是個多麽好的東西。而這會她隻能靠心靈感應了。
可是，很顯然，蔣露西沒有收到她的心靈感應。
沒等來蔣露西，沈菲芸倒是先來找她了。
“星星，咱們廠的第一組的人已經進去了，我們也進去吧。”沈菲芸說道。
林星星覺得到這份上了，也隻能進去了。
兩人正準備轉身進去，卻聽一聲熟悉的喊聲在背後喊道：“林！星！星！沈！菲！芸！”
迴頭一看，果然是蔣露西從的士上下來，朝她們飛奔過來。
這死女人，還真是會掐著點。
-
“我這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蔣露西一看自己竟然掐著點，趕上了，得意之情油然而生。
林星星也不答話，進了場館發現黎氏工廠的都進去差不多了，就剩她們三個是下一撥進去，她便抓緊時間開始脫衣服。
蔣露西見四周眾人都投來好奇的眼光，便小聲問她：“你在幹嘛？”
林星星把破舊的毛衣和外套都脫了，露出了那件李玉芬的的確良襯衫。
這件襯衫雖然在李玉芬看來，是十分好看的一件衣服。但是它整個腰身款式是直筒的，再加上她本就比林星星胖了不少，所以穿在林星星身上顯得更加空蕩蕩了。
但隻見她解開了領口兩顆扣子，到了露出鎖骨的程度，又解開了下麵的兩顆扣子，把兩瓣衣服捋成兩股，在腰間係了個結。
本來挺土的一件襯衫，這麽一紮看起來就合身了許多。
蔣露西看得呆了，沒想到她接下來又開始脫褲子。
林星星買不起牛仔褲，隻有這個年代十分流行的黑色彈力踩腳褲。
這種踩腳褲，用現代的眼光看來是老土至極，可是這種褲子是黑色的又是彈力貼身，再顯腿長腿細不過了。
再加上她把襯衫係到了腰間，乍一看上去真是除了胸就是腿了。
她再迅速鬆開頭發，這麽長時間以來，她的頭發已經長得很長了。她胡亂地把頭發抓蓬鬆再紮起來，從包裏套出一塊帶著淡粉色花紋的長條布料。
這個布料就是平時她們廠裏裁剪剩下的邊角料。
她在自己頭上當成發帶一樣繞了一圈，再順手紮了個蝴蝶結。
整個過程不過兩三分鍾，竟一下子整個人從臃腫普通的狀態，變得青春、清爽又充滿活力。
不光是蔣露西，沈菲芸，連同身旁的眾人都看得呆了。
林星星心裏猜測這個初選，看重的應是身體條件，不會對他們的衣服有過多的要求。
與其穿的華麗隆重，倒不如盡量展現自己，不要讓衣服奪去了眼球，最後本末倒置。
衣服應隻是點綴襯托的作用而已。
就在會議廳門口換了裝束後，剛好趕上裏麵上一撥的人走了出來，何夢舒也在裏麵。
她被餘光裏一個清清爽爽地裝扮給吸引了一下，轉頭一看，結果發現是林星星，又裝作不以為意地扭過頭去。
林星星現在也沒心情再去關心別人的眼光，隻扭過頭對蔣露西和沈菲芸笑了一下，說：“深唿吸，放輕鬆，咱們就按照平時練習的情況發揮就行。”
她們兩人深唿吸了一下，看著林星星笑了一下，雖然表情比哭還難看一點。
推門進去之後，裏麵站著剛剛走過的那三個洋妞和一個華國女人。
那個華國女人看進來的三個人，一個表情緊張到漠然地笑著，兩個氣喘籲籲地笑著，便知她們是緊張到不行。
她手中拿著一張紙，上麵寫著進來的三個女孩的名字，她點了一下名字，再幫助其餘三個洋妞分清楚誰是誰，然後才對她們微笑地說道：“你們放輕鬆，隻要走一圈就行。”
四個評委對她們上下打量，看她們的身體條件，也看她們的步伐，看她們的五官，也看她們的表情。
她們用聽不懂的語言互相交談著，對她們三個指指點點，似是否定，又像是誇讚。
她們隻管盡力地展現自己。
是的，其實，隻要走一圈就行。
那麽多的日日夜夜、汗水和疼痛，會為了這短短一圈的路上，開出繁盛的花嗎？
-
她們從會議廳出來的時候，都如釋重負。
從這種格外高壓的氛圍裏走出來時，總讓人有種忽然鬆懈下來的感覺。
林星星這會兒才感覺到有些冷，又慢慢把衣服都給穿上了。
從會議廳已經出來的人，都沒有離開，因為當天就能出結果。
畢竟，這隻是初選而已。
三個人在場館外台階上席地而坐，都在發著呆，一時間誰也沒說話。
林星星發著呆中，又看見那一雙裸|露在空氣中的光腿在眼前走過，她抬頭看了一下，是早上在人群中的那個女生。
沒想到她也在看著自己，她和林星星對上目光，便笑了一下。
林星星心裏雖然覺得奇怪，便也迴了個微笑，她沒有過來攀談，隻是自顧自走開了。
黎氏服裝廠的10多個人都圍在一塊，夏瑤仍是和何夢舒聊著她的衣服多麽多麽好看，看上去多貴重。其餘的人，有的在說著沒想到過程那麽快，進去沒過個幾分鍾就結束了。
可是這聊天怎麽看都像是在掩飾內心的緊張，因為馬上就要宣布初選結果。
沈菲芸好像比進去之前還緊張，林星星挨著她，甚至能感覺到她有些些發抖。
蔣露西仍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嘴裏卻念叨著：“我覺得我肯定要選不上了。”
不知過了多久，竟就全部都結束了，程姐拿了一張紙出來宣布結果。
“何夢舒。”
何夢舒一聽到自己名字，長舒了一口氣，夏瑤也拍拍她的肩膀，表示恭喜。
“張曉玉。”
“哈哈哈！”張曉玉聽到自己竟然進了，沒忍住就笑了起來。
“林星星，沈菲芸。”
林星星覺得自己能進是意料之中，可沈菲芸是真鬆了一口氣。
剩下的人還在靜靜等待程姐念下一個名字，卻沒想到她隻說了兩字：“沒了。”
什麽？！
林星星沒想到這就沒了，淘汰率這麽高的嗎？
夏瑤一聽自己也沒在，當即就“呸”了一口，“什麽破比賽，浪費我時間！”
其餘的人也搖搖頭，有的表示附和，有的表示自己本來就不可能被選中。
蔣露西有些慌神，她們三個一起進去的，現在卻隻有她沒有被選中。
呆了幾秒鍾之後，她鼻子一酸，就哭了出來。
林星星趕緊抱住她。“別哭，別哭。”
沈菲芸也拍著她的背，這種情況，確實不怎麽好受。
她一直都對自己的眼光和看法很有自信，可她也沒想到淘汰率會這麽高，這會兒也懵了。
蔣露西為了這個比賽付出那麽多，吃了多少苦，她們都看在眼裏。
她們也知道蔣露西是個心裏有什麽，臉上都會表露出來的性子。
可是自從認識她開始，林星星見過她直來直去，也見過她怨天怨地，但是卻從沒見過她哭。
這也是為什麽，蔣露西此時的眼淚，像刀子戳她一般讓她心痛。
她突然想起了21世紀的一句話：有時候，你很努力了，卻發現這隻是一個屁。
蔣露西在她的懷中泣不成聲。
蔣露西自己也沒想到自己會這麽傷心，也許是因為真的看重這個比賽，也許是因為這段時間的付出讓她看上去像個笑話。
不會的，林星星拍著她，這一切不會隻是個屁的，隻要有過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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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夢舒下車的時候,周圍的人紛紛投來目光，或是打量著或是豔羨著。雖然她的臉被墨鏡遮住了，但還是能感受到她很享受沉浸在這種目光裏。
夏瑤一看是何夢舒來了,趕忙上前和她打招唿。
林星星此刻無暇去欣賞她，心中隻萬般焦急,因為左等右等就是不見蔣露西的影子。
程姐此時已經問清楚了流程,在人群中擠了過來,告知大家可以往裏走，到場館內部去候著。
她話還沒說完，道路兩旁原本在等待的人,也開始慢慢地往裏走了。
林星星沒法子,隻得拉著沈菲芸,跟著眾人先進去看看情況了。
她滿腹心事地走著，卻聽周圍響起一陣感歎聲,抬頭一看，才發現自己還沒來的及看看這場館。
這座展館的建築整體呈米黃色,正門豎著六根石體柱子,邊緣和裝飾都是精致的歐式雕花，人群中不停地有人感歎，這俄羅斯的設計就是洋氣、好看。
這樣的場館在21世紀時，已經十分常見,因為華國後來幾十年裏,各個城市建設都有翻天覆地的變化。
可是在現在這個年代,即使是在有著十裏洋場的上海,也是頗為奢華，讓人驚歎。
等大家都進了大廳，林星星目測了一下在場的人數，約莫著應該有200多人，大家都自發的按照同來自一個廠的站在了一起。
林星星剛剛從程姐嘴裏得知，他們在一樓的會議廳裏進行初選，從9點鍾正式開始，每5個人一組進去。
張曉玉看到林星星和沈菲芸從一大早開始就魂不守舍的，這馬上就要開始初選了，兩人怎麽還能站在那發愣？
她看到今天的沈菲芸倒是挺好看，她脫掉了自己臃腫的外套，隻穿著一件大紅色的羊毛針織衫，便走過去說笑：“沈菲芸，你今天穿得真好看啊！”
沈菲芸聽了誇獎，也隻是默然一笑，並不知道要如何答話。
林星星聽了張曉玉的話，也迴頭看了沈菲芸一眼，這才發現她一臉的緊張神色。一握住她的手，才發現她的手冰冰涼涼，還冒了一手心的冷汗。
林星星開口安慰她：“別緊張。”
沈菲芸茫然地點點頭。
張曉玉注意了下林星星的穿著，才發現她怎麽和平時穿的沒什麽差別，驚訝地問道：“星星，你等下就穿這樣嗎？”
林星星知道她是關心自己，畢竟別人不管穿的好看不好看，那個個都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但是她自然也是有準備而來。
她正準備耐著心情解釋一下，卻聽到人群中突然嘩然一陣。
三個人扭頭定睛一看，隻見三個金發碧眼、身材高大、穿著時尚的外國女人在人群中穿過，她們穿著搭配繁雜的衣服，耳朵、手腕、身上的飾品叮叮作響。
她們身後還跟著唯一的一名華國女人，那個女人也身材窈窕，穿衣打扮說不上時尚，那也是十分高貴了。
一行四人奪人眼目，卻像是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關注似的，徑直走進了會議廳。
張曉玉感歎道：“這真是走路帶風啊！”
林星星手裏握著的沈菲芸的手，卻感覺更涼了。畢竟好幾周之前，她們仨也被誇過走路帶風，可不知為何，和這四人一比，好像什麽都不是了。
她們正滿懷唏噓之時，程姐來通知大家入場的順序。原來她們是按照工廠首字的字母順序進去，黎氏就是l，那也是排在前半段了。
林星星自己沒有手表，但是沈菲芸手腕上有一隻，平時做工的時候不怎麽戴，今天這樣的日子才戴了出來。
林星星讓她把手表給她，對她說：”我去大門口候著蔣露西，如果等下到我們廠的人進去了，你就和他們說一聲把我和蔣露西排在最後一組進去。”
沈菲芸點了點頭，摘下了手表給她。
林星星去到了大門口候著，因為她心裏十分不希望蔣露西就這樣錯過。
她覺得自己的猜測沒有錯，目前在華國模特行業一切規則未定，今天到現場的最起碼有一半的人，放在21世紀那是絕對不合格的。
“蔣露西，你倒是給點力，快點來呀！”林星星在心裏默默祈禱著。
到了這種萬分緊急的時刻，她才知道現代社會的手機是個多麽好的東西。而這會她隻能靠心靈感應了。
可是，很顯然，蔣露西沒有收到她的心靈感應。
沒等來蔣露西，沈菲芸倒是先來找她了。
“星星，咱們廠的第一組的人已經進去了，我們也進去吧。”沈菲芸說道。
林星星覺得到這份上了，也隻能進去了。
兩人正準備轉身進去，卻聽一聲熟悉的喊聲在背後喊道：“林！星！星！沈！菲！芸！”
迴頭一看，果然是蔣露西從的士上下來，朝她們飛奔過來。
這死女人，還真是會掐著點。
-
“我這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蔣露西一看自己竟然掐著點，趕上了，得意之情油然而生。
林星星也不答話，進了場館發現黎氏工廠的都進去差不多了，就剩她們三個是下一撥進去，她便抓緊時間開始脫衣服。
蔣露西見四周眾人都投來好奇的眼光，便小聲問她：“你在幹嘛？”
林星星把破舊的毛衣和外套都脫了，露出了那件李玉芬的的確良襯衫。
這件襯衫雖然在李玉芬看來，是十分好看的一件衣服。但是它整個腰身款式是直筒的，再加上她本就比林星星胖了不少，所以穿在林星星身上顯得更加空蕩蕩了。
但隻見她解開了領口兩顆扣子，到了露出鎖骨的程度，又解開了下麵的兩顆扣子，把兩瓣衣服捋成兩股，在腰間係了個結。
本來挺土的一件襯衫，這麽一紮看起來就合身了許多。
蔣露西看得呆了，沒想到她接下來又開始脫褲子。
林星星買不起牛仔褲，隻有這個年代十分流行的黑色彈力踩腳褲。
這種踩腳褲，用現代的眼光看來是老土至極，可是這種褲子是黑色的又是彈力貼身，再顯腿長腿細不過了。
再加上她把襯衫係到了腰間，乍一看上去真是除了胸就是腿了。
她再迅速鬆開頭發，這麽長時間以來，她的頭發已經長得很長了。她胡亂地把頭發抓蓬鬆再紮起來，從包裏套出一塊帶著淡粉色花紋的長條布料。
這個布料就是平時她們廠裏裁剪剩下的邊角料。
她在自己頭上當成發帶一樣繞了一圈，再順手紮了個蝴蝶結。
整個過程不過兩三分鍾，竟一下子整個人從臃腫普通的狀態，變得青春、清爽又充滿活力。
不光是蔣露西，沈菲芸，連同身旁的眾人都看得呆了。
林星星心裏猜測這個初選，看重的應是身體條件，不會對他們的衣服有過多的要求。
與其穿的華麗隆重，倒不如盡量展現自己，不要讓衣服奪去了眼球，最後本末倒置。
衣服應隻是點綴襯托的作用而已。
就在會議廳門口換了裝束後，剛好趕上裏麵上一撥的人走了出來，何夢舒也在裏麵。
她被餘光裏一個清清爽爽地裝扮給吸引了一下，轉頭一看，結果發現是林星星，又裝作不以為意地扭過頭去。
林星星現在也沒心情再去關心別人的眼光，隻扭過頭對蔣露西和沈菲芸笑了一下，說：“深唿吸，放輕鬆，咱們就按照平時練習的情況發揮就行。”
她們兩人深唿吸了一下，看著林星星笑了一下，雖然表情比哭還難看一點。
推門進去之後，裏麵站著剛剛走過的那三個洋妞和一個華國女人。
那個華國女人看進來的三個人，一個表情緊張到漠然地笑著，兩個氣喘籲籲地笑著，便知她們是緊張到不行。
她手中拿著一張紙，上麵寫著進來的三個女孩的名字，她點了一下名字，再幫助其餘三個洋妞分清楚誰是誰，然後才對她們微笑地說道：“你們放輕鬆，隻要走一圈就行。”
四個評委對她們上下打量，看她們的身體條件，也看她們的步伐，看她們的五官，也看她們的表情。
她們用聽不懂的語言互相交談著，對她們三個指指點點，似是否定，又像是誇讚。
她們隻管盡力地展現自己。
是的，其實，隻要走一圈就行。
那麽多的日日夜夜、汗水和疼痛，會為了這短短一圈的路上，開出繁盛的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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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從會議廳出來的時候，都如釋重負。
從這種格外高壓的氛圍裏走出來時，總讓人有種忽然鬆懈下來的感覺。
林星星這會兒才感覺到有些冷，又慢慢把衣服都給穿上了。
從會議廳已經出來的人，都沒有離開，因為當天就能出結果。
畢竟，這隻是初選而已。
三個人在場館外台階上席地而坐，都在發著呆，一時間誰也沒說話。
林星星發著呆中，又看見那一雙裸|露在空氣中的光腿在眼前走過，她抬頭看了一下，是早上在人群中的那個女生。
沒想到她也在看著自己，她和林星星對上目光，便笑了一下。
林星星心裏雖然覺得奇怪，便也迴了個微笑，她沒有過來攀談，隻是自顧自走開了。
黎氏服裝廠的10多個人都圍在一塊，夏瑤仍是和何夢舒聊著她的衣服多麽多麽好看，看上去多貴重。其餘的人，有的在說著沒想到過程那麽快，進去沒過個幾分鍾就結束了。
可是這聊天怎麽看都像是在掩飾內心的緊張，因為馬上就要宣布初選結果。
沈菲芸好像比進去之前還緊張，林星星挨著她，甚至能感覺到她有些些發抖。
蔣露西仍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嘴裏卻念叨著：“我覺得我肯定要選不上了。”
不知過了多久，竟就全部都結束了，程姐拿了一張紙出來宣布結果。
“何夢舒。”
何夢舒一聽到自己名字，長舒了一口氣，夏瑤也拍拍她的肩膀，表示恭喜。
“張曉玉。”
“哈哈哈！”張曉玉聽到自己竟然進了，沒忍住就笑了起來。
“林星星，沈菲芸。”
林星星覺得自己能進是意料之中，可沈菲芸是真鬆了一口氣。
剩下的人還在靜靜等待程姐念下一個名字，卻沒想到她隻說了兩字：“沒了。”
什麽？！
林星星沒想到這就沒了，淘汰率這麽高的嗎？
夏瑤一聽自己也沒在，當即就“呸”了一口，“什麽破比賽，浪費我時間！”
其餘的人也搖搖頭，有的表示附和，有的表示自己本來就不可能被選中。
蔣露西有些慌神，她們三個一起進去的，現在卻隻有她沒有被選中。
呆了幾秒鍾之後，她鼻子一酸，就哭了出來。
林星星趕緊抱住她。“別哭，別哭。”
沈菲芸也拍著她的背，這種情況，確實不怎麽好受。
她一直都對自己的眼光和看法很有自信，可她也沒想到淘汰率會這麽高，這會兒也懵了。
蔣露西為了這個比賽付出那麽多，吃了多少苦，她們都看在眼裏。
她們也知道蔣露西是個心裏有什麽，臉上都會表露出來的性子。
可是自從認識她開始，林星星見過她直來直去，也見過她怨天怨地，但是卻從沒見過她哭。
這也是為什麽，蔣露西此時的眼淚，像刀子戳她一般讓她心痛。
她突然想起了21世紀的一句話：有時候，你很努力了，卻發現這隻是一個屁。
蔣露西在她的懷中泣不成聲。
蔣露西自己也沒想到自己會這麽傷心，也許是因為真的看重這個比賽，也許是因為這段時間的付出讓她看上去像個笑話。
不會的，林星星拍著她，這一切不會隻是個屁的，隻要有過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