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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興許是這兩天想得太多了,邵一點一直在做夢,從一些模糊的童年片段,最後直接轉換到了在光怪陸離的叢林裏被一隻看不出是什麽玩意兒的怪獸追趕,最後她終於跑掉了,躲在一片半人高的灌木叢中,等著怪獸遠走。


    突然一條濕滑的樹藤纏住了她的手腕。


    邵一點沒有防備,驚叫出聲,怪獸又掉了個頭朝她的方向走了過來。


    怪獸張開血盆大口露出森森獠牙,要朝她咬下來時,邵一點喘著氣,終於醒了。


    睜開眼,就見祁天坐在椅子邊睡著了,頭歪在靠背上,溫熱的掌心緊緊扣住了她的手腕上。


    祁天睡眠淺,邵一點一動他就醒了。


    “醒了啊,還早,你再睡會兒。”窗外還是黑漆漆的一片,寥落地散著幾顆星子,祁天的聲音有些沙啞,卻很溫柔。


    “哦。”邵一點愣愣地看著祁天還握住她的手,表情木訥。


    祁天顯然也注意到了,將手收了迴來,張了張嘴準備解釋,但轉念一想,又閉上了嘴。


    他根本不想解釋,他巴不得現在邵一點多想些別的什麽。


    邵一點根本沒心思去琢磨為什麽一覺醒來祁天就在她床邊,還握著她的手。她微微歪著頭愣愣地看了祁天很久,目光有些古怪,像是在確定什麽。


    祁天被他看得有些發毛,都想摸摸是不是自己臉上留了什麽髒東西了,正想開口說上兩句,打破這怪異的沉默。邵一點眼淚突然奪眶而出。


    這是祁天第一次見邵一點在他麵前哭。他知道為什麽。


    心揪緊了,他剛想伸出手摟摟她,安慰她,告訴她自己沒事兒。


    還沒來得及動作,邵一點朝他傾來,張開雙臂抱住了他。


    祁天有點哭笑不得。,


    如果忽略掉被邵一點一並緊緊箍在懷裏的雙臂,讓他想被繩子捆綁起來了,這是真正的“投懷送抱”吧。


    “我還以為你出不來了,嚇死我了。”邵一點失聲大哭,這些天的擔憂全部化成眼淚流了出來,因為哭得太激動了,她一邊哭還一邊打著嗝。


    祁天想拍了拍她的背,為她順順氣,但手壓根動不了,隻得低下頭,用下顎蹭了蹭她的頭,以示安慰:“我沒事,一切都處理好了。”


    聽了這話,不知為什麽邵一點哭得越來越厲害。眼淚不要錢的嘩嘩地往下流,祁天肩膀那一塊的衣服都被濡濕了一片,軍綠色外套出現了一塊不和諧的灰斑。


    其間,值班的護士聽到聲音,來看了一次。


    “她怎麽了?”


    “沒事,孩子就是久了沒哭發泄發泄。”祁天說。


    “哦,她腦震蕩還沒好,你勸勸她別哭那麽用力了。”護士叮嚀了一句,又古怪地看了祁天兩眼,帶上門走了。


    邵一點最開始抱著祁天哭是因為情緒失控,慢慢理智恢複後,又有些不好意思,繼續抱著祁天也不是,撒手也不是,隻覺得尷尬得很。


    “好點了嗎?”聽邵一點哭聲漸緩,祁天又問了一句,“我腿有點酸了。”


    “啊?”邵一點有些懵了。


    “剛剛你撲過來的時候,我以為你要掉下去了,屁股離開了椅麵來接你,整個人現在呈現半蹲狀。”祁天看出了邵一點的窘迫,有意緩和氣氛,話裏帶著調笑,“我現在真的很累。”


    邵一點鬧了個大紅臉,但確實沒剛剛尷尬了。她鬆開了手,祁天笑著身體朝後揚了揚,終於一屁股坐實了。


    “謝謝你。”祁天又補了一句。


    “啊?”邵一點正在將剛剛失態掀開的被子又拉迴去,聞言,不明所以,“謝、謝我什麽?”


    “謝你剛剛緊緊箍住我,我才沒有因為腿軟坐到地上去。”祁天勾著的唇,帶著三分痞氣,七分輕鬆。


    邵一點:“……”


    今天的祁天,邵一點覺得有些陌生,壞壞的,話裏話外都在那她尋開心。她敢確定這樣的祁天,以前她絕對沒有見過。


    祁天感覺到自己逗過頭了,正了正身體,又說:“你再休息一會兒,現在還早。”


    邵一點如獲大赦,身體滑進了被窩裏,白色的被褥一直蓋到鼻子下,聲音悶悶地傳出來,“嗯,你、你也迴去,休、休息吧。”


    太失常了,她迫不及待想趕祁天走。


    祁天挑了挑眉,視線落在醫院牆上的那麵大鬧鍾上,上麵時針和分針構成的角度,正好是淩晨三點四十五分。


    “晚上車少,可能打不到,”祁天說,“我就在這裏睡了。”


    其實想打車還是能打到的,祁天就是想多看看她,陪陪她。


    不等邵一點再開口,他就站起身,躺在了一旁的兩人沙發上,長腿耷在沙發扶手上,懸在了外麵,他扯過一個抱枕抱在懷裏。


    “冷。”邵一點說。


    “不冷,有空調。”祁天說,“以前我和我死黨大冬天還被扔到操場上和一群軍官光著膀子裸跑過,這真不算什麽。”


    祁天說這話時,嘴角帶著點笑。邵一點聽著,她自詡自己認識了祁天兩輩子,好像真的一點都不了解他。


    “睡吧,晚安。”奔波了一天,祁天早就疲累不堪了,前麵都強撐著,此時和邵一點說了幾句話,逗了她,緊繃的神經驟然鬆弛下來,瞌睡蟲也接踵而來,閉上眼不到一分鍾,就徹底睡熟了。


    邵一點側著頭看著祁天的側臉,很久後,輕聲迴應:“晚安。”


    她突然有些慶幸,那個房子模型周明岑嫌礙事,幫她放在了床下的箱子裏。


    祁天一米八幾的個子,躺在沙發上睡得很難受,清晨他迷迷糊糊中也聽到有護士進來,但疲倦占據了上風,也一直沒有醒,直到周明岑那廝來了,在他耳邊大吼了一聲,“猴兒。”


    耳膜嗡嗡直響,祁天皺了皺眉,條件反射一個一巴掌扇了過去。


    “我靠,你裝睡吧。”周明岑本來惡作劇,反被打了,他捂著發紅的腦門,心裏非常不爽。


    隔了半分鍾,祁天才從沙發上坐了起來,他有點起床氣,瞪著周明岑:“一大早你就想打架嗎?”


    周明岑不是來打架的,是來看熱鬧的。


    昨天那麽晚了,祁天打電話給他問邵一點的病房號時,他就覺得不對勁兒,都那麽晚了,還去探病,祁天也太關心邵一點了。


    夜裏邵一點幾乎都一個人在醫院,祁天那時候趕去,不就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之前還同生共死英雄救美過,難保不幹柴烈火。


    周明岑琢磨了一晚,就琢磨出了一些歪門邪道,內心很是激動。第二天一大早早飯都顧不上吃,就打車跑來醫院,想探探邵一點口風,沒料到,祁天正裹著小被子在沙發上唿唿大睡。


    正想著人贓並獲時,就別祁天的鐵砂掌打了。


    周明岑本來有些生氣了,看到祁天臉上印上了沙發的花紋印子,又忍不住咧著嘴笑了,再帥的臉,滿臉紅印子,一頭亂糟糟的頭發,也有些可笑。


    祁天還迷糊著,全身骨節都軟通,被周明岑這麽一笑,更火大了,“傻子,你笑什麽笑?”


    “哈哈哈,一點,你說我傻還是他那個樣子可笑?”周明岑一屁股坐到了床上,邵一點覺得整個床都朝著下塌了塌。


    “額……”邵一點不知道怎麽迴答,怎麽說都是得罪人的事,臉上露出為難的表情。


    祁天終於醒透了,想起自己在邵一點病房裏。


    周明岑再欠揍,也是邵一點的朋友。


    祁天望向邵一點,心情又好了許多。


    他忍了,不和周明岑這個神經病一般見識。


    可周明岑天生就是個欠抽的貨,還望著祁天的臉笑個不停,頭直接靠在了邵一點肩上。


    邵一點小心翼翼地推開他的腦袋沒兩秒,周明岑又靠了上去。


    祁天冷眼看了許久,才強壓下去的怒火,又騰地一下就點燃了。


    他站了起來,力度太大,指了指周明岑:“走,和我一起去買早飯。”


    //


    深秋了,早上八點,空氣裏還散著霧氣。


    醫院裏一大早就非常熱鬧,來往看病的人,推著輪椅在小花園裏遛彎的病患,還有幾個老年人在草坪上打太極。


    祁天一直朝著小花園的深處走,周明岑跟著後麵:“喂,你到底要去哪裏?不是買早飯嗎,啊?”


    周明岑早上走得急,穿的少,此刻凍得哆哆嗦嗦的。


    祁天走到一處沒人的涼亭才停了下來,周圍的花花草草都枯死了,焦黃的草梗支棱在地上,特別荒涼。


    “操,一大早就帶我來這麽荒涼的地方,是想劫財還是劫色啊?”周明岑支棱著眼看著祁天,他看出來了祁天有話想對他說,但嘴裏還是臭貧著。


    祁天沒理他,靠在涼亭的廊柱上,透出一根煙點燃,抽了一口後,才說:“那老家夥現在怎麽樣了?”


    “還能怎麽樣,沒死,前天從轉去了普通病房,聽說牙都掉了兩顆。”周明岑的臉色也嚴肅起來,“祁天,我就想問問你,你是怎麽全身而退的?”


    祁天不想深入迴答這個問題,這其中牽扯的事太廣了,就簡單說了一下,“我一叔叔有關係,你放心以後那老混蛋不敢再找小結巴麻煩了。”


    “操,關係戶真可怕!”周明岑感慨了一句,心裏懸著的大石頭也放下了,被祁天吐出的煙勾著,他也煩了煙癮了,摸了摸褲兜,發現沒帶,對祁天說:“給我一根。”


    祁天將煙盒和打火機扔給周明岑,周明岑點燃吸了一口,麵上出現了享受的表情,又開始滿嘴跑火車,“那啥啥一根煙,賽過活神仙。”他眯著被肥肉擠得隻成一條縫的眼瞧著祁天,“你想知道的,我已經告訴你了,那該你說說了你借口把我支出來是想問什麽。”


    祁天沉默了兩秒,直白地說:“我喜歡邵一點。”


    周明岑詫異自己聽到這個答案竟然不是很詫異,“所以呢?”


    “你以後少和她太親密接觸了,”祁天說,“我不開心。”


    “哈哈哈哈哈哈。”周明岑爆笑出聲,笑得煙都掉在了地上。他從來沒想過,拽得上天的祁天還有這麽幼稚的時候。


    “笑個屁。”祁天有些煩。


    周明岑又抖了一分多鍾肥肉,才停了下來,嚴肅著臉拍了拍祁天的肩膀,“猴兒,你這麽坦誠直白,我有些不適應啊,不過我喜歡,以後一點就給你了。”


    說完這番話的時候,周明岑覺得自己特別瀟灑,瀟灑地撥了撥劉海,瀟灑地轉身就要走出涼亭,腳下踩著一個石頭,滑了個大跟頭,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話怎麽說來著的,”祁天也笑了,“莫裝逼裝逼遭雷劈。”


    周明岑氣不打一處來,本想抽個時間就告訴祁天,其實邵一點也很喜歡他的,現在……


    嗬嗬!


    “猴兒。”看著祁天依然挺拔瀟灑帥氣的背影,周明岑蹦起來,氣得牙癢癢,“我看你煙癮挺大的,抽多少年了?”


    祁天迴頭,有些疑惑,他不知道周明岑為什麽問這個問題,但在心中粗略算了算,“兩三年了吧,怎麽了?”


    “也沒怎麽,就是想給你說一聲,一點不太喜歡男人抽煙。”周明岑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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